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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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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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是一时兴起……”

“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夏打断他,淡淡道:“若王爷允诺此生只爱我一人,发誓不再娶妻纳妾,我便答应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此生也只爱你一个。”

☆、既如此,我答应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夏打断他,淡淡道:“若王爷允诺此生只爱我一人,发誓不再娶妻纳妾,我便答应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此生也只爱你一个。”

“即便此生再不能为正,在他人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小妾!”未夏一字一句,郑重道:“王爷以为如何?”

君亦衍终于有了丝表情,他眉越蹙越紧,却不发一言。

答案其实不必猜。娶妻纳妾是古代男人的死穴,况且,一晗说过君亦衍与他人有过婚约,日后定会另娶,未夏不懂,他既心中有人,又为何对自己表现的如此眷念,一颗心真的可以同时放下两个人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虽是借口,但心底其实也有一些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过一丝真心。未夏转过头,将目光定在院中那株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上,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要比他更有耐心。

“你是认真的?”半晌,君亦衍问,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是。”

他眸光深邃,低头思考一阵,又抬头将未夏瞧一瞧,这连串举动反复过两三次,却始终不说话。

“王爷可以做到吗?”未夏追问。

“我可以允诺永远不会对你弃之如履。”君亦衍道。

“我懂了。”未夏自嘲一笑,失望道:“既然如此,恕未夏不愿意做你的女人。”顿了一下,又笑了:“当然,如今名义上我的确是你的侧妃,你或许可以像方才那般对我用强,你若不肯放手,我一个弱女子自然无力反抗,总归王府是王爷你说了算。”

“弱女子?”君亦衍站起身,微微眯眸,盯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你这样说,是笃定我必不会强迫你?”

小心思被揭穿,未夏脸红了红,她转过身看着门外道:“我虽不知你对皇帝说了什么,但那件事之后,王爷离那个位置近了不止一步吧,用一个女人换大好前程,这买卖很划算。”

话音落下,君亦衍忽然上前几步,未夏反射般后退了一大步,那件事做的太过了么,她对自己如此戒备。他停住,叹口气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我说过我会补偿……”

“王爷,”未夏微微扬声打断他,认真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利用我一次,我向你讨一个承诺也算公平!”

他表情一怔,唇抿了一下,抱臂而立,微微眯眸盯着她那张严肃的脸,目光逐渐变得清冷。

“你确信你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他反问:“若你一辈子也遇不到怎么办?”

“宁缺毋滥,遇不到我就谁也不爱,”未夏低下头,轻声道:“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她的确是打定了独身的主意,有细细,有一晗,有阿免,还有关于那个人的回忆,她已满足。她再也不可能为别人动心,可离君亦衍越近,她越是会想念任禹,她可以放任自己偷偷想念,却不能原谅自己控制不住把他当做那个人的替身。

“你还真是……倔的很!”君亦衍忽的笑了起来,他脸上在笑,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淡。未夏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心里莫名有些惊怕,不自觉身子往后退去。见她这样,君亦衍忽然又跨步上前,未夏迅速往后退,他又逼近,她又退,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再无可退,未夏抓紧了衣摆,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道:“你,你别逼我!”

他看着她惊魂惧怕的样子又笑了,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宁缺毋滥?一生一世一双人?董未夏,其实这都是你的借口吧,你只是不想待在我身边,你心里有人!”

到王府已半月有余,这个人从未连名带姓的喊过她,真心也好,做戏也罢,从开始称她王妃、夫人,到后来唤她未小夏……未夏被这声董未夏叫的愣住,又叫他最后一句话震的心惊,她闭上眼,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骤然一疼,她嘶叫一声,睁开眼,却是君亦衍手指按压在她伤口上。

“你干什么!”未夏忽然火了起来,张口就往那只手上咬了回去。她一向怕疼,上辈子又受过太过苦痛,她最恨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

她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瞪眼看着君亦衍,他眯眼淡淡看着手背上的齿痕和口水。

“是秦一晗?”他似笑非笑的问,见未夏不答,又忽然笑了起来:“或者阿免?”

未夏一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君亦衍,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当即怒道:“我曾向王爷澄清过我与一晗的关系,我这人不会做戏,也向来不会说谎。王爷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去查!”她顿一顿,怒极反笑:“让我猜猜,或者王爷早就将我与一晗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吧,如当初防着我一样,你现在又开始怀疑一晗。我只是替一晗觉得寒心,他是真心将你当做知己好友,你却如此不信任他!”

“还有,阿免虽是我的侍卫,却也是我的朋友,别将我们的关系想的那样龌龊!至于我,心里有人也好,无人也好,我确信我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你,更不想留在你身边!”

一口气说完,她喘着粗气怒红了眼,这个男人,凭什么这样怀疑自己,怀疑一晗,怀疑阿免。

君亦衍一言不发,终于放开手,许久之后,他回转身道:“既如此,我答应你。”

未夏一愣,她以为那番话定会将他触怒的。没想到他又忽然答应了自己。

“阿免下午便会回来,这府里你爱住哪个园子就搬去哪个园子,那日的协议依然作数,阿免,还有那只猫,你们的事我也再不会多问,日后我会依言给你自由。”

“多谢王爷!”未夏真诚道:“我也会依约配合王爷,只要用的上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能帮的上王爷的我一定会帮……”

“不必!我不用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会再利用你什么!”他忽然沉声打断她,说完大步走向门外,那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未夏被他莫名的变脸吓到。却见君亦衍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道:“如此正好两不相欠。你若怕我日后不守诚信,我可以给你写一纸契约!”

☆、骑虎难下

出了豫王府,魏元隀扯着君亦洺一言不发快步行走,脸色却是极黑,到离豫王府很远拐出一条街巷,他忽然停下来,抖着手指着君亦洺怒声骂道:“混账!你跟我说实话!”

“你那脸上究竟是怎么弄的!”

“外公!不是跟您说了是宫宴那日不小心叫树枝刮的!”君亦衍摸着下巴,嘴上陪着笑,心中却是十分不爽。

虽说是亲外公,可自己好歹是个王爷,竟被一个外臣这样指着鼻子骂,若不是那晚的事被三哥狠狠教训了一顿,告诫他不准惹是生非,现在自己还对三哥有气,今日也不会如此舍近求远,放着秦将军不求,来托外公这个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若外公这里不行,他还是要再去求德妃娘娘,他与三哥感情这样好,他就不信秦将军会不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把主意往秦将军那里打,如今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一天一个局势,人人都是谨小慎微,怕踏错一步,谁会往把这种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就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地混着!”

魏元隀小声骂着,看君亦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重重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早就提醒过你,平日里玩玩女人也就罢了,不该惹的人不要惹!那董妃也是你能打上主意的?不说豫王要为难你,此事若传到你父皇那里,叫他知道你打兄嫂主意,第一个就饶不了你的!”

“外公,您太多虑了,莫说我还没碰她,即便我真碰了,父皇也不会拿我怎么样。那女人惹了那么多祸事,父皇只恨不得杀了她,岂会为她为难我这个儿子!”

“你知道什么?”魏元隀恨恨道:“事情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那件事根本就另有隐情,若董妃真是不祥,皇帝岂会因为对董氏的一句承诺就不杀她,皇族命脉比任何事都来的重要。若真对君家有冲,随便寻个不是判她个死罪谁还敢多说什么?那圣旨看似严酷,到底留了她性命,除开因豫王护着,应还有别的内情,董妃极有可能是背了这个黑锅!”

君亦洺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三哥说德妃娘娘亲耳听见之空住持说那女人命数难测,要么大幸要么大孽!”

魏元隀瞪他一眼道:“你这颗脑袋除了想女人就不能想想别的?你道为何你父皇忽然之间对豫王如此重用?没有缘由便当朝连升,将整个刑部都交给他执掌?”

君亦洺心惊,联想起宫宴第二日他到刑部交差时发情形,明知是君亦衍刻意刁难,却无一个人帮自己说话。

“外公,那你说是为何?”

“也是猜测,你不要到处说,这事若是传开了,皇上绝不会护着你。”

君亦洺撇撇嘴,魏元隀又语重心长看了他一眼,凑近他压低声音道:“秦将军怀疑粮草遭遇天火之事存在蹊跷,曾上书皇上要求彻查,皇上当即派了人赶往边关,原本已有些眉目,皇上却又忽然下旨禁止再查,圣旨下来正是在柔妃寿宴当晚。你可知,那负责粮草的官员正是锦王的人……”

“你是说父皇这是在维护大哥?”君亦洺惊叫,见魏元隀点头,他面色愤愤咬牙道:“哼,父皇向来偏心!”

“这虽是袁将军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豫王此次连升,怕就是与此事有关。总之袁将军那里不许你去求,往日我曾与你说过,勤王肯与你交好,未必不是因为我们魏家一直站在他这一边。现在你给我记住,我们虽站在勤王一道,但其他人那里也不能大意开罪了去,如今,表面上看豫王最势弱,但芸国四年,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暗中做过什么,听说他与秦世子关系密切,不然柔妃寿宴他怎么去得,上次那种局面都能叫他扳回来,可见此人也不容小觑……若粮草之事真与锦王有关,皇上就是再有心包庇,心中未免不会对锦王有想法,皇位会不会给他就难说了。”

“外公,你想两边站?”君亦洺叫道:“可是我四哥根本就没有势力……”

魏元隀瞪着他道:“皇位之争变数大,多站一边总是多一条出路。往日里我就告诫你,要低调行事,不准惹是生非,你倒是好,眼看着锦王豫王都要被你得罪个够!”

“外公你就别骂我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是正经?”君亦洺跺脚道。

“怎么办,查!豫王既开了口宽限你时日,你起码得做做样子。我看他虽然有意为难,未必不是想借机拉拢我等,若他存了这心思,就不会真的向你要结果。只不过今日中途叫那董妃给打断了……我会找机会再探探他口风。”

“若他真逼着我要凶手怎么办?”

魏元隀叹口气,道:“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为了个女人……”

“若他就是要为那个女人报仇呢?刚才当着你我的面,那二人都敢指桑骂槐!竟敢骂我是狗!”

“哼,到那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不叫你吃一次亏,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元隀甩下话就走。君亦洺在身后翻着白眼,连连暗骂晦气。

他那四哥也真是够胆,仗着官比他大就有恃无恐,刚升上来就敢来寻自己的麻烦。因各种缘由迟迟不能结案最后不了了之的公案刑部多了去,谁手上没有几个,大家心知肚明却彼此秘照不宣。他却独独揪住自己手上的这一宗,还刻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询问进度,叫他那日下不来台,想糊弄拖延一下都不成,逼得他当众立下令状五日内擒住真凶。

再说,不过是死了一个花魁,一不是身份光明的正经女子,二不是名门闺秀,犯得着如此劳师动众的查下去,私下里也有风言风语传在,说那花魁极有可能是被新科梁探花玩死的。

梁单身份敏感,是怀州首富的长子,是御笔亲封的新科探花郎,又是右相的得意门生。右相这一年多来几次三番联合几名大学士上书劝解父皇立储,并已在明面上表示支持锦王君亦澈。

若查下去,真与此人有关,抓不抓都是个难题。大哥万万不能得罪,他的人不能妄动。可不抓,又是公然徇私枉法放任草菅人命。

悔不当初,万不该主动将这案子挂在自己名下,当时只想着可以暗中卖大哥一个人情,若日后父皇真传位于大哥,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尽管他是支持三哥的,可父皇虽一直不立储,明显还是更偏爱大哥一些……外公也告诫过自己,因母妃之死,魏氏虽绝不会支持锦王,并坚定站在德妃与三哥这边,但这些只能私下里放在心中,一日不立储,一日就还有变数。他日若天不长眼真让皇后如愿,魏家终究还是要在朝堂上待下去的,明面上,决不能与锦王过不去。

这下真是骑虎难下,那日宴罢之后,按照三哥出的主意,他给那温香楼的老板塞了些钱财,半是收买半是恐吓,让她们齐口说那花魁是自己寻的死。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第二日他拿着做好的口供去刑部交差,君亦衍却拿出一份仵作的验尸报告当场将他的口供驳了回去。他吃了一惊,那仵作明明已经事先敲过,应该知道要怎么说话。

出了刑部,他当即找到那人,那人却道如今豫王执掌刑部,新官上任三把火,实在不敢顶风做伪。他当即嗤道,能升上来就能掉下去,那人之前被罢职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他倒要看看这个比自己还势弱的哥哥能在那位置威风多久。

说完了气话,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眼看五日已到,他无计可施只好去找了外公,略去如何得罪君亦衍一段不说,刚讲完原委,外公就气的抖抖索索,将他大骂一顿,当即扯了他亲自到豫王府求情,心中虽憋屈,为解决这个大麻烦,他还是跟着去了。

今早,见了他们,君亦衍倒是客客气气的,面上一副自家兄弟凡事好说的样子,实质性问题,却是一直避而不谈,但到底卖外公面子,最后逐渐松了口。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个女人忽然闹了进来。那两人当众恩爱,你一言我一语指桑骂槐的明讽自己是疯狗。

有妇人在,这些事不好再明着谈下去,可自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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