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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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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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月郡主是想,自己的底细,别人迟早或已经得知,没必要再做戏。
  做戏学别人怪累的。
  之前她不过是投其所好,依着听闻眼见的三公主的做派行事,试图讨得皇上与皇后的另眼相看。皇后还好,自然,也是有意撮合她与程曦的缘故,才一直和颜悦色。皇上就不行,看一次两次还好,过了三次就厌烦了。
  当然想得到,三公主的为人处世之道自有独特的可取之处,不能为别人效法。
  她不需要仔细琢磨这个,牛刀小试之下,已经得到想要的益处,接下来,该做回自己了。
  上马车之前,和月郡主问道:“哪日得闲再聚?”
  香芷旋道:“过了十六再说。”
  和月郡主点头,微微一笑,“好啊,届时我能否去袭府做客?”
  “不能。”香芷旋直言道,“你与我相见,还惦记着见我的夫君,我没道理在家里款待你。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明白,到时再说。”
  两女子各自上了马车。
  转过天来,香芷旋出门之前,对袭胧道:“筹备过元宵节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袭胧爽快应下,“好啊,我会尽力筹备的。”跟着母亲、嫂嫂历练这么久,可以独自打理一些事情了,也看得出,四嫂这段日子是真的很忙,需要人帮衬。
  香芷旋又敲打了管事们几句,这才去了夏家。
  走进正房院中,就觉得丫鬟婆子一个个的很是忐忑,氛围安静得反常。
  是因为夫妻两个争执才这样的吧?
  夏易辰从厅堂走出,神色沉郁,看到香芷旋,扯出一抹笑,“去陪你婶婶说说话吧,我去外院见管事。”
  香芷旋称是,目送叔父走出院落,这才进屋。
  樊氏从东次间迎出来,挂着和煦的笑容,“阿芷来了?”说着携了香芷旋的手,“去里面,里面暖和。”
  掩饰得很好了,可香芷旋因为比平时留心,注意到了婶婶眼眶微红,眼底有血丝。
  落座后,她开门见山,问道:“您给叔叔纳了一房妾室?怎么也不让我看看人怎样?”笑着缓解氛围,“不把我当家里人了?”
  樊氏笑容苦涩,“见不到了,昨日你叔父把人打发走了。”
  “好事啊。”香芷旋摆手遣了屋里服侍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为了子嗣的事,才给叔父纳妾的吧?”
  樊氏点头,神色愈发黯然,“我年轻时,身子骨伤了根本,这些年遍寻良医都不能调理好,是不可能生儿育女了。”
  香芷旋柔声宽慰道:“但是,叔父应该不看重这些的。他要是有那个心思,也不会等您张罗了。”
  “但是……”樊氏眼中浮现泪光,“他明明那么喜欢孩子……”
  “那是两回事。”香芷旋不自主地帮叔父解释,“不喜欢孩子的人有几个?但是您与他的情分是另外一回事。说到底,要不要给夏家开枝散叶,不是叔父该考虑的事情么?他都不心急,您主动张罗什么呢?”
  “唉——”樊氏叹息一声,“我是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自作主张地给他添了一房妾室,他与我发了几次脾气,让我赶紧把人弄走。我把人接进来容易,打发出去却难。他索性亲自让管家给那女子找了个不错的去处。其实,我是怕他心里有这种心思,却不好意思跟我说……”
  “那就别为这些费思量了。”香芷旋语声愈发柔软,“横竖您张罗过,也知道叔父的心思了,日后只管把心放下来,好生过日子。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么?”
  樊氏敛去愁容,笑容明丽几分,“这倒是与你叔父说的一样,他说不是还有阿芷么?”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香芷旋揽着婶婶的手臂,“再说了,便是没有我,叔父手里也有很多精明能干且忠心耿耿的管事、心腹,您还怕没人孝顺你们么?”
  “我只是……觉得亏欠他罢了。”樊氏轻声道,“谁不想日子更圆满一些呢?”
  这倒是。这世道下,子嗣是重中之重,不到一定的地步,换了谁是婶婶,也不敢笃定叔父真的不想有人继承夏氏香火。
  好生宽慰了樊氏一阵子,香芷旋转去外院。
  夏易辰正在谋划今年要如何拓宽商路,侄女进门后,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昨日没吃亏吧?”
  香芷旋俏皮的笑,“当然没有,也不看我是谁的侄女。”又自嘲道,“要是跟人动手,我只有挨打的份儿,说话再不占上风,日子还有得过么?”
  夏易辰被惹得笑起来,“这倒是。”
  “说起来,您怎么知道和月郡主那么多事情啊?”
  夏易辰笑着解释道:“经商之人要是有那份心思,最容易探听各路消息。在京城的西夏人,也不是没有贪财的。我料想着兴许少锋和你用得着一些消息,就早一些吩咐下去了。”
  “怪不得。都像我一样临时抱佛脚,肯定不行。”香芷旋笑盈盈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夏易辰哈哈大笑。
  **
  转眼到了元宵节,袭胧为着三个小侄子,特地命外院准备了烟花,当晚一家人齐聚一堂,观看绚丽绽放的烟花。
  几个孩子扬着小脸儿,看着夜空中浮现的璀璨美景,煞是喜悦。
  这日过后,年节就算是过完了,第二日起,袭朗与袭刖每日早出晚归,专心处理公务。
  这日,蒋修染与袭朗相约去了新开的一家酒楼用饭。他们两个到了一处,自然是想好好地喝一顿酒。
  年节时别人都喝得七荤八素,他们却是一样的闭门谢客,袭朗陪家人,蒋修染或是陪着妻子,或是处理手里一些要事。
  两人到了定好的雅间,落座后点了六菜一汤,两壶烧刀子,特地交待了一句:一壶要温好,一壶不能温。
  伙计称是而去。几道菜很快上了桌,送酒来的却是东宫一名内侍。
  放下酒壶、酒杯,内侍苦笑着指一指门外:“和月郡主听得二位到了此地,特地赶来相见。”
  蒋修染笑笑地看着袭朗,一副“冲你来的,跟我无关”的样子。
  袭朗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真该让你听听这郡主是怎么编排你的。

  ☆、163|第150章 ·π

  内侍为两人斟满了酒,笑着退至门口。
  和月郡主款步走进来,大大方方地打量在座的两个男子。
  她来到这里的时日已久,却还没见过他们。
  一个穿着藏蓝色锦袍,另一个穿着烟青色锦袍,都有着俊美出尘的容颜,一身的尊贵优雅,只是气质不同。
  一个神色冷峻,眸子如鹰隼一般,视线锋利直接,透着一股子咄咄逼人。
  一个气息清冷,唇畔噙着一抹舒缓的笑,目光仿若秋夜月光,清寒直达人心。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袭朗。说不清原由,但是可以笃定。
  她上前行礼,“问袭大人、蒋大人安。”
  袭朗笑微微看着她,“我们是来喝酒的。”
  和月郡主一笑,“我也是来喝酒的。”
  袭朗不置可否地一笑。
  和月郡主吩咐内侍上酒,又取出一封信件,上前去放到袭朗手边,“家父给袭大人的信。”之后就站在他身侧,笑盈盈凝视着他。
  袭朗看了一眼信件封皮,抬手摸了摸下巴,对她打个后退的手势。
  和月郡主从容后退,转而坐到外手位置。
  蒋修染只当房里根本没那个女人,向袭朗端杯,“先尝尝酒,再看看菜色如何。”
  袭朗颔首,“你亲朋开的?”端了杯与之相碰。
  同时饮尽杯中酒之后,蒋修染才答道:“是鞍前马后跟了我几年的人,回来时负了重伤,将养了两年才算无恙。又不是当官的料,跟我借了点儿银子开了这酒楼。”
  袭朗尝了三道菜,“凑合。”
  蒋修染知道,这人跟自己一样,最吝啬夸奖的话,说句凑合就是当真不错了。
  “回头我跟老五说一声。”
  “行啊。”蒋修染笑道,“这明里暗里的,大事小情的,我得多巴结着你啊。”
  袭朗觉得这话有点儿听头,亲自执壶倒酒,笑道:“可别这么说,我这也是要大事小情地拉拢你。”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喝尽。
  和月郡主在一旁听着,心头一动,怀疑末尾两句指的是针对她挑拨是非的一番话,可又觉得不大可能。袭朗是暗卫统领,必然是一早得知了,可蒋修染却没道理获悉。
  宁元娘要是一早告诉了蒋修染,依蒋修染那个脾气,早就亲自找到她质问了吧?等不到现在。况且,一看就知道,宁元娘绝不会是受了几句揶揄就找夫君哭诉的人。
  内侍送来了一壶酒,也是烧刀子。都知道这酒性子烈,女子不宜饮用。他是故意的。
  挂着恭敬的笑容,内侍为和月郡主斟满了酒,随后退到一旁。
  和月郡主对二人举杯,“我敬二位大人。”
  袭朗与蒋修染倒也不会在这种小节上给她不好看,俱是端杯回应,一饮而尽。
  和月郡主喝下一杯酒,只觉得辛辣至极,酒似是燃着火苗落到了胃里,不由微微蹙眉,喝了一口水缓解。
  内侍笑着给她斟酒:“二位大人喜喝烈酒,郡主要是喝不惯,就——”
  “不会。”和月郡主摆手,“西夏人最爱烈酒,我只是稍有点儿不适应罢了。”
  内侍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和月郡主趁着两个男人还没开口闲聊,询问袭朗:“宫里的人都知道,西夏顺王妃——也就是远嫁前的三公主,与蒋大人最是不合,对袭大人却最是忌惮。我问过很多人,他们只说三公主从年少时就如此,那么三公主所忌惮的,是文是武?”
  隐晦地询问袭朗少年时到底做过怎样的事情。
  “不清楚。”
  和月郡主就又问蒋修染:“蒋大人应该知道吧?你与袭大人少年时偶尔就是针锋相对,是因此,应该比寻常人更了解对手。”
  “对手?”蒋修染一笑,“我从未曾与袭少锋为敌,从几岁的时候,就想着依附于他,百般谄媚逢迎——你不该问我。”
  和月郡主脸色微变,“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没有人有理由告诉蒋修染那件事。
  蒋修染凝了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都说你难相与,睚眦必报,我这么说你和你夫人,怎么也没见你追究?”
  蒋修染嘴角一牵,“让我睚眦必报的,都是有分量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随后与袭朗碰杯,淡淡地岔开话题,“下次喝酒,去天香楼吧。这儿如你所说,只是凑合。”
  “行啊,下次我做东。”袭朗喝完酒,问,“今日到此为止?”
  蒋修染颔首,站起身来,放下一张银票。
  袭朗起身后,手势随意地拿起那封信件。
  和月郡主凝住他指节修长的手。
  他将信件送到桌子中央的烛光前。
  “袭大人!”和月郡主起身试图阻止。
  信封已经点燃。
  “你这是何意?”和月郡主瞪视着袭朗。
  袭朗敛目看着手里的信件,即将燃尽时松开手,“经由女子行事者,为人鄙弃。”
  一句话,把她的父亲楚襄王贬得一文不值。和月郡主脸色发白,随即冷笑,“你竟是这般低看女子?如此说来,世人说你与你夫人是一段佳话,不可当真了?”
  “我的夫人只需悠然度日,静享安逸。”袭朗抬眼看住她,“记住,你没资格说这些。”
  月光般清冷的眼神变得凉薄之至,寒意慑人。
  和月郡主哽了哽,不自主后退一步。
  袭朗与蒋修染向外走去。
  和月郡主怒道:“你一个男子,总是躲着我一个女子算是怎么回事?况且,皇上要你见我,你能躲到几时?明日我就去京卫指挥使司找你!”
  袭朗轻笑,“你去就是。”
  和月郡主气恼地落座,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酒,脸上还是不见一点儿血色。真是被气极了。
  一旁的内侍是有点儿同情和月郡主的。说起来,她来到京城的日子不短了,倒是从没被谁气成过这样。
  也不至于啊。蒋大人的话比起袭大人的话来,一样的刺心。她那会儿可是权当做没听到。
  思忖片刻,若有所悟。
  **
  袭朗回到府中,先去给宁氏请安,随后回了正房。
  转到东次间,看到香芷旋正扶着寒哥儿走路,不由满目惊喜,“寒哥儿会走路了?”
  “是啊。”香芷旋给他一个得意的笑脸,“他早就应该会走路了,只是母亲不准。今日我们寒哥儿想开了。”
  袭朗忍俊不禁。
  “爹爹,爹爹!”寒哥儿见父亲回来了,踉跄着走向他,“嗯,抱抱……爹爹抱。”
  “慢点儿。”袭朗俯身伸出手臂,“好好儿地走过来。”
  寒哥儿怎么会听,咯咯地笑着,扑到了父亲怀里。
  袭朗将儿子抱起来,对香芷旋道:“慢慢来,把他累到了,明日又不肯学了。”
  “嗯!我晓得。”
  这晚,寒哥儿赖在寝室的大床上,不肯回自己的房间,扯着自己的小袄跟香芷旋撒娇:“娘亲,觉觉,睡觉觉。”
  “好,今晚就睡在这儿了。”香芷旋拍开他扯着小袄的小手,“等金妈妈把你的铺盖搬过来再脱衣服。好吗?”
  “好——”寒哥儿笑得微眯了大眼睛。
  去洗漱的袭朗回来后,就见儿子已经在床中间躺下了,正咿咿呀呀地跟香芷旋说话。母子两个各说各的,热热闹闹。
  他笑着歇下,摸了摸儿子细如凝脂的小脸儿,“我同意了么你就睡这儿?”
  寒哥儿撩开自己的小被子,钻到了父亲那边去,咯咯地笑着,爬到了他胸膛上。
  袭朗啼笑皆非,“你要这么睡一宿,明早我可就岔气了。”
  寒哥儿才不理他,双臂抱住了他颈部,一味撒娇。
  香芷旋笑不可支。
  元宝早就在西梢间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小主人在这边嬉笑,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紫苏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夫人……”
  香芷旋就笑道:“今日就让元宝睡在这儿吧。”
  紫苏松了口气,“那奴婢在外间和金妈妈一起值夜。”说完去拿了一方软垫,给元宝放在室内一角。
  元宝对那缸金鱼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并且安哥儿央着钱友梅添了一缸鱼,小黄和眯眯不再过来,它就一如往常地陪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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