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江若飞正要开口说下去,但见江浩宣转眼看了眼蓉儿,回头打断他,“二哥,蓉儿的心你我都明白。她跟你在一起,我绝对放心。”
江若飞摇摇头,“三弟,你错了,你现在是她的夫君,她不能没有你。”
江尘骆要针对的是他,而非江浩宣,他看得出来江浩宣对蓉儿十二分的好,所以他们先离开再好不过了。
“两位王爷都别争了,你们先走,余下的事交给苏扬。”苏扬说着,抬手含在嘴里,吹起了口哨。
口哨停下时,一个个人影从院墙外跳上院墙,继而跳下来加入战斗。
三人不再推让,眸光一闪,迎着前来进攻的家丁,全力展开对决。
蓉儿一旁看得揪心,真希望他们三个都能安然无事。
看着江若飞白色的袖子上被殷红的血液染红大片,蓉儿心知现在只要他用力,伤口只会流出更多的鲜血。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唤:“江若飞,你一定要好好的。”
院子里打得热火朝天,唐家院墙上有更多的人跳了进来加入战斗。
苏扬看看自己带来的人马伤残惨重,内心一阵忧虑,看着唐家忽然间涌出这么多武力高强的人手,他不得不跟江若飞一样,想到一个人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唐家背后一定有指使者,指使者的目的不在于蓉儿,更不在意江浩宣,而是针对江若飞而来。
看看家丁们个个朝江若飞发起进攻,苏扬更是相信了这一点。
身在朝中,特别是皇室,苏扬目睹了许许多多的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
扯他们的裤腰带
闪身过去,苏扬跟江若飞背靠着背,作战之余不忘记说话,“王爷还是先走吧。”
瞄一眼一旁观战的蓉儿,江若飞眸光似火的吩咐,“你带着蓉儿先走。”
苏扬不认可的开口:“王爷。青王府不能没有,水小姐也不能没有你。”相比起青王府,他心知青王现在更在乎水欣蓉。
“她还有三弟。”
这张战争是因他而起,只要他在世上消失,蓉儿以后再也不会成为江尘骆手里对付他的工具。
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时刻被江尘骆掌握在手心玩弄,更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
蓉儿,不管以后如何,三弟都是值得你依靠的男人!
最后瞧她一眼,江若飞往后一推,选择独自往前战斗。
江浩宣打得更是莫名其妙,因为一直不是有人进攻他,而是他进攻别人,别人因为无奈才跟他对打。
心里泛起了疑问一个又一个,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派来的,否则为何他们只想伤到江若飞以及苏扬等人,对他却视而不见。
好奇怪,好奇怪的一群人。
停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江若飞和苏扬涌去,而他居然在人群里停着也无人主动来犯。
太让人弄不懂了!
看一眼蓉儿,见她眸光热切的盯着江若飞,他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痛的发紧。
眼下不能有事的不是他,而是江若飞才对。
没了他,蓉儿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所以,他不能因为别人不杀他,他就停下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帮助江若飞和苏扬。
因为除了蓉儿的关系,江若飞还是他的二哥,苏扬还可能是他的妹夫。
蓉儿一个人站不住了,她必须要过去帮江若飞,因为此刻他正被敌人团团包围,她担心他寡难敌众。
武功没多少,不过怪办法想多少就有多少。
家丁们握剑伤人,她则冲人做个鬼脸,假意害怕的逃开,继而倏然回头,不失时机的扯掉家丁的裤腰带。
*十三更,嘿嘿,佩服自己一下先
娶的不是你
凭着她灵敏的动作,娇小的身子在众人之间穿梭来回,一行人连忙低头抓起裤腰带。
走到他身边时,蓉儿迎着江若飞热切的眼眸,“江若飞”
“蓉儿”
想放下终究难以抵挡内心对他的思念。
思念的爆发力是不容抗拒的,所以她现在不想其他,只想着江若飞这个人。
右手一挥,手中的剑刺入了身后之人的心脏,随着那人颓然倒下,江若飞转过身,舞动长剑,将进逼过来的家丁一个不留。
“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回头对蓉儿淡漠的说着。
蓉儿奔过去,投入他的怀抱,哭泣着道:“不,我不走。”
抬手想要抱紧他,可他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只要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会将蓉儿置于死地。
“你走啊。”
狠狠地推开她,背过身,抬眼看天,以下的话将会将蓉儿推得远远的,远的他都不知道会有多远。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从你跟三弟成亲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我已经厌倦你了。
不然我不会没在水府出现,没有适当的救下你,没有跟你理所应当的成亲。”
一连三个没有,让蓉儿想起了当时被老爹逼着要嫁人的心情。
是,她是怪过他为什么没有适时的去救她,去带她走?可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因为被软禁才无法出去,但是现在他居然这么说,她只觉心痛如绞。
“这不是真的。”
江若飞伤痛的闭上眼,屏气凝神,“是真是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三天后,是我跟馨月成亲的日子,希望你能够跟三弟来喝喜酒。”
蓉儿不自觉的脚步往后退了退,惊诧的睁大眼,“馨月!你…成亲…”
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看向蓉儿眸子里有几分讥诮,“很失望,我休了你姐姐,娶的却不是你吧。”
第三个耳光留给自己
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恶梦!
蓉儿忍着心里的伤痛,眸光热切地望向他,“江若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她还有再听一次的勇气吗?脸上的笑立时僵住,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因为他害怕看着她,他没勇气再说一次。
蓉儿几步奔向前,深深的望着他,“我要你看着我说。”
多希望,曾经多么希望她能够穿着一身嫁衣,面带笑容的嫁给他!
可是如今他们彼此之间越走越远。
好想抬手温柔的为她擦掉眸中的泪花,但是他强忍住了,避开她的目光,“蓉儿,现在你已经是裕王妃了,而且三弟就在附近,你应该要懂得避忌。”
蓉儿忍着不让眼眶的泪滑落面颊,望定他问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真的要跟那个什么馨月成亲…”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让他听的心碎,以至于他真的没有力量再次铿锵有力的告诉她。
“你说啊,你说啊…”迫切的等待着。
江若飞咬咬牙,脸上漾开一抹微笑,从容的道:“那个馨月你认识,她就是我从裕王府要来的女婢。
你别看她做女婢时没什么姿色可言,可是胭脂水粉往她脸上一抹,比起你,也毫不逊色。”
抬起手,她好想再给他一个耳光,因为他变了,跟在药池山简直是两个人,让她觉得陌生跟痛恨。
他等着她的耳光落到脸上,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减轻一点她心里的疼痛。
“啪”地一声,耳光落下了!
惊得江若飞瞪大眼看着蓉儿,那个耳光蓉儿留给了自己,因为是她一手毁掉他们的一切,所以她惩罚了她自己。
同时也为跟他过去的感情感到不屑,因为他们的感情当真经不起风吹雨打…
脸上的痛比起心里的痛显得微不足道,可是在江若飞看来,她那一个耳光深深打痛了他的心。
抓不住了
真想伸手抱住她,给她安慰,说出一切,可是他不能。
当眼里的泪迫出眼眶,蓉儿转身就跑,任凭泪水飘落在空气里。
她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想起他,再也不要多停留一会儿,再也不要有任何人跟着她。
他的背影在他眼里转瞬即逝,心忽然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很多很多他想要的。
抬眼看着漫天星辰,他的心重重地跌入了黑暗里,找不到任何光明。
仿佛一切都随着清风习习远去,想要伸手抓住,却是徒劳一场。
蓉儿!
这两个字原来还会变得这么沉重!
她的欢声笑语,音容笑貌曾在心里那么清晰,此刻也更是如此。
不知跑了多久,她有些累了,泪也近乎流尽了,走在月光下,看到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就像是她和江若飞的过去一样。
仅仅笼罩着一种让人觉得有期待的朦胧的美,一旦被风吹起,那层朦胧那层美也就随之消失了,让人赤裸裸地看清楚现实的残酷。
迎着周围每个人惊诧的目光,蓉儿丝毫不避开,她要看清楚这里每个人的嘴脸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她一身的红衣像团火一样映入人的眼帘,让人眼前一亮,同时心里有了各种想法。
旁边的酒肆宾客稀少,正符合她现在需要静一静的心境。
踏步走进去,蓉儿往里一站,豪气干云的道:“小二,给我烧几个好菜,一壶好酒。”
犹记得有人说过,酒是治好心病的良药,如此,正合她意。
在旁边的桌旁坐下,看着桌上的竹筷,蓉儿禁不住想起江若飞曾用竹筷给她夹菜…
摇摇头,蓉儿竭力制止自己再去想他。
小二将瓷壶拿了过来,咧嘴笑着,“姑娘一个人吗?”
蓉儿循着小二的眼神回头看看身后,答道:“是一个人。”
小二这才将信将疑的走开。
不留余地
蓉儿下意识地再次回头去看,见外面没有什么所熟悉的人,也就暗自责怪小二多心,继而拿了酒壶和桌上的酒杯,边到边喝,直到脑子里再也想不起江若飞三个字。
想不起?
真的是想不起,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瞧,眼前就有无数个江若飞的脸孔,或是嬉笑,或是邪魅,或是冰冷…
伸手想要抚摸那张脸,却一次次抓空…
他要成亲了。
要跟别人成亲!
这个世界好像也颠倒黑白了,明明该在一起的,通通由于各种阻力分开,不该在一起的,却由于种种的种种结合…
好好笑哦。
说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通通都是空口白话。
曾经的甜言蜜语只是在高空中绽放的烟火,绽开的那一刻绚烂夺目,令人高兴,可熄灭之后呢,唯有一腔失落。
烟火再美,也只能绽放一时,不可能是永恒。
江若飞,为什么你的话如同烟火一样,那么快就隐匿在了黑暗里,找不到任何踪迹?
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你对我厌倦了,所以才没去水府在适当的时候拯救被逼迫的我。
馨月,她不过是个婢女,而且你才跟她认识几天,你居然要娶她做王妃了…
呵呵,江若飞原来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对女子图的是新鲜。
说什么今生只要我一个,全是假的,假的…
举起酒壶,潺潺的水声响起,一条水柱注入蓉儿的嘴里,她肆无忌惮地将酒里喝个干净,才不管有些酒水顺着面颊,和着她眼角淌出的热泪一同流进衣襟里,湿湿的,凉凉的,黏黏的。
酒,好苦,只是这点苦不及她心里苦的分毫。
面颊染上了酡红的颜色,双眸缓缓升起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有些迷离,夹带着些微自嘲。
耳畔不停回响的是江若飞的甜言蜜语,然而此刻变成了穿肠毒药,要将她丝毫不留余地的毒害。
如若不是你
酒壶的酒可真少。
她才喝了一会儿,酒壶就空了。
一点也不尽兴,一点也不够味,要苦就要苦的彻底,这样才能将江若飞对自己的伤害铭刻在心。
如此,以后她的心就能够对此产生免疫,再也不去信任何的甜言蜜语。
江若飞,你真的够狠,狠的够彻底。
在她转身离开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带着华丽的面纱,遮掩住他们腐败的内里。
让人憧憬美好的同时,也一步步陷入了满是毒素的陷阱。
“小二…酒…给我酒!”
大声叫着,蓉儿眨了眨眼,感觉眼皮好重,重的睁不开了,头也好晕,一不小心就伏在了桌上,如此,依旧伸着无力的手摇晃着空空的酒壶,口中继续喃喃着,“酒,快点给我酒。”
拿来一壶新酒走来的小二,正要递给蓉儿,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抬头看时,见是衣着锦衣华服的俏公子,见他眸光盯着蓉儿,心知是认识蓉儿的人。
俏公子面容平静,伸手入怀,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他手里,一摆手,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喜滋滋的离开。
眼前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来自相爱之人的伤害果然是充满毁灭性的,否则她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
“酒,酒…给我酒……就算不去喝喜酒,但是水酒我还是喝得下的。”嘴边漾开一抹苦涩的笑,转瞬一滴晶莹自她闭着眼的眼角流出来,“喜酒,成亲…喜酒应该比水酒好喝吧,哈哈”
干笑声过后,蓉儿没想过她的心居然还在痛。
“江若飞,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无意识的轻语着,没想过会被任何人听到,也无所谓被人听到。
只是坐在她旁边的俏公子听的真切,她的话就像是一颗颗大石扔进了他平静的心海里,激起水花四溅,涟漪片片。
不说话找打
又像是有人在他心里播洒了酸的水珠,很快,一阵阵的酸意在心头泛滥,令他沦陷在酸楚里。
如果她现在想的是他,那该多好!
想完,又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痴人说梦!
蓉儿忽然抬起头,盯着眼前出现的模糊身影,似是江若飞坐在身旁,陡然起身,气势汹汹的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瞪大眼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那个什么馨月,你不会娶的。”
“你说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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