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纯粹爱过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曾纯粹爱过你-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后来陆则灵终于从旁人嘴里得知了一些白杨的手段;整一赖皮子;耐心好的没边,软硬不吃;爱钱的给人撒钱;不爱钱的给人玩体贴;在一块的时候把人捧到天上,分手也能好聚好散,虽然大家都道白杨是个无赖花花公子;可是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还是一把一把的。
  陆则灵没想到有一天白杨会把这些手段用到她身上来,她这人性子很冷,对除了盛业琛以外的人也很决绝,一次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白杨就是不放弃,她没办法;偶尔磨不过他也会和他去吃一两顿饭。
  其实她没想过和他有什么结果,两人不温不火的处着,这可急坏了林晓风,好几次杀到她家里,当她是十几岁的叛逆小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她回头是岸,别再堕落和白杨这种人在一块。
  陆则灵哭笑不得:“白杨和白松是亲兄弟,都是白家人,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说白家人好吗?”
  林晓风说:“一母同胞也有基因突变的,白杨这货就是突变了!你可千万别和他处了,他身上的情债可是一摞一摞的!你和他在一块,那些个女人的眼刀子都能把你削死。”
  陆则灵好笑,宽慰她:“行了,我有数,我真的和他没什么事的。”
  她越是这么说,林晓风越是不放心,回去以后就杀到白杨家里,把白杨臭骂了一顿,逼着白杨当着她的面把手机里所有女人的电话删了才算罢休。
  陆则灵没想到林晓风这么夸张,白杨给她打电电话抱怨的时候,她也有几分抱歉。
  “陆则灵,林晓风这回可下狠手断了我退路,你不答应我我就要打光棍一辈子了!你忍心吗?”
  陆则灵忍不住笑了:“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白杨耍赖:“我不管,你今天不出来,我可没完了。”
  拗不过他,陆则灵换了身衣裳跟他出去了。
  白杨每次不是带她去打牌就是参加集体活动,完事了就装正人君子原封原样给她送回去,人模人样,倒不会叫人讨厌。
  像这样带着一身酒气来接她倒是很少见。他是酒量极好的人,好像喝再多都不会醉,他身上酒精的气味很浓,夹杂着微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眼睛有些发红,脸颊上也是。一看见她下楼就开始笑,薄薄的嘴唇浅浅上翘,一双招惹桃花的眼睛微微眯着顾自生情,斜睨着她,更显明亮:“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莫不是终于被我感动了?”
  “是的,”陆则灵也开起了玩笑:“感动得恨不得以身相许,只恨今生不能嫁给你啊!”
  白杨也不知怎么了,听了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迷离,他定定的盯着陆则灵,一字一顿的说:“认真吗?认真的话,明天就去领证,你敢吗?”
  陆则灵看不懂他的表情,有些慌乱,赶紧推开他:“少来,发神经!”
  “就知道都是骗我的。”白杨抿了抿唇,明明还是笑着,可是陆则灵却觉得他的眼神里闪过了片刻的神伤,陆则灵眨了眨眼睛,白杨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陆则灵怀疑方才不过是她看错了。
  白杨带她出去也没什么特殊的行程,又是去打牌。她坐在一旁也无聊,每次白杨要胡了都喊她摸牌,其实是他做牌巧妙,根本不干她什么事,他却硬说成她是他的幸运女神,惹得一桌子的人笑开了花。
  牌打完了,白杨的酒也散的差不多了,他们是早约好了打牌的,所以白杨在喝酒前就把车停在了会所楼下,这会儿他们出来,代驾刚好把车给开了过来。
  陆则灵有些担心的说:“你酒醒了没啊?”
  白杨侧着头懒懒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一块死,所以别怕,我绝对会安全的送你到家。”
  陆则灵被他无心的一句话噎了一下,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索性保持沉默。她往后靠了靠,正准备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却见他车上的放着一个她十分眼熟的锦缎盒子。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拿那盒子,不管是颜色,材质,甚至是触感,都让陆则灵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
  揭开盒子,一只熟悉的血色翡翠镯子落入了眼帘。陆则灵几乎惊到忘了呼吸。
  她不会认错的,这个镯子就是她卖掉的那一只。奶奶送给她的那一只。一想到那个慈祥的老人家,陆则灵的眼底就不禁一阵湿热。
  她最不得已的时候,卖了这只镯子,心心念念的要买回来。找了工作,她眼都不眨和酒店签了五年的合同,只为了能预知一点钱去把镯子买回来。
  当她再回到那个铺子的时候,却被无良的老板告知,那镯子已经被人买走了。那一刻她是恨极了的,难以自控的摔了老板的茶杯和摆饰的植物。那老板大概也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爆发起来这么可怕,赶紧喊了人来吧陆则灵拉走了。
  最终还是把那镯子弄没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陆则灵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也许是上天注定吧,老天把她和盛业琛最后一丝联系也切断了。
  她找不回盛业琛,甚至一个镯子都保不住。
  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这个镯子,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这个要求很不该,还是问出了口:“白杨,这镯子,你卖吗?”
  白杨在开车,车窗开着,外面有些嘈杂,也没听清陆则灵说话,以为她是问这是什么,随口回答:“前几天随我爷爷逛古董店买的,听老板说是晚清的东西,颜色挺润的,我妈好这一口,买来送给她的。”
  陆则灵咬了咬嘴唇,认真的又问他一遍:“这镯子,你能卖给我吗?”
  白杨这回终于听清了她的话,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说:“你找我买?你知道这玩意花了我十万吗?你还买吗?”
  陆则灵没想到这镯子原来可以卖这么贵。心里对那无良老板的怨恨更深了几分。她硬着头皮说:“我分期可以吗?这镯子你卖给我。”
  白杨噗嗤一声笑了,“傻子,喜欢就拿去,反正我妈也不一定看得上。”
  陆则灵没想到这镯子还会失而复得,心里酸酸的,触手之处,皆在颤抖。
  见她爱不释手,白杨了然的说:“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给你送一打,我还以为你真无欲无求,和我们凡夫俗子不一样呢!”
  虽说没有鄙视的意思,但陆则灵知道他已经把她和那些爱珠宝首饰的女人划上了等号,她不介意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她只是感激,感激白杨把她最珍视的东西又送回来。
  她感激的说:“钱我一定会给你的,谢谢你白杨,真的谢谢你。”
  和他分别,陆则灵紧紧的抱着镯子往家里走,越走越急,一头扎进了黑暗的楼道。古旧的社区,声控灯早就坏了,也没有人来修缮。她确定自己完全进入黑暗了,才停了下来,紧靠着墙。
  怀里的镯子像一团火,烧的她撕心裂肺的疼。明明说好了忘记了。明明说好了祝他幸福,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她过着这么难捱的日子,明知不想他就不会难过,可她没法控制自己,所以每时每刻都这么难过。
  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忘记?什么是从头再来?陆则灵压根都不懂,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狂,她学不会不爱盛业琛,学不会放过自己,学不会爱上别人。她现在所有的坚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除了坚强,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吗?
  平息了许久,她收起了情绪,一步一步的朝家里走,爬完最后一阶楼梯,她低头从包里拿钥匙,再抬头,黑暗里发出窸窣的声音。
  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陆则灵只是疲惫的站在原地。
  黑暗的角落里,打火机摩擦,一道火光燃起。
  有那么一时半刻,陆则灵觉得这火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点燃的那支火柴。
  真虚幻呐,她在光影中竟然看见了盛业琛的脸。
  她有些恍惚,连做梦都吝啬出现的人,怎么会在这火光里出现了呢?眼泪一瞬间便压迫于眼睫,所有的浮光都破碎了,那晦暗的火光里,他的眼,他的鼻,甚至连皱起的眉头都是她所熟悉的,太不真切了,眼前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在视线里里逐渐变成虚空而模糊的影子。
  火光熄灭了。
  陆则灵拿着钥匙的手在颤抖。
  黑暗里等待许久的人淡淡的说:“开门吧。”
  陆则灵不知道是怎么把他迎进屋的,也许她更该把他关在门外,可是她永远也学不会拒绝盛业琛。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明明眼角眉梢都有成熟的痕迹,可她却固执的觉得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他。
  那个毫不设防,会对她灿然一笑的男生。
  她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刺破了手心也不觉得疼。她像对待许久的朋友一样,给他倒茶,甚至和他寒暄。
  她想,她应该是个很好的演员,即使胸口已经痛得翻江倒海,却依旧能对着他笑。
  “你眼睛好了?挺好的。恭喜你。”她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那么平常的口气,她做的真好,她在心里都忍不住要表扬自己。
  盛业琛一直微微蹙着眉,也许时间过的还不够久,还不够他们相忘于江湖,不够他们将一切爱恨泯然一笑。
  盛业琛一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盯着茶几上,陆则灵自己折的纸花,每一朵都是用了心的,就和以前一样。良久,他才说:“我刚来的,下飞机没多久。”
  “嗯。”陆则灵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也没有问他怎么知道她的地址。这些问题也没什么重要。
  盛业琛手心里握着陆则灵倒给他的茶,一直没有喝。
  “换个房子吧,我给你找。”盛业琛说。
  她一直看着盛业琛,心里难受极了,她不想盛业琛眼中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怜悯和愧疚。这比怨恨还让她觉得凌迟。
  陆则灵扯着苦涩的笑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挺好的。你呢?结婚了吗?”
  盛业琛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反问一句:“你呢?”
  “我总归……”陆则灵觉得这对话太难以继续,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有些变了调:“我总归也是会嫁人的。”后面的话真有几分难以启齿,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盛业琛,你别怕,我不结婚不是因为你,我已经……我已经想通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哎哎哎。。。。。。。


☆、第二十九章

  陆则灵一个人住的时候真的不觉得这房子小;甚至她每次失眠噩梦的时候还会觉得这房子很是空旷;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这房子很小,小到她真的不想和他再待在这形同牢笼的逼仄空间里;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好像无形中有一张蛛网自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缚绑了起来;一层一层的,让她无法动弹,喉间好像一直含着腥甜;她不敢动,只怕一动就会呕出血来。
  她还是强扯着笑,表情渐渐有些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也再也说不下去;只是静静的等着盛业琛。
  良久,盛业琛抿了一口茶,才缓慢的说:“我来这边出差,听说你也在这,就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转念想想也觉得自己心里哪些想法很是可笑。盛业琛怎么可能特意来找她?哪怕是顺便看看也已经值得她受宠若惊了不是吗?
  “谢谢你。”陆则灵低着头道谢,无形的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像一个魔鬼,扼住了两人的咽喉,过了许久,盛业琛才站了起来,“那我走了。很晚了。”
  陆则灵急匆匆的站了起来,“我送你。”她不敢在维持同一个姿势,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盛业琛的脚步并不算快,她跟在他身后,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穿过了黑暗的楼道,盛业琛走进了昏黄的路灯下,破旧的路上路灯伫在路两边,有些灯已经坏了,陆则灵痴痴的盯着盛业琛的影子,时明时暗,渐行渐远,像褪了色的画卷。
  直到……直到那影子彻底消失。
  两人没有告别,没有说再见。
  再见是太奢侈的念想,她说不出,也不敢期待。
  像个傻子一样,她一直站在楼道口看着盛业琛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都不愿意离开,仿佛他的身影还一直在那里,又仿佛他的气息一直不曾消散。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忍了那么久,她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哭一场了。软弱的坐在楼道脏乱的台阶上,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她不知道爱会是这样的,像一种深入骨髓的毒,总是疼着,疼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生不如死,却还是苟且的活着。
  她在心里卑微的对那个已经离开的人说:
  盛业琛,此生,除了你,我没有想过嫁给别人,明知你不会爱我更不会娶我,还是偏执的期待着。我知道,这样的我让你害怕。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这样而已。
  偷偷的爱你,偷偷的想你,最后偷偷的哭。
  盛业琛一直知道陆则灵的好脾气。她对他的耐心和温柔是绝无仅有的,从前盛业琛失明,连指甲都是她给他剪。她像对待婴孩一样小心翼翼,剪完手直接再剪脚趾甲,从来不曾犹疑,反倒是他非常不适应,他不习惯让她看见太多不堪的一面,总是无声的抗拒。她也不会强迫他,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慢慢的等他适应。
  不曾尴尬,也不曾有过任何怨言。
  很久很久以后,盛业琛都在想,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比她对他更好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她,连夜的飞机,到酒店后又挨个找人问她的住址。
  当他找到这个破旧的筒子楼的时候,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再见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每分每秒都很难熬,却怎么都舍不得离开。
  她的眉眼依稀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充满了疲惫,和从前那个生机勃勃的姑娘完全不一样。她在他身边待了四年,可他却不曾看过她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忍不住想用手去触碰她的脸。
  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只为这一刻的重逢。
  真疯狂,所以他逃走了,狼狈的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