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1D点1D中1D文1D网更新时间:2006…3…21 15:13:00 本章字数:8101)
璧瑶将背在背后的药篓向上提了提,又继续的向前走去。这一次到山上采药的收获很是丰富,想来可以有一段日子不用再上山去了,这样他就可以呆在家里陪陪他的孩子了。把孩子太久的放在别人的家里,并不是璧瑶想要的,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孩子或是其他人都好。
离开华英城已是两年有余了。
自从两年之前璧瑶同萍儿连夜的逃离了华英城,一路的颠沛流离,不仅让大病未愈身体还虚弱的萍儿受不了,就连天生身体比较柔弱的璧瑶也吃不消了。
两个人不得以只好在这个地处偏僻的小山村里落了脚。萍儿算然觉得这里离华英还是太近,不够安全,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里风景秀丽,又是地处幽僻,是一个安身的好地方。
璧瑶和萍儿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人在此暂时住下,直到萍儿养好身体在换个地方去。
同时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迹,璧瑶和萍儿连玉颜也没有告知他们的住处。
不知玉颜现在又是如何了呢?
璧瑶微微的叹气,本是打算很快就离开这里的,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一直住到了今天。
一年半以前,萍儿发现她又有了身孕。这样一个消息,让璧瑶和萍儿时又喜又忧。喜的是他也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忧的却是萍儿的身体。
萍儿自从那次在华英城失掉了那个孩子,有没有能好好的及时调养,身体便一直好不起来。现在好不容易萍儿的身体有了些起色,却又有了身孕,璧瑶怕萍儿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璧瑶本是不愿要这个孩子的,他虽然高兴于会有一个孩子的事实,但他更担心的是萍儿的身体。
可是萍儿却是硬是要把孩子生下来。璧瑶也怕万一弄不好萍儿身体会被瑶给弄坏,只好的答应了。
但是随着萍儿的腹部一天天的隆起,萍儿却在一天天的消瘦,那个孩子,仿佛在吸收着萍儿那已剩的不多的生气一样。
有多少次,璧瑶都忍不住要把那个孩子给打掉,都被萍儿以死相胁给打消了主意。
等到孩子终于生了下来,萍儿已经被折磨的瘦到了几乎不成人型了。而那个孩子却师生的白白净净的,让萍儿看了开心不已。
看着萍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璧瑶心疼的恨不得代萍儿受罪。
萍儿看璧瑶难过,也应是撑着身子不愿让璧瑶难受。可是萍儿的身体的根本已经萎靡了,即使再这么硬撑也总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半年之前,萍儿倒下了。然后很快的,就长眠不起了,给璧瑶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那个孩子。
直到现在,璧瑶还是记得那一天,萍儿临终的时候。
萍儿紧紧的握住璧瑶的手,那时她的体温已然渐渐冰冷,但她还是握住璧瑶的手不放开。
“瑶,你不用再瞒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当然是清楚的,我已经要走了。这一生,我已算是过得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对不起的事,我再也无法实现同你的承诺了。可现在你已经足够的坚强了,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不再需要我的陪伴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却是嘉淼,瑶,我放心不下淼儿啊。”
爱怜的看着萍儿那青白的脸庞,璧瑶依然觉得萍儿在他的眼里还是那样的美丽。
“放心,萍儿,我会好好的照顾好淼儿的,我会让他好好的幸福的长大的。”
在璧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之后,萍儿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回家之前,璧瑶先去李婶家去把她那还未满周岁的儿子童嘉淼接了过来。
质朴的村人们见璧瑶一个大男人孤身一人又要带孩子不好生活,总是会尽量的帮忙,没事的时候帮上山采药的璧瑶带带孩子,打打柴火,或是洗洗衣服之类的事情。
璧瑶也会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汇报那些村人们。
现在璧瑶是一个大夫,还是在方圆数里内小有名气的大夫。这也让璧瑶苦笑不已,没想到那是只是为了排遣寂寞无聊时间时向玉颜学的医术现在却成了他以养家糊口的一项技术。
抱住怀里的婴儿,璧瑶脚步轻巧的走着。经过了几年的劳动,璧瑶虽是没有长高长壮变得像个男子,还是一副柔弱的样子,但是力气却还是增加了不少,以前不得不依靠内力才能完成的事情,如今也可以轻松的作来了。
本来在璧瑶怀中沉睡的婴孩也许是感受到了户外里春天的气息,张开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璧瑶低下头,也轻轻的对着孩子温柔的笑着。
然而当璧瑶再一次抬眼的时候,他却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的愣住了。
姚佩珍,那个同他长的相像的女子,正站在他家的门前,冷冷的看着他和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你的吗?看上去好可爱啊。”
姚佩珍明艳的笑着,自璧瑶的怀中夺走了孩子。
璧瑶被她突如其来动作吓倒,没有丝毫的反抗的就让姚佩珍抱住了淼儿。
“看来这几年你还过的很不错呢,连孩子都是这么白白胖胖的。”
璧瑶僵直的站着,任由姚佩珍都弄着他的孩子。也许是姚佩珍也作了母亲的关系,在这时她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温柔。
如果是别人,也许真的会以为姚佩珍是真的很喜欢淼儿,但是璧瑶却知道,那个女人是不可能会真的对淼儿温柔的。
“不过,你怎么可以过的幸福呢?”
依旧是娇丽的笑容,却在几年的富贵生活中养出了尊贵的气质,乍一看,也许会有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大家闺秀。可是姚佩珍的举止言行,却显出了与气质完全不同的狠辣来。
姚佩珍抬起手,手中,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不!!”
璧瑶发现了姚佩珍的企图,痛苦而又疯狂的喊了起来。他想起那一年玉颜冲进了屋子狠狠的给他一巴掌的时候告诉他的消息。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萍儿,若是再失去淼儿,他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于是璧瑶运起功力,将孩子从姚佩珍的怀里抢了出来,又在瞬间跃到了远处。
可惜的是,就当璧瑶想要运起轻功逃离这里的时候,却被人阻止了。
“你以为我会孤身一人到这里来吗?”
姚佩珍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方才璧姚从她的怀里夺走孩子的时候,用力过大,将姚佩珍推倒在了地上。
“抓住他,把孩子给我夺过来。”
姚佩珍扭曲着脸向那些人叫道。现在的她那还有大家闺秀、城主夫人的模样,看上去到好像是一个疯狂了的嫉妇。
璧瑶吃力的在那些阻拦他的人群里利用轻功移动着,但是因为怀里还有淼儿的存在,璧瑶不得不分出一份心神去照顾淼儿。
本来璧瑶的武功就不算是太强,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璧瑶能把童家的武艺练到这般地步已是不错的了。而现在要他对付那些武艺本来就比他高上不少,还是数人,璧瑶已是非常的吃力了,若不是这几年为了采药而在山里不停的奔跑练就的轻功,璧瑶怕是早就会被捉住了吧。
看着璧瑶在人与人的缝隙之中轻松的穿插,姚佩珍不由得交际了起来 。她不懂武功,所以也不知道璧瑶已然到了强弓之末,快要坚持不住了。
“你们还不快点,把那个男的杀了也行。”
姚佩珍冲着在阵中的男人喊。
那个男子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了眉,显然是对姚佩珍的命令感到不满,但是城主夫人的命令他还违抗不了。于是众人手下的动作也狠辣了起来。
璧瑶终于没有支持住,孩子被人夺了去,他也被人按住四肢的压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杀孩子,要杀就杀我好了!”
当孩子被从璧瑶的怀中抱走的时候,璧瑶徒劳的伸出手挥舞着想要阻止,却又被人压下。
璧瑶挣扎着,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被抱去的淼儿,一刻也不愿意开视线。璧瑶的声音因为哭喊而显得嘶哑了,两只手也因为在地上不停的抓挠而被地上的石子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渗出了滴滴的鲜血。
“杀了他。”
姚佩珍的声音在说着什么,璧瑶却没有听明白其中的含义,他现在全心全意的想的就是救出他的孩子。
后心猛然的一痛,所有声音在那一瞬间全部回笼,然后璧瑶就听到姚佩珍得意的笑。
要死了吗?
有了这样的觉悟,璧瑶不想再挣扎了,他放弃了。
这样也好吧,至少可以到阴间去和萍儿相见了。这样也算是一家三口团聚了吧。
也许是感受到了父亲将要死去的信息,也许是被混乱的景象吓倒,一直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淼儿竟然开始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璧瑶却在听到了淼儿的哭声的时候猛然的一颤,他若是死了,那淼儿怎么办?淼儿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死去?
“讨厌的小鬼,哭得让人厌烦死了,快点给我处理掉。”
不知为何姚佩珍那在男人们耳朵里听来甜美的声音,听在璧瑶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刺耳了起来。
要救淼儿,他答应过萍儿的,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把淼儿养大成人的。但是后心处的伤口的刺痛与大量流出的鲜血快速的将璧瑶的生命力带走了。璧瑶已经感到他的体温渐渐的变得冰冷了起来。
动一动呀,快动一动呀,爬起来,把淼儿从那些人的手里救出来。
璧瑶的身体动不了,哪怕是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哪怕他在心里喊的有多大声,璧瑶依然只能静默的无力的躺在那里,徒劳的张着眼睛,却还是看不见他的孩子会被怎样的对待。
璧瑶只能那样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萍儿,对不起,我完成不了对你的承诺了,等我到了地府,在向你道歉。
在昏去的前一刻,璧瑶仿佛感到了身上被溅到了温热的液体,身周也似乎有低低的不成调的惨叫与哀鸣传来。
注视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的顶棚,璧瑶全然不知道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还没有死?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还有最重要的事是,嘉淼现在怎么样了。
醒来的时候,璧瑶就发觉他是在马车里的了。身上的伤被很好的处理过了。只是也许是因为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璧瑶觉得浑身无力,动也没法动。他只能转着眼睛观察着他所在的车厢。
车厢很大,比起那些普通的马车要大了两倍有余。所以即使是璧瑶躺在车厢里,也还够在摆上一张小几和几个柜子,几乎是同一个房间般的大小了。其中的摆设也是典雅大方,一看上去就可知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璧瑶还发现在小几上放了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里飘出一种极为清雅恬淡的香气,混合着微微的药的清气,形成了一种使人心身安宁的味道。香炉里焚香的味道,璧瑶似乎在在那里闻到过。
这个味道,似乎是一种名为紫寞的花的香气,只是这种香早在几年之前就和它的生长地一起被人烧毁了。可以说,紫寞的香气,在人间已是绝品,只有很少的人才能用的起的绝品。紫寞的香气,已是买都买不到了的。
是谁救了他?
从这些摆设便可以知道这里的主人非富即贵。璧瑶自认没有什么值得他人去救的价值,何况是这样的人。
璧瑶已经清醒了很长的时间了,但是却始终没有人出现。他想要叫喊出声,却惊愕的发现他的声音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无论如何也发布出任何的声音来。
是因为伤重无法发声?
又或是被人点了哑穴?
不管怎么说,璧瑶现在都是发不出声了的。
那个人不会是因为他的容貌才救他的吧?
璧瑶的心中突的一跳,想起了那个很久之前听过的名为聚仙阁的小倌馆。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受人侮辱。
想到这里,璧瑶也觉得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也似乎不是单纯的失血过多的原因了。
尝试着想要运起内力,璧瑶马上的就发现了不对。
内力被封住了?
璧瑶也不太清楚,因为内力虽然不能运转,但是璧瑶对身体还是清楚的。
如今的状况,既不象是被人封住了穴位而无法行功,因为没有封住穴位的那种特殊的阻滞感。
也不像是被药散去了功力,因为没有用药的那种疲软无力,丹田空虚干涩的不适感。
现在的璧瑶,倒好像是根本就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一样。
那个人究竟用什么方法封住了他的内力?
璧瑶微微的有些慌乱,没有武功再身的他,好像被拔去牙齿的毒蛇,在也没了自保之力。
就在璧瑶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车门上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人走进到了车厢里来。
淡淡的紫寞的香气之中混入微弱的药香,并缓缓的溢满了空间。
璧瑶抬眼,看向来人,却不由得为来人所迷惑。
那是一个美人。
他眉目俊秀,却不是璧瑶那种仿若女子的柔软的线条。他的长相,是那种能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真正的性别的模样,但是看到他的人却又偏偏会不可自拔的为他而沈醉。那是一种感觉,一种使人感到他的那种令人不得不注意的极美与极媚。
那是一种让人一看便会自心底里恋慕於他,一种使男子们会为之血脉沸腾的美与媚。
那个人的美与媚,却又不是那种特意的模仿或是无意之中类似於女子的。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著自身所独有的魅力,无需造作,无需模仿,他就是他。
他美,不是女人的美,而是一种好似是自然而然的,天生就有的美;他媚,也不是妓院里的妓女或是男娼的那种故意讨好故意引起人的情欲的媚,而是从骨子里就透露出的媚。
这样的一个人,璧瑶觉得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而他也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清的。矛盾的气质似有似无的存在於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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