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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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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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是。”
  “别的事也听说了?”
  “是。”
  “那就好。”老夫人开门见山,“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所以,今日我求到你头上了。”
  香芷旋可以直接用方才袭朗给出的理由搪塞,但她没有。横竖都被折腾起来了,她乐得跟老夫人多说几句话,笑道:“我也听说了,公中有银子,只是要用产业等价交换。”
  老夫人拧眉,“那是你公公被气糊涂了,你也要跟着犯浑么?”
  “糊涂、犯浑,”香芷旋忍不住笑,“我不觉得啊。”
  老夫人多看了她两眼。眼前的女孩子,明明还是那副让她恨得牙根痒痒的容貌,却与之前相见时有所不同。像一只慵懒的在打歪主意的猫。对,就是这种感觉。
  让人一看就厌烦。
  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压制着在心头翻涌的情绪,道:“且不说这些。说说你大哥、二姐的事情吧。”
  “他们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香芷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么,那些人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谁对她好,她才会尽量回报。香若松和香绮旋除了坑她害她,没做过别的。她为什么要关心?——牵扯上香若松,那就是关乎香家的事了,不需她再纠结计较什么,真的可以置身事外。
  “你别急着明哲保身。”老夫人说到这些,心中快意,面色就舒缓下来,“你大哥已到了京城,且将你二姐接回香家在京城的宅子了,这些你还不知道吧?对外的说辞,是接了你染了恶疾的二姐来京城调养,而你二姐在途中遇到良医,病已好的七七|八|八。这些也只能是对外人说说,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
  “是,您与我都清楚。”香芷旋站得有些累了,也清楚老夫人是不会主动发话让自己落座的,索性径自转去落座,“我今日有些不适,要坐着说话,您别怪罪。”落座后,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我是怎样嫁过来的,香家出过怎样的事,您或许一清二楚,或许可以用香家名声要挟我,但是没用的,我不可能为了这些拿出银子。您可别忘了啊,您是早就知道,还是近期才得知,其中是有差别的,香家咬定您从一开始就得知,才收了八万两银子,才要我嫁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的。香家现在应该是不由您随意摆布了吧?”
  她说完这些,笑了笑,随即敛目看着手里的小手炉。
  是赵贺昨日送到她面前的,很是精致。应该是太子常来探望希望的缘故吧,内务府特地打造了几个新式的手炉,一眼就能看出,是费了些心思的。她自心底要感谢的自然不是内务府,是袭朗。便是以前山高水远,也听说过宫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老夫人的视线也落在了手炉上,是她都没见过的样式。几念之间便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样娇气而且不知收敛掩饰的一个人,袭朗竟也能容着。这到底是故意跟她置气,还是真的对香芷旋另眼相看?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老夫人还是只说正事:“香家不会由我随意摆布,可也不能对你言听计从吧?况且他们离京城这么远,不需提及。我要跟你说的,只有你二姐。你们姐妹不合,并不是秘密。”
  香芷旋略有点儿漫不经心,“嗯,您尽管直说。”
  老夫人慢条斯理地道:“你想一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命人将你二姐带到了松鹤堂,她因着嫉妒、不甘,揭穿你在香家的一些不该让人知道的事。你可别忘了啊,她怎么说与你怎么说,是有区别的,她说的是不是属实,不是很重要,说,才是关键。”
  香芷旋研读着老夫人的神色,越看就越讨厌这人的嘴脸。“那么,我也请您想一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将六爷欠债的事以讹传讹,他会不会被逐出袭府啊?”
  “哦?”老夫人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你这样可就是胳膊肘向外拐,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袭府会容得了你?老四待你还不错,你又何苦做傻事逼着他休妻呢?”
  “可照您的打算,袭府更容得不我。”香芷旋神色无辜,“您都要让我二姐栽赃污蔑我了,我还不能借着事实出口气?横竖都是一个下场,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她说到这儿,抿了抿唇,端茶喝了一口便将茶盏放下,唤含笑,“茶有点儿凉,给我换杯热的。”
  含笑忙走过来,用身形挡住老夫人的视线,又以眼神询问香芷旋。
  香芷旋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去知会袭朗。话说的是硬气,心里却一直在打鼓:香绮旋要是真来到了袭府,要是真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还真消受不起。而情急之下,她全无办法,只能指望袭朗。

  ☆、28|4。09|连载

  含笑会意,转往内室。
  老夫人道:“你也不要把话说绝,只需将你那笔银子暂借给我周转,就能免去无谓的风波。”
  “不借。”香芷旋连先前敷衍的理由都不用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银子是我爹娘留下的,与其让香家用来谄媚巴结那些见钱眼开的人,不如由我拿在手里接济贫苦之人。”她眯了眯眸子,“我也跟您交个底,您要是没个分寸,我不管不顾的时候还在后头。”
  “你这样个说辞,可曾顾及到你的夫君?”
  “这话真是可笑至极。”香芷旋笑容淡漠,“原本什么事都不会有,是您一大早过来要我这样那样,我照着您的话做,这一辈子都会被您拿捏在手里;我不照着您的话做,兴许还有条出路。正是为了四爷,我才是这样个说辞。”
  老夫人冷笑,“嗯,油盐不进,真不负你那个破落户的名声。”
  香芷旋针锋相对,“我要是十全十美的,您还能让我嫁给四爷么?”
  “不过是要你冲喜罢了。”老夫人语声讥诮,“十全十美的闺秀多得很,可哪一个肯为人冲喜?便是双亲做主,也是抵死不肯。”她视线轻蔑地落在香芷旋脸上,“我能选的人,自然是你这种了。大家闺秀我不敢选啊,怕成亲前夕悬梁自尽。”
  香芷旋扯扯嘴角,对上老夫人视线,也没掩饰自己心头的不屑,“您这话不对。四爷是名将,是为了尽忠报国才身负重伤命悬一线。稍有些见识的,都会以嫁给这样的人为荣,大家闺秀更是如此了。怎么您却说出了那样的说辞?是贬低四爷,还是贬低别的门第?亦或是说,您根本就觉得四爷征战沙场是错?放眼天下,不知袭府是名门将门的没几个,我实在是想不通,您怎么能说出这一番话的?传扬出去,袭府清誉何在?”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老夫人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这话题,却不得不辩驳,毕竟,这样大的一顶帽子,是谁都不敢接下的,“道理是一回事,人情是另一回事。远的不说,只说你二姐私自逃出家门这一回事,便足以解释。”
  “我二姐怎可与常人相较,婚事出周折的是她,眼下要为您所用刁难我的还是她。”香芷旋笑着摇了摇头,“只看你们二位,我还真不知道谁亲谁疏了。”
  “你既然知晓大义,如今袭府出事,我求到了你头上,你因何百般推脱?”
  “公公已有决断,我怎能违背他的意思。”
  老夫人目光微闪,道:“这样说来,只要你公公点头,你就能帮这个忙?”
  “不帮。”香芷旋干脆地回绝,“您想太远了,却不切实际——袭府家大业大,遇到是非,岂能指望我一个晚辈帮衬。”
  “……”老夫人哽了哽,“你决意如此?”
  香芷旋点头。
  老夫人目光阴森森的,“便是今日不能成事,往后你二姐要麻烦你的时候也多得很。她是你一辈子的隐患,除非你将她灭口。”
  “我二姐的为人,还还是了解的。”香芷旋笑容无邪,“她便是为人所用,又能有多少年光景可指望?再者,不还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么?她能成什么气候?我要是一再被那样的人拿捏,这十几年真就是白活了。”
  老夫人脸色铁青。利用香绮旋的人是她,没多少年光景可指望,意思不就是说她没多少年可活了么?!物以类聚这句话,指的不就是她也与香绮旋一样不知深浅不明事理么?!她点一点头,站起身来,“好,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跟我去松鹤堂一趟!”
  “不去。”香芷旋其实已经翻脸了,只是神色间不见端倪罢了。要她去松鹤堂,肯定没好果子吃,她怎么可能前去。
  “那就等着我唤人来请你吧!”老夫人拂袖出门。
  香芷旋站起身来。老夫人要走,她自然是不能拦的,心里一味犯嘀咕:袭朗怎么还没个动静?这件事难道比她想象的更棘手么?
  她唤上蔷薇,快速转动着脑筋,一面去往室内一面吩咐:“你去请大爷来袭府一趟……”
  正说着,含笑走出来笑道:“四奶奶倒是与四爷想到一处去了,四爷方才也已吩咐奴婢传话给一名小厮,让他将香家大爷请来说说话。”又俏皮地眨一眨眼,“奴婢是从东面耳房的门出去传话的,刚回来。”
  香芷旋放下心来,正要说话,听闻老夫人去而复返、怒声喝斥,不由讶然挑眉。
  含笑略带了一点儿幸灾乐祸地禀道:“方才奴婢回来时,见贺冲带着几名护卫、几名婆子守在院门,问了问,他说是四爷让他守着的——四爷要请老夫人多留片刻,让您陪她说说话。”
  香芷旋险些笑出声。
  含笑也是笑不可支,“您就放心吧,四爷行事缜密,定还做了别的安排,此刻他去了小书房。”又建议道,“您也别急着去陪老夫人,先用饭吧?”
  “好啊。”香芷旋笑着点头。有这样一个对府里知根知底又一心向着她与袭朗的大丫鬟,实在是可喜之事。
  老夫人根本都顾不上香芷旋是否失礼了,怒冲冲回到厅堂落座后,让辛妈妈去与守在院门的赵贺等人交涉,就快被气得失去理智了。竟敢将祖母扣在房里?这个袭朗,他就不该回京,不该活着走出沙场!
  香芷旋在东次间用饭,吩咐铃兰、蔷薇在门外守着——担心老夫人气极了冲进来掀桌。慢条斯理地用饭,中途听闻袭朗回来了,去了厅堂。
  出于好奇,她凑到帘子前聆听祖孙俩的谈话。
  老夫人看着袭朗,怒极反笑,“今日我也长见识了,做梦都没想过你竟会做出这般无赖的事!便是你今日能将我困在这里整日,明日呢?往后呢?”
  “您多虑了。”袭朗语气温和如常,“方才听说松鹤堂混进了闲杂人等,我不放心,已命护卫前去查找。”
  “闲杂人等?没错,香家二小姐还真是闲杂人等。”老夫人即便是存着长久利用香绮旋的心思,也说不出那女孩一字半句的好话,“人可找到了?”
  袭朗颔首,又道:“找到了。我已命人去请香家大爷过来,接他二妹回去。”
  老夫人嗤笑道:“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袭朗语带笑意,“先躲过这三两天就行。”
  香芷旋听着这两句不对,回往餐桌前,低声让含笑去打听打听。
  含笑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通禀从赵贺口中得知的事。
  香芷旋这才知道,香绮旋一大早就到了袭府,只是来时披着斗篷、戴着帷帽,仆妇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比较关键的一点是,香绮旋昨晚去了钱友梅待嫁的宅子,留宿在那儿。
  此外,老夫人今日请了宁家、蒋家的人过来,也就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娘家人。
  香芷旋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老夫人真的要香绮旋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她,这样看来,像是已料定她不肯出银子。
  她问含笑:“那么,老夫人是不是已让二老爷答应大老爷的提议?”
  含笑只是道:“二老爷让人传话给大老爷了,说晚间商量此事,请大老爷早些回府。”
  她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老夫人是做的两手打算:摆出阵仗,让她为求自保交出银子,不能成事也无妨,让她名声尽毁,即便不能勒令袭朗休妻,也能让她在这府中再无抬头做人的余地。这样一来,她就会成为袭朗的污点,两个人都会成为笑柄。
  有祸事也要拉袭朗下水……香芷旋还是那个看法:祖孙俩到底有着多大的仇恨?
  含笑又轻声道:“大夫人娘家那边没人过来,大抵是以前有过节的原因。蒋家人来了几个,大夫人过去款待了。”
  香芷旋敛目思忖着。
  袭朗可以控制香家,香家不是不识数的,即便也是万般恼恨她,断不会在这样的局面下拆她的台。
  只有香绮旋才会不管不顾,只有香绮旋宁死也看不得她过得好。老夫人说的对,香绮旋是她一辈子的隐患。
  以前只想着眼不见为净,只想与香绮旋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这隐患一定要除掉。
  她先想到了叔父、婶婶,之后心念一转,暗笑自己舍近求远——不是还有香家么?她除了将这些告诉香若松,什么都不需做。多简单的事。
  这时候,袭朗则与老夫人去了松鹤堂。
  两名护卫将香绮旋带到了清风阁。
  香芷旋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见一见香绮旋。一起等着香若松过来给个说辞,也不错。

  ☆、29|4。09|连载

  香绮旋走进门来,见香芷旋只是眼含疑惑地看着她,毫无请她落座的意思,顾自走到一把太师椅前落座。她方才听人说起香若松要过来,心头很是不安。
  香家没一个好东西,要是老夫人给她的承诺不能兑现,香家岂不是要往死里整治她?想到这些忐忑不已,便没了以前不管不顾的勇气。
  香芷旋已不止是疑惑,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老夫人说你要揭露我在香家的一些事,你可想好要说什么了?”
  香绮旋不吭声。
  “不说算了,横竖也没机会说出口。”香芷旋很有闲情,继续问道,“老夫人许了你什么?是答应帮你催促成六爷赶紧提亲,还是答应另给你寻一桩好亲事?哦,另寻亲事是不可能的,成六爷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可能答应。”
  几句话说的香绮旋心头似被针狠狠刺了一下。没错,她的姻缘,只有成林这一条出路了,但是成家不同意,这两日已将成林禁足。
  说来说去,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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