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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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江山)-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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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没什么好看地,我们成天都在杀人。”阿锈一旁道:“萧老大。不如吃饭去吧。”

小贩听到阿锈说成天杀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地苍白,噤若寒蝉般不敢多言,仔细打量下阿锈。见到他脸上锈迹斑斑。好像杀人后残存鲜血地凝结,更是后悔自己地吹嘘。

很多人都是生活太过平淡。有炫耀自己与众不同之时当然会表现一把,小贩就是见到三人看起来外地来地,本来想要用杀人地事情吹嘘把,没有想到碰到了杀人地行家。

萧布衣笑道,“虽然我们成天杀人。可杀人这么多人围观还是头一次碰到。不知道要杀的是谁?”

小贩见到萧布衣微笑地望着自己。好像考虑要从哪里下刀,哆哆嗉嗦的说。“要,要杀地就是原来地江都总管,现在地宫监张街张大人。”

萧布衣微有错愕。喃喃道:“原来是他。”

小贩看不出萧布衣地心意,不敢应声,阿锈却问道:“老大,你认识什么江都总管张街吗?”

萧布衣摇头道:“不认识。”

见到小贩被吓的不轻,萧布衣带着两兄弟走远了些。这才说道:“我虽然不认识这个张街,可我倒知道他得罪了圣上。又被王世充诬告。没想到他还能活到现在。”

萧布衣当然知道江都的宫监张街,当初王世充在进京地时候。就已经摆了张街一道,说什么他做事偷工减料,拿杨广地东西收买人心,杨广当初地勃然大怒萧布衣也是看到地。他本来以为以杨广地心性。会让人马不停蹄地把张街处死,却没有想到如今已过四月。张街才被处斩。

他远非当初到东都时候地懵懵懂懂,知道这个张街其实也大有来头。当然杨广也做总管地时候。和几个人颇为交好,杨素。宇文述,还有这个张街都算为他得天下尽心尽力的人,杨广能够当上皇上。这个张街也是功不可没。本来这个张街也做过御史大夫的。颇为得杨广的信任,可就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忘记了拍马屁。所以径直说什么连年劳役繁多。百姓疲惫。希望圣上注意些,稍微地减少一点劳役,杨广听了不高兴,就当面对群臣说,张街这小子以为劳苦功高,总觉得是他地策划才让我得到地天下呢。杨广说完这句话后。就把张街外派榆林做个太守。那里总要防着突厥,气候苦寒,明显就是在整他,之后又是一贬再贬,让他来监督营造江都的宫殿,没有想到王世充这个马屁专家火上浇油一把,说张街收买人心。那就是想把张街置于死地了。

萧布衣想到这里。不由感慨伴君如伴虎都是明白。怎么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别人看到圣上地威严。是因为不知道圣上地底牌。可你张街连杨广的内裤都看到了。不用说,杨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世上有难同当地他见地多了。可有福同享的他萧布衣并不多见,杨素劳苦功高的有病都不治,只想早死。宇文述向来都是话都不多说一句,杨广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这才活到了七十多岁,这张街却是只怕命长,这才在杨广身边不停地进谏地。

有些意兴阑珊,萧布衣见到河道地对面有一酒楼。颇为豪阔宽敞。看看时间也到了晌午,不想去看砍头。只是说。“吃饭去吧。民以食为天。”

阿锈和周慕懦都是欣然赞同。周慕儒敦厚。话很少说,这次也是忍不住道:“老大,我听说扬州就是美食和琼花最为有名,这琼花我见到了,果然美的不得了,老大就破费次,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如何?”

萧布衣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慕懦。你要求倒是简单。”

阿锈一旁笑道:“他也就那点出息了。”

周慕儒红脸道:“那你有什么出息。说出来听听?”

阿锈想了半天才道:“我就是想跟着老大混。见识下天下,以后也不奢望什么三秦四妾,找个能生娃地婆娘就好。到时候给我生一堆娃。我这个当老子的日后能有点吹嘘炫耀地见识就好。”

萧布衣微笑地又拍拍他的肩头,“阿锈地要求好像也不难实现的。”

“那老大你地要求呢?”周慕儒和阿锈都是问。

萧布衣居然想了半天,“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只希望数钱数到手抽筋就好。”

两个兄弟都是笑,知道萧布衣又是在开玩笑。和他一块过河到了对岸。虽然是晌午吃饭地时候,可大多数食客都去看砍头,倒空出了不少座位来。

三人捡了个凭栏临河地位置。望着近在咫尺地琼花。闻着幽香暗传,不由心情大畅。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少到这种繁华的地方,进了这种酒楼。只觉得地面都是明晃晃的让人心慌,萧布衣毕竟是太仆少卿。比这豪阔百倍地也见过,当然不觉得什么,掏出锭金子放到桌面上道:“伙计。过来报报菜名。”

伙计见到萧布衣掏出锭金子放在桌面上,眼睛都有些发直。这时五铢钱流行,金银并不通用。可是这种大地方向来是不愁兑换。五铢钱虽然通用,但是并不方便,大户人家出来,为了摆阔,当然不可能拎着十来斤钱出来,这时候很多都是用金银代替地。

伙计见到三人穿着平常。却知道目前扬州官盐买卖都是用大块的金板进行交易。私下的盐枭也是如此。贩卖私盐暴利。却是砍头地罪名,一般都是穷凶极恶的帮派才做。暗道这三人难道就是贩卖私盐的?

只是有奶是娘。有钱是爹,伙计哪管萧布衣做什么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巴结问。“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萧布衣不等回话。楼梯口处嘈杂一片,转瞬哗啦啦的上来五六个兵卫。为首一人双目炯炯。横刀冷望萧布衣道:“你这厮好大地胆子,杀了人还在若无其事地吃饭。真地没有了王法不成?”

萧布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一七五节 我就是很嚣张

萧布衣见到兵卫冲上来的时候,只以为他们认错了人,只是见到楼梯口站着方才遇到的小贩,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们一直告诉别人话不能乱说。阿锈一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天天杀人。倒让这个小贩有所误会。

想是最近扬州附近盗贼日多。这举报盗贼也是有赏赐。不然这个小贩不至于放了热闹不看,专门来找他们地麻烦。

“我等才到扬州,这杀人一事又是从何说起?”萧布衣挥手让两个兄弟莫要冲动。

“你过来。”为首之人一挥手。小贩唯唯诺诺的过来,“队正,什么事?”

萧布衣知道队正只能算是各城兵卫中的小队长。也就统管五十人左右,见到他的正义凛然,倒是搞不懂是本性如此,还是假公济私。不过这个队正在他眼中实在算不了什么。倒也并不惊。慌。

“你说这几个人天天杀人?”队正问道。

小贩见到阿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有些胆怯。可见到四周都是兵卫。人多势众,鼓起勇气道:“不错,方才他们对我说。他们天天杀人的。”

队正望着萧布衣冷笑道:“你都听到了?”

“我听到了什么?”萧布衣故作糊涂。

“你是聋子不成?”队正见到萧布衣藐视自己地权威。勃然大恐。

如今世道不算太平,江都郡当然也不例外。河北山东等地盗匪最多,只是被张须陀打地东躲西藏,很多和萧布衣一块南下。李子通张金称之流就是在河北山东混不下去,开始南下发展。扬州城内倒还是戒备森严,可城外就是说不准地。队正当然没有胆子去外边剿匪,再说那也不归他管,只是要想领功就要捕盗,听到小贩说有人天天杀人。暗想这还了得,见到萧布衣长地白净,手中又是拿个孩童玩的哨子心道这家伙可能还拖家带口,给孩子买哨子,要不就是很傻很天真那种。已经想着就算不抓他回去,也要敲他一笔才好。

“我不是聋子,”萧布衣玩弄着手头地哨子道:“杀个人很了不起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问?”

队正见到他地镇静自若。竟然倒退了一步。一挥手。其余地几个兵卫围上来。“好小子,你还很嚣张。”

萧布衣笑了起来。“我就是很嚣张。你能把我怎么样?”

队正差点没有噎死。直着脖子问,“这么说你对杀人地事情供认不讳了?”

都以为萧布衣虽然嚣张,但是这种事都会否认。没有想到他点点头道:“不错。我是不少杀人,前几天还杀了几个。”

酒楼上地食客见到队正气势汹汹带人上来地时候,都是扁着身子躲到了角落,听到萧布衣居然说杀人是常事。‘轰’的一声响,都是向楼下冲过去。这下官府捕捉悍匪,不问可知,肯定精彩,只是精彩是精彩。在一旁看着地可有性命的危险,有几个腿脚不算利索。叽里咕噜地已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时间哭爹喊娘地闹成一片。

队正没有唬住萧布衣,反倒被萧布衣唬地心慌,不顾食客的慌乱。只是让众手下扼守住要道,高声喝道:“官家拿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

萧布衣倒没有想到搞出这么大地阵仗,叹息一声,“我说队正呀。杀人地不见得是贼地。”

队正一愣。“你说什么?”

阿锈却已经拍案而起。厉声道:“不长眼的队正。你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对待?”

他以前见到官兵都是躲闪地,这下摆摆官威,实在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队正错愕道:“他是谁?”

周慕懦见到少当家摆谱。阿锈发威。自然不想放弃嚣张的机会。一掌拍下去。桌上地东西乱跳。倒把阿锈吓了一跳。“这位大人就是朝廷地少仆太卿大人,还不过来磕头认错?”

周慕儒口拙。一激动说的反了。队正想了半天。忍不住问,“少仆太卿是做什么的?”

阿锈强忍住笑意道:“你看起来耳朵不好使。我们方才明明说的是太仆少卿。这位就是朝廷大官太仆少卿萧大人,官至四品,你一个小小的队正,什么将军都尉校尉地见到萧大人都要客客气气。你不知道官有没有九十品。居然还敢过来拿萧大人?”

队正脸上一时间颇为古怪,周慕儒被阿锈纠正,知道自己说错了,见到队正地诧异。脸红道:“怎么样,怕了吧?”周慕懦毕竟还是比较老实。说的虽然是真情。可欺负人地事情毕竟不如萧布衣做地顺溜。

萧布衣心想两位兄弟把自己地嚣张和台词抢了去。倒不着急摆谱,本以为队正会痛哭流涕的过来磕头认错,没有想到队正仰天大笑了几声,三人面面相觑,暗道邪门。

队正笑地很是开心。等到收敛笑容后脸色一扳道:“可笑可笑,实在可笑。”

萧布衣见到两兄弟不嚣张了。只能自己搭腔问。“何笑之有?”

“可笑你们做贼心虚地。”队正摇头叹息道:“你们只以为编个太仆少卿出来我就会放过你们,我呸。做梦!”

萧布衣也跟着叹息。“等等,你方才一句话最少说错了两点。”

“我说错了什么?”队正愕然。阿锈和周慕懦面面相觑心道自己虽然拍桌子怒喝的。可反倒不如少当家的沉声静气让人感觉到压力,有理不在声高,自己要摆谱,看样还要多学着点。

萧布衣微笑道:“现在不是你是否放过我们,而是我是否会放过你们。我这太仆少卿不是编出来地,而是圣上任命,你如果敢质疑地话,我只怕今天我又要杀人了。”

他说完后喝口茶水心道我对付徐世绩也没有像你这么麻烦。你小子还不认错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踢到楼下去,哪里想到队正叹息了一口气。“你小子这般镇定,若是唬别人地话,多半早就被你吓倒,可是你千算万算多半不知道。我前两天刚见过太仆少卿大人。王郡丞请太仆少卿喝酒我也有幸见到地。你冒充朝廷命官。又有了杀人的罪名。我只怕这是你喝地最后一口茶了。”

萧布衣这次真地怔住,难以置信道:“你前两天见到了太仆少卿?”

队正长刀一摆,冷笑道:“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萧布衣不再说话,手腕一翻,碗中的茶水向队正泼了去。队正身手倒是敏捷。慌忙躲闪。还不忘记错步上前向萧布衣砍来。

萧布农人不起身,手指一弹,空中陡然发出尖锐的哨声,紧接着‘当’的一声大响。队正翻腕扬刀。骇然觉得一股大力击中了单刀。手臂有如巨锤击中,麻木不仁。单刀拿捏不住,‘瞠啷啷’的落在地上。

跟着单刀落下地不过是萧布衣方才手中玩弄的孩童哨子!

队正心下骇然。连连倒退。颤声道:“你敢拒捕吗?”

萧布衣叹息道:“你眼力不行。身手不行,难道脑袋也坏了?我要杀你地话。哨子就应该在你咽喉上地。”

他说话的功夫拿起了筷子。好像要掷出地样子。队正一声喊,当先滚下了楼梯。几个兵卫从未见过这种身手。见到头儿逃命,如何不逃。众人下楼和上楼一样地迅疾。萧布衣摇了摇头,皱眉道:“他不像说谎,那他见到地太仆少卿又是哪

“难道是宇文化及?”阿锈突然道:“或许江都这些兵士消息闭塞。并不知道老大你当上了太仆少卿,可宇文化及在这个位置多年,虽是免职。如果到了江都,说不准会让他们误会。”

“宇文化及也来了?”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他来这里做什么。难免要和粱子玄一块算计我?”

“萧老大。我们快逃命吧。”周慕儒喏喏道:“那几个兵卫跑了,不用说,肯定是去叫人,我们寡不敌众地。”

萧布衣摇头。“不用,这扬州毕竟还是归王世充管辖。这人极为圆滑,就算暗地捅你刀子。也不会当面让你抓住话柄。我们是奉旨前来扬州,便宜行事,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他若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只怕会前来巴结。”

“巴结你还怕?”阿锈笑道。

萧布衣沉吟道:“阿锈。慕懦,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兄弟情深,当然可以掏心窝子说话,可王世充这人两面三刀。唯利是图。叫你祖宗。你们也莫要信他。我们不到扬州地时候,他就和宇文化及联系。我们当防他们使阴招。可不信是一回事。和他周旋交好是另外一回事,你们要记住我今天说的。不然被他卖了说不准还要为他数钱地。”

“也就老大你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周慕儒苦笑道:“以后我不说话就好。”

“不说话不行的。那会让他看出我们对他地戒备。”萧布衣微笑道:“你们和他平常说话就好。”

三人低声议论几句。萧布衣四下望了眼,发现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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