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树林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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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树林里的爱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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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工作不用休息。

周末晚上有个应酬。他早早吩咐我要打扮一下,见一个重要客人。晚宴安排在五星级大酒店。我里面穿了一件吊带黑丝裙,外罩一件黑西装。颜色有些过于单调,于是我配了一款在意大利买的精致项链,并将头发盘在头顶,露出修长的脖子。

他在办公室外等我,我推门而出,他有片刻的愣怔。我一直在他面前披发,他从没有见我盘发,可能不习惯。我解释说,为了衬这裙,头发盘起来比较好。

他不予置评,转身就走。我跟在他后面。今天,他要喝酒,司机小金开车。

我和他坐在后座,有些不自在。车内没有人说话,他靠着闭目养神。

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如走马灯似的,无论多么闪耀,多么吸引人,皆一晃而过。美好的东西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身边的人,没有人得到幸福,都有求不得之苦。

车子平缓地慢慢开上宾馆的大门前。司机小金帮我开车门。我双脚先落地,身子才钻出车子。

大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我和他并肩走在其中,不明就里的人会将我们看作情侣还是夫妻?不得而知。我在胡思乱想,已经有人和我们打招呼。他快步上前,和那人握手寒暄。并向那人介绍我,“我的助手林小姐。这位是福柯集团总裁肖广汉。”

原来这位就是肖广汉,传奇人物。无论是财经报头版,还是娱乐版头条都有这位先生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我伸出手,与他相握。我说:“肖先生,你好。”

肖广汉年约四十左右,属少壮派。精于保养,让人一眼觉得他风流倜傥,魅力非凡。他既有商场上的精明强悍又有玩世不恭的味道。

他打量我,眼神毫不掩饰。我也淡然处之,朝他微微笑。“林小姐,幸会。”他说。

我们一起朝包房走去。推开包房,吃了一惊,没想到里面除了三个空位都坐满了人。

我们三人在预留的空位坐下。肖广汉一一为我们介绍在座的男男女女。有通明公司的李副总及助手杨小姐,大洋公司的执行董事邹董及助手葛先生,高仕公司的童总及助手崔小姐,都是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看来这酒桌上要硝烟四起。

肖广汉人在五大洲四大洋游走,极难寻到。最近我公司有一大项目要和他公司合作,非他点头不可。好不容易找到人,没想到还有其他公司与我公司竞争。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精明,我们连探路摸底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让我们拉上去就打。

面前放着大小不一的三个玻璃杯,服务员将杯子一一倒满。小杯倒白酒,中杯倒干邑葡萄酒,大杯倒上啤酒。肖广汉先端起白酒杯说,欢迎各位拨冗前来,我先干为敬。其他几位老总二话不说,也将手中的白酒喝尽。主角都喝了,配角当然也得喝。几位助手也一饮而尽。我一口酒含在嘴里,慢慢把它咽下去。辛辣中带着苦和甜的滋味,咽下后齿颊留香。

我不懂品酒,但也知道这是一瓶好酒。

众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聊,桌面上云淡风轻,一派祥和的气氛。他们各自谈起最近自己去过哪些地方以及旅游的见闻。其中一位刚刚去过两位著名影星举办婚礼的地方,佛教圣地不丹王国。他问,不丹的国名由来你们知道吗?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回答。他接着说,我也是这次旅游才知道。不丹在公元七世纪曾是吐鲁蕃帝国的一部分,它的名称源出梵文,意指吐鲁番的边陲或终端。

众人纷纷说,还是旅游好啊,博闻强识。肖广汉此时问:“不知林小姐去过哪些地方?”我哪有时间和金钱去旅游,我心里这么想。我自嘲地回答:“我只有梦游才到过很多地方。”大家闻言大笑,都说我幽默。

我不答,微微笑。不如人处,只有自嘲。这样才能避免人家嘲笑你。很久以前,我就懂得这个道理。别人嘲笑你,你要比别人嘲笑自己更狠,他们才会放过你。

张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桌人都在相互攀比自己到国外旅游的经历和见识,只有他不声不响,在一旁听着,似乎全神贯注,似乎又什么也没听进去。

我第一次和他出来应酬,不知道陈小姐在这种场合里是怎样做的,是左右逢源,还是故作姿态。我没有经验。一桌人一边喝一边聊,时不时相互敬酒。我不懂得规矩,只知道他们端着酒杯上来敬酒,我就照喝不误。

我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七八杯酒下肚,只觉胃里有些刺痛,头倒不晕。我不大喝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样,反正今天是豁出去了。

张绪也被他们灌了好几杯。从前我们一起的时候,我和他从不喝酒,因为我们没有富裕的钱去买酒,总是叫几个小菜,两碗白饭上来。我不喜欢吃肥肉,他总是把精肉留给我,自己吃掉肥肉。

今天我和他隔开几个座位,发现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以前我享受他的照顾,连寝室里的开水都是我们一起去打,他帮我拎回来。后来,他成了公司领导,尽管不大理睬我,但我仍感觉到他照顾我。我从不知应酬是如此繁琐,不但心累,还要伤身体。

旁边有人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的碗中。我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起哄说:“肖总,偏心啊,只知道照顾林小姐。”肖总笑说:“林小姐离我最近,当然我先夹给她。你们别急,我一视同仁。”说完他将鱼肉一一夹给大家。大家忙欠身说:“不敢当。”脸有讪讪然。他们更加频频借机向我敬酒。我推脱不了,只好照单全收。

胃里的疼痛加剧,我已经坚持不了。但这是工作,我害怕他说我娇生惯养,连这些酒也喝不了,如何能做好其他工作,我能帮他的只有这些,我太没有用了。

胃里面的东西在翻腾,我寻个借口出去,一跑到卫生间就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胃一空,舒服了不少,我漱漱口,回到包房。包房里的人继续在拼酒。见我回来,有人说,林小姐是海量,真能喝,来,我再敬你一杯。我伸手取酒杯,酒杯已经空了,我让服务员把我的酒杯倒满。我继续与他们周旋。

张绪开始也频频向他们敬酒。我知道,被动就会挨打。于是我也寻找时机向他们敬酒。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肖总,每个人都有几分酒意。散席的时候,肖总微笑说,我会跟各位再联系。说完,和他的助手离去。

我觉得自己在冒冷汗,又去了趟洗手间。再吐掉一点胃里的东西。用温水洗洗自己的脸,感觉人轻松了许多,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张绪站在走廊上,两手插袋而立。他在等我?我走上前,叫了声张总。他回过头,看着我,默不做声。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满意,难道今晚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他开口问:“怎么样?感觉好点吗?”他知道我不舒服,我释然。我回答:“没什么,喝多了一点,吐出来就好了。”他说:“我以后不会带你出来了。你怎么这样,来者不拒。你就不会推脱,你就不会说自己不会喝酒。”

我没有期望他表扬我,但今天我的付出没料想得到的是他的一通责备。我伤心,我冷冷答道:“是的,我很笨,不会应酬。我只不过想自己多喝些,你就能少喝些,毕竟你是总裁,不能在饭桌上倒下。”说完,我转身跑掉。他一愣,想抓住我已来不及。

我跑出酒店,门童问我去哪,我回答地址。门童挥手叫上来一辆出租车,将我的地址告诉司机。

下了出租车,我乘电梯上楼。出了电梯,我看见他。我没有理睬他,径自开门进去,然后就要把门关上。他用力一撑,门关不上。我在门里,他在门外,我们就这样对峙。钟点工见我回来,向我告辞。经过他的身旁,仔细看了他几眼。

他无所谓,依然手撑着门。钟点工担心地看着我。“林小姐,要不要……”我知道她要问要不要报警。我摇摇头说:“我会处理,放心吧。许阿姨,你走好,路上当心。”

许阿姨一步三回头,极不放心地走了。我叹口气说:“进来吧,这么晚了在外面吵,邻居看到了不好。”

他走进客厅,高大的身形让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我感觉自己一身的酒气,很想洗个澡。这是妈妈从小宠我宠出来的毛病,爱干净,身上有异味就觉得浑身难受。

他看看我说:“我向你道歉,刚刚对你态度不好。你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感觉他有话对我说,难道是想叫我离职?因为我不擅于应酬,不配做他的助手。我的心七上八下,如果他真开口叫我走,我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尽力了,依然达不到他的要求。我就是这样低能。

我胡乱洗了洗,穿了件保守的睡衣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着。看来是难开口的事。难道真要我走。我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来到厨房,给他泡了一杯绿茶。端到他的面前。

他说:“坐吧。”声音中透着疲惫。我依言坐下,沉默不语。

他打破屋里的寂静,开口说。

“你今天不用这么卖力,福柯集团的单子肯定是我们公司接下。今天,肖总安排了这饭局,其实是想给我公司下马威,在价格上能做些让步。”

我惊愕地抬头看他。怪不得自始至终他都不起劲,原来胜券在握。

他说完就又不吭声了。

我说:“下次有这样的饭局最好还是先把情况给我说清楚,你要求我怎么做,否则我还是不能如你意。”

他不响。

我就这么默默陪他坐在客厅。“你当初执意要和那人结婚,只是为了过今天这样的日子。”他突然开口说话,语气里充满质问。

字字如重磅炸弹袭来,我无言以对。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脸色微微泛红。眼睛亮得吓人,它们在看着我。

他见我对他的质问不予理睬,哼了一声,接着说:“当初你没有给我机会,否则……我能给你的,绝不是这样死寂的生活。”

我知道。当我决定离开你,我对未来已经不报希望。我失去目标,失去方向,失去希望,失去感情……什么也没有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

他见我还是没有回应,怨气上来,高大的身子逼上来,压住我。我惊骇地挣扎,无奈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你到现在还是想离开我。”他恨意更大,嘴唇贴在我的唇上。我死死咬紧牙关。他的唇舌在我的脸上,唇上辗转流连。

我的初吻是他的。在学校的藤萝架下,月亮隐藏在云的后面,我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脸,他的唇轻触我的唇。不像现在,他是那么霸道,那么具有进攻性。

我惊异于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平日里那个冷静理智,从容淡定的人不存在了。他现在充满掠夺。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我刚开始还抗拒他,慢慢地在他的抚摸下沉沦。

他的抚摸渐渐变得温柔,手轻轻拢住我的柔软,反复揉搓。我忍不住低低呻吟,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他。我感觉到他强烈的欲望,经年累积的思念和负疚感,让我在短短的时间里骤然爆发了。我只想给予他,给他温暖,给他爱抚,给他抚平伤痕,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只要我有,我不吝给予。我也温柔地抚摸他,亲吻他。

他将我抱进卧室。我如泥一般瘫在床上。

晨曦照进来,我清醒了。我懒懒地翻了身,看见他。他粗粗的眉,挺直的鼻,薄薄的唇呈现在我眼前,原来不是梦啊。

他安详地沉沉睡着。我想起昨天晚上我们两人抵死缠绵,脸不由红了。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他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他带给我从没体验过的激情。

我呆呆地望着他,昨晚一夜让我不虚此生。我和他今后哪怕是陌路人都没关系了,我有回忆。

仿佛有心电感应,他动了动,眼睛突然张开。“你看够了没有?”他略带戏谑地问。

我很想找个洞钻进去。害羞归害羞,我心中充满甜蜜。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从天堂落入地狱。

第 8 章

他说:“经过昨晚,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工作吗?”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你星期一到公司把工作辞了吧。”

我傻傻地看着他。他后悔与我发生关系。他要与我撇清关系。昨晚他喝多了,酒后乱性。我这样胡思乱想。

我还想期待什么呢?我辞职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最好结局。以后我们互不纠缠,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终于我与他有了一个了局。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写道:“……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

我假装很愉快地听从他的建议,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放心,星期一我上班就办这件事。”

他的脸色相当好,精神愉快。我不想把自己的悲伤表露出来,就转移话题问他:“早餐你想吃什么?”“随便。”他答。

我热牛奶,蒸馒头,再烧了一锅热粥,配了一些小菜。

他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摆好的早餐,笑着说:“这么丰盛。”

我说:“你先吃吧。”

“你不陪我?”

“我要叫宝宝起来,你先吃吧,我不饿。”

他仔细地看看我说:“怎么啦?你有些不高兴。”

“没有。”我说。

他凑近我,低低问道:“是不是我昨晚太野蛮,弄疼了你?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啦,好吗。”

他身上有股沐浴后清新的味道。我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你不要瞎猜,快吃完早饭就回去吧。”我扔下一句话,转身逃离他。

我躲进宝宝的卧室。宝宝还睡得正香。我不忍心叫她起床,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时间一秒秒过去,门外传来轻叩门的声音。

我打开房门,他站在门外。

“宝宝还没醒?”

我点头。他朝里张望说:“宝宝的房间太小了,你不想换个大点房子?”

我说:“这房子足够我和宝宝住。房子太大,打扫费劲。”

他没再说什么。

“你回去吧。”我说。

“你这是赶我走啊。双休日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很可怜,你愿意收留我吗?”

如果上次在西餐厅里没有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我可能会相信他说的话。现在对于他说的这句话我只能付之一笑。

“怎么,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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