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林嘉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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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林嘉陌)-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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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个啊,送去干洗了。要下午才能送过来。我这里好像没有合适你穿的……”

    “我们,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吧?”虽然我觉得这样问很矫情,自己早就不是十八九岁的人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和敌人上床,这个是原则问题,他裴启翰不是大街上和我素不相识的人,就算是一夜情我同样不能容忍对象是他。

    裴启翰停下手里的刀差,抬头看着我,准确的说像是在研究我,然后缓缓道:“我需要对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下手么,我还没到乘人之危的地步,再过十年都轮不到。”看着他一副爱慕者填平大西洋的德行我就敬谢不敏。这混蛋的自恋确实到了让人不敢正视的程度,功力深厚。我只好不再说什么。

    最后迫于无奈我只能穿了他的黑色棉背心和牛仔裤离开,看起来很像纽约街头玩摇滚的二十岁小女孩,对着镜子我看着怎么都别扭。算起来我好多年没这样穿过衣服了,他的牛仔裤太长,而且是没有拉链的纽扣式,我套在身上怎么看都不合身。

    家里的司机来他公寓楼下接我的时候眼睛都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了,我一回头看着站在楼道里的裴启翰,眼神很怪异,我点一下头拉开车门就走人,那个谢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想回去被母亲寻根问底,我只好让司机把车就近开到柏丽,去买一身衣服换上再回家。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我暗暗警告自己。

    回家以后我仍旧没能从这个突然的变故里清醒起来,问题是我根本就没闹明白到底在困惑什么。是我无意间和裴启翰睡在一张床上到天亮,还是裴启翰突然摇摆不定的奇怪反应和态度,我百思不得其解,总之被这个人影响和情绪波动已经严重到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认同了。

    唐真说得没错,一碰到和裴启翰有关联的事情我就无法冷静,常常行为快过思维。
第五章 危机四伏
    事情也终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他没变着方式的来阻挠我刁难我就已经好应付得多了。生意上的事情消耗我太多的精力,也没有多少空间留下来给他占据,我对陌生的香港市场感到乏力,需要认识太多的人打通太多的关节,很多事情具无巨细,亲自做起来便觉得繁琐,这种感觉或许也只有在创业期才能体会到,像哥哥那样的人基本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他需要的仅仅是决策和督促决策向正确的方向发展,大量的精力可以挥裴于分辨形式、刨析对手、开拓领域,而我现在的状况就是只能把自己化作一根箭,不但要蓄势待发还得一击就中。没有机会给我做无的放失的边际行为。

    经过好几番的软硬兼施我才从哥哥手里把林硕辰挖过来。他已然成为我重要的助手和发牢骚的倾听对象。很多商业的规划发展我都毫不避讳的同他商量。如果说裴启翰很有艺术魅力,能像个发光体一样吸引万众,那林硕辰在生意场上就绝对是杀手级别的发光体。他和那个人很像,总是不由自主的把人吸引在他周围,一层一层的绕着他以他为中心运转。

    我没想到我不到三十年的生命里就遇见两个发光体,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我庆幸的是目前这两个特别的男人和我的关系都很明朗,一个是敌人一个人战友,没有出现暧昧不清的情人关系。我深深明了和这样的男人牵扯感情只有一个结局:万劫不复。

    哥哥在被我拉走硕辰以后简直追悔莫及,他一见到我就唠叨他是如何被我骗走一个高效率的智能机的。不过我和我哥都是善良的供认硕辰跟着我创业比呆在“茗峰”做二传手要好得多。而且哥哥这个人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母亲他都在生意上防着一层,所以这么精明而危险的人物他也不可能长时间放在身边,任何人知道太多机密内幕对程氏来说都是风险行为。对于这样的可能性,无论是母亲、哥哥或者我都是赶尽杀绝的态度,由此我也算是给硕辰放了一条生路,我向来比较讲究用人不疑,如果有一天硕辰背叛了我,那我也已经从他身上早讨够了代价。

    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一长,母亲就敏感的提醒我不要越界。确实,我自己也这么提醒自己,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搁在身边自然要处处小心,时时保持清醒。好在硕辰对于我很客守,他本是个不羁的男人,但是我是老板他分外注意。他亦知道我身后还站着一个唐真,他有原则从不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说实话,这一段时间我同凌丰联系越来越少,仅仅是保持巴黎那边生意上的基本通晓,他很好奇我身边多出来的这个人,不过他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总有一天大家会在一个桌子上相见,就算凌丰和硕辰再怎么互相好奇,都很克制。

    我常常在硕辰的公寓过夜,通宵做计划,策划整理方案。他绝对是偏执的强迫症,比我还敬业,一旦动手就停不下来的类型。我们时常为公事争吵,偶尔也聊私事,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够传奇,让我不产生点好奇都不行。本来在好奇心这一点上我就只有女人应该有的那么一点儿,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怕尴尬和麻烦。了解一个人又怎样,我照样不会想着要去研究他的交际圈,他的私生活,他的兴趣爱好,我算得上是个除了自己以外对别人没有太多太深探究欲的人,这通常也是一种缺点,只在必要时获取情报就相对安全而必要。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干涉谁的生活,我也是凡人,也会怕被人拒绝,能不问的一般都不过问。不过和硕辰日渐相熟,有的话题轻描淡写的就谈及了隐私。最后他跟我总结到:香港这块弹丸之地根本没有隐私可言。恐怕确实如此。

    在硕辰的帮助之下H?Fad顺利的敌意收购了姓吴的手上的全部生意。看着他在谈判桌上的进退自如我真庆幸和他不是敌人而是战友。这个人太厉害,多年生意场上我都没有特别的佩服过几个人,回到香港就遇到乔一俞和林硕辰,这绝对是我的运气。硕辰和我搭档还真有点所向无敌的感觉,不过哥哥见我最近在香港的几个大动作都屡次劝我急流勇退,毕竟没有人是白站在让人打了不回手的。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硕辰比我更不择手段,因为我们都有点急功近利,所以对代价的预计也没到位。终究还是遇见关卡,不得不一起面对。

    为了拿到被李氏残压后剩余的最后一点市场份额,我默认了硕辰用商业间谍。这本来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商场上谁都可以采取策略,只要管用就没有卑鄙或者无耻之说,只有一流和三流之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最后落到一个棘手的人物手里。
第六章 你来我往
    我生辰的时候意外的接到杜震尘的电话,唐真千里之外回来给我庆祝,我却放了他的鸽子。因为杜震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到了商业间谍的底细和我需要的资料。我想以他的人力和财力,办这个事情应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他既然这么处心积虑的来阻挠我,而且没有什么直接利益相关切,定然是有所求。这是违法的证据,握在他手里,我不能置硕辰于不顾,他绝对不是一颗我现在可以随便出卖的棋子。我只好答应了杜震尘,生日当天就去了新界那边,他在乡下的一处密所,修得到确实很气派。

    进去发现是整理好的宴会,不知道请了什么重要人物,看起来做得很认真。

    客人终于全部到齐,数目并不太多,两条长桌拼成马蹄型,象征幸运。银餐具以及水晶杯子,绅士淑女轻笑言谈,佣人的缎子衣服窸窣作响,这就叫做衣香鬓影吧。最后才到的客人让我觉得很眼熟,不过很快我就反映过来了,这个人曾经在纽约的时候有认识过,原来杜震尘是交上了万豪集团的上层,难怪这么胸有成竹的锹我的底。我还以为他真的不怕我报复,看来已经料定我怎么都会给这个面子,不管是冲着谁。

    但我也没含糊,吃过晚餐,我同他在图书室交换了资料。当然我也知道他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我一顿生日晚餐就值这么多钱么?我尚且还很自知,于是等他进一步提出要求。这个人想在我面前讨到太多便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很想提醒他机会仅此一次,他没有机会下次还能得逞,就算他神通我也不保证下次就愿意继续保住助手,棋子毕竟是棋子,无论它的角色重要到什么程度,最终也是为了牺牲做准备的。我还是个商人,没有高尚到普渡众生的地步。

    杜震尘话不过三句就很轻薄的把手攀上我的腰,“孝敏,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做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有的时候需要用点非常手段。我不希望自己在你眼里是个没用的男人。”他很委婉的说辞算是一种交代?解释?还是预示?我没去琢磨,听着,任其发挥。我这样的演技还不至于被他糊弄。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说清了我就走人。”我把拿到的磁盘放进手袋里,我到并不怕他复制备份,他今天敢这么要挟我,日后怎么作怪我都能防备了。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呆会?StanBrown也是我专程请来的客人,我想引见引见你们,他是亚太地区的负责人,我看你今年对香港这边的生意那么上心,也想帮帮你。”他几乎贴在我耳边,我对于他引见Brown给我确实还比较感激,不过这并不能抵消他做过的事和拿这个来压我的恶劣行径。商人和他们这些官宦公子不一样,我计较,估计Brown也很计较,看他能付什么代价请得动这个人配合他,这世上对商人来说只剩下利益了。连名声有的时候也是能抛弃的了。各人心里一秆秤。

    我根本不想和杜震尘多做纠缠,和他在一起无外乎就是男人女人的老套戏码,他不能直接提供方便和利益给我,这就注定了我不会和他有交集。我去洗手间给唐真挂了通电话,让他来接我。把杜震尘的目的毫不避讳的跟他讲了个清楚,这个时候有个男朋友确实很有用,至少大家都是顾及颜面的人,唐真来接我杜震尘绝不会撕破脸。我可不想为了一张磁盘就留下来陪这个男人过二十八岁的第一个夜晚。

    唐真的车开进庄园的时候,我看着杜震尘那脸色可诡秘了,我心里一松,这样的麻烦毕竟不比生意上的硬来硬往,人的占有欲和感情往往比较不容易被理智框住。

    StanBrown和唐真比和杜震尘更熟念,一见面就是热情的法式拥抱,其实我之前确实不知道,对唐真的了解微乎其微,但是在杜震尘看来我是摆了他一道。那双眸里的怒火和羞愤直直的射向我,其实也就这个时候他还算有点男人魅力透出来。我对他含蓄的微笑,大家心照不宣最好。

    “原来世界这么小,我没想到李小姐是你的佳偶。”Brown知晓我同唐真的关系以后变得突然对我热情起来。看吧,知识分子势利起来,确是又厉害了三分。

    “我也是没想到在这边见到你。今天孝敏生日,我都没约到她,你面子比我大。”唐真拍着Brown的肩,杜震尘突然就像多出来的人,在旁边脸色煞白很不自在。

    “那你们还不快去两个人弥补一下,我可不想作这种恶,会遭报应的。”

    “Brown,我回头打给你,今天刚从法国回来,我就不客气了,先带孝敏走了。回头我请你和你朋友吃饭。”唐真若有所指的瞟一眼杜震尘,这是他进屋以后第二次正眼看这个男人。我也没含糊,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抬腿就跨进车里,平生不想来此地第二次。
第七章 琐碎生活
    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照旧做我的生意用我的人,没有阻碍。可是又欠下唐真一份人情,虽说情人之间不必这么计较,但我和他又不同外人,心里算得比谁都清。没进礼堂就什么也不是。

    出于平衡的心理,我第一次留唐真在程家过夜。这么明显的举动简直惊动了全家上上下下。唐真看我应付了一个又一个,简直比客户轮番轰炸还厉害,他也于心不忍。我抽空隙溜回房间,把门反锁起来,任谁敲我也不开。但是再怎么执拗我也不能拒绝母亲的传唤。嫂子一脸喜庆的看着我和母亲进书房,仿佛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一般,我很少做后悔的事情,这算得上一件。

    母亲开门见山问我婚期,我只能再三推搪,那是我还没做好准备的事情。我并不急于把自己推进礼堂。而且对象是否值得去许一生的誓约还值得继续斟酌。

    她一贯不勉强我,但这一次态度颇为强硬,“敏敏,你已经二十八岁,结婚不是说一定要把你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你身边照样有朋友结婚以后仍然活跃在欢场,不限男女。唐真合适你,他是难得的男人,这个不用我多说。现在定下来,你依旧可以在香港或者巴黎继续你的生意,我相信他不会让你呆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生孩子。至少这几年你还是自由的,再过点时间你自己就会想安定下来了。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不可多得的丈夫。”

    我屡次想要开口,却都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般。我无法向她说明一切始末,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我都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我们在彼此较劲,用最不情愿的方式,这对话明明没有恶意却令人心碎,我明知道她讲的皆是肺腑之言,耗尽她所有的期许和忧虑,用最温柔的方式劝我安定下来,我不能当作听不见,她的建议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当。

    从未在母亲面前这么勉强过,直到能够发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淡定,答案只有几个字:“我不爱他……”我心中汹涌的激荡已经过去,之前所有的完美借口都因此失去价值。

    母亲深深看我一眼,她并没有像哥哥那样说我去寻找所谓的爱情是多余的天真。只轻叹一口气,她已经准备结束这次温和的劝降,“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该清醒的时候不要糊涂。女人的机会和运气不会一直很好。敏敏,我们都相信你,你哥哥和我,大家仍是至亲,我不会强迫你。你该记得,你和郑敬森结婚的时候我也没阻拦过。”

    我默然的退出书房,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为什么感情和很多现实这么冲突,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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