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断残阳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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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断残阳1-30-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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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显然是嫖客留宿用的,粉色的主色调,轻纱幔帐,葡萄纹的梨花桌凳,不经意流露着脂粉气,只有屋角那盆君子兰,透着几分高雅脱俗。 
玉笑琴皱了皱眉,看见关庭风忍着伤口被再次撕裂的疼痛,扯开已经与血液凝结在一起的衣服:“你还好吧……” 
“把司雾叫来。”关庭风吩咐着一脸骇然的侍童。 
“大公子正陪人喝酒呢。” 
“跟他说我来了,叫他快点把那些人打发了。” 
好霸道的口气呀,难道整个云楼就赚他关家大少一个人的钱不成?玉笑琴暗骂,口上问道:“那个叫司雾的,你是他的入幕之宾?” 
关庭风突然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来久了,自然就熟了。” 
“你们关家的家教还真是别具一格啊!”玉笑琴翻了他一眼。 
关庭风苦笑着撇了撇嘴,他爹爹关岳鸿管教甚严,但是严厉之下,却压不住他一身的野性,反生出强烈的逆反心理。要是关岳鸿知道他儿子是这类风月场所的熟客,不打断他腿才怪。 
“关大少。”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玉笑琴向门口望去,一个俏生生的人站在那里。刚才那个侍童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已长得颇为俊秀,可见这个云楼的水准。眼前的这个更是相貌出众,明眸皓齿,粉面朱唇,配上莹绿色的衣衫,媚而不俗,宛如春发的嫩芽,只是眉目间的风尘味,令人不禁扼腕叹息。 
司雾看到玉笑琴,微笑行礼,再看到一身血污的关庭风后,熟练地从柜子里翻出药膏,命侍童去打热水。 
这个关庭风,该不会是一在外面打架惹事,怕回去被爹爹责骂,就躲到这里来疗伤的吧? 
“这位小哥长得真漂亮!”玉笑琴看着司雾,忍不住赞道。 
司雾脸微微一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关庭风已插嘴道:“司雾可是这里的红人!他和司月、司云、司雨可是云楼的四个招牌。”司雾在听到这些话后,身形明显一滞,显然他并不愿意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但他很快收敛情绪,尽心地替他包扎伤口。关庭风只顾关心自己的伤势,对司雾的变化浑然不觉,玉笑琴将之一切收入眼中,低声骂道:“呆子!” 
关庭风没有听清他的话,刚想问他说什么,司雾插了进来,一盆干净的热水放在了玉笑琴面前:“公子您也洗下脸吧。” 
雨水,血水,汗水,已将他弄得肮脏不堪,玉笑琴犹豫了一下,背着他们脱下了人皮面具。 
“关大少真是荒唐,成天打架胡闹,要是下回缺胳膊少腿地回来,司雾可没本事给您接上去呀!”司雾毕竟是欢场的老手,见房里的气氛太过冷清,随口一句笑语就如春风化开了冰雪。 
“什么啊,我可是办的正经事。”关庭风委屈道,“再说了,你大少爷一身武艺,谁有本事敢动我?” 
“怎么就没有啊?不是司雾吓唬您,前段日子您不在这,也没回家,结果关老爷派手下找到这里来了,幸亏他为人厚道只是来问问人跑哪去了,是不是出事了。大少您再乱来,早晚有天被关老爷拆了骨头!” 
原来他爸早就知道他的风流韵事了,当关庭风兀自惊惶的时候,司雾看到了搁在桌上的风华宝剑。宝剑通红如灼烧的赤铁,他眼中流露出艳羡,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摸。 
“别碰我的剑!”玉笑琴及时出声,夺过风华剑,抱在怀里。 
司雾愣了一下,抬头一看玉笑琴,差点惊呼出声。 
这个还是刚才的人吗?这张脸精致俊美,气度傲人,即使脏乱的衣服也难掩他卓绝的本色。 
关庭风听到异样,也看向这里,看到玉笑琴时,也不禁愣住:“你……” 
玉笑琴厌烦地拧着眉毛:“什么你你你的?” 
“这把剑真的是你的?”关庭风也收起了玩劣的笑容,一脸正色地看着他。 
玉笑琴心中早已算到,他应该已经认出这把剑,并知道他是谁了,毕竟以这把剑在江湖上的出名程度,不会连关家下任家主都还不知道。 
“当然是我的。”看到关庭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玉笑琴继续道,“我就是玉笑琴。” 
“什么?你是姓玉?”关庭风大惊,异常的表现显然出乎了玉笑琴的意料,按照正常的逻辑,听到他报出自己名字后,应该若有所思,顶多恍然大悟,完全不应该如此意外。 
“难道你手中的剑是风华剑?”关庭风的问话再次让玉笑琴意外,初见面时他的乾坤鞭就放肆地卷上宝剑,不就是因为他看出了端倪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驱鬼的桃木剑?”玉笑琴抽出风华剑,红色剑身闪着精光,剑上的锐气连司雾都能感受得到。 
关庭风反倒沉静下来,看到玉笑琴一脸戒备的样子,笑道:“不用这么提防,我对你的剑没有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玉笑琴的真面目后,他反倒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紧张了,那双眼眸尽管还是这么惊心动魄,但他已经能够安然直视了,只是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 
“没有兴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诓我到望仙坡,我又为什么会遭到袭击,那林家全家被屠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认为是我在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袭击你,我也被人围困住,差点回不来。” 
“那你叫我去那里总有目的的吧?”玉笑琴不会自恋到认为这位大少爷纯粹是想见自己才盛情邀约的。 
关庭风定了定,沉声道:“林家的死我是有预料的。事实上我约你来,就是看林家会不会有危险,看能不能救他们全家。”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玉笑琴的神情开始凝重。 
“这话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曾有人求助我关家,希望能抓到那两个采花贼,于是爹爹就派我去。调查之后我见是卫暮迟代表官府主持捉拿两人,我本想放心不插手这件事,免得江湖上人说我关家势力大好管闲事。但是我在无意中发现卫暮迟的目的似乎不是要抓那两个人,而是要杀他们。虽然他被皇上钦点为中原第一捕快,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是我认为他根本没有必要立即正法。我认为其中有蹊跷,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们。上次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就是因为卫暮迟的出手,原本已经被我抓住的人才会死的。” 
“你是想告诉我,林家上下都是卫暮迟杀的?”玉笑琴一副听到笑话的样子。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卫暮迟行动古怪,再说见你似乎和他很熟,所以想提醒你一下。” 
谁跟他很熟啊?躲他还来不及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话?”吃一堑,长一智,他玉笑琴不是傻瓜,若不是一味地相信萧禾知,他又怎会像现在这么惨? 
“我可没逼你一定要相信我呀。”关庭风很无赖地笑着。 
玉笑琴极力忍住拔剑的冲动:“再说了,卫暮迟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关庭风耸了耸肩,也不反驳,似笑非笑地盯着玉笑琴。 
“你看什么?” 
“想从你脸上找点线索,看看你到底真的是传说中的玉家唯一的遗孤,还是个西贝货。” 
见他满脸堆笑地说出这些话,玉笑琴心中猛地一寒,却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盯着他深邃的眼眸,想看出些究竟,见他只是一味地笑,似乎又像是戏弄自己,一阵恼意就要发作。 
“关大少,你就不要捉弄玉公子了,你看把人家唬的。”司雾见气氛尴尬,连忙插嘴。 
关庭风打蛇随棍上:“诶,司雾,你可是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久没来看你了,心里已经没有大少爷了?” 
“无聊!”玉笑琴怒喝,握紧风华剑,剑与剑鞘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可不是随便跟你说说的,我听说玉姓传人有块玉字玉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拿出来证明一下你的身份?”此刻关庭风已经完全收起了笑意,风流之下的锋芒尖锐如针。 
司雾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已吓得不敢出声。 
玉笑琴冷冷地看着他,也是一身戾气。自从关庭风知道他的身份后,便不像之前般亲热,笑容不再单纯,言语中也时时带着刺探,令他暗自窝火。那块玉佩早已被他摔碎了,哪里还能拿得出来。 
“我可没逼你一定要相信我!”玉笑琴把新学的话塞了回去,把关庭风噎了个半死,甩手就准备走,既然他都摆出了这种姿态,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哎,别走啊!”关庭风见他要走,当即慌了,不舍得他走,连忙拦住,又拉不下脸面认错,心思转了好几个圈,“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言语刺探出于他理性的考虑,拦住他却又出于他内心的冲动。 
“哈哈哈,很好笑啊!”玉笑琴夸张地怪笑了几声,弄得关庭风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此后,两人一夜无话。尤其是关庭风,怀着心结,整夜辗转反侧。 



回帖回帖。。。极度郁闷中。。。。 



十三 
几天来,玉笑琴与云楼里的人混熟了,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反倒是关庭风像霜打的茄子,没有什么太大的精神,不时地看着玉笑琴,也不出声,待伤势好了大半,就整天不见他人影。 
玉笑琴非常钟爱司雾这边的桂花甜酒。 
据司雾说,这种自家酿的酒还有些来历,必须用碧潭泉水酿成,以百年唐桂入酒,精选待放之花,入坛密封三年,酿得的酒色呈琥珀,香甜醇厚,桂花香气浓郁芬芳,一旦开启,百步以外就能闻到酒香。 
“奠桂酒兮椒浆”,桂花酒醉不倒人,人却往往沉醉于桂香。 
司雾的桂花酒与司月的芙蓉糕,司云的菊花茶,司雨的玫瑰露并称为云楼四绝,也不是寻常宾客可以享受到的。玉笑琴也不知是沾了关庭风的光,还是司雾特别青睐他,足足开了三坛酒,喝得双颊绯红,酒香熏人。 
“公子是贵客,司雾当然要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公子了。”司雾这么对玉笑琴说。 
“关庭风也喜欢这酒吗?” 
“关大少对这种不温不火的酒才看不上眼呢,每次都得端上烈酒他才满意。” 
“哼,我看他是缺乏情调,粗俗至极。” 
司雾含笑不语,又给玉笑琴斟满酒杯。 
“司雾,你老呆在云楼里,像大家闺秀似得足不出户,多无聊啊。今天晚上你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司雾笑道:“玉公子当司雾在云楼享乐呢?陪公子上街也不是不可以,让爷们快活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只是今晚的渡夜资可就得公子出了。” 
“我又不嫖你,你何苦跟我说这种话。”玉笑琴撇了撇嘴,“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呆在这里吗?也没想过把自己赎出去?” 
“有啊,刚进云楼时每天都想着要跳出火坑,于是拼命赚钱,指望自己救自己。可没想到钱赚多了,人也红了,身价也不同已往了,把自己赎出去更是成了天方夜谭。”说起这些,司雾神情坦然,像是在说一个陌路人,只有淡淡的怨愁凝在眼中,不用心看,根本察觉不到,“司雾今年也有二十了,早过了青春之年,是几位爷看得起司雾,才得以继续虚占云楼四大家的名头。” 
闻言,玉笑琴心中暗惊,眼前这个静若处子的俊美少年竟与自己同年? 
“为什么不叫关庭风帮你呢?我想只要你开口,他不会不答应的吧。” 
他摇头道:“一来,关大少虽然家境宽裕,但也并非达官显贵,他还没有能力把我从这里赎出去。二来,行走江湖最讲究情报二字,不能得到及时的消息,便同瞎子没什么两样。欢场本来就是龙蛇混杂的是非之地,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江湖草莽,什么样的人都有,消息最是灵通,想来关大少也是看中了这点,司雾才有这份荣幸能经常接待少爷。至于,脱离苦海,司雾不敢痴心妄想。” 
虽然他口角噙笑,可玉笑琴看得心寒,在他温柔婉转的外表下,是看破俗世的冷漠,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让玉笑琴明白,在别人看轻他的同时,他也藐视着别人。 
玉笑琴能够体会这种傲气,当让手刃仇敌时,他也是这般傲然地藐视剑下亡魂。 
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自独然于世。 
看到玉笑琴阴晴不定的神色,司雾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转而一笑,顿时百媚横生:“司雾今天喝多了,胡言乱语了,该打!公子可千万别见怪呀!其实,关大少他只是个粗心的人,而非无情的人,他就像一枝张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实在是一代英杰,可惜他的光芒太耀眼,司雾承受不起。” 
“太抬举他了吧,被宠坏的少爷而已。”玉笑琴狠狠灌下一口酒,“要不是他我还不至于混这么惨,需要躲到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 
“学会看人,也是我们的功课哪。”司雾看到他不服气的表情,忍俊不止,“其实公子为人也不简单哪。公子为人就如您手中的血色宝剑,锋芒毕现,气势凌人,十里之外都挡不住血腥之气。” 
“形势所迫,叫我怎能洗净一身血腥?”玉笑琴轻喃。 
司雾还想说什么,关庭风正好推门而入。 
“笑琴,我找到他们了,跟我走!”他风一般冲进来,拉起玉笑琴就走。 



这两天关庭风也没有闲着,他再次造访了成为鬼宅的林家,发现有翻动的痕迹,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他据此判断,那批设计陷害的人在没有得手之前,必定不会离开,也就是说,他们必定还在城里的某个角落。 
于是他动员手下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落脚处。其实他们的行动也一向谨慎,基本没有破绽,化装成过往的商客,分散住在城内。也不知关庭风哪里来的消息,打听到他们今晚要集结,筹划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此时,玉笑琴和关庭风正借着月光躲在窗外,偷偷从缝隙中望去,里面看上去什么人都有,樵夫、小贩、乞丐、商贾,但此时尊卑有序地依次围坐。为首那人形容略显消瘦,浑身上下透着股阴冷的气息,眼神刀割一般。 
关庭风认出此人是袭击他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而且武功修为不在他之下。 
他们讨论着,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可偏偏半句听不懂。不是因为他们讲的是外族语言,而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交谈似乎有暗语,懂得暗语的人知道在说什么,不懂的人只能捕捉到一些奇怪的只字片语。 
玉笑琴和关庭风面面相觑,本以为能探听到些消息,却只听了一顿鸟语。关庭风向玉笑琴打手势,寻问他是否还要继续听,玉笑琴也用手语告诉他,等等再说。 
明明他们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拼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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