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以上都不管用,就没辙了,那就等吧,等抽风结束~
☆、166完结倒计时
日暮西山;红的耀眼,美得惊艳。
而面朝夕阳并排立于山顶的两个男人却无心赏景。
“你说什么?”君亦衍微扯眉头;似以为自己听错。略略一想;心顿时沉了沉;问道:“你不在偏院守着,跑上聚义山;是否未夏在府里……”
“小姐我自会顾好。”阿免不客气地出声打断他,兀自说道:“我找你,是有件事要问你。”
君亦衍蹙紧眉心;侧头看向阿免。
银色的面具在夕阳的映衬下成了一团火红;而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巴却白净秀气;阿免紧抿的唇角微扯,勾起一丝嘲讽道:“我要问的事,自然是关于我家小姐和你的那个‘阿箩’!豫王爷,今日你不妨实诚一些告诉我,当初我家小姐为何会变成‘妾’!”话说完,因气愤难当,穿着灰麻布衣的胸口剧烈起伏。
“你……”眉心轻微跳动,君亦衍变了变脸色,叹了口气,垂目转头俯视着山下。
见他如此,阿免愤怒不已,厉声道:“你既心中不喜我家小姐,当初为何要向皇上求娶于她,凭白将她牵扯进来,再毁她名声,夺她名份,两年来她跟你在豫城吃尽苦头,现在你竟还将那不男不女歪心歪肺的女人带回府里,在小姐眼皮底下勾三搭四暗度陈仓!”
“我并未……阿箩和我……”君亦衍皱紧了眉,却无力争辩,负手看了一会儿远处的夕阳,轻叹一声道:“这是我与未夏之间的事。阿免,你若无别的事,便下山去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小姐全告诉我了!”阿免难掩怒气,挥袖一指身后遍山种植的百离草,冷声道:“我看那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病的不轻,想必时日无多吧,豫王爷,这两年你满世界寻找白离草种植白离草全是为了救她的命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小姐的母亲是离族后人,娶她便是想利用她帮你找白离草?”
“白离……草。”
唇动了动,却又兀自住口。负在身后的双拳紧握,左手上那陈年旧伤,如心窝上一般隐隐生着痛。阿免说对了,当初……当初是存了这心思的吧。为何会娶她,一直便能理出许多理由,而为何爱她,却说不清道不明了。
那段卑鄙利用的过去,他很少愿意去回想,但此刻却有些庆幸了,至少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若阿箩没有身中噬诛,若自己没有为找百离草而夜探玉湖庄,便不可能遇见她,不会心血来潮就决定娶她。此一生,她或在玉湖庄避世而居做她的清闲大小姐,他或功败垂成早断了头,或一朝成事,娶妻纳妾生子,过平淡无波的生活。终其一生,他与她都只是无缘相识的陌路人。
“无论为何,我庆幸娶了她。”沉默片刻,君亦衍侧过身道:“你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我亦无可奈何。做过的事我不否认,阿免,无论你信也不信,那圣旨……的确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而我亦在想办法弥补。”
面具下,那双眼紧紧瞪着他,似在判断他是否说谎。半晌,阿免恨恨地拂袖,咬牙道:“若不是看在当初在北祁你没有抛下小姐不顾,对她还有些情分,方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你!”
君亦衍不语,阿免转而更加怒道:“可你要怎样弥补?”
“我会待她好。”君亦衍简而淡地吐出五个字,至于怎样的好,却也并不愿与眼前的少年说。
“你下山吧,替我顾着些她,日落前我要再翻一遍土。”说完,便拾起地上的铁锹转身走向屋后。
“既已从小姐手上骗得一株白离草,为何还是不肯满足,”阿免侧身一拦,冷笑道:“你倒要说说看,那不男不女的安小王爷到底需要多少白离草才能抵消了救命的恩情?”
君亦衍脚步一顿,握了握手中的铁锹,蹙眉道:“她因我而中噬诛,我自是要替她寻到解药,解了她的毒,还她健康长命,方可还了她的情,可当初……未夏从董逢那里得来的那一株,却非鲜草,药性不足,要解噬诛尚需另一株……”
“荒谬!无稽之谈!”阿免猛地挥袖打断他,冷笑一声道:“好!我不管是不是一定要两株百离草才能解了那不男不女的毒,旁的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再答我三个问题……”
“阿免,”君亦衍捏了捏紧蹙的眉心,道:“下山吧,有话你我改日再谈,今日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这一次阿免没再阻拦,君亦衍拿起铁锹,再不看他,转身走向茅草屋后那片平整新鲜的土壤,小心翼翼地翻起一块土的边缘,细细查看,那泥土之下,一颗颗白色的种子仍旧不见发芽,甚至无丝毫的变化,已到月底,这一批试种,再宣告……失败。
“不用再白费心机了,”一直没有离开,冷眼旁观的阿免冷嘲一声,说道:“我来告诉你,百离草早就绝了种!”
还有五个月,只要一日未到,就不能放弃,君亦衍不予理会,扔掉铁铲,挽起袖子,转身欲回草屋取种制肥。
阿免仍旧冷眼看着他,在他抓起一把种子放进捣鼓中一下一下研磨时,瞥一眼满山的失败品,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和绝对的笃定道:“豫王爷,我不妨告诉你,之前你花在白离草上的心思,全都是白费!别说是两年,就是种一百年,你也不可能种出哪怕半颗白离草。”
捣种的手顿住,君亦衍缓缓抬起头来,眯了眯眼道:“我早就怀疑,那本书中记有白离草的种植方法的地方被人篡改过,原来果真是你做的!阿免,告诉我,你改过多少内容,还有被撕去的那两页书在哪里?”
“我没篡改,”阿免转过头来,冷笑一声:“方法顺序全对,你种不出白离草,只因白离草同它的种子一般都分雌雄两种,雄种为白色,长成后只结草不开花,结出的便是世人所说的解毒圣草,雌种则为黑色,只开花不结草,无任何药用功效,唯一的作用便是可为雄种供肥。”
君亦衍难以置信地垂头,看了看掌中一粒粒雪白欲透的种子,看了半晌,豁的站起身来,急切道:“你是说,这些种全是雄种,那雌种何处可得?”
“呵,雌种么……”见他如此,阿免心中痛快,瞟他一眼淡笑着道:“王爷难道不知,当年芸国那个老皇帝救心爱的女子不成,一怒之下下令毁掉白离草,便是放火烧毁了所有的雄种,没有了雌草,雄草断了供给之养料,自然便会灭绝……所以,我才劝你别再白费心机。”
君亦衍征愣许久,抬头道:“我不信!若是无法种出,你何以要撕去两页书,阿免,被你撕去的那两页上面还记载有别的方法是不是,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你猜的不错,确然还有法子可以种出来,”阿免皱皱眉,望着他,笑得意味分明道:“但我既要撕掉那两页,便是不想让你知道,又怎会还留它存于这世上。王爷……”
君亦衍脸色铁青,冷声道:“当知我此刻无心情与你兜绕,不妨直说要怎样才肯说出来!”
“豫王爷,”阿免正色道:“很简单,你若想听,便答我三个问题,若叫我满意了,我非但可以告诉你那两页纸上的内容,甚至还可以亲手奉上一株白离草,让你去给君万棠解毒,若不能叫我满意,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方法,让你去救那个不男不女!”
君亦衍拂袖,深深吸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道:“什么意思,你最好说清楚,不要再耍我!白离草我势必要种出来!”
阿免不屑地嗤了一声,紧盯着他,缓缓说道:“第一个问题,除了服用白离草,你知书中还记有另一种换血之法可替身中剧毒之人解毒,你既这样急切想救君万棠,为何不肯用此换血法?以我家小姐对你的心,你若提出,她必也不会拒绝你。”
沉默半晌,君亦衍眯起眼,唇角渐渐扯起一丝凉笑道:“你在试探我,你撕毁了两页书,却偏偏又将记载换血救人之法的那一页留下,便是想知道我看到之后会怎么做,会不会提出让未夏换血救人,阿免,这两年,你一直都在试探我。”
阿免掀眉,不置可否道:“你是小姐认定之人,可我怎知你是否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良人,自然要替她试你一试。”
“今日之前我从未动过要她换血的念头,今日之后更不可能会,别说五成,便是只有一成或不足万一的失败率,我都不会让她去冒这个危险。”君亦衍沉声说完,严肃道:“这样,你可信了吗?”
阿免沉沉看了他一阵儿,冷冷道:“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永远别让她知道这法子。”
“第二个问题,”阿免上前一步,沉声道:“我问你,为何不肯让小姐怀上你的子嗣?”
“嘶!”君亦衍倒抽一口冷气,神情间俱是震诧,上前一步道:“你何时知道的,未夏是否已经知道?”
阿免神情渐渐冷了下来,瞥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道:“王爷难道忘了,我虽不精,却也懂药,你用薄荷叶掩住子惜草的味道,旁人闻不出,我却是能识出的。”
君亦衍心乱不已,不心里会其他,烦躁地上前撰紧他的衣领:“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只消告诉我,这件事未夏知道了么?”
阿免不答,兀自再道:“你不想让小姐怀上孩子,为何不干脆给小姐服药?你既知用子惜草来避育,便当知若使用不当或过量,可使男人终身不育。”
“药有三分毒,我不愿伤她的身,够了么!”君亦衍冷冷吐出这几个字,瞪着阿免再道:“告诉我,这件事未夏知道了么?”
沉默半晌,阿免道:“小姐……尚不知晓。”
心蓦地松懈下来,君亦衍闭了闭眼,松了阿免的衣领,转身缓缓吐气,调整紊乱的脉息。
身后,脚步声上前,阿免疑惑道:“我不懂,你既处处在意我家小姐,为何却不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她的身子早已调养的很好。”
“与你无关,无可奉告!”君亦衍冷淡地吐出这句话,转身斜睨他一眼道:“你既早已看出,也替我了两年,为了未夏好,便继续瞒下去。”
“之前不告诉小姐是因为不知你的意图,加之你身边只有小姐,可如今你都将旁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领回府中了,我又为何要帮你继续隐瞒,我阿免从来只对小姐一人忠心。”阿免抱臂而立,哼了一声道:“你若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便去告诉小姐,小姐若是知道了,想必便不会再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了。”
“阿免!”君亦衍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无奈地闭了闭眼,半晌道:“你当知道,身在皇家总有几□不由己,这样做的理由我不会说出来,你只需知道,我是为保她的命即可。”说罢背转过身,再不肯多言。
阿免瞳孔微缩,似有所领悟,半晌道:“好,子嗣的问题暂且不说。第三个问题——你可是真心喜爱我家小姐?”
“真心无二,此心无双。”君亦衍毫不犹豫道:“我君亦衍愿以命起誓。”
阿免震撼良久,眼底渐渐浮上一丝笑意:“好一句‘真心无二,此心无双’,若我说让你遵循离族族规,此生一夫一妻一子,你可愿意?”
君亦衍微微征愣,阿免上前一步,缓缓道:“怎样,只要你答应我,此生只得小姐一人,一辈子爱她护她敬她,不再娶妻纳妾,我便将这世上最后的一株白离草给你!”
良久,那个征愣的男人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笑意,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阿免,嘴角一点一点勾了起来,眉目也一点一点弯顺起来,那笑容越扯越大,最后他竟是咧开嘴,朗笑出声:“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一个星期,实在抱歉,18号那天接到电话我哥突发意外手指被压断了,唉,当时就买票赶去杭州,在医院照料了一个星期,昨天回来的,这几天真是很累,心情也不太好,坐车坐的我也晕头转向的,回来后睡了就整整一天。昨天半夜里惊醒了,还以为是在医院……实在是精神太紧绷了。
也不知道,我家是否今年犯太岁么,病了一大片,我自己就不说了,哥哥的手是粉碎性的,没有接上,大表姐查出了乳腺癌,小姨又刚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心情真是好不起来啊,求安慰求抚摸,大大的抚摸
☆、167完结倒计时
前后各有两人持剑护着;终于在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之前爬到了山顶。约是日头刚落,山间热气还浓;蛇也蔽身于阴处;尚未出动;一路上倒是没有碰见一两条。
未夏庆幸不已地抹了把汗,最怕的便是蛇;在玉湖庄时跌进蛇窟那次造成的阴影太大了。
到达山顶安全地,暗卫自动隐去,未夏扶着腰略作歇息;大口喘息;抬目望去。聚义山不算大;坡缓峰低峦矮。山间植被还算葱郁,但品种少稀可数,来去也只是些比较耐旱的寻常杂灌草木。不同于山腰间的葱绿,山顶为一片平整,除一座草屋大片泥土之外,几无草木。说来,豫城大半荒山都被开垦成地,用以栽植红薯,位于城中的,唯独这一座,留了他用。
顾不上额上的汗,未夏长呼一口气,提着裙摆直奔草屋,走了一半又急急停住,折向崖顶,因为她看见了那头上迎着落日而立的两道人影。
“相公!阿免!”
听闻响动,两道人影齐齐转身,见他们神色如常,眼神各自含着浅浅的笑意,毫无预想中的针锋相对。未夏略微一顿,却也顾不上细想,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见她跑的急切,怕她停不住会冲出山下。阿免身形一动就要来扶,察觉身侧之人已上前动作,便按住身形,双手交叠默立下来。
“跑这样快,满头是汗!”口中说着斥责着话,却又微微扬着眉,他望着她,唇角勾起,眼角眉梢具是笑,说不出是宠溺,还是因为愉悦,笑得连左脸上的酒窝都若隐若现了。
只看一眼未夏就确信了,这男人此刻心情颇是好!
再看一旁的阿免,只见他静静地立在远处,银色面具下双眼柔和,红唇微抿,看着他们竟似隐隐在笑……未夏揉揉眼睛,惊讶地发现,一向不苟言笑的阿免,竟真的在笑!他就那样默默地立着,看着君亦衍将自己往远离崖边的地方拉了拉,抬袖给她擦拭额上的汗水。
未夏呆立着,只觉怪异之极,有一种说不出的,类似于风中凌乱的感觉……
等君亦衍给她擦好了汗,阿免上前,道:“天快黑了,我先去寻细细,在下山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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