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虞铃:“大概……大概有两三万吧。”
段达明从身上拿出纸和笔,“把密码写在上面。”
“是。”薪虞铃接过纸笔,趴在岩石上,无奈地写上密码。
段达明接过来,看了看,指着远处山谷出口的集镇,对小豹子说:“小豹子,你看到集镇了吗?”
如意算盘(3)
“当然啦,我还去过那儿呢,那是这条边界上最大的集镇。”
“还记得去那儿的路吗?”
“当然记得,十岁前,我就跟我爸跑过这条路。”
“那好,”段达明将银行卡和密码交给他,同时还交给他另外一张卡。“你帮我跑一趟,到集镇的工行查查她这卡上的钱。顺便查查这张卡上的钱到了没有?现在一点多了,五点以前一定要赶到,路上走快点,不然银行可就关门了。”
“行,”小豹子接过,精神十足,“没问题,我从鸯芭顶山梁翻下去,很快的,顶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段达明将衬衣脱下,给小豹子穿上。“走这条路可得小心,山梁上经常有豹子出没。去时可走,回来慢点没关系,天晚了,不能再走这条路。”
“行,”小豹子说,“大哥,你放心,这山里我不知跑过多少趟,办这么点事,算啥?”
“还是小心点好,”段达明从包里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手枪,“你还是把这个带上吧,以防万一。”
“好哇,”小豹子接过手枪,珍爱地在衬衣上擦擦。
“去银行,还是要穿整齐一点。”段达明脱下外裤给他穿上,又拿出一个手机,打开,看看有讯号,递给他。“到了银行,首先看密码对不对,再看卡上的钱对不对,然后打电话给我,如果,这婆娘再敢耍花样,我就剥了她的皮。你见过没有皮的美女没?”
小豹子笑:“还没呢!”
段达明:“快去吧,快去快回。”
“等等,”一直没有敢讲话的薪虞铃急促地叫,“小豹子弟弟,这张卡上的钱和密码,我怕与我家里的记混了,我再给你写个密码,肯定有一个是正确的,卡上的钱大概也有十七八万。”
段达明冷冷地:“我说这婆娘狡猾着呢。”
“大哥,”小豹子抚摸着她的脸,为她讲情,“她大概被吓傻了,记混了也不定,别杀她,我回来还要搞她呢。”
薪虞铃忙不迭地献媚:“对,对,小豹子弟弟,我等你回来。”
“快去吧,”段达明叮嘱,“到了集镇上,千万别露出手枪,那儿军警可多着呢。”
“放心,大哥。”小豹子不耐烦地,“我还是小孩子吗?”
薪虞铃也讨好地:“小豹子弟弟,路上小心。”她这次说的可是真心话。
她并不是担心小豹子在路上是否出事,她是担心小豹子回不来她自己恐怕要出事。
“我知道。”小豹子搂过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走后,你去与我大哥温存,让他高兴。”
“是,我知道。”薪虞铃小声答,吻他,“谢谢你。”
再到边西(1)
第二天下午,马克扬提着包随着人流大踏步迈出喧闹沸腾的边西火车站。
站外,阳光灿烂,轻风拂面,带来湿润闷热的气息。人头攒动,车来车往。边西市市委宣传部干事小朱在火车站出口处接他,与他热情地握手:“马记者,路上顺利吧?”
他微笑:“顺着呢。”
说着话上了车,黑色奥迪轻松启动,轻盈地驶出火车站,很快,融入车流向市委大院驶去。
市委宣传部坐落在市委大院的东端,这是一座七层楼的白色建筑。小朱带着他径直来到副部长办公室。“肖部长,马记者到了。”
“欢迎啊,马记者,”肖副部长是一位白白胖胖的女性,四十五六的样子,穿着职业装,有几颗细小的麻子散落在白净的圆脸上,厚厚的嘴唇涂抹着鲜艳的口红。她从硕大的办公桌前站起来,快步迎向马克扬,伸出肥而短的胖手,热情地握住马克扬的手,“这次要采访谁呀?”
马克扬微笑:“还是上次那几个建筑工程的问题,我得把它划个圈。”
“哟,”肖副部长笑着,“你们向主编给我来电话,说你还有另外的采访任务呢。小马呀,对我还保密?”
“当然咯,”马克扬说,“对地方政府的业绩了解也是我们主要的采访任务之一。”
肖副部长:“这就对了嘛,这几年,我们边西市在大力发展经济和扶持私营企业上,都是有很显著的成效哟。这不,今天还有一个私营企业家座谈会,因为等你,我先过来了。”
“是呀,”马克扬笑,坐在沙发上说,“所以,这次我想多待一段时间,到处看看,多了解一些情况。”
“那好哇,想看什么,让小朱带你去。”她又问小朱,“马记者的住宿安排好了吗?”
小朱:“早安排好了,就住我们宣传部招待所吧,这儿条件挺好的,也方便。”
马克扬:“行,我上次也是住的你们招待所。”
“那么这样,”肖副部长拍拍马克扬的肩,“还有半小时就下班,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为你接风。明天,你就正式开展工作,你首先要采访谁呢?”
马克扬:“我看还是先找找那个罗天成吧。”
“罗天成?”肖副部长皱眉,说,“这可不好办,他被抓起来了。”
“被抓了?”马克扬吃惊地,“他犯了什么罪?”
“定的是诽谤罪,”肖副部长说,“这个人到处写信污蔑我们刘市长,刘市长是什么人?反刘市长难道不是反党吗?定他一个诽谤罪还是轻的。”
马克扬皱眉,向上级反映情况就是反党和诽谤,这不荒谬吗?怪不得他女儿被害这么大的事,只是罗惠娟的舅舅到楠东来处理的后事,原来,他已经被抓了起来。
小朱:“肖部长,刚才鬲副市长来电话,因市里正在召开的私营企业家座谈会,他要请几位私企老板吃饭。他说,如果马记者到了,就请您与马记者一块过去。”
“那行啦,”肖副部长再次拍拍马克扬,“小马呀,你的面子可大呢,我们鬲副市长请你吃饭。”
马克扬:“那真谢谢了。”
“这正好,你可与我市的私营企业家们认识认识,在实业界,他们可都是重量级人物哟,便于今后的工作嘛。”她又对小朱说,“你先过去,帮我招呼一下,我们随后就到。”
餐厅设在市委招待所。马克扬和肖副部长到的时候,大雅间里的圆桌旁已坐了十多个人。鬲副市长五十来岁,是位高大魁梧的汉子,国字脸上一对剑眉,英气逼人,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一脸正气。他们认识,马克扬上次来边西时,与他见过面。他招呼马克扬:“小马,来,来,”他带着马克扬对大家说,“这是我们《楠东日报》高级记者马克扬同志,大家可得好好将你们的情况向马克扬同志介绍,他可以将你们的业绩以及要求,还有你们对我市的贡献上报中央哟。”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在坐的对马克扬说,“这几位可都是我市私企的元老级人物哟。”于是,挨个介绍,马克扬与他们一一握手,当介绍到武国雄时,马克扬说:“我们认识,我上次来就采访过他。”
再到边西(2)
武国雄热情地拉着马克扬的手说:“上次,你到我们公司来,我没有招待好,今天,我们得好好喝一杯。”
鬲副市长:“那你得罚酒,把上次的补起来。”
“行,行,”武国雄端起杯,爽朗地一口干掉。“马记者,这算我赔罪吧,待会,我再陪你喝三杯。”
酒过三巡,鬲副市长说:“我还有个外事活动,得先行告退。这里由我们肖副部长代表我也代表市委市府陪大家吃好,喝好,行不行?”
“行,行,”大家说,“您有事,就去忙吧,你来了,我们已感激不尽了。”
鬲副市长走后,大家立即显得轻松,没那么拘束了,场面也比较活跃。一位瘦高个的私企老板说:“我给大家讲个段子吧。”这是一个黄段子,大家笑弯了腰,特别是肖副部长,将一口酒生生地喷了出来。
春情四溢(1)
严疏寒不仅“救”了一辆宝马,她还“救”了一套别墅呢。
马克扬瘫坐在副驾驶位上,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哭泣,他知道当她心里的痛与苦随着泪水流出之后,她会平息的。半晌,她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泪水将他的衬衣打湿一大片,他亲她的脸:“好些了?”
“嗯,”她娇羞地点头,不好意思地拿出纸巾为他擦干被她泪水打湿的脖颈与胸膛。一边擦一边娇柔地说,“不知为什么,一见你就有向你倾诉的冲动,其实我们认识才一天多……你不会笑我吧?”
“咋会呢?”他宽厚地笑笑,“其实,这没有什么。人啊,是一种感性动物,因不认识或不了解而神秘,仅凭一些点滴的外界传闻与外表的印象,就像披着婚纱的新娘,神秘而美丽,因神秘而刺激,而欲血贲张,似决堤的山洪。”
她羞怯地:“你是在说我?”
“傻姑娘,”他捏她的鼻头,“我是在说人呢,实际上每个人都一样,都有脆弱的一面与心底的酸涩。”
“你也有?”
“那当然,”他说,“我也是人呐,不然,那不成了冷血动物?”
“可……为什么,”她温柔地撒娇,尽显出妩媚,“你咋不在我面前哭鼻子?”
“我是男人嘛,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笑,“你想我是什么,两性人?”
“你真会说话,大哥,”她破涕为笑,竟然自作主张改口叫他大哥,“被你一说,我这心里可好受多了。”
“是吗?”他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地,“可以坐下来了?”
“不,”她羞红了脸,撒娇。“我就要在你身上。”
“我巴不得呢,”他更进一步,“最好脱光了衣服。”
“去……”她娇笑,“做梦吧。”
音乐声响起,他拿出电话,是向大同家的号码。
“刚才打电话你还在学校,”马克扬问,“咋这会儿又在家里呢?”
“人家担心你嘛,我不在,就怕……”
“哎呀,宝贝儿,”马克扬看看还骑在自己腿上的严疏寒,轻柔地,“我不是告诉你,等你一毕业我就娶你吗?放心,你男人是不会跑的。”
“只要你不跑,我就放心了。”倩茹放低嗓音。
待马克扬放下电话,严疏寒叹气,目光悠远,“你们都有一份可以寄托的感情,可我呢?”
马克扬宽慰地:“你有一段深幽的故事,到老了想想,它也是一份凄美的情感。人生总是由这样或那样的缺憾与满足所组成。”
“你呀,不愧为作家,真会讲话,”严疏寒说,“我本想带你去‘水晶郦城’,在音乐与烛光中,向你倾诉我的故事,没想到却在你身上哭鼻子。”
“现在去也不迟呀。”
她看看他,娇羞而急促地:“干脆到我那去吧。”
她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一定会接受?如果他拒绝呢?也许,人始终还是动物,他轻声地:“我来开车吧,你给我指路。”
当他将车停在一栋依山靠水的别墅前时,他没有再吃惊,既然人家可以送她宝马,为什么不能再送她一栋别墅呢?他把她抱出车外,到了别墅前宽阔的草坪中央。
“在这里?”她娇羞地问。
“是呀,”他迅速脱光衣服,“你不是要知道原始野性与大自然的融合吗?”
清风徐来,柔柔地打在旷野里两具裸露的肉体上,送来青草绿叶的清新与山涧溪水的露气,沁人心扉,月光朦胧、繁星闪烁,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马克扬裸露的身体仰躺在草地上,轻柔地搂着趴俯在他怀里的那具光滑娇嫩的尤物。严疏寒明亮的双眸,深邃而悠远,嗓音轻柔,娓娓道来,倾诉着遥远的故事。
从小,严疏寒就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成长,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在一家国有企业工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在她十岁时,父亲因劳累成疾而撒手人寰,母亲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加之国有企业每况愈下,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其艰难困苦可想而知。因家中的贫苦与母亲的柔弱,严疏寒考上了大学却因无钱而失学,无奈,她在人民大道的拐角处申请了一个小小的烟摊,母女俩相依为命。
春情四溢(2)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经济状况逐渐好转,偶尔,她还会到人民商场为自己为母亲挑一两件新潮的衣裳。此时,丘比特之箭悄悄射中了她,一位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映入她的眼帘,他常到她的烟摊买烟,一来二去,逐渐相熟,秋波涟涟,心仪相许,知道他是市委大院里的武警战士,多情的少年与怀春的少女,就差捅破那张纸。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母亲病倒:尿毒症。
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小伙子就连他舅娘侄儿媳妇的姥姥家都去借了钱,可是一共凑了不到三万元,加上她自己东拼西挪,刚好三万元。可是她母亲必须换肾,不然生命不保。
几十万呐,哪儿有这么多钱?她甚至连小伙子借的这不到三万元也不要,她知道,三万元是救不了妈妈的,可小伙子坚持把三万元交给了医院,他说,三万元不能换肾,但总可以住院吧,医生总不会见死不救。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出现了。
那是个傍晚,天还没黑,可是灰蒙蒙的雾霭遮蔽了天空,天上飘着绵绵细雨,他撑着一把黑伞,穿着一件栗色风衣,高大伟岸,尽管已不年轻,可依然风度翩翩。他来买烟,大概因路顺,他也常在这儿买烟。见她红肿着双眼,正与一位邻里大妈哭诉,可悲可怜,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小姑娘?”
“唉,”邻里大妈叹气,“她妈妈得了尿毒症。”
“尿毒症?”他吃惊,“哟,这可是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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