《短篇合集by琥珀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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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by琥珀虫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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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歌唱完了之后,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期待下一次的相聚呢? 

文完 


我们的窝(外一篇) 

深深的黑夜沉沉的云 
低低的平房矮矮的墙。 
大半夜闪烁着的,除了我的眼睛之外,还有我眼睛前面的电脑屏幕。 
当我大刀阔斧的干掉了眼前十五只刺猬,又连续很爽的灭了N只土拨鼠,正准备扬鞭大步的骑着杂家的大马冲向欧克洞的那个青春得意的时刻,一个与大好形势万分不符的,阴恻恻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给你十秒的时间,你给大爷我关上电脑,滚到床上去。” 

我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装出一副天下良民舍我其谁的嘴脸,小心的把杂家好容易打到现在的光辉成果存档完毕后,稍微侧过头转至角度八十四又二分之一处,低声下气对来者道: 
“是,小的这就去,不过不知道大爷您容不容得小的先滚到某处去刷刷牙,洗把脸?” 

来者依然摆出一副要债的晚娘嘴脸,看的我想抽他,但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团结,我忍了,并且我很有风度的又接着对他说: 
“亲爱的,不然我会很脏,不然你会在吻我的时候再品尝一遍咱们今天晚上吃过的韭菜陷儿饺子,不然你一摸我就一手的臭泥球,不然………………” 

他俊挺的脸孔果然开始红绿灯的转换,看的我暗爽:靠,不让我玩仙境玩到爽的人这辈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哼! 
他居然理都没理我,只从他那小红嘴里扔下这么一声扭脸就闪了,我一抿嘴,他一拿我没辙准是这么副嘴脸,习惯,习惯就好了。 

从一个杯子里把他那只黄色的牙刷拿出去,我举着自己那只蓝色的进了盥洗室————里面还有一小盆,所以我很实际的认为叫这间我们自己瞒着房东搭出来的,面积大概有五平米左右的小泥瓦间做“厕所”更加适合,可他贵贱不同意,所以我在那门上贴了个“盥洗室”的金字招牌,来我们这儿玩的哥们姐们看到无一不笑的花容失色,那帮俗人,我切! 

“哎!亲爱的,咱厕所里的灯怎么坏了?!”想我正把牙刷到后面槽牙处,奈何突然一片黑暗,吓的我口齿不清的叫了起来。 

没人搭理我,我只好自己识趣的摸着黑继续我的清洁事业,在我开始洗脸的同时我用我可以发出声音的嘴大声的哼唱起十来年前风靡一时的电视剧聊斋的主题曲,当然当然,我承认,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人家原来那词那曲是怎么回事了,然而可是那几句鬼叫唤我记得还是很清楚地,今日此时施展出来,难道那些什么一级超级模仿秀的制作人们不会闻声而至,抱住俺这线条优美的大腿让我上节目么? 

可惜,在他们还来得及发现我这颗冉冉上升的小星星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于他们辣手催花了。 
一本厚厚的书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击而重砸到了俺那天才的脑袋上。 

“谋杀亲………………”我哀戚的号了一下,停了停,想了想,问凶手:“亲爱的,您今天晚上想当亲夫还亲妻啊?” 

外面那位又没声了,我乐颠乐颠的回了我们豪华的主卧室,就着亮才看见他扔给我的爱之书的封面是一小胡子往上长,神色极其嚣张的西班牙老男人。 

“宝贝,下次别那这个砸我,换成那可以吃的达利蛋黄派多好,还可以欣赏一下许姐姐美好的小酒窝。”我看着卧榻之上那位把被子蒙住了头却不幸露出了一双玉腿在杂家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当然,没有许姐姐的酒窝有你这两条腿也凑合了。” 

两条腿的主子利索的掀起被子准备给我一个飞腿,我早有防备在先眼疾手快在后的顺着他的动作抱住了他的腿和他一起双双倒在了温呼的大床上————那床占据了我们豪华卧室三分之二和我们豪华之家的三分之一。 

如果您由此得出我们那豪华之家原来只是一个小狗窝的结论,请允许我颁发给您一个数学大师的头衔,并请您闭上嘴千万别到处乱传才好。 

话说当时我抱住了那两条结实修长,线条完美的腿儿,正准备沿着它们继续摸一摸它们主人其他的部位时,凭空响起的电话铃声实在无耻的冲进了我的耳膜。 

“奶奶的!”我货真价实的咒骂,他居然吃吃的笑了起来,还落井下石的推了我一把: 
“该,还不快去,这么晚,肯定是你的。” 
“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那帮艺术家朋友了?我告诉你,真是找你的我可说你纵欲过度住院去了啊!” 

光着脚黑着脸下了床,我抄起一直响个没完的破电话,没好气的问: 
“喂?!找谁?几点了你不知道吗?” 

“哎呀!是您啊,您好您好,怎么着?您都这么晚了还忙工作呢?…………对,对,我刚才这不一直上网关注伊拉克局势来着…………哈哈哈哈,我哪有您对国家国际大事上心啊…………啊??真的??…………我………哎呦……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对呀,您瞧,高兴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回头您回来我一定得当面谢谢您去啊……您可是救劳苦大众于水火了您这是…………” 

挂上这几乎不真实的电话,我人尚在云朵里雾中央,连什么时候回的床上什么时候又抱住了他什么时候泪流满面的都没了感觉,直到他着急的一个劲的推我吻我,问我怎么了怎么了的那一刻我才突然跳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摸着,好半天豆腐吃足了我才告诉他: 
“亲爱的,咱们要搬家了,刚才我们头儿从香港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 

“搬家?”他有点迷糊的样子看着最让我动心:“搬什么家?搬去哪里?” 
“我们所新盖的那宿舍楼啊!本来我能分上房是盆边盆沿的那种,这次我们头儿去香港,带去给香港人民看的那种毒害很小的黄花夹竹桃就是我多年辛苦才研制出品种啊!刚我们头儿说香港人民觉得那花既漂亮可以用于园艺,而且还有强心降压的药用功能,决定跟我们所订什么大协议,总之咱俩可以搬出这小狗窝,重新入住豪华公寓啦!” 

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即使是在极度的兴奋中,我也察觉到他没有我那么高兴,于是我压下满腔的兴奋,专注的看他,专注的问他: 
“怎么了?我还以为前资本家大少爷您比我更想脱离苦海回头是岸呢。怎么不高兴?” 

“瞎说,我怎么能不高兴…………”他撇过头,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要离开这里了…………” 

我也沉默着,他伸过他的手来握住了我的,我们一起打量着这间狗窝,记得他刚被赶出家门找上我,我拉着他从和几个同事一起住的宿舍出门找房找到这里的时候,这儿连狗窝的标准都够戗。 

我们俩的钱加起来买了床,买了锅碗瓢盆,还买了些油漆大白腻子什么的就不剩什么了,然后……………… 

然后是我们一起刷白了墙,扫干净了地。 
挂上了窗帘,装上了电灯。 

在墙上打出一个书架来放我们的书和CD的人是他, 
在破椅子上绑上海绵装上扶手将其冒充沙发的人是我。 
在暖壶里养花的人是我, 
在地上画画的人是他。 
那时候我们会一起大声唱Let it be 

在烈日炎炎的时候我们一起盖了我们的盥洗室 
在月亮亮亮的时候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纠缠着厮混着,明明穷的要死心里居然还特别的满足高兴。 
那时侯我们会一起静静的听古筝,听二胡,听葫芦丝,他最喜欢的三种乐器。 

两年后我们手里有了第一笔一万块钱的时候,我说给他买一套画具,在给他买一套正版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还要给他买衣服,买MD,买好多好多东西。 
他什么也没说,第二天钱没了,我们的狗窝多了一样现代化工具:电脑。 
那是我做梦也想要的。 

又过了两年我们终于要离开我们的狗窝了。 
如果不是他的沉默,也许我永远也无法承认原来我已经对这个窝有了这么深刻的感情。 


“别看了别看了,能带走我们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我已经全部毁尸灭迹了,除非你有金子埋着,不然咱可以走了,人家搬家公司的人还等着呢。” 

三个星期后,我和他一起站在我们的狗窝门口,我拉扯着他,要不是这么着我们俩谁也舍不得动弹。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我很熟悉的,我很熟悉的淡淡的笑意和我同样熟悉的轻轻的愁。 
和以往一样,这眼神带给我很熟悉的触动。 

所以我拉住他,在他的耳边,我告诉他,只要我们两个人没有变,只要我们两个还在一起,我们可以再造一个狗窝的,真的。 
他笑了,对着我,笑的坏坏的,甜甜的。 

我不知道在我们的新窝,是不是他还能吹葫芦丝而做到不扰民。 
可是我知道,如果他吹了,一定少不了一首—————— 

LET IT BE。 



伸出你的手 

 




伸出你的手 

1 

整个房间里充满着奇奇怪怪的味道,汗水,精液,洗发水,还有香烟和男人身上的体味,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躺在床上的,双腿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居然好生生的呼吸着污浊的空气,没有半点在意的意思。 

“喂?”其中一个抱着床头的电话,头上还有未曾擦去的汗水,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老婆,我真的是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就住他们家了,没在外面乱来,我不是怕你担心才告诉你我还在公司呢嘛?真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还不信?成,我让我哥们跟你说话。” 

他身边躺着的那个人闲闲的吐着烟圈,冷眼瞧着伸到自己鼻子底下的电话听筒,薄薄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冲着满脸乞求的男人吐了一口烟,他接过了电话: 
“嫂子啊?高哥真的是喝多了和我在一块呢,没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您放心吧……哎,哎,成成,回头我们一定反省,不再猛喝了,那我挂了啊,您好好休息。” 

电话平安的挂上了,浑身赤裸的男人长出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那人就在桌子上弹了弹烟灰,转过脸来笑着对他说: 
“怎么样高哥?跟我在一起方便吧?不但能爽,还能帮您跟老婆撒谎,而且天衣无缝,怪就怪嫂子大人孤陋寡闻了点,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也能玩的。” 

“行了彭硕,少挤兑我了,你也听见了,最近我可得悠着点了,后天元旦…………” 
“我什么不明白啊?放心回家当你的三佳万能老公去吧,我还怕没人陪?” 

彭硕说,对天花板吐了一口长长的直直的烟,然后他摁灭了烟,回身缠住男人的身体,唇边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说: 
“来吧,醒都醒了,浪费时间多不好,再来一次…………” 

昏黄的灯光照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翻滚呻吟的人影。 
窗外开始飘起说不清是雨还是雪的小小颗粒,一会的功夫,地就湿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过道里持续响起老式门铃单调高昂的声音,按的人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连续的按了个不亦乐乎,被骚扰的房间里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哗啦”一声,门被重重的拉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盯着手正放在自家门铃上的那个人,眉宇间闪过“果然就是你”的神情,那个人也不说话,看到男人出来,又按了下门铃后,倚在门上歪着头看他。 

“彭硕,你又来干吗?!知道不知道今儿是元旦?” 
“唷,你会说话啊,以为你哑了呢。”彭硕伸着脖子往屋里看了看:“晓玲不在?” 
“她跑一个稿子,回来晚。” 
“哦。” 

男人看着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彭硕,额头上连青筋都看的出来了,一把拉起他,质问: 
“你这是干吗?!” 
“我找你老婆,你老婆不在,你不欢迎我,我只好坐在这里等啊。”有着浅浅双眼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的无辜。 

男人的鼻子里哼了一声: 
“知道不受欢迎你还不是来了?!你还有点脸皮,还知道总找人别人老婆不好,大元旦的,你没别的地方好呆是怎么的?” 
“我失恋了,你安慰安慰我不成啊?” 
“你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三天都随时随地随换人的失恋,我安慰你个屁!” 
“啧啧,亏你也还是我大学同学呢,方义,说这么不仗义的话。” 
“你觉得一个仗义的朋友应该欢迎一个有事没事就来找他老婆,一聊就是大半宿的人吗?” 

“那么…………”彭硕突然贴近方义到一个暧昧的地方:“那么如果我说我其实是来找你的呢?” 
高大的身躯先是颤了一下,近到在耳边的话听上去似乎带着湿润的味道,微微的拉开距离,看到面前那个人坏坏的笑脸时,方义大力的推开了他: 
“彭硕,你少跟我玩这套!我告诉你,晓玲她半夜都未必能回来,你明天再来找她吧你!” 

彭硕挠了挠自己有点乱的头发,看了看不像在开玩笑的方义一眼,点点头说: 
“那好吧,那我走了。” 

楼道里很冷,方义盯着那个很干脆的转身就走掉的人,忍了忍,还是扬声问了句: 
“喂,你走去哪里?” 
“到处转转啊。” 
“你是不是又没地方好去了?” 

彭硕的眼睛背对着光,所以方义看不见那里面的神情,只听得到那眼睛的主人大咧咧的回答说: 
“兄弟,没听说过骂人不揭短的?” 

一阵沉默,方义狠狠的瞪着站在不远处吊儿郎当的人,终于还是侧过了身,让出了一道门缝: 
“进来。” 
“就知道关键时刻还得找你。”彭硕几乎是蹦着就进了温暖的屋子:“哎唷唷,冻死我了,还是家里暖和啊。” 
“不是你的家,”方义冷冷的说,到里屋拿出一件什么,砸到彭硕的身上:“去洗澡换了再出来,少湿了吧唧的就踩我们家地!” 

彭硕笑嘻嘻接过东西就钻进了浴室,一会儿的功夫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口哨声就穿了出来,方义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已经飘了足足两天的雨和雪交杂在一起的颗粒,那个家伙,到底是在外面晃悠了多长的时间,才有本事湿成那个样子啊?! 

洗完了澡,想当然的把一堆湿衣服扔给脸色大坏的方义,又窜到厨房吃了案板上一堆饭菜后,彭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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