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落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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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落忘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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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翔心中一颤,暗叫不好,“夫人一直没有回来?”

“是啊!夫人之前不是给您送饭去了吗?她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吗?”

这时,夏玲珑从后面走来,小雀还在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城主,今天的莲蓉糕好吃吗?材料都是刚从市场上买的,特新鲜,这做的方法还是从前夫人教吴婶的呢,吴婶做了许多遍,这次做的最香,刚出锅,我闻着就想···”

“小雀。”夏玲珑把小雀拽到自己身后,向她摇了摇头,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没看到城主的脸色都变了吗!你自求多福吧!

夏玲珑阻止了小雀的叽叽喳喳,连忙向杜翔禀报:“城主,刚才接到侍卫通报,说下午看到夫人骑马出了城,至今未归。”

哐的一声,可怜的木门框被杜翔一掌击断。把小雀吓得紧扯着夏玲珑的衣襟不放。夏玲珑知道城主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扯下小雀的手,屏退了所有的人,站在一旁等着杜翔的吩咐。

等了许久,杜翔也没下命令,夏玲珑心想,城主从前可是很关心林夕的,今天城主是怎么了,为何没马上下命令呢?要不我提一下吧!想到这儿,她开始说道:“城主,我现在派红衣去寻找夫人吧!她对夫人很熟悉。”

“不必了,现在城中事情众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人力去被她耗费。”说完后,迈步进了卧室,啪的一下关了房门。

唉!独留可怜的夏玲珑在那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深秋的滁州城,平日里都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可是一旦下起雨了,那可是瓢泼大雨,气势磅礴。从规定期限的第二天中午,大雨就霹雳啪啦的下个不停,到了晚上,丝毫没有减弱的气象,一直到第三天,仍是如此。

秋天下雨也很平常,但是,却不该在这几天下,因为,这三天各地的粮食都集中运往滁州城,遇上大雨,押运粮草的车马虽也能前进,但速度就相当的慢了。

到了第三天的辰时,林维泽接到禀报,说连续两天的大雨引发了泥石流,阻断了京城通往滁州城的道路,有一路押运粮草的车马被阻隔在外,无法按时运来。

林维泽听后很是焦急,不仅因为粮草不能按时运到,还有···,他知道城主此时肯定也接到了禀报,那么虽然城主这几天都没有去寻林夕,但这次,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华灯初上的时候,杜翔宴请王雷,这三天,他都没去亲自去见王雷,王将军的一切衣食住行方面他都交给了属下去办,这次,宴请王雷,里面的文章不可小觑。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每个宴会的流程似乎都很相似,但每个宴会的深意却是不一样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应该步入正题了。

杜翔拿起一封信,让身边的林维泽交给王将军,正当林维泽接过信走向王雷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大股冷风吹进,夹杂着外面雨的腥味,外面仍旧下着瓢泼大雨,黑漆漆的,寒冷刺骨。屋内却决然不同,灯火通明,暖炉不断散发着熏香的气息。门开的时候,屋外的喧闹声同时传入了屋内众人的耳中,“夫人,您不能进去。”“放开,我现在必须进去,快放开我,我要见杜翔。”

林夕拼着命的要见杜翔,无奈守卫就是不放,她好不容易将门踹开,看见了杜翔,同时看见了林维泽手中的那封信,她马上喊道:“林大哥,不要把信给王将军。”

门一打开,杜翔便看见了林夕,简直就是个落汤鸡,应该说比落汤鸡还要惨,好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浑身灰突突的,辨不出颜色,只有眼睛,像星星一样熠熠闪烁。也许别人如果不仔细分辨已经认不出这位就是城主夫人,但是当门一开的时候,杜翔便知道是她,虽然门外传来了厚重的泥土和雨的腥味,但他还是嗅到了属于林夕的独特气息。

林维泽听到林夕的喊声,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外面拦着林夕的侍卫见到城主,马上跪下请罪,林夕趁着这个这个空隙飞快的冲了进来,一把抢过林维泽手里的信就扔到了旁边的熏炉里,火苗忽地窜起,信很快就变成一堆灰烬。

第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

“林夕,住手。”由于林夕的速度实在太快,众人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就一气完成了这几个动作,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强的爆发力。杜翔坐的位置离林夕有段距离,他出声阻止的时候,林夕正将信往熏炉里扔,也许别人没看出,但是杜翔注意到林夕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但最后,她还是将信扔了进去。

“夕儿,你”林维泽离林夕最近,他最初看见林夕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是很高兴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握着信的手没那么紧,让林夕很容易的把信就抢到了手,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啊!诶呀!”实际上王雷离那封信跨过桌子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林夕没有喊住林维泽,这封信就已交到了王雷的手中,王雷的眼睛本是紧盯着那封信的,担当门开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门口,以至于信被抢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想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信被烧,也无济于事。

杜翔气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林夕,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夕缓了缓口气后说道:“城主,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来,当然是为了阻止你们狼狈为奸。”

“大胆,哪里来的疯丫头在这里胡言乱语。”东峡堡堡主冯玮今日晌午才赶至,他没见过林夕,虽然知道杜翔刚娶了位夫人,但不知是谁。当听到林夕这么说城主时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向来快人快语,能忍到现在才说已经不错了。

林夕只是向他施以一笑,转身对着王雷说道:“我既然敢这么说,定然是有理由的,您就是王将军吧?王将军,临行的时候,汉王对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还记得吧?”

王雷并没直接回答林夕的问话,而是一抱拳向杜翔问道:“杜老弟,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您怎能任她在这里胡闹?”林夕此时浑身上下都是泥,头发上脸上也不例外,站在这里,从头发、身上不断的往下淌泥水,这副惨样,比要饭花子还要惨。王雷更不认识林夕,所以他称这个胆大妄为之人为叫花子,相信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脏兮兮的要饭花子居然就是城主夫人。

“王将军,不要所问非所答吗!”林夕听王雷这么说,赶紧在杜翔还没发话之前抢先说,“请众位都暂且忍耐一下,让我把该做的事做完,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我任凭大家发落。”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了一层又一层,众人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的裹了这么多层,别看林夕浑身上下湿透了,也脏透了,但是这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却完好如初,打开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众人看清了是个小木匣子,她没有再打开,而是对着王雷说道:“王将军,你既然不想说,那么我替你说,太子拨给你兵马是让你带到前线抵抗匈奴,看过地图的人都能知道,前往前线,并不路过滁州城,但是,临行前,汉王交代过你,让你带兵马来滁州城,明面上是奉皇上之命来滁州城征粮,实则是在试探城主。”

“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

“唉,王将军先别发怒,听我把话说完。皇上征粮,向来都是量力而行,滁州城才多大,能有多少粮草,你却狮子大开口,要九千万担,这么庞大的数目让哪个地方去在短时间内置办齐,都是个笑话。而我们的杜城主,却一口应承下来。我想他和你都是心照不宣的。这几天,他定已制定好了万全之策,没准已经在实施了呢!”

“呵呵”杜翔冷笑道,“你倒是说说,我想好了什么万全之策。”

“这个完全之策吗!证据都子那封信里,可惜被烧掉了,不过,容我大胆猜想一下,王将军此次来,不只是简单的征粮,汉王应该叮嘱过他,如果到了最后的期限,杜城主并未征齐全部粮草,那么他一定会给你一封信或让你带个口信给我。王将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雷的脸色骤变,他高声喝道:“疯叫花子,休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老夫一拳送你归西。”

“王将军,您可别仗着自己有些军队在外给你撑腰你就忘了你在哪里,现在您是客人,主人还没发话,似乎轮不到你在这儿耍威风。”林夕将手中的木匣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件东西,“王将军,这封信是汉王让我交给你的,你看后就会明白了。”王雷认得信封上的印章,当林夕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所以他立即把信抢来看,看到上面的字后,王雷的脸色像变色龙一样,一会儿一个颜色,最后他禁皱眉头,一言不发。

林夕知道他已经读完信了,“王将军,信上应该写的很清楚,您还要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继续留在这里征粮吗?”林夕从盒中又拿出一样东西,“我相信您一定认得这是什么?”王雷当然认识林夕手里拿的东西,那是兵符,可调动王雷手下的五万兵马,“王将军,如果您现在还不走的话,我可要执行军法了。”

王雷的脸紫的像猪肝一样,那是被气的,但是林夕现在可以随意指挥他手下的兵马,他没有办法。只能向杜翔说道,“杜城主,这是您的地盘,您说了算。”

杜翔早已看清楚了整件事情,他嘴角不禁扬起个别人难以察觉的弧度,“王将军,事已至此,我能说什么呢?相信汉王已经给您下了命令,您应该立即去执行,否则延误了军情,我们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唉!”丧气的一跺脚,刚要转身,林夕喊住了他,“王将军留步,我区区一个小女子,统帅这么多军马,压力太大所以兵符还是还给给你吧!”

王雷伸手接过兵符,“敢问女侠尊姓大名?”王雷知道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道理,他很想知道能让汉王改变主意,并取得兵符的人是何方神圣。

林夕向他屈膝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小女子不才,乃是杜城主刚过门的妻子。”

“呃!”王雷先是很惊讶,看了看杜翔,他没有否认,于是便“明了”了,他向杜翔抱拳杜翔说道:“佩服,佩服,杜城主设计的真是天衣无缝,在下甘拜下风。”

“告辞!”王雷一招手,手下众人都随他快速走了出去。王雷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个时辰,两万五千兵马,撤的不留一丝痕迹,如果不仔细辨认,是很难发现滁州城内外曾经驻扎了万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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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爱之深,责之切

这次算是林夕把王雷给“请”走了,按理说,林夕可谓是大功一件,但是,林维泽知道杜翔可绝对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在心中暗暗为林夕捏了把汗。

王雷全部撤离后,杜翔把林夕带到了卧室,啪的关上了房门,杜翔的脸色十分难堪,林夕从没见过他的脸色阴的这么厉害,知道这次他真的怒了。

不过杜翔说起话来倒是辨不清阴晴,“今天你可真威风啊!手握万千兵马大权,这滋味是不是相当好?”

林夕特别不喜欢他这样对她说话,“杜城主,您不用我冷嘲热讽,我知道我这么做毁了您的计划,毁了您多年的心血,让您无法报您那所谓的仇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遂了心愿,你是可以痛痛快快的报仇雪恨了,那么百姓呢?一旦发生战火,受苦最多的是百姓,他们有什么错,为了汉王的野心,为了你的复仇,就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吗?或者你可以说,你可以像李世民一样,直接兵变,尽最大能力减少波及范围,那么,我问你,那些士兵和你有怨有仇吗?他们有的是为人之子,有的是有妻子儿女的,杜城主是读过书的人,一定看过杜甫的三吏三壕,你不是夏桀商纣之徒,你就忍心那么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吗?”

难得杜翔能这么耐心的听一个人数落自己,他冷笑道:“夕儿真是好口才,平日里你从不在我面前承认你是我的夫人,这次,当着王雷的面,你称自己是城主的夫人,你让他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让你去做的,耍完威风,最后再把脏水往别人身上一泼,你是洗脱的一干二净啊!聪明,做我的夫人,真是委屈你了,可能以你的能力,只有在朱瞻基身边才不会埋没,运气好的话,你可是能成为皇后的。这次,你可是为他立了一件大功,洗干净自己后赶紧去投奔他吧!”杜翔最后几句话真的很伤人,洗干净自己,林夕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泥水,表面上这句话是让她去洗澡,但实际上呢?

“您就尽管挖苦我吧!我现在没有力气更不想与你计较。”她叉着腰,表面上看是向杜翔示威,但实际上呢?

林夕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的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一定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我的父亲被害的那么惨,最后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我的宗族被流放到那个荒芜之地,我是不是也该恨,也该怨,也该复仇?暗害父亲的是朱高煦,下令削了父亲的官职,囚禁父亲,而后又流放宗族的是当今皇上,这些害过我亲人的人,我是不是早该置他们于死地?但是他们死了,我报仇了,就能换回父亲的命?我不想天下大乱,我承担不起千古罪人的骂名,你可以骂我胆小,骂我懦弱。但是,这个天下在谁手中,与我有何相干?只要这个坐在龙椅上的人能够真正关心天下黎民百姓,只要他能确保百姓再不受颠簸流离之苦,人人都能安居乐业,那么,这个皇帝是你,是朱高煦,或是朱高燧,都是无所谓的。我真的真的不愿再看见尸横遍野,哀嚎遍地的惨象了。”

杜翔没再说话,沉默了半晌后终于开口,“虽然你是我的夫人,但没有请示我就私自出城,两天不见踪影,然后不顾我的命令,硬闯晚宴,当着所有人的面,衣衫褴褛,蓬头露面,满身泥水,实在丢人现眼。这次,不惩罚你实在难以服众,这个月,去伙房烧火去吧!”

林夕没有想到杜翔会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她转身慢慢的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回头向杜翔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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