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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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生香-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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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曦,我要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诗染一下松开了南宫铜铃的手。

南宫铜铃的眼眶一下红了,泪珠滚滚而落。

玉兰曦停住脚步,半晌,她慢慢回过身来,带着胜利的笑容,道,“染,选择了就不能后悔的!”

诗染干脆将心一横,把心里最真切的感受直接说了出来,“选择你我从来就不会后悔!”

南宫铜铃发笑,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

玉兰曦忽地掩嘴咯咯直笑,“好了,我不过是与你们故意闹着玩的,你们怎得如此开不起玩笑?”

诗染愕然,南宫铜铃虽止了眼泪,但心却在流血。

“染,快和铜铃用饭吧,我先去沐浴,等下我再来和你一起送铜铃回去!”玉兰曦笑着朝诗染眨了眨左眼,然后甩发,扭头先走了出去。

待玉兰曦再来时她已经换了一套米色长裙,一头及腰的长发只用束带随意扎着,放在左肩上。

她走进屋里道,“铜铃,我已经让秦福把马车备好,天黑,我送你回府。”

南宫铜铃缓缓起身,颔首淡淡道,“不必麻烦了,还请相爷和兰曦都留步。”

玉兰曦蹦蹦跳跳的来到她身边,挽住她手臂,笑着道,“铜铃何以如此见外?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诗染和南宫铜铃同时愕然,玉兰曦却依旧笑靥如花,轻声道,“走吧,我扶你出去!”

对于玉兰曦急速转变的态度,诗染和南宫铜铃一时都摸不透她的真实意思,只能先观望,再下定夺了。

扶着南宫铜铃上了马车,玉兰曦也跟着钻进了马车,诗染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静夜,没有人声,只闻清晰的马蹄声在青砖上咯咯响。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玉兰曦心事重重的望着自己的鞋面发怔,南宫铜铃终是忍不住问道,“兰曦,你说话算数的吧?”

玉兰曦从沉思中恍然醒悟,微愣的看着她,“什么?”

南宫铜铃放在腹部的右手紧紧攥住衣裙,咬唇道,“你说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这句话是真的吧?”

玉兰曦莞尔一笑,叹气道,“铜铃,如果现在你才是玉兰曦,而我是南宫铜铃,你会不会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铜铃目光转动,不看她,望着牡丹花地毯缄默不语。

玉兰曦又莞尔一笑,“你会!但你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就算要做也要做得杀人于无形,我说得对吗?”

南宫铜铃只冷哼一声不说话。

玉兰曦望着她侧面,道,“铜铃,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强扭的瓜它根本不甜,甚至会伤到你自己!”

南宫铜铃怒目瞪她,“玉兰曦,别以为今天染哥哥选择的人是你,你就可以教训我!我告诉你,十年前的我就是现在的你,你又如何能保证十年后的你不会是现在的我?”

玉兰曦被顶得哑口无言。

南宫铜铃忽地冷笑一声,紧咬下唇道,“你知道以前的染哥哥对我多好吗?好到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的摘给我!”

莫名一股悲伤袭上来,玉兰曦垂目,黯然道,“世事无常,也许你说得对,十年后的我不定就会是现在的你…”就像玉氏一族和魔宫的灭亡,在事情发生前从没去想过,可它就是那么突然的发生了,没有一丁点预兆。

南宫铜铃斜目看她,见她一脸哀伤,冷哼一声,偏开头不看她道,“你我现在还年轻,容颜未损,可曾想过十年后,当你我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又凭什么去抓住他的心?这两年来,他还是长得那么惊心动魄,十年后,位极人臣的他魅力只怕更胜现在…”

顿时,玉兰曦笑了,看着南宫铜铃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最好离开他!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十年后的事情了!”

南宫铜铃剜她一眼,“凭什么是我离开?为什么你不能识趣点?”

玉兰曦冷笑一声,“南宫铜铃,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南宫铜铃也毫不示弱道,“玉兰曦,是你先用鼻孔看人,我就还你点颜色,我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

玉兰曦咬唇,怒道,“你以为你身怀六甲我就不敢碰你了吗?”说着,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南宫铜铃脸上,南宫铜铃捂着被打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玉兰曦,你竟敢打我?”

玉兰曦挑眉,“你自己有这么不要脸的要求,我能不满足下你吗?何况这一巴掌算是我为浣花讨回来的!”

南宫铜铃气极,尖锐道,“玉兰曦,我跟你拼了!”说着,她便不顾形象的去掐玉兰曦,两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在外面的诗染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刻让秦福停下,然后他下马来到车边,猛然掀起车帘子,便看见两个女人正蓬头衣乱的互相掐架。

诗染顿感一个头两个大,钻进车里,强行把两人分开,“你们俩有完没完?”

南宫铜铃一下哭出声,指着玉兰曦道,“是她先动的手,莫名其妙的打我一巴掌!”

诗染瞪向玉兰曦,玉兰曦瘪瘪嘴,一脸无辜道,“那她自己说有本事我打她,那我要是不打她,岂不是默认自己没本事了?”说着,她眼珠子骨碌的转一圈,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错啊!

南宫铜铃扯住诗染的袖子,直摇晃他手,“喏,你听见了!她先打了我,我才被迫还手的!”

诗染叹气,合上眼帘一会才缓缓睁开,道,“好了,兰曦,你跟我下车!”说完,他就拽着玉兰曦先下了车。

第192章 第五步

诗染拉着玉兰曦下了马车后,便对秦福说,“不远就到相府了,你回去后小心伺候夫人。”

秦福微愣,颔首道,“是。”

坐在马车内的南宫铜铃亦听到了诗染的话,明白前面的路他都将不会陪着她走下去,他是属于玉兰曦的。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吸口凉气,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诗染轻叹口气,拉着玉兰曦的手转过身去,无奈道,“我们回去吧。”

玉兰曦却站在原地不肯动,问,“为什么不选择她?她有你的骨肉,况且…她曾经也是你深爱过的人,不是吗?”

诗染没有回头看她,背对她,半晌,听见他长长叹口气,慢声道,“如果真的要二选一,如果注定无论怎么选择都将会辜负一个人,我只能放弃她。”

“为什么不选择放弃我?”玉兰曦颤声问道。

诗染加重力道紧紧握住她手,缓缓转过身看向她,眼眶泛红,眉头紧蹙,嘶声道,“我可以把天下拱手相让,但你,我从不愿失去,更不愿分享,我知道你也是。”

玉兰曦莞尔一笑,“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和你是同一类人对吗?”

诗染苦楚微笑,目光迷离道,“怎么?你好像很嫌弃和我划为一类人?”

玉兰曦不禁哈哈笑了两声,她精芒闪烁的望着诗染,忽然倾身抱住他,踮起脚尖,附在他耳畔细声道,“染,我和你不一样,总有一天你会发觉的。”

他颔首轻吻她带着淡淡兰香的发丝。微笑道,“我爱你,兰曦。”

玉兰曦微怔。她眸子呆呆的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泪水悄然爬了上来。又立刻夺眶而出。

诗染感觉到异样,缓缓松开她,看见她小脸满是泪水,不由皱眉心疼道,“兰曦,怎么了?”

玉兰曦破涕为笑,拭泪道。“三年来,第一次听你如此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这句话。”

诗染哈哈大笑,笑完后他表情又忽然有些哀伤道,“可是。我却从来没幸听你对我说这句话。”

玉兰曦挑眉,装傻充愣道,“没有吗?不可能吧,我肯定有对你说过的,只是你忘了!”

诗染摇头。很认真道,“这不可能,若是兰曦你说过,我能记到下辈子。”

“哈哈哈。”玉兰曦掩嘴,笑得前仰后翻。

诗染苦笑摇头。他上前抱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目光恳求道,“兰曦,告诉我,此生我有机会听见你对我说这三个字吗?”

玉兰曦敛去大笑,认真的看着他,食指轻戳他心脏位置,含笑道,“爱是在这里,而不是挂在嘴上的。”

诗染点头表示认同,表情有些失望道,“但我还是好想听你亲口对我说那句话…”

有些东西越没得到,越是惦记。玉兰曦正是明白这点,所以她就偏不说,就让他惦记一辈子好了!

她眨眨眼,将话题陡然一转,道,“染,我们快回去吧,夜深了!”

诗染长叹口气,他就料到会是这般不了了之。

又过了几日,诗染忽然一身银色盔甲的回到府里,道,“兰曦,你且过来坐下,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玉兰曦点头,她让所有人都先退下只留浣花在,来到诗染坐下,说,“染,发生什么事了?”

诗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前两个月圣上向全国颁布了招兵令,至上月时全国各地已招到新兵三十万,这个月所有的新兵便都会按照划分到各个军大营报到,蓝田大营是全国最大的军营,分到的新兵亦是最多,任务十分艰巨,上百个将军参加这次新兵培训,圣上本意于亲自在蓝田大营督查的,可前天郑城发来急报,道是黄河流域洪水泛滥,受灾十分严重。”

听他说了这么多,玉兰曦长长呼出口气,“所以…最后圣上去郑城,新兵训练监督就交由你了,是吗?”

诗染笑了,“兰曦好聪明!”

玉兰曦瞪他一眼,“亏你还笑得出来!这郑城的灾情我在街市亦早有耳闻,听得从黄河流域回来的百姓说,根本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诗染摇头,“兰曦,就算我不去蓝田大营,亦是准备要亲赴郑城的。”

玉兰曦点头,“我懂,其实我这几日我都让人留意黄河流域的灾情,就是想确切知道受灾情况后就与你一同前去。”

诗染哑口无言,“兰曦,你…”

玉兰曦扯着嘴角笑笑,“怎么?就许你这个宰相想着社稷安民?我可是很有觉悟的一个人!”

诗染大笑,“兰曦,你的尾巴又翘天上去了!”

玉兰曦轻哼一声,“能翘上天那也是种本事!不像有的人连尾巴都没有!”

诗染一下被她这番话逗得仰天大笑不止,玉兰曦却叹气,“皇上如今将这新兵训练交给你,你不觉得蹊跷吗?”

诗染点头,玉兰曦接着道,“不管如何,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其它的我都依你。”

诗染皱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哦?什么事呢?”

玉兰曦抿嘴笑笑,然后看着他,“我要你带上我和浣花一起去蓝田大营!”

诗染目瞪口呆,玉兰曦挑眉,“不能拒绝!不然我跟你没完,诗染!”

他吸两口气,啧啧两声,紧皱眉头道,“兰曦,那你告诉我一个你非去蓝田大营的理由!”

玉兰曦黑溜溜的眼珠骨碌碌转一圈,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我是鱼,你是水,鱼没有了水,会死。”

诗染震惊,心里更多的是深深的感动,他笑着摇头。

玉兰曦耸肩,“随便吧,你若是不把我一起带上,我就每天饿着。饿到你回来那天!”

诗染哭笑不得,“兰曦…”

玉兰曦一下起身,偏头看他。“没事,你别管我。不用管我,等着回来为我收拾吧,对了,我想要一副楠木棺材,谢谢。”说完,她就扭头走了。

诗染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玉兰曦说这话还真不是吓唬人的。

到了晚上,诗染悄悄的推开门,走到里间卧室,见玉兰曦侧躺在榻上。背对自己,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坐下,轻咳一声,“兰曦,该吃晚饭了。”

玉兰曦闭着眼睛。幽幽道,“不要管我,就让我这条可怜的鱼活活干死吧!”

诗染无语,他扶额道,“兰曦。不要小孩子气了,好吗?”

玉兰曦长叹口气,“唉,我真是一条可怜的鱼,没人疼,没人爱,估计以后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说着,她就低声抽泣起来。

不过,这抽泣一听就是假哭,诗染咬唇,暗道真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最后,他长出口气,正经道,“好了,别演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他话刚说完,玉兰曦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睛发光的看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诗染摇头,起身向外走,“鱼啊,鱼啊,你就继续饿吧!饿成一条干鱼,正好用作下酒菜!”

噗!玉兰曦狂喜,她立刻匆匆下榻穿鞋,追了上去。

就在他们要离开京城去蓝田大营的前一天,玉兰曦来到了相府。

当秦福来告知南宫铜铃时,她略惊讶,转即垂下眼帘,淡淡回道,“你让她回去,我身子不适,不想见人。”

玉兰曦在听了秦福这番原话转告后,微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不着痕迹的塞到秦福手里,道,“劳烦管家再跑一趟,就说,明日我便和相爷离开京城去蓝田大营了。”

秦福羞红了脸,立刻一溜烟再去通报了。

这次,南宫铜铃没有再拒绝,秦福领着玉兰曦一路进到相府后花园,她远远就看见南宫铜铃挺着微凸的肚子坐在水榭围栏上。

玉兰曦进到水榭,南宫铜铃看也不看她,始终望着湖面,道,“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还是见你了吗?”

玉兰曦微微挑眉,淡笑道,“愿闻其详。”

南宫铜铃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说,“半个月了,他除了每天让人送来最好的补药,最贵的首饰,最奢侈的锦缎,人却从来不来。”

玉兰曦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南宫铜铃扯着一边嘴角笑了笑,又转过头去望着湖面,继续道,“玉兰曦,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现在怀了身孕,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玉兰曦莞尔一笑,想来南宫铜铃的心里已经杀死自己千万次了吧。

南宫铜铃余光看她,幽幽道,“所以今日你来是想炫耀你们有多恩爱还是来看我有多落魄呢?”

玉兰曦摇头,“我来一是要告诉你我们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铜铃就接道,“你们就算在京城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啊,她现在就是一个已经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罢了。

玉兰曦叹气,咽了咽口水,轻声道,“铜铃,无论如何,其实我都不想你放弃他。”

南宫铜铃垂眸,沉默片刻,“什么意思?”

玉兰曦笑了笑,“就算为了你的孩子,你都该把他抢回你的身边。”

南宫铜铃微怔,转头看向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玉兰曦回头让水榭外的浣花进来,只见浣花手里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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