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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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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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她当时真的有些担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一高兴众目睽睽之下往自己嘴里塞点“好东西”也说不定。

不过很快,她冷静下来,展开字条,上书:“戌时,梁上君子。”

她笑了,这也许不是结局也说不定。

沁兰张大嘴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古代时辰不精确,导致人也不习惯守时。

看,这半天,丫鬟们细碎的说话声已经能听得到距离了。

啪嗒!

沁兰猛然合上嘴,看向上方,空无一物,可是嘴里那一股腥甜不是错觉。

她想了想,抱着忐忑的心情张开嘴。

又一滴。不偏不倚,刚好掉在舌尖上。

这回她尝出来了,是血!

而滴落还在继续,渐渐续成了一线,沁兰不想饮,但是求生本能告诉她,这是能活命的东西。

想想看,这得多么骇人,空无一人的房梁,鲜血凭空而落,而下面的人张大着嘴,贪婪地承接,如饮甘露。

第4卷 第220节:第二百二十章 莫须有的灵药

沁兰觉得自己整个胃都快被那种恶心的液体糊满了,可是它不停,她也不住。

原本大睁的眼睛渐渐眯起,沁兰的身体不自主向上抬,看起来,象是还想饮得更多。

就在直起身体那一瞬,不知哪来的力气,电光火石之间,她的手向上一扯。噗通,一件重物从上面跌落。

“它”裹着一层银白色的“表皮”,当掉在床榻上时,竟让人称奇地与被褥融为一体。

沁兰抹掉嘴角的血迹,鲜血使她的脸色不红反白,有些吓人。

“景王爷,你现在似乎应该在边楚王府,陪着你刚过门的娇妻。”

被她称为景王的物体一手捏住还在淌血的伤口,无声咧嘴:“谁让你这么聪明,更显得别人太过平淡无奇。”

没错,他正是被司尧他们合伙“愚弄”的和亲对象,霁月名义上的夫君,现在沁兰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承不承认)——边楚景王。

显然,他比别人想象中精明。

既然天墒会玩把戏,那边楚自然也懂得李代桃僵。

在边楚坐镇王府的另有其人,而他一直藏在天墒。

沁兰听了暴跳如雷:“你让霁月怎么办?”

他只是摆摆手,脸色暗淡:“你放心,我不是司尧那种小人,做不出卑鄙无耻的事情。”

沁兰好奇他什么意思,他不予答复,笑得耐人寻味。

于是,在他询问沁兰如何发现自己的时候,她给依样画葫芦,送他一对白眼,无可奉告。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这种被边楚称为鬼服的隐身衣,实际就是现代利用扭曲光波而造成的视觉假象。

直到他提到了寿花,沁兰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欲字。

边楚近几年年干旱,少有的灾年。适合旱地长的农作物本来就少,这样一来收成几乎为零,周围国家防范加强,百姓们只得盼着用寿花来为他们换取钱财。

要知道,一株成年并开满期的寿花,能换取普通人家几十年的开销。

一户、两户、三户。。。。。。到后来几十户人家结成派系为了一株花,争抢吵夺,甚至没到花期便硬采,坏了寿花的根,再也长不出一朵。

而几年前宫里剩下的唯一一株,早就用去救一位家族王侯染病的儿子了。

而这个王侯之子,就是景王。

什么嫁妆,什么交换条件,不过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虽然沁兰认为,前任边楚王不拿这个做借口,司尧也会照顾乌嘉萝。但这确实一度成了牵制司尧的筹码,沁兰的软肋。

第4卷 第221节:第二百二十一章 谈生意

说到这,她有点懂了,原来这才叫真正的无本经营。

沁兰抱着双肩,笑得人有些发憷:“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

景王也笑了,和周围一色的身体让沁兰只看到白灿灿的牙齿,有些可怖。

“这不正在做嘛。”

丫鬟们已经走近,敲门。

沁兰示意他藏起来,他一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丫鬟行礼,进门,将食盘上的碗碟放在桌上,在沁兰要求下离去,真的全程都没有发觉。

沁兰看着已经坐在桌前安然享用美食的透明体,耸肩:“你这人跟初次见面时不一样。不但胆子大,还很厚脸皮。”

他挑了一下眉头,是为美食。然后,边吃边数落沁兰。

“你现在也不像刚才,不但胆子大,还翻脸不认情。你们承月人都这样吗?”

“你说什么?”沁兰心口一抖。

“原来真是这样。”他点头,恍然大悟。

沁兰使劲吸气,稳住,稳住。

他还嫌不够,安慰道:“别动气,当心身体。我的血很金贵,不能浪费。为了使你巩固疗效,我这里还有丹药三粒。你替我做满三件事,一件事,换一粒。”

沁兰在他面前坐下,脸上有些防备。

他敛下眼睑,用极平淡的语气说道:“相信你已经把记起的事情告诉了冯鼎寒,希望你们尽快达成共识。”

景王摸摸下巴,不过在沁兰看来,就像凸出一块的空气。

“至于拒绝的后果,我向来不喜欢威胁人,不过我保证,你和你的丫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什么事情?”沁兰知道没有退路,便想了想,“不能伤天害理,不能祸国殃民,”又想一想,“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敲敲桌面,“还有所有认识的人。”

景王扑哧一声笑了,听说过她倔、她与众不同,殊不知她还挺会逗人。

“好,可以。”

“那,”沁兰思量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事后,有什么好处?”

“你还想要好处?活下来不就是最大好处?”

沁兰不买账,冲他不示弱地抬了抬下巴。

景王托着腮,很仔细很仔细地想了一会:“这样吧,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到边楚来,我保你万全。”

“好!成交!”

第4卷 第222节: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一件事

景王的第一件事,是借助钱庄的财力,大量购粮,先解决边楚连连来的饥荒。

沁兰佩服他的谋略。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于是她按事先与冯鼎寒商量好的,拨出他要的金额。而后向他索要了一份书面协议,承诺他日恒通钱庄坐镇边楚经济流通,而景王,拥有三分之一的股权。

虽然不甚明白她这一套新颖的说辞,不过双赢的交易十分值得。

临走,他才告诉沁兰:“我的人就在前面,你的朋友应该也验过药了,趁早服下,保重身体,你还得替我办第二件事。”

沁兰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不是今天我不管有没有把你拖下来,不管有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你都会给我那颗丹药?”

景王故作思索状:“唔。。。。。。好像是。”

“你这个骗子!”沁兰现在只想摔东西。

景王轻巧一跃,人已到了梁上。沁兰抬起头,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物。

“我在纸条上已经表明是梁上君子,只怪你,错把我当君子。”嘿嘿一笑,随即没了声息。

“哎,哎~”沁兰还有话没说完,急忙叫了几声。不过他似乎真的离开了。

“我还想说,若你不喜欢霁月,就把她许给自己中意的人呢。”

“哎,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干出怂恿男人休老婆这样不道德的事情。”房梁上,一个声音好揶揄,好委屈。

边楚景王的宏图大业不知进行到那个阶段了。

沁兰心里有股焦躁感,总觉得有种预感越来越近,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成天地坐立不安,早中晚分三个时段,只要看到冯鼎寒或是繁月,张口闭口就假装打听有没有霁月从西边发来的消息。

这天,繁月要走了,他说沁兰暂时不需要自己了。而且接下来这个月,这里大街小巷都是欢庆的海洋,其中就有不少认识熟识的,他这人嫌吵,先回镜躅避避。

他临走时将一张纸条交给沁兰。“西边的朋友送来的。”

沁兰展开,反复读了三遍,嘴都咧到耳根了。

“我怎么觉得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样。”

第4卷 第223节:第二百二十三章 身不由己

繁月看着她欢快的笑容,感觉自己也被感染。

“是在担心司尧?”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笃定,或许大夫都有这样洞察人心的天质。

沁兰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因为这些天她确实也被自己搞糊涂了。

“现任边楚王之前策划暴动,大规模杀戮□□之后只有一位公主侥幸逃脱。听说,他与人联合,打算进犯天墒。司尧作为太子,责无旁贷。你是在为他担心吧?”

繁月难得这么多话。

沁兰发觉,跟他说话其实很容易让人心平气和,因为没有太起伏的表情,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他这人也不算讨厌。

况且,正常人对于美貌的异性,都会是心旷神怡的感觉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景王能牵制住局面,不失为一件好事。”她低下头,有些怔忪。

在抬头,繁月已经离去。

沁兰透过窗望去,他持伞而行。未发觉,外面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雨丝。

朦胧中,还是那一身钟爱的白色。发色墨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他感应到沁兰的注视,蓦然回首,一种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传递过来。

沁兰承认,这一刻她有些傻了。

这一定是她见过,最不可思议的美景。

噗!

一掌直击,刑柯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及擦拭,他被人拎着领口提起,气息不畅使他脑门青筋迸现。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声音里饱含一股能席卷一切的风暴,只需一个宣泄的缺口。

刑柯忍着痛,一字一顿道:“只要公子能夺回到应有的东西。属下再挨几掌也甘愿!”

“你!”舒玄的手掌扬在半空,刑柯缓缓闭上眼,不作挣扎。

“玄哥哥,不要。”

刑夕不知何时到了这边,她伤至筋脉,直到现在身体都十分羸弱。

此时的她梨花带雨,忙不迭代兄请罪:“哥哥一心只为大业,若哪里惹你生气,刑夕愿代兄长受罚。只求你,能理解哥哥的一番苦心。”

舒玄在她面前痛苦地闭上眼睛,觉得心里翻江倒海,苦涩、哀伤、愤怒,五味杂成。

他用力将刑柯甩到一边,整个人失控地向外奔去。

刑夕扑过去,扶起哥哥,叫丫鬟感情去叫大夫,一边帮他擦掉嘴边的血迹。

远处传来舒玄撕心裂肺的吼叫,让她心惊胆战。

刑柯拍了拍妹妹的手:“放心,公子迟早会明白过来的。”

第4卷 第224节: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祥预感

今日是皇帝的寿诞,举国欢庆,到处欢歌载舞,笑语连连,整个国度沉浸在欢腾笑语的气氛中。

丫鬟们早就在叽叽喳喳讨论街上的歌舞长队和晚间的千人宴。

沁兰破例给了些银两,让她们出去开开眼界,算是对她们这些日子里尽心尽力服侍的犒赏。

司尧临行前来看过她,一身紫色长袍,金丝腰带,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镶边。一手捏着马鞭,笑容颇有点风流佻达。

“司尧。”

他回头,背光而立,沁兰要抬手眯眼才能看得清。

“小心点。”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尧轻轻笑了,留给她一个明媚的背影。

晨光在他身上搁浅,像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沁兰想起了冯鼎寒跟她说过的话:“你别看这小子牙尖嘴利,满肚子心眼,他可是个孝子。”

她记得当时对他与皇后的剑拔弩张质疑过,但冯鼎寒回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帝王家尤甚。但据我所知,司尧对他母后十分恭敬。”

沁兰抓不住自己思绪,悄悄把疑问放进心里。

皇宫里,大钟响鸣,礼炮层叠而起。大旗开道,御林军分站两旁。高台龙椅凤座,大气飘扬,锣鼓声天。

文武百官整齐排列,正襟危立,等待皇上皇后盛装出席。

司尧站在最前面,微微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正准备差人去看看,只见皇上身边的内侍一路小跑过来。

“殿下,殿下。。。。。。”

司尧皱眉:“什么事?慢慢说。”

内侍紧张地避开周围大臣,告诉他:“殿下,您去看看吧。今儿大早内殿大门紧闭,奴才们不敢妄然闯入。时辰就快到了,还请殿下跟奴才去一趟。”

司尧依言跟上,身后大臣们议论纷纷。

内殿大门果然关着,几个奴才在门前焦急徘徊。

司尧上前喊道:“父王,你在里面吗?父王?”无人应声。

“母后?母后?”

他试着推门,可是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没有办法,只能硬闯。

司尧努起劲准备撞上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尧儿吗?进来。”里面响起威严的声音。

司尧松了口气,踏入,回过头示意内侍备好架辇。

第4卷 第225节:第二百二十五章 骤变

皇帝并没有坐在惯用的龙案旁。司尧往里走进,才看见他父王正隔着帘子坐在龙榻上。

司尧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皇上没动,也不作声。

司尧重述一遍,感觉今天的父王太不对劲。刚才分明声音浑厚,底蕴十足,还亲切地换自己“尧儿”,怎么现在?

“父王,文武大臣已经在外候着了。儿臣斗胆,请父。。。。。。”他边说边小心探身,撩起帘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叶刀片寒光瑟瑟地从对面破空而出,穿透帘子,直指皇帝心口。

而最让司尧揪心的是,父王竟然如同被点穴一般僵坐在原地,除了盯着刀刃的凌厉双目,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父王!”他飞扑过去,赤手握刃,刀上付诸的内力将他一路拖拽,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感觉不到疼。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了么?”一个女声冷冷响起。

她如同鬼魅出现在司尧身后,看着他奋力的样子,像在看一只想蚍蜉撼树的蚂蚁。

她右掌五指大张,一提一送,刀竟硬生生从司尧的手里滑出去,没入皇帝心口。

刀口很利,瞄得也准,咽气前皇帝张了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我的皇儿。。。。。。”

司尧呆怔着,不敢置信。

他记得父王的音容笑貌,他记得父王宽厚的肩膀,他记得父王教导的每一句至理,他还记得今天是他大寿,自己月前就筹备了一份大礼。

而今一切都消失了,在自己面前,用最残忍的方式。

他用颤抖地手抚顺皇帝的胡须以及衣服上的褶皱,再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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