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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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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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寒算算时候也差不多,向外头探了一眼,见一人影伸着手,象是在打着什么手势,他含着一贯的调笑神色,转过头望了慕容烬一眼。 

慕容烬也是会心一笑,转眼对上慕容炎傲气的神色,已是全然染上帝王的豪迈之色,那目光锐利间,不恰是君王之姿。 

“皇叔,刚才是您要我交出玉玺,现在,倒是我要您交出手下十万重兵。” 

慕容炎煞是一愣,慕容烬现下的神情,自若间,更是流露出君王霸气,语气不重,却是含着叫人不敢拒绝的坚决和傲气。 

心中忽生不安,慕容炎刹一回头,恰巧那大殿之门已被一队将士打开,风声雷利间,数队重将已把大殿包围在其中,定神一望,那领头人并非手下副将,而是那原护送练臣秀一行人前往边塞的大将军罗应亭。 


那殿外尸横遍野间,不同服色交错着,但却是着实以他属下部队为首。 

罗应亭一进大殿,半跪行礼道, 

“参见皇上,参见宫主。” 

说完,他站起身,挥挥手,殿外几个将士带进一灰衣男子,只见他一看到慕容炎,神色慌乱的喊道, 

“王爷,进攻都城的四方军队都在半途中被暗算埋伏,已悉数断了尽数。” 

慕容炎闻言,脸色顿时发青,脑海一片空白。 

“不可能,就算是早有准备故意放松戒备引我入局,皇城御林军也决没有这般人马,练臣秀的大军远在边塞,怎可能突击我军部队。” 

慕容炎神色黯然的喃喃自语道,忽然,他脑中一闪,目光顿时染上愤然和不甘,他怒视着瞪向君非寒,原是俊朗的容貌也愣是狰狞起来。 

君非寒却是悠闲自得,神情惬意,竟是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君非寒,你究竟是什么人?” 

君非寒神色间笑意更浓,他轻扬俊美,满是风流道, 

“我自然是君王宠臣,当朝左相,还有,” 

君非寒又是一笑,别有一番风情和深意, 

“月见宫宫主。” 


月见宫…… 

慕容炎闻言刹是一惊,再瞧见四周包围的侍卫,虽是一身御林军的打扮,但其身姿面容,却是极为陌生。 

尤记罗应亭刚才那一声宫主,还有他堂堂一大将军下跪行礼。 

慕容炎心下怎能不明了,他放肆的大笑着,已全然没了平日的神态,眉宇间却是仍不掩其傲骨。 

“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势力真是存在,君非寒,我竟然是输给了你。” 

君非寒仍只神情自若的微微含着笑,既不做声,也不做反映。 

慕容炎大笑过后,怔了怔神,冷目言道, 

“那七年之前,暗中逼得我与李括放还政权的那股势力,恐怕也是你的作为吧。” 

君非寒倒是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 

“王爷抬举了,那时非寒还不成气候呢。” 

慕容烬却是心神一震,手间微微颤动着。 

往昔间,那人的神色音容,竟就这么一一浮现在眼前。 

议事间,沉着若定。 

私下里,却是几分羞涩几分爽朗。 



“君非寒,今儿个我就替李括做件好事了。” 

闻得慕容炎的一声冷笑惊呼,慕容烬刚一回神,就见那慕容炎竟是拔出腰间匕首,行步锐利的朝着君非寒刺去。 

转眼瞟见君非寒,那容貌风姿竟似是换个人,与脑中徘徊回旋之人恰是重叠在了一起。 

君非寒并不慌张,他刚要出手阻挡时,身前忽是挡来一个身影,雷利风行间,那人揽着他一闪,匕首恰是只刺入那人手臂。 


“皇上。” 

殿门口赶来之人正是闻讯而来的齐楚和纪云洛。 

听得齐楚一声惊呼,君非寒愣是回神一瞧,挡在他身前的人竟是慕容烬。 

慕容炎的匕首已是拔出,他木然的看着慕容烬,回过神来,不住的大笑着,放肆,宣泄,也是愤怒和不甘。 

罗应亭一个箭步而上,趁着他恍惚之际,把他擒拿了下来。 

只见慕容烬一手捂着鲜血直涌的手臂,神色间仍是保持着君王气度,微微凝着笑,似是决然不为伤口而疼痛般,神情自若道, 

“皇叔,大势已去,你收手吧。” 



待慕容炎被带下去后,君非寒瞧着慕容烬手臂间的伤,鲜血直涌,愣是把黄袍衣袖都已染红。 

“还不快叫御医。” 

君非寒并不抬头,只厉声道。 

凝着那暗红的血液,他苦涩一笑,无奈道, 

“皇上,何必如此,非寒武功再不济,也不至于会着了他的道。” 

慕容烬的神色间染上说不尽的凄伤,他苦楚一笑,道, 

“我也不知是怎的,就是这么下意识的,不愿见得你在我面前有任何危险。” 

君非寒微微一笑,抬头间,却是对上齐楚的冷眼怒视,想来经这一幕,彼此间的误会芥蒂,恐怕又得更深。 

他无奈一笑,神情自若的移开了视线,佯作不顾齐楚的冷眼嘲讽,吩咐了声小心照顾皇上的伤势后,就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纪云洛不是感受不到君非寒心下的苦涩,手间捏紧了拳头,叹了口气,终只得无力松开。  
 
 
既是见得离言在此,料想君非寒并无危险,原该是放下心,但柳随雅却是隐约感到不安。 

见得柳随雅似是不明的神色,离言轻声道, 

“主子有命,大殿上危险,柳大人莫要前行。” 

看来那君非寒是早料到他会赶来,柳随雅微微一笑,心头却是隐约染上几分异样之色。 

“还有,主子他,他决不会有事的。” 

柳随雅刚要问什么,忽然前方赶来一护卫,只见他小声的在离言耳边说了什么,离言神色一变,忽是凝重紧张。 

柳随雅更感不安,心头一纠,竟是少了平日的安然若定,忙是问道, 

“君非寒出了什么事?” 

离言略是一惊,望着柳随雅的神色间,平白的添了几分探究之色。忽尔神色顿一温和。 

他早看出主子对眼前这人很是上心,要说是情根已深,也确实不为过。但他却也一直奇怪,虽说主子性子随性,喜欢上谁也只凭感情,并没个道理,但若是从一开始就引不得他的注意,一切也是枉然。 

倒是这柳随雅到底有何惊人之处,能让主子从初见时起,就是尤其的留心。 

若说容貌风姿,那人怎看都只普通,虽有几分书生儒雅,但怎都算不得上乘。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人,一步一步深入了主子的心。 

原是觉得那人怎都配不得主子,但今日眼见他听闻政变一事,竟就这么独自一人不顾危险赶进宫来,自个儿心中也是不免动容。 

也许,那人的风姿才智,只有主子才能看的清楚。 

但至少知道此人对主子是真心真意,自己也就安心了。 

只要有这么一人,能真情实意的爱着他,包容他,宠溺他,如此,就够了。 


离言释然的微微一笑,倒是叫柳随雅心头一愣。 

“恭亲王已被捉拿,但主子,退出了大殿,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柳随雅眼见离言无奈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他不安的原因。 

君非寒,他去了哪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中,柳随雅未发一言,就已赶着步子朝了后宫的方向而去。 

站在原处的离言也是一愣,那个平日里总是恭谦有礼的人,今儿竟就这么一声不发,赶着离开了。 

虽是觉得异样,心里头,却是隐隐的高兴。 

那人,心中,也是有着主子的。 

如此,就够了。 

抬头望向昏色天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明月高挂。 

不觉间,竟又是入夜。  
 
 
22 



柳随雅顺着那日夜里头的记忆,摸索着来到了那深宫幽处的云莫宫,这一路甚是曲折缭绕,想来那日君非寒竟能如此熟门熟路的不绕弯子来到这儿,必是对此很是熟悉。 


绕过那宫殿前院,当柳随雅来到那后头荒地时,果不其然的见到君非寒正站在不远处的无字墓碑前。 


君非寒木然的望着那空无一字的墓碑,他微微一笑,似是宽慰的喃喃道, 

“大哥,如今恭亲王已除,终于,只剩一人而已了。” 

他耳聪之际,忽感有人靠近,反射的一转身,正是柳随雅站在不远处。 

吟吟一笑,恰似是欣慰。 

“随雅,你来了啊。” 

柳随雅清风一笑,平凡的容貌上顿是染上说不尽的温润之色,他缓着步子,徐徐走进君非寒, 

“是啊,我来了。” 

那幽幽的双眸间,凝着清雅的笑,丝丝凝视相望,含着诉不尽的深情切意。 

君非寒心头顿时染起浓浓情意,暖意渐生之际,更是心潮澎湃。 

几步上前,他走到柳随雅身边,俊雅一笑,似是风流道, 

“随雅,那日,我可是把话说的明白,你,倒是做何感想。” 

柳随雅眉宇眼角含着淡淡的笑,幽幽的望着眼前那人,心头泛起了止不住的波澜情动。 

伤也好,凄也好,喜也好,欣也好,那人所情所感无一不牵引着自己的心。 

为他时而流露的凄伤之色而心疼纠痛, 

为他的欣喜调笑而会心一笑, 

如今这心,已深深的陷入了那人的身上,纵然是想收回,也已无力。 

两颗心,既是已牢牢牵连在了一起,若非割血撕肺,是怎都分不开的。 

心下既是明了,柳随雅也并非是故拒还迎之人。 

他别有深意的一笑,伸出了手,把那人微是阴冷的手掌握在自个儿的手心里头。 

那温和暖意顿时传入君非寒手间,他身子微微一颤,幽幽的望着柳随雅,只见那人又是一声清笑,别有一番和煦温润之色。 

“如此,你是否明白了呢?” 

柳随雅清雅淡笑道。 

君非寒心头一热,一伸手,牢牢的把柳随雅搂进自个儿的怀里。 

身子虽是纤瘦,那人力气倒是极大。 

被紧紧的锁在君非寒的怀里,柳随雅放松了身子,也不挣扎。 


彼此的心隔着衣服紧贴着,既是顿感温暖和满足,情动之际,更是身子微感发热。 

心头既已情动难耐,君非寒揽着柳随雅朝着那宫殿卧房走去。 

才刚走进屋子,他已把柳随雅深锁在自个儿的怀里头,如是对待珍爱之物那般,既是牢牢的丝毫不松开手,也恰是温柔,似是生怕弄疼了他。 

情之所终,柳随雅也是深感心头的情动难耐,身子微微泛着热,他伸上手,抚着君非寒的背,牢牢的回抱着他。 

君非寒一吻而上,印在了柳随雅的唇上。 

唇间的点啄触碰,已是无法满足两人的情深欲火,他伸舌探入,长驱直入柳随雅的嘴间,在他舌齿间翻添挑逗着,不多时,柳随雅也伸舌回吻。 


两舌间百般的缠绕纠葛,你来我往谁也不松开一会儿,彼此喘息着,贪婪的允吸着对方口中的味道。 

似是誓死方休般,舌间唇触百般缠绵温存,怎都分不开。 

感觉到彼此间已是燃上欲火,君非寒揽着柳随雅挪到床边,手间一伸,安然的把那人扶躺在床塌上。 

君非寒跨坐在柳随雅身上,变是贪婪的继续着唇间的深吻,遍是伸手一一脱去那人的衣服。 

待柳随雅衣衫已渐渐褪去,君非寒一扯腰间衣带,让自个儿的薄衣锦缎顺着倾滑的肌肤退落在床尾。 

当他正伸手抚摩着柳随雅的腰际时,那人微微一笑,伸手细心一撩,摘下他发上玉冠。 

一头黑发青丝披落在洁白无暇的身子上,君非寒虽是练武之人,身子上却是丝毫没有伤痕,消瘦之际,也无魁梧之态。 

柳随雅微微一笑,打趣道, 

“你这十几二十年的武功倒是怎么练的,连个痕迹都没有。” 

君非寒闻言调侃一笑,说道, 

“你怎不说是我天资聪慧,用不着怎的费功夫,就掌握了其窍门。” 

柳随雅轻声一笑,自然知道他这是玩笑话。 

“我们家的人身子都是这样,我大哥自小每日练个一整天,也没见怎魁梧起来。” 

君非寒如此坦然的说起自家的事,柳随雅微微一惊间,也是觉得温暖和心安。 
 
 
“就算是如此,我看你这性子,也不象是勤加练武之人。” 

君非寒没好气的别了柳随雅一眼,忿忿道, 

“是啊,我这人就人贪图享乐,不务正事,游手好闲,不光如此,我还任性的很,嘴巴也坏,怎么,柳随雅,你倒是嫌我了?” 

眼见君非寒如此孩子气的话语,柳随雅不由一笑,神色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和宠溺,他伸手抚上君非寒的脸孔,满是深情的望着君非寒的双眸,喃喃道, 

“已经是上了这贼船,恐怕是想下来,也下不来了。” 

君非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轻哼道, 

“哼,还想下来?也不怕淹死你。” 

柳随雅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柔声道, 

“是啊,我就是怕好死不死的淹在这海里,所以,干脆也就宽了心,安分的呆着船上得了。” 

君非寒一口咬上柳随雅的肩头,刹是用力,一松口,顿时能见得深深的痕迹。 

虽是感到疼,心头却是至不住的甜,凝着那人的容色,神色间自是说不出的温柔和包容。 

君非寒顿感解气,煞是风流一笑道, 

“好你个柳随雅,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会调笑人,这么就偏偏是不气死我不罢休啊。” 

柳随雅也是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调侃道, 

“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这话虽是带了几分玩笑的成分,但确实是不错。 

若是平日里,柳随雅决不会这般调笑的说着玩笑话,也就只有这君非寒,既是能逗得他牙痒痒的满是气恼,也是能让他忍不住调笑逗弄还击一番。 

说到底,在柳随雅心里头,君非寒跟其他些个人,是决然不同的。 

君非寒闻言却是不恼,别有深意的一笑,神色间,满是说不尽的真情切意,他温柔的在柳随雅唇间印上一吻,然后,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就算是下地狱,你也得陪着我去。” 

柳随雅微微一笑,自是无暇的温润清雅,他一手插入君非寒的发间,一手抚上那人的身子,丝丝温暖流入他体内。 

似是无意,却是牢牢的锁着那人的身子,手间抚弄着那人的青丝长发,凝神望着他俊雅的面容,目光间是说不尽的温情深意,微微一笑,虽是柔声细语,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黄泉碧落,我都随你去。” 




待到第二日两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响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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