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答道:“他将院子里弄得天翻地覆的,像是在找二小姐。”
听说是找,赵姬一下子紧张起来,“蓉儿?蓉儿怎么了?”
小凌摇摇头。
赵姬轻叹口气,“这个蓉儿都嫁人了,怎么还四处乱跑,我要出去看看。”
“三夫人还是躺着吧,大夫不是说了嘛,要你静养。”小凌连忙放下水盆,过去制止赵姬。
自从蓉儿离开,赵姬的心空落落的,一宿未眠之后就染了风寒。回想起早上大夫说她病情逐步加重,小凌如何能让她再去外面吹风呢?
*阳阳今天又要偷懒了,不过下星期补上哈
抱屈
赵姬苦苦说道:“我真的没事。”
“蓉儿”急红了眼的裕王走进房里,猛然叫出了这两个字,惊得赵姬和小玲同时望了过去。
见房里没有蓉儿,裕王转身就走。
那一眼给了赵姬很大的感触,心知蓉儿能够嫁给裕王不是件坏事,看他对蓉儿的着急程度,俨然重过了一切。
若是如此,他一定能够找到蓉儿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随口对小凌道:“扶我躺下吧。”
小凌满意的笑着点头。
这里没有蓉儿,那里也没有蓉儿,蓉儿躲在哪儿呢?
裕王找了一次又一次,丝毫不曾怀疑达宁跟他说的话。
蓉儿是想要急死他嘛,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蓉儿,蓉儿…”进了聚香阁,裕王站在阁楼上,望着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水府大院,大声叫着,“蓉儿,你在哪儿呢?”
脸上因为着急,通红通红的,满头大汗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光,啪嗒一声掉下来,落在一直跟着裕王的小芸脸上,小芸连忙站得远一点,仰头看向阁楼,见裕王双眸仍旧四处张望,寻找着蓉儿。
看他这样,小芸忍不住为裕王抱屈,裕王这么在乎她的二小姐,可二小姐居然忍心看他焦虑成这样。
说句老实话,无论是谁看了他这样,也都会心生同情的。
低垂眼睑,小芸禁不住摇摇头,喃喃道:“二小姐啊二小姐,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一下真正爱你疼你的人吗?”
青王府门前重兵把守着,看他们严正以待地架势,蓉儿心知青王若是真的认罪,那后果不堪设想。
站在青王府的对面,蓉儿忍不住从怀里掏出那块翡翠玉佩,凝视着它,就像是看到了唐黎一样,轻柔说道:“黎哥哥,我好害怕进去后,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跟他一起海角天涯。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能那么做,他还有姐姐要照顾。他是金阳国的王爷,这个国家还需要他来保护,我知道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忽然出现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嫁给了裕王,决不能跟他藕断丝连的,否则裕王会伤心死的。
太子的目的就是要用利用我要挟他,只要我跟他划清界限,太子就不可能得逞,你说是吗?”
阳光暖暖地照在玉佩上,翡翠的颜色更加鲜明通透,在那抹鲜明里,她仿佛看到了唐黎笑着跟她点头,于是她就笑了,“谢谢黎哥哥。”
她一身的火红招来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一个新娘子到处乱跑,不被怀疑是半路逃婚就怪了。
而这些蓉儿已经顾不得了,毕竟昨晚发生那么多事,她连吃饭睡觉也没来得及,更别提换衣服了。
深吸一口气,蓉儿咬着唇,告诫自己待会进去后,一定要冷静要沉得住气,无论青王说什么,她都必须做出回答。
尽管有些口是心非,可为了他的安全,她相信她一定做得到。
孤注一掷地举步走向青王府,蓉儿不自觉的握住粉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能做的仅仅是随机应变而已。
“蓉儿。”
背后传来的一声惊叫,蓉儿立时回头,看着人群里那抹紫檀色身影,讶然叫道:“裕王殿下。”
“蓉儿,真的是你。”
几步赶上去,看着面前清晰的人影,熟悉的面庞,这一刻,他才松了口气似的,任凭笑容才爬上面颊。
蓉儿哪知裕王已然找了她一个早晨,对于他的忽然出现更多的是充满了好奇,“裕王殿下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个答案让他不由感到心酸,褪去笑容,静静地将她一把揽入怀里,让她的头伏在胸口,张口说道:“你听听我的心跳就明白了。”
既然裕王会找到她,是不是证明达宁已经告诉了他在东宫的事了呢?
抬头看他,蓉儿关心的问道:“是达宁告诉你的吗?”
裕王点头,“她说回了家,所以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想到找遍了你的家,也没见到你。”抬手抚着蓉儿被风吹乱的发丝,“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心急嘛?”说话间,拉着她手放在胸口,痴痴地望定她。
改叫裕王妃
蓉儿这才明白裕王不知道在东宫的事,是达宁骗了他,不过也多亏达宁了,否则裕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有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就事半功倍了。
只是心里无端生出丝丝愧疚,让她无法再面对痴情的双眸,缩回手,蓉儿转眼看向青王府,语气淡然道:“我想去看看姐姐还有姐夫,你能陪我吗?”
就算不愿意陪,她也不会怪他的,毕竟她真的对不起他。
他不明白蓉儿为何要避开他的眼神,只知道她要去哪儿,他都愿意陪着,愿意跟着,“走吧。”
回头,退后一步,拉过他的手,蓉儿对他微微一笑。
面对她的主动,他多少有些吃惊,然而更多的是甜蜜。
进了青王府,蓉儿面带微笑的时不时望望裕王,她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绝不要有任何的不好之处让裕王察觉到,乃至伤到他。
站在大堂里的苏扬,看到裕王和蓉儿手牵手走进来,暗自说道:“裕王殿下来了。”急忙举步往前迎上去,在离他们三步远时,恭敬的拱手作揖道:“小人见过裕王殿下。”转眼看向蓉儿,同样有礼的道:“见过二小姐。”
裕王听他称呼蓉儿二小姐,正要开口提醒蓉儿已经是裕王妃,哪知蓉儿抢了先,听她眉飞色舞的道:“我现在已经是裕王妃了,你不能再称呼我二小姐。”
苏扬抬头时,愣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改口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见过裕王妃。”
对于这个称呼,蓉儿十分享受的笑了,瞥一眼空无一人的大堂,下意识的问起,“你家王爷和王妃呢?”
苏扬迟了会才道:“王爷在书房,王妃在后院。”
他们没在一起更好,蓉儿急道:“我要去见你家王爷。”
此言一出,立时迎来了裕王诧异地眼神,蓉儿连忙冲他笑了笑,解释道:“我是想跟姐夫了解一下胡家庄的事。”
裕王没想过要蓉儿做任何回应,可她这样,不由令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该叫二哥了
苏扬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的很,想想青王每天每晚都对着一个香囊出神,而早上他看到青王手里多出了一个香囊,不用想,定是江尘骆拿来给青王的。
而香囊的主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就是面前的裕王妃无疑。
毕竟青王在失踪的几天里,都是跟水欣蓉一起的。
他相信青王不仅仅是重视香囊而已,真正重视的是香囊的主人!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们若非两情相悦,又怎会有彼此送的定情信物?而更想不通的是水欣蓉会嫁给裕王…
为了打破这一刻的静谧,蓉儿紧拉裕王的手,饶有兴趣的道:“浩宣,你说若是二哥知道你娶了亲,会不会也像你父皇和达宁那样吓一跳?”
裕王低头想了会,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他很难想象一向冷酷的二哥吃惊时是什么样子,“会的。不过我的父皇现在也是你的父皇了。”抬手抚着蓉儿香肩,嗔怪地用额头抵着蓉儿的额头,表现的无比亲昵,“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记得呢?”
蓉儿鼓着眼珠子,古灵精怪的笑起来,“以后会记得的。我们还是先去找二哥吧。”
转身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二哥’这个称呼好陌生,好令人心酸啊。
明明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是现在连叫他的名字都显得不应该。
江若飞要是你听到我叫你二哥,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别怪我,就算做错事你也千万别怪我。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可必须这样…
前往书房的路并不远,可是对蓉儿来说每一步就像是脚底灌了铅一样,一步比一步沉重。
是,她是很想见到他,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见到他之后,一切都会改变的,她本意不是想改变,却又逼于无奈。
“蓉儿,你怎么了?”
尽管拉着蓉儿的手,裕王发现她走得越来越慢,他禁不住觉得一直是他拉着她在往前走,而非她心甘情愿的要去书房。
要她说
赶紧往前几步,微微一笑,“没事啊。”看着几步之遥的书房,蓉儿告诫自己到:该面对的逃不掉,水欣蓉你就认命吧。
“二哥”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坐在书桌旁认真写着什么的青王,随着裕王的叫声,抬眼看过来,见是裕王心里多少有些惊喜,“三弟。”
缩在裕王身后的蓉儿,怯怯地冒出头来,跟着叫道:“二…哥”
“蓉儿”
仓促地放下手里的狼毫,没想到他望眼欲穿地等待,真的将她等来了,大步绕过书桌,一把将蓉儿从裕王身后拉出来,眸光热切地盯着她看了看,见她完好无缺,一把拥住她,又惊又喜地道:“蓉儿,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的怀抱还是这么结实,结实的让她不忍心推开他;他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让她近日来沉浸在郁郁寡欢里的心得到了温暖;他的拥抱还是这么让她留恋,让她不愿离开…
一旁的裕王看的一愣一愣的,眼中充满了诧异。
意识到此次是裕王陪着来,蓉儿心知裕王才是她今天的男主角,局促地伸手推开他,迎着他不理解她为何要推开他的眼神,蓉儿低下头,一点也不敢面对他,“江…不,二哥”
刚刚他是认为自己听错了,此刻听的如此清晰,他怎能不问个清楚,“二哥?为什么是叫我二哥?而不是…”
在药池山她一直叫的是他的名字,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心里禁不住生出不详的感觉,看一眼裕王,他不由想起了江尘骆的话,莫非蓉儿真跟裕王成亲了?
“二哥她已经…”裕王上前一步,正要说个明白,但见青王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凛然道:“我要听她自己说。”
蓉儿慢慢抬头,瞅了他一眼,一咬牙,勉强笑着转身走向裕王,亲昵地拉过他,同样站在青王面前,“你的意外,我能够理解,不过我们真的已经拜堂成亲了。”
他的宗旨
“拜堂成亲…”盯着她看了又看,眼前还是往日偎依在自己怀里,说着绵绵深情的蓉儿吗?
同样的四个字,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竟是这般的不同。
诚如江尘骆说的,他太过自信,以至于此刻被伤得悲痛欲绝。胸口没来由的闷得发慌,一抹苦涩的涟漪在心头泛滥。
“你告诉我,是我听错了,是我在做梦?”
蓉儿也很想承认自己说错了,可是她只能坚决的告诉他,“你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跟浩宣结为夫妻,以后你就从姐夫变成了我的二哥。”说到最后,嘴边牵扯出的那抹笑无比僵硬。
青王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我一定在做梦。”
不过是自己和蓉儿成亲,二哥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裕王想着,不由朝他投去关心的眼神,“二哥,你怎么了?”
“我一定在做梦,对吗?”倏尔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眼含期待的问道。
不等裕王开口,蓉儿适时的伸手拉过青王,让他看着她,一味地要他面对现实,“你没做梦,你没做梦,我求求你清醒一点,现在我跟你再没别的关系了,你永远不需要因为我而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青王搂住她,失态地在她耳边吼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泪水不可遏止地从眼角滑落出来,心似是被人撕开了一样,疼的难以忍受,只能带着哭腔的低声说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顺其自然。”
闭上眼的刹那,她多想跟他说:
对不起,我知道你也很痛,可是我别无他法,江若飞你要做回原来的那个嚣张霸道的你,没人能够与你为敌。
你的宗旨依然是:与其让自己难受,不如让别的人替你难受。
“难道说我对你…”看着面前这张淌着泪的脸,青王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记得他曾经说过,只要有他在,就不让她落泪。
那些话犹在耳边回响,为什么此刻变成了这样的处境?
休想
她明明是他爱的人,却变成了弟弟的妻子。
她的心明明还属于他,她却只肯跟弟弟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为什么明明要在一起的人却要分开,不能在一起的却要结合?
他快要疯狂了,幻婷已然离开他,为何他再次敞开心扉要接纳的人一样要离开他?
这,就是他一辈子的宿命吗?
注定他只能跟自己不想要的女子在一起生活,而看着心爱的人一个个抛弃他…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蓉儿能够感受得到他此刻的痛,禁不住眼泪直流,一次次模糊了她看着他的视线。
她承认这一次做得够绝够狠,可是她亦是被伤得够深够痛。
四目相对,曾经相处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呈现,那么清晰,可是此刻只能当做人生里最美好的回忆了。
她没想过,要伤害一个人,就要重重的伤害自己。
他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只能静静地凝视她的脸,回忆着与她发生的一切,然后奉劝自己说,没多大关系,幻婷离开后,自己不是一样过来了吗?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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