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头。反而是齐季清时时注意着源城绪的动作,只要源城绪稍动一下,他就紧张得全身绷紧。
这种耗费意志力的赌约真不该答应,齐季清在心里懊恼的咕哝着。
都怪他失了警戒,让自己陷入那么危急的状态,才得和源城绪定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赌约。他可不能输,若当了源城绪的情人,那岂不是要惨遭蹂躏?他才不想落到那种悲惨的下场,所以他非赢不可。
因为一路防范,齐季清来到海边的港口时,已全身僵硬得腰酸背痛。他不等源城绪招呼,就径自跳下马车,才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朝阳灿烂的映照在船上、海上,海面金光闪闪的跃动着,让放眼所及的事物都变得金碧辉煌,尤其是那漆着红漆的木造大船,更是壮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船很壮观吧!”源城绪瞧见齐季清惊讶的模样,宠溺的笑意在黑暗里温柔荡漾着。
齐季清兴奋地瞧着眼前的大船和一望无涯的大海,一股悸动雀跃不已的直涌上心头,恨不得能立即一探究竟。
瞧出齐季清脸上流露的渴望,源城绪拉过他的手,自告奋勇地道:“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他就将兴匆匆的齐季清直拉上船。
源城绪的属下和船上的船员一瞧见主人带了人上船,都争相围看,结果只消一眼,齐季清就掳获了众人的心。
因为源城绪此行的目的是寻回公主,所以众人将齐季清当成女扮男装的美人,没人当他是男子。齐季清只顾着为瞧见的新奇事物惊呼,浑然忘了身边众人如狼似虎的危险目光。
源城绪可就不一样了,一上船他就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除了环护着齐季清,让众人明白齐季清归他保护之外,他还用锐利如剑的凌厉眼神瞪着放肆的手下。手下们在他的威势震慑之下收敛了许多,但仍有许多人用眼角余光偷瞄着齐季清。
源城绪一肚子火,却又无法可想。他得靠这些人才能驾船回扶桑,就算再怎么不愿,还是得让他们留在船上,要不他老早就将直瞅着齐季清的人一个个丢下海去喂鱼了。
他横眉竖眼地绷着脸,左挡右遮的截住众人的视线,直到两人到了所属的船舱住处,仅剩两人独处时,他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要住的地方吗?”齐季清东摸摸西看看,兴高采烈地在房里那一大床的锦被上翻滚,俨然已将先前打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更没发觉源城绪紧张得脸上泛青的神情。
犹如历经了缠人的阵仗般,源城绪无力的瘫坐在齐季清身边,炽热的瞳眸则紧盯着齐季清那犹如孩童般的稚气笑容。
这个设在船舱里的房间虽说不上奢华,可他一应俱全、精细雅致。因为原先顾虑到上船的会是女人,所以绣花锦被、描金屏风、雕花镜台,无一不是为女人准备的。
齐季清住这里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时间紧凑,也来不及更换了。
“抱歉!都是些女子用的装备,若你介意的话,对面是我的房间,我可以与你更换。”
“不用,这就行了。”齐季清丝毫不以为意,欣喜回道:“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闻言,源城绪的心陡地一紧。他不知道齐季清将这一趟航程算成几日,不过显然他是错估了时日。但源城绪怕这时说了,齐季清说不定就不肯随他前往扶桑,因而含糊地将话搪塞过去。
“你暂时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他们准备准备,好起程开航了。”
一听说要起航,齐季清霍地跳了起来,喜孜孜说道:“我也去!”
“不行!”源城绪一口回绝。
“为什么?我想看看船航行的样子。”
“不行!你去只会碍手碍脚。”
源城绪当然不可能老实招认他的私心。他怎能让齐季清知道,别的男人的视线会让他妒火中烧、坐立难安。
“我不会打扰你们,我会在一旁安静的看。”齐季清还不死心。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若让他们发现你是男人,假扮紫月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啊……”源城绪一语惊醒梦中人,齐季清这才想起他上船的原因,原本欣喜的脸庞顿时罩上一层阴霾。
失了喜色的小脸,揪痛了齐季清的心,他凑近他轻声哄道:“别这样,等有机会我会再带你去看,好吗?”
“不用麻烦了。”齐季清心头的热切已全被源城绪的话给浇熄,他翻转过身懒懒地着。
源城绪欲言又止,站了好半晌才轻叹口气,出了房门去吩咐开船事宜。
一个时辰之后,五个属下奉命留滞中原,继续打探真正的紫月的下落,他则带着齐季清扬帆起程,转回睽违已久的扶桑。
04
想一探究竟的高昂兴致硬是被源城绪给打断,齐季清气呼呼的噘着嘴。
“紫月!紫月!一天到晚就顾念着那个女子,有本事就去把她找来啊!省得我费力假扮。”齐季清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抱怨。
他可不打算就此放弃,别人说不准的事,他越是想做,深知他脾性的师父从未限制他的行动,总让他一个人乱闯乱撞;虽说他常因此弄得灰头土脸,却也心甘情愿。如今源城绪竟然敢限制他的行动,他非要胡闹一通,让他后悔,看他还敢不敢限制他的行动。
环视房间一周后,齐季清的目光落在角落的橱柜,他上前打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正是琳琅满目的女子服饰和装饰品。齐季清露出恶作剧的窃喜笑意。
他来到镜台前,拆了发髻,用木梳将一头黑发梳理得柔软滑亮,而后起身脱了一身男装,将一套紫月白花的丝质衣裳套上身,摇身一变为妖娆的女子。
在镜前转了几圈,确信自己不会被识破,齐季清这才满意的走出房门。
昏暗的船舱甬道,透着木头被海水浸润的咸湿味道,上方的甲板传来喧哗人声。这时,船身突然一阵剧烈晃动,让齐季清踉跄了一步,待他重新站稳时,仍隐隐感觉到船身的轻微晃动。
开船了!齐季清兴奋地往前冲去,期待能瞧见大船离港时的景色。
一探出船舱,就感受到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及洒落的温暖阳光。
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齐季清欣喜地在心中呐喊着,迫不及待提裙踏出船舱,全不顾及他人目光,朝前跑去。
果然,船正缓缓驶离岸边,岸上的房子、行人,渐渐变小。
“再见!我很快就会回来了。”齐季清朝那自小生长的土地挥手道别,嘴角虽带着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齐季清正沉浸于离别愁绪时,身后一股迫人而来的寒气让他不由得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过头,只见源城绪铁青着脸,怒气冲天的朝他走来。
“跟我走!”源城绪低声从齿间迸出这句话,伸出手不由分说的拉着齐季清就往船舱走去。
“做什么!我还要看海。”齐季清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你弄痛我了!”
源城绪对耳边的抗议声置若罔闻,仍头也不回的走着。一些好奇的船员一受到他的怒目瞪视,纷纷识趣的避开。
一回到船舱里的房间,源城绪毫不怜惜的将齐季清往地上一扔,怒冲冲骂道:“你在胡闹些什么!怕没人将你生吞活剥给吃了是吗?”
“好痛!”齐季清嘟囔地揉着撞痛了的手,满脸委屈。“你凶什么啊!我现在可是紫月,是个女人哟,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齐季清故意娇嗔。
“你不是紫月,也不是女人,少装出那妖娆的模样!”源城绪皱着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原本还打算继续扮女装的游戏的齐季清倏地变了脸色,起身粗鲁地将身上的衣衫扯掉,胡乱穿回自己的衣衫。
源城绪惊愣地瞧着齐季清的举动。“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去了,那一千两金子我会悉数送还。”
齐季清是打算藉机探查身世,但他可没打算作贱自尊,让人呼来唤去的。是源城绪要他假扮女人的,如今却又指责他丑,未免过分。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源城绪想出手阻止,齐季清却猝不及防地劈他一掌,并风也似的从他身边逃开。抚着还阵阵抽痛的手,他快步追了上去。
齐季清气昏了头,只想到满腹的委屈,忘了自己不谙水性,还当是在陆地上,一到船边才猛地想起,可是源城绪已追了上来,他不往下跳也不行。情势所逼,他双脚一蹬,纵身往船外跳去。
飘飞的衣袂、轻盈的身躯,看来就像将飞往天际的蝶。
如果就这样被他溜走,他会憾恨自责一生的。源城绪倾全力往前一跃,攫住那翻飞的衣袂。
两人相拥落水,冰冷的海水之中,他用身体的温暖熨烫着齐季清颤抖的身躯。
被冰冷的海水灭顶,无处使力、无处立足的恐惧让齐季清不自觉紧攀着源城绪不放,好几次差点将源城绪拖往海底。
源城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拉住船员抛下的绳索,将自己和半昏迷的齐季清送上船。
齐季清隐约察觉自己已离开水面,惶恐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可全身的力气也在刹那间被抽光。眼前一黑,他在源城绪怀里昏厥过去。
意识混沌之际,齐季清隐约听到焦灼的呼唤声,他想开口却开不了口;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千斤般沉重。渐渐的,一股透心而来的温暖让他松懈下来,任由那团温暖将他紧紧包裹,直带往沉睡梦乡。
* * *
仿佛沉睡了许久,再度睁开眼时,齐季清一时精神恍惚,不知身处何处。
“你可终于醒了。”
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他脸颊上,耳边低沉悦耳的嗓音略带粗哑。
齐季清这时才瞧见低俯在眼前的脸,他愣了一下,不解源城绪映着烛光的脸为何那么忧郁,但觉他的头昏沉沉的。
“怎么,回神了吗?还记得我是谁吗?”源城绪的声音因心慌而有些颤抖。
“我……”齐季清想起身,才发现锦被下的身体竟一丝不挂,落水的记忆这才猛地撞进脑子里。“这……”
齐季清伸手想推开他,才惊觉他和自己一样,全身赤裸。
“你这是做什么?”齐季清才刚恢复的神智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
“这样子你就无处可逃了。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就不会再想从我身边逃开。”
源城绪环着齐季清的双臂一紧,修长结实的双腿缠上了齐季清,彼此紧密贴合,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感受到源城绪那烫人的热度,齐季清的身体不由得随着发烫,宛如就要被融化了似的。但一想到源城绪只是把他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他的心就冷了下来。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紫月。”
“不要!如果放开你,你定又要做出吓得我心跳快停止的事。”
源城绪将脸深埋在齐季清的颈间,身体激动地颤抖着。
齐季清决定不再搭理他,但颈间滴落的温热水珠让他浑身像火烧般灼烫,心也如被揉碎似的发疼。
“你干嘛这样啊!”齐季清埋怨着眼前让他进退不得的男人。“既然你不喜欢我假扮紫月的模样,就让我走啊!何苦强将我留下?”
听见齐季清的话,源城绪猛地抬起头来,“我当然不喜欢你假扮成紫月,你是你,紫月是紫月。”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上船的目的不就是要假扮紫月吗?”
“在船上就没那个必要,只要到扶桑再假扮就行了,而且你也不需要刻意做女人装扮,那太危险了。”
“太危险?”齐季清不懂源城绪的意思。
源城绪长叹口气,无奈地瞪着齐季清那张天真的脸,“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上头那些船员一瞧见你,就露出饿狼般的贪婪眼神,恨不得能一口将你吃了,难道你没发觉吗?”
“哼!明明是你自己一个劲儿的对我生气,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好!我就教你知道,你有多令人疯狂。”源城绪忿然地说:“这艘船的每个人都想对你这么做。”
齐季清还没听懂源城绪的话,狂猛炽烈的吻就急切的堵上他的唇,犹如真要将他吃掉似的,轻啮的齿、纠缠的舌,一刻也不放过他。
“嗯……”齐季清的神智随着湿热的舌撩拨益发混乱;柔嫩唇瓣因啃咬而传来的悸动,让他忍不住颤抖、娇喘。
狂乱的蹂躏了齐季清的唇,源城绪这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用粗哑的声音说道:“看吧!就是这么粗鲁,而且他们会做的还不只这样……”
齐季清晶亮的明眸漾着湿润的水气,双颊一片绯红,红艳欲滴的嘴唇扬起一抹挑衅的慧黠笑意,“好啊,如果你敢做的话。”
“你会后悔这么说的。”源城绪接受了齐季清的挑战和诱惑,濒临崩溃的压抑情欲轰的一声,如大火燎原般蔓烧。
炙热的爱恋化成无数的吻和爱抚,一遍遍侵袭齐季清。那雪白得近乎透明的柔腻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淌下的汗水让裸露的肌肤看起来更光滑诱人。
齐季清蹙着眉,轻咬着唇,迷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想尽快结束这难耐的折磨,可又不肯服输求饶,只好强忍着胸涌的欲火,可是……
“啊……不要……”齐季清脱口惊呼,直透骨髓的战 将他的防线一举击溃让他喘息着求饶。
但贯穿体内的悸动并没有因他的哭喊而停止。
“太迟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源城绪粗重急促的气息在齐季清耳边轻吐,和粗暴侵入相反的怜爱轻吻一一吻去他脸上的泪珠。“我会尽量温柔,好吗?”
齐季清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他羞愧地忍耐着身体被占有、掠夺的痛楚。然而随着侵袭力量的急速加遽,似要将他的身子融化般。
“啊……”意乱情迷的娇喘,不住的由湿润的双唇逸出,忍不住激情而索求更多的手臂攀上了源城绪的背脊、颈项。
受到如此的鼓励,源城绪怎忍耐得住,狂野的炽情更加激烈的将两人带向令人眩目的情爱欢愉。
房里弥漫着一股缠绵过后的味道,两人的鼻息仍显得紊乱。
源城绪紧拥着怀中那令他神魂颠倒的身躯。他从不曾如此强烈渴求过某个人,而对源城绪感觉却强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