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虔已经先他一步作出决定,“我们到饭店度假,待在总统套房里,悠悠哉哉的享受两人世界。”
“待在饭店?”
“对啊,反正我怀孕了也不适合四处跑,而且待在自己的饭店又可以完全杜绝闲杂人等的骚扰。”她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德飞斯不得不承认,跟她两个人单独待在总统套房里,享受耳鬓厮磨的欢爱,确实是相当诱人的提议。
“怎么,你不想?”
“都依你。”德飞斯快乐的应允。
到了隔天,艾虔果然放下手边的工作,跟德飞斯一起住进饭店的总统套房,就在她办公室的下一个楼层。
由于两人的到来事前经过缜密的安排,除了两、三名高层主管外,就连饭店所属员工也没得到消息。
原本,德飞斯还抱持着怀疑的态度,直到艾虔以行动证明,确实已将工作摒除在两人之外。
一连两天,德飞斯跟艾虔未曾踏出总统套房一步,除了专人送餐来的时间外,两人绝大多数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床上,浓情蜜意不难想象。
这会,总统套房里除了男人粗重的鼻息外,就只剩下女人特有的呻吟声,许久之后,房间里终于重新回复平静。
“我的补偿你还满意吗?”欢爱过后的艾虔更显娇媚。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令我满意的了。”两天来的生活如梦似幻,简直超出他所能想象。
“噢!你的嘴真甜。”艾虔褒奖地亲了他一记。
“累吗?要不要睡个午觉?”
艾虔摇摇头,重新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不累,我这会精神好得很。”
“喔?”这听在德飞斯的耳里,像是别具深意的暗示,“看来我似乎努力得不够。”
说着他的手掌又要开始不规矩。
艾虔一把抓住他调皮的右手,“哎呀!讨厌啦,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
“我们这样一直待在床上,我是在想,是不是该找机会运动运动?”
“我们是啊!”说着他将艾虔的臀部按向自己。
艾虔脸一红轻声嗔道:“我指的不是这种运动。”
“我不以为其他运动会比现在这种有趣。”
为免愈扯愈远,艾虔索性直接点明,“我听人家说,怀孕的女人最好多游泳,生产时会顺利些。”果然,艾虔的话获得德飞斯的重视,“你想去游泳?”
“是有点想。”
只要是有助艾虔生产的事,德飞斯都乐于奉行,问题是,“饭店的游泳池人来人往……”除了顾虑到自己可能被认出身份外,亦担心她受到碰撞。
“刚刚侍者送午餐上来时,我已经吩咐过她我们三点到四点之间可能会去游泳,要饭店派人预先将游泳池净空。”
“看来你都计划好了。”
“也不尽然,如果你不想游的话,我们就取消。”
“不,既然游泳能帮助你顺利生产,我们现在就下去。”反正他顾虑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当德飞斯下床抓一件泳裤穿上,回过头却发现艾虔还赖在床上,“怎么啦?”
“你先下去。”
“为什么?我们……”
“人家怀孕了,肚子变得好肿、好丑,像只肥嘟嘟的笨企鹅。”艾虔开始自暴自弃。
德飞斯上前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怎么会呢?你既不胖也不丑,何况我也不曾看过有哪只企鹅像你这样漂亮。”
“讨厌啦,你在哄我。”艾虔娇嘻。
“需要我人格保证吗?”
艾虔摇摇头,“总之人家不要在你面前穿泳衣啦!”
“那我先到外面等你。”
“不要,你先下去游泳池,这样我才相信你不会偷看。”
德飞斯原本是想告诉艾虔,其实她全身上下有哪个部位他没有看过、摸透,只不过想到人家说女人怀孕会变得比较任性,便决定依她。
“那好吧,我先下去等你总成了吧?”真是拿她没辙。
“嗯。”
直到德飞斯离开,艾虔才下床穿衣。
当德飞斯来到室内游泳池入口,果然发现门前挂着下午三点到四点为清洁时间的字样,想当然耳,自然是为了他们特地挂上的。
德飞斯随即纵身跃入池水中,下一秒,只见他以着稳健的身手优游其中。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去后,门口的告示牌随即被移走,再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后——
“瞧!大白天的游泳池怎么可能没有开放。”
“可是稍早我明明看到门外告示上写着……”很显然的,有住房的客人正朝游泳池走来。
这时的德飞斯由于正游到游泳池的另一头,并未注意到有人靠近游泳池。
直到游泳池边的人数增加到四、五个,德飞斯才警觉到异样,赶忙放弃游泳上岸。
不料德飞斯实在是太醒目了,几乎是在他浮出水面的同时,眼尖的客人便已认出他,并兴奋的尖叫。
顿时,整座游泳池的客人疯了似的蜂拥而上,尖叫声不绝于耳,甚至引来外面的客人涌进游泳池里。
一时之间,众人你推我挤将德飞斯团团围住。几乎令他窒碍难行。
渐渐的骚动愈演愈烈,人群中除了拉扯跟尖叫,不时仍有闪光灯亮起,然而德飞斯却无暇去注意。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德飞斯总算在饭店人员的帮忙下顺利脱险。
行踪曝光的德飞斯匆匆上楼,回到房间一看到艾虔,没来得及留意到她身上穿的并非泳衣,语带歉意的将事情经过简略的对她解释一遍,便火速收拾行李离开饭店,结束为期三天不到的度假之旅。
录音室里,杰瑞手里拿了份报纸对德飞斯又是调侃、又是消遣。
刚开始,德飞斯显得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直到杰瑞将报纸摊到他眼前,才赫然发现上头醒目的照片登的正是自己。
将报导的内容逐一仔细阅读过后,德飞斯脸上除了铁青之外还是铁青,心里总算明白今早报纸无故失踪的原因,很显然的,有人刻意把报纸藏起来。
下一秒,德飞斯一语不发抓着手里的报纸冲出录音室,就连杰瑞在后头喊他,也没能让他稍作停顿。
德飞斯一路上飞车狂飘飙,直驶饭店,到达饭店后,德飞斯在众目睽睽下一路由饭店一楼直奔顶楼,所经之处不光是客人,就连饭店员工亦惊喜到难以自已。
甚至有客人惊呼,“天啊!报纸上说的是真的耶,德飞斯不光是为康纳莱集团旗下的所有饭店代言,甚至还会无预警的光顾饭店……”
可想而知,报纸上的报导,再加上德飞斯这意外之举印证,康纳莱饭店的住房率就是不增也难。
当德飞斯“砰”的一声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时,饭店经理正在向艾虔报告从昨晚至今,那些预约订房到应接不暇的电话,乐得她眉开眼笑。
见到德飞斯突然闯入,艾虔暗暗在心里叫惨,并要饭店经理离开。
单单是看德飞斯铁青的神色,就算艾虔不提,饭店经理也不敢多作逗留。当门板重新被带上的刹那,房间里就只剩下怒火正炽的德飞斯,以及忧心忡忡的艾虔。
“我可以解释……”艾虔抢先开口。
“打从你提议到饭店度假开始,心里就已经这么计划?”德飞斯问的根本十分肯定,尤其这会艾虔办公桌上还摊着十来份的各大报。
眼看是瞒不下去了,艾虔知道自己再不想点办法,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转眼的工夫,艾虔突然放声嚎啕大哭,明显是想先下手为强。
或许是心里真有些怕到,艾虔不光是哭声真切感人,就连眼泪也是小河潺潺流个不停。
“你……”德飞斯自然是洞悉她的诡计。
“对不起……人家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艾虔边哭边喊。
“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
“哇!”艾虔故意放大音量打断他,“人家是想要让总裁答应我跟你在一起……”
“要我爹地答应多得是方法,根本不……”
“哇!”艾虔哭得更大声,“我卑鄙、我下流……我瞧不起自己!你不要生气……”
一席话听得德飞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怒气虽然明显平息下来,脸上仍维持面无表情。
感觉到他的软化,艾虔再接再厉哭喊,“我不学好……又爱说谎……鼻子会像小木偶一样变长……”
果然,德飞斯是彻底拿艾虔没辙,“如果你再继续忏悔下去,鼻子确实是该变长。”他早已看穿她的言不由衷。
艾虔一窘,哭声戛然停止,汪汪泪眼里还淌着水珠。
“不忏悔了?”德飞斯故意糗她。
艾虔红着脸,心虚的走近德飞斯,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有胆设计我,还会怕我生气?”心知肚明她早让自己给宠上天。
“人家怕你一气之下不要我了……”
“这倒奇了,怎么我在你脸上一点也找不出害怕的成分?”
艾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假借傻笑企图蒙混。
“看来我不该再继续姑息纵容你。”他的表情像是在思量该怎么处罚她。
当场,艾虔的笑脸全皱成一团。
“该毒打你一顿好呢……”
“人家怀了宝宝。”禁不起打。
“也对,或许我该扣你的钱。”
“那是准备给宝宝买奶粉的钱。”
“这样啊,那就要饭店开除你好了。”
艾虔慌了,“嗄?不要啦,人家不要被开除。”
“做错事的人没有说不要的权利。”德飞斯故意板起脸。
“人家……人家……”
“怎么,还有话说?”
见德飞斯一脸不容商量,急得艾虔一把抱住他的颈项,往他脸上乱亲一通,最后再紧紧抱住他的腰,“好不好嘛?”她轻轻摇晃他。
“如果你可以再表现得深入些,或许可以考虑。”
从艾虔脸上的红晕看来,应该是听出德飞斯话里的含意了。
正当两人准备更进一步,门外传来的骚动打断他们。
直到德飞斯利用办公室内附设的电梯离开,艾虔才过去将门一把打开。
门外一堆饭店职员争相推挤着对方,直到见到艾虔出现。
“大家聚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一时之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全都答不出话来,但视线又不约而同全往办公室里偷瞧。
确定找不着德飞斯的身影,挤在最前头的苏珊仗着曾经带过艾虔,带头问道:“艾小姐,听说德飞斯刚刚有来找你?”
艾虔眉心一拧,看来自己得利用这个机会挫挫她的倨傲,教会她何谓礼节。
艾虔走向办公桌,抓起上头摊着的报纸中的一份,重新回到众人面前说道:“苏珊,报纸上的人是你没错吧?”
报纸上头刊登一张德飞斯被狂热歌迷团团围住的照片,挤在前头的女人赫然就是苏珊。
苏珊尽管对艾虔的问话感到迟疑,仍是坦承不讳,“没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下午你应该在当班才对。”
艾虔此话一出,苏珊脸色立变,只因她已严明在先,工作时间不得擅离职守,“那是因为……”
“记得吗?”艾虔提醒她,“错就是错,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拿她曾说过的话回堵她。
顿时,只见苏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或许是主任当久了,人也变得松散,这样吧,明天起你跟客服部所有的员工一起从基层做起。”
“什么?!我不……”苏珊不服的想开口抗辩。
“不干了是吧?那也行,你晚点就可以到会计部门领退职津贴,我会吩咐他们从优办理,发给你四个目的薪资。”够优渥了吧!
顿时,差点没让苏珊气炸了脸,偏偏又拿艾虔莫可奈何,只得踩着高跟鞋,气吁吁扭头就走,至于她的抉择……
不管她最后到底选择哪个提案,心情都痛快不到哪去吧!
由于苏珊为人一向苛刻,眼下见她吃瘪,众人莫不在心里大声喝彩,但下一秒却都急急忙忙做鸟兽散,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被抓出来开刀的人。
就这样,艾虔迅速的平息骚动。
时光飞逝,艾虔和德飞斯的恋情持续加温中,转眼艾虔都快要临盆了,照道理说,这会众人除了引领企盼新生儿的到来外,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至今仍困扰着众人,甚至随着宝宝出生的日期愈逼近,焦虑愈来愈深。
最后,就连远在台湾的艾氏夫妇也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暂时放下繁忙的工作赶来美国规劝女儿。
偏偏艾虔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怎地就是不肯点头答应,没有人知道原因,只除了她自己。
这会,德飞斯不屈不挠,甚至是愈挫愈勇再次提起,“嫁给我!”短短的三个字开启了第N次的求婚。
回答他的依旧是那句老话,“不要!”甚至比三个字还要简短。
“给我一个理由。”
“我讨厌结婚。”艾虔的答案仍是始终如一。
“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德飞斯拒绝再相信。
“都说了,就讨厌结婚嘛!”为什么他老拿一样的问题来烦她。
德飞斯也懒得跟她争辩,“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他打定主意耗到她说不可。
艾虔看得出来,这回德飞斯是抱定决心非追根究底不可。
叹口气,艾虔莫可奈何说了句,“因为占便宜。”
“你觉得嫁给我是在占我便宜?”天晓得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只想娶她。
“错!如果我嫁给你,以后就不能占你便宜。”
“什么?!”答案远远超出德飞斯意料。
“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这是什么鬼理由?毫无疑问的,艾虔的思考逻辑确实相当富有“哲学性”。
“如果你嫁给我,我所有的钱就会变成你的,到时候你根本不需要再占我任何便宜。”德飞斯试着跟她分析。
“那不一样。”艾虔拒绝接受。
“哪里不一样?”他怀疑自己要被搞疯了。
“如果你的钱变成我的,那我占你便宜赚你的钱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这就是艾虔当初之所以选择跟尼尔·康纳莱敲诈支票,而不选择嫁进康纳莱家族的原因。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德飞斯才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