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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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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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老者磕了磕嘴,话锋一转,“泊栖小子已下旨,吩咐敖牧各地搜索梦妃,一旦找到,打断双腿,再押回燕京!”

“什么?”凌云微惊,难道如梦身份败露?

还不等她多想,老者放下的食盒在她头上磕了一下,落到身侧。

凌云蹙了蹙眉,伸手拾起食盒,打开一看,竟见三个鸡腿,不禁自嘲地笑笑:“哟,今天什么日子,居然有加餐!”

“老头子要出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给你补点肉,免得回来时替你收尸!”老者沉

声说了一句,封上石板,套好锁链,扬长而去。

翌日,已过了送饭时间,老者的确未来。

凌云这才确定怪老头确实是出远门去了,心念一转,飞身上了石牢顶部,一手攀在石板与地牢相生之处,一手以手背撑起石板,往外探去。

眼看石板掀起,露出了一道一指高的缝隙,却听外间“哧哧”作响,凌云眯眼一探,吓得立马松手,飞身落下石牢。

“靠!这么多毒物!”凌云发泄般怒吼一声,垂头丧气地盘膝坐下,继续练功。

饥肠辘辘地等了好几日,老者还未回来。凌云怕再饿下去,就连运用轻功的力气都会消失,在第六日时,再次掠到顶部,掀起石板,故意诱了几条毒蛇入石牢。

手无寸铁的她,赤手空拳与几条毒蛇交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这几条色泽艳丽的毒蛇干掉。

啃食着生蛇肉,凌云只觉心中酸楚,不自觉地就流下泪来。

难道,她的余生就真的只能在这石牢内度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牢顶部的毒物差不多都已进了凌云的肚子。本以为没了那些毒物就可以逃出石牢,可那套着石板的锁链不知是何物所造,任凌云用尽一切法子,也弄不开相生的环扣。

不知怪老头何时才能回来,凌云不敢再大肆捕食毒物。蛇也好,蝎也罢,每日只能诱一只入石牢果腹。

不知多少次掀起石板时,看见外间绿意融融,凌云才知,春天已至。

外间毒物都被她吃光了,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凌云咽着口水,摸着焉瘪的肚子,蜷缩在石牢内,忍不住低声咒骂:“他妈的,小说都是骗人的!谁说武林高手不知饥饿!”

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久,石板终于开启,老者回来了。

凌云高兴得想要欢呼,但干涸的双唇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死丫头,老头子的宝贝们都去哪了?”老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怒气,却像了无生机般沉闷。

凌云知道他说的是那些毒物,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作答,索性环抱着身子,闭目养神。

老者飞身下了石牢,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又飞身上去,不多时,扔了一只野鸡下来:“饿坏了吧?吃吧。”

野鸡显然是刚抓的,鸡脖子

上那个细长的窟窿还流着鲜血。然而,饿坏了的凌云哪顾得上这些,一把抓起野鸡,三两下把鸡腹的毛扯掉,张口就啃。

染了血的鸡毛落了满地,一只野鸡尽数入腹。凌云舔了舔唇角的鸡血,刚想说话,却见一只大木桶被银丝吊下石牢,平稳地放在身旁。

接着,又是一个木盘落下,盘上放了几件衣物。

“洗干净,把衣物换好!”老者冷冷地说了一句,合上石板。

大木桶中全是热水,热气腾起的烟雾弥漫在水面上。

三两下褪去身上污浊不堪的衣物,跳入桶内,凌云把全身浸泡在热水中,舒服地叹息一声。

身上清洗干净了,头发也已理顺,凌云整个人往下一缩,完全没入水中,放声大哭。

直到大木桶内的水已经冰凉,凌云才跃出桶外,坐在木桶边沿用内力将身子烘干,然后换上干净的衣物和鞋袜。

石板再次开启,一支红玉笛子被银丝吊下,悬在凌云眼前。

“燃玉笛!”凌云诧异地伸手将燃玉笛握住。

银丝悄无声息地松开,缠上木桶一侧的环扣,把木桶拉了上去。

片刻后,老者抱着一把古琴进入石牢,在凌云对面盘膝坐下,调试琴弦:“自从叛出师门,就再没用过这老伙计。多少年了,终于能再和燃玉笛对决……”

凌云一惊,对决?难道这怪老头也会音攻?

“来吧,丫头!”老者的笑容有些虚无,“让老头子看看,你的《七域音攻》究竟练得如何。”

“铮……”地一声长音划过,老者试探性地出手。

凌云侧身闪过,注目凝视着手中的燃玉笛,内心战意已被激起,玉笛横至唇边,十指搭上笛孔,一缕缕音刃如利箭般往老者射去。

“呵……她的徒弟果然不差!”清越的笑声从口中溢出,老者跪指弹按。

老者拨弄琴弦的动作看似悠闲,发出的道道音刃却不容小觑,凌厉的劲风疾如闪电分袭凌云双眼、双手。

双足牢牢钉在地面,凌云一个闪腰避过,朱唇一孥,几道尖利的音刃犹如饿狼狂啸,往老者扑去。

笛音愈疾,琴音更快,恍如兵刃相交的铮铮声在石牢内响彻不绝。

凌云内力不如老者充沛,长久下来,渐感不

支,可老者却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翻飞的十指已见虚影。

凌云已经无力攻击,只能防守。

心念急转,她闭上了双目,将一切感知全放到双耳,感受着音刃的方向,一面小心闪避,一面吹出更加高昂的笛音抵御。

突闻,“啪”地一声轻响,不断袭来的音刃骤然停止。

凌云睁眼一看,顿时愣住:“你……”

老者膝上的古琴断了两弦,一丝鲜血从口中溢出。

或许是出于救命之恩,或许是受老者身上那万事皆泯的气息所惑,凌云抢步上前,一掌抵在老者背部,将内力输入。

就在此时,手腕突然被老者擒住,凌云大骇,偏头看去。

老者目中隐有泪光,蠕动双唇喃喃道:“当年,她也是这般为我疗伤,可……可后来,为何却要杀我?”

联系怪老头之前所说的话,凌云脱口问道:“她?是我师傅?”

“是,是你师傅。”老者扣着凌云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丫头,你不知道吧?老头子我与你师傅本是同出一门。”

凌云摇头:“师傅不曾提过。”

“是啊……她不会提起我。”老者面上浮起自嘲的笑意,“我年少轻狂,误练邪功,她奉师命,清理门户。”一手仍然牢牢抓着凌云的手腕,一手温柔抚过琴身,苍老的双瞳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凌云咬了咬唇,静静地蹲在一旁。

“那年,她就是用这燃玉笛与我对决,我不忍伤她,最终被她一记音刃穿破肩胛。”老者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凌云手中的燃玉笛上,“那时的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为我疗伤。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善良啊……”

凌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严肃地看着老者:“前辈,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

老者一愣,搁在琴身上的手突然一扬。

胸口一股刺痛袭来,凌云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凌云,老者笑了,无限苍凉:“她是你的爱徒,我这样,也算是为你做了件事吧?”

稍后,癫狂的笑声响起,整个石牢都为之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悠悠醒转,忆起之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恼怒,一摸胸口,却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双

乳间有个细微的凸起。

她扒开衣襟一看,那里有颗血红肉痣,彷如天生。

再将老者之前的话回想一遍,凌云的心乱了。

“老头,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师傅出事了?是不是,你告诉我啊!”一声声狂吼从石牢内传出,回音在石牢内徘徊不去。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凌云将落在身旁的燃玉笛插到腰间,飞身上了顶部,发狠地一掌劈向石板。

“轰”地一声,石板居然被她一掌掀起,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双目生疼。

居然没套锁链?凌云愣了愣。

再看看四周,也无毒物。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双手在石壁边一撑,她翻身出了石牢。

不远处,一个陡峭的石壁边,老者面壁盘膝而坐。在他身旁,一群蛇、蝎如死尸般匍匐在地。

虽然老者和那些毒物都没有动静,可凌云还是抽出燃玉笛,凑到唇边,小心翼翼地靠近。

忽觉劲风袭来,凌云下意识地吹出一音。

一条腕粗的艳红毒蛇被音刃懒腰切断,周围毒物骚动起来。毒蛇们吞吐着红信,发出“哧哧”的响声,毒蝎们的尾部尖刺也摇得“唰唰”作响,却并不攻击凌云。

那条被劈成两截的蛇,蛇头咬着一片兽皮,犹自扭动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往凌云靠近。

诧异之下,凌云以足尖将兽皮勾起,同时又出一脚将那要死不活的半截蛇身踢远。

黑炭书写的字迹爬满整张兽皮。

第一句话一眼扫过,凌云瞪大双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老者:“怎……怎么会?”

将心中震惊压下,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毒物的动静,快速将兽皮书看完,然后上前两步,在老者身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当她爬起身时,目中悲痛之色已尽褪,唯留一片冷绝。

随着凌云的靠近,环绕在老者身旁的毒物纷纷扭着身子往周围散开。

凌云绕到老者身前蹲下,将地上那个包袱拆开,取出两把七寸短匕,就近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双匕齐出,刨出一个大坑,然后抱起老者已经凉透的身体,放入坑中。

看着一脸安详地躺在土坑中的怪老头,凌云摇头叹息一声,刚想封上土,却见周围毒物快速爬过来,悉悉索索地全

都进了坑。

“呵……这些家伙!”看那些毒物把怪老头的尸体当做温床般盘踞着,凌云瞪目惊叹,复又看向老者,“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

对这位只身入火海救了她性命,又将她关在石牢内近一年的怪老头,凌云确实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怪老头的去世,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第二百零二章

五月初二;一骑快马越过白马镇,直奔和州。马上人面容冷峻,深邃的双目中刻满忧色,青色薄衫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正是从太岳山下来的凌云。

怪老头留下的兽皮书内说道;她师傅、千海大师、赤叶大师等人在墨玉令的争夺战中将与敖牧有勾结的一干人等尽数铲除;其中包括已成为北海门门主的萧肃;之后便齐齐坐化。兽皮书内还提及新任的武林盟主是一位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据说;此人无名;只有一号曰红日;乃是那个神秘的刹盟的护法。

武林在新盟主的率领下;日趋安定;而三国战事也出现新的变局。

敖牧、云封两国齐动;南宁本处于腹背受敌之境;然而,宁兮哲不知用何法解了季懿轩与凌零武的心结。二人合作默契,率兵攻下颅城、布城,直逼燕京前方的最后一道屏障——晔州。

泰州方面,葛鹏奉旨率兵支援,随军参赞正是原凌家军军师陆岩秋。泰州成功守下后,葛鹏与陆岩秋追击敖牧败军至贝湖,激战数日,敖牧军不敌,往后方退去。葛鹏听从陆岩秋的建议,不再继续追击,而是挥军直攻燕京东面的乔城。

虽然,凌云很清楚,这绝不是泊栖应有的实力;但无论泊栖有何诡计,武有季懿轩、葛鹏,文有陆岩秋、凌零武,北方暂时无忧。

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南宁与云封的战事,于是下山后买了匹好马便往西面赶。

凌云马不停蹄,只是偶尔寻个茶棚歇歇脚。沿路行来,倒也听说了不少。

早在二月初,凌风率领的五万大军抵达北境,在中兴府短暂驻留两日后,并未按照宁兮哲的旨意援助宣化,而是由黑山府借道,越白马镇直攻和州。

恰于此时,宁兮哲派往黑山府接替楚齐的将领也已抵达。楚齐将黑山府事务交付,派人快马奏报朝廷,请命为凌风副将。宁兮哲本是不愿,但楚齐奏报的理由竟是为主子凌云报仇。杂乱的情绪一时涌上,宁兮哲毅然准奏。

凌风、楚齐率领五万大军从后方绕过西凉、宣化等城,兵临和州城下。蒋熙照率兵回救,却是来不及了,和州已然失陷。而凌风算准了蒋熙照必然回救和州,便于半路设下伏兵,将蒋熙照的三万大军冲散。

而后,南宁军高呼“生擒蒋熙照”的口号,一路追击蒋熙照至木洲。

凌风的军队在二月底就已进入木洲地境,而现在已是五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前

后联系起来一想,凌云觉得蒋熙照不可能没有算到凌风会从后方突袭和州,再加上知晓蒋熙照曾带人进过木洲,心中忐忑更甚。

她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慌乱。她真的怕,凌风和楚齐一旦进入那个被人誉为“死域”的木洲,就再也出不来。她怕,怕再也看不见凌风。

翻飞的马蹄带起阵阵烟尘,迷蒙了她的双眼;狂风撩起的一缕缕秀发不时划过脸颊,割得她生疼。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她内心的急切。她只想尽快赶到木洲,只有亲眼看见凌风无恙,她才能放心。

驱马进入和州,凌云随意找了家酒楼进食,却听邻桌几名官兵谈话间似是提到了她关注的字眼。

“前日传回来的战报,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了。那可是凌家人,再多稀罕事儿也不奇怪了。”

“嘘,说话当心点儿!这年头,谁要是言语间对凌家不敬,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嗨,郎都尉,小四也没说哈,他那是夸凌将军厉害呢!”

“可不是嘛……”

邻桌话题绕来绕去,半天绕不回正题去,凌云心中焦急,却不便表露。

“两个月都没有收到消息,崔将军都以为木洲……谁想,凌将军就是厉害!”

“据说蒋熙照的残兵只剩两千余人了?扛得住死骑?”

“扛得住个屁!”

“扛不住也得扛啊。据说,那位其实是被蒋熙照逼死的。你们想,蒋熙照若是落到凌将军手里,啧啧……恐怕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唔……那倒是!不过这些事儿,咱还是少嚼舌根。”

“小子们,安份些。等凌将军回和州,咱们就可以回家抱老婆啰!”

“哈哈……是啊,木洲这场仗打完,应该可以班师回朝了!”

“嗨,别光扯闲,喝酒,喝酒!”

凌云又听了一会儿,没再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口气连干了三碗酒,把半斤牛肉吃完,向掌柜要了间房。

进了房间,凌云倒下就睡,直到阳光照入房内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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