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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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江山)- 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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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就能得见大苗王的孙女,拉着阿锈闪到一旁,不想引人注意。^^

云水出现倒也不足为奇,中原女子多是羞涩,少抛头露面,苗女远比中原女子要大方爽朗,出来排解纠纷也是寻常之事。

红马如炭火般夺人眼目,可更让众人侧目地却是马上的女子。那女子身着蓝布白花衫裤。腰系彩带,皮肤白皙,一双大眼活络非常,黑若点漆,端是秀丽无比。

阿锈见到,却是皱眉道:“这个李孝恭,真他娘地有眼力。”他自从知道萧布衣迎娶云水无望后,虽不说什么,却希望这个云水丑若无盐就好,哪里想到这个云水居然长地绝美。

云水身为大苗王的孙女。颇得苗人尊敬。她策马前来,集市中人纷纷闪开。叮叮当当之声更是清脆,原来却是云水身上银饰撞击发出的声音。

萧布衣知道苗女身上的银饰是以显尊贵之气,越是尊贵之人,越是银饰繁多,这个云水几乎是全身挂满了银饰,从头到脚,银冠、项圈、披肩、手镯、脚链无不用精巧的小银环连缀,上面编刻出的图案多姿多彩,破费心思。

本来这种显摆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多半让人厌恶,可戴在云水身上,却更衬托出她地婀娜多姿,秀丽脱俗。

就算是阿锈见了,也只能叹气,心道这种女子一定不要嫁给李孝恭。其实他本来和李孝恭从未见面,说不上厌恶。只是此人是萧老大合并天下地阻力。自然被阿锈等人深恶痛绝。

叮叮当当之声从远及近,很快从外围到了***中。场上虽然刀光剑影,云水却不畏惧,只是皱眉道:“萨瓦,怎么回事?”

她话音宛若黄鹂般清脆悦耳,虽是不高兴,可听起来还是让人精神一振。虽见到满地狼藉,鲜血淋淋,云水也没有露出什么畏惧,只是有了厌恶地表情,显然对这种斗狠之事司空见惯。

马脸之人见到云水接近,早就想要住手,可对方地苗人见到云水前来,却是精神大振,挥刀连砍,马脸之人一不留神,被刀划伤了手臂,鲜血流淌。马脸之人大怒,挥刀反击,同伴亦是帮手,一时间又是当当当的响个不停。

只是三人虽是狠斗,却不约而同的远离云水,似乎怕是误伤到她。

萧布衣见状,暗想云水果然在苗人心目中颇有威望,怪不得李孝恭主动提亲。要打击李孝恭,有几个计策,要不杀了李孝恭,要不搅乱了婚事,可这些计策显然都非上上之策,一不留神,很可能落入李孝恭的彀中。他一路来都在想着如何和大苗王结盟,获得苗寨的支持,这个云水显然是个关键,李孝恭的眼神果然毒辣。

发福的苗人早就上前,恭敬的施礼道:“郡主,是这些盐枭先挑起的争端。他们将盐价压地……我只是听从丹巴九地吩咐,请郡主勿要见怪。”

萧布衣听到丹巴九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微动。他知道大苗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做骨力耶,老二就是丹巴九,老三叫做郎都察杀。如果按照消息来说,萧调戏的正是老二丹巴九的老婆。骨力耶和丹巴九生的都是儿子,云水却是郎都察杀所生,云水美丽乖巧,甚得大苗王喜爱,是以郎都察杀在苗寨中亦是颇有实力。而丹巴九听说是掌控此地的盐井,同行是冤家,想必是因为这点和外地的盐枭起了冲突。巴蜀两地也产盐,但眼下产盐主要靠盐井,一个盐井凿出,要数十年之功,极其繁琐,产量不足为巴蜀之地所用,这就给吴楚之地运盐来卖带来了商机,因为贩盐利润奇大,为利益纠纷,本地人和外地盐枭冲突在所难免,但是这些盐枭竟然连丹巴九的手下也敢招惹,却不知道什么来头。

场上纠葛不停,萧布衣却是反复的琢磨权衡其中的平衡势力,暗想要是得到巴蜀苗人地拥护,从大苗王、云水着手可行,拉拢大苗王的三个儿子也是可行之计……

云水听到萨瓦所言,皱起了眉头。“我有什么资格见怪呢,可你们总是这么闹,难免让外人笑话。不如暂且收手吧。我先去和丹巴九商量一下,好吗?”

丹巴九算是云水的伯父,可听云水地口气,对于他,并不算太过敬重。

发福的苗人不敢违拗,大声呼喝道:“今日就算平手好了,旦木,住手!”

他本来已落下风。说平手是给自己面子,场上的苗人抽刀后退,大口地喘着粗气,对面盐枭头领终于睁开了眼睛道:“刀疤,回来吧。”

马脸其实也早就收手,听到头领吩咐,却是先看看两个同伴地伤势。其中一人断了条腿,早就昏死过去,奄奄一息,另外一个浑身浴血。但都是外伤。盐枭已经出来几人为这二人包扎伤口。马脸脸色更加阴沉,眼中怒火熊熊。

萧布衣见到他愤怒非常,却还是能够抑制,感觉到这里倒是大有门道。

云水见到众人已经收手,策马出了人群,向集市外行去,她一来一去,留下铃铛声清脆悦耳,当地百姓见没有了热闹,都是一哄而散。萧布衣见到她向天柱山地方向行去。低声道:“阿锈,跟过去。”

可他们来这里不过是徒步,如何追得上红马,等到二人出了市集,发现云水早就不见了踪影。阿锈有些沮丧道:“萧老大,你这次可是失算了。”

萧布衣并不着急,“阿锈。不着急。我们总有和她相见的时候。”

阿锈不解道:“老大,你也太相信自己地魅力了吧。不要说云水方才并没有见到你,就算她看到你老大的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气魄,也不见得会主动回来找你吧?”

他和萧布衣久了,也习惯引用萧布衣稀奇古怪的话语,虽然很多是半懂不懂。

萧布衣摸摸头儿苦笑道:“我头发已经很白了吗?”

阿锈笑起来,“你可比以前成熟很多。”

萧布衣笑笑,沉闷地气氛一扫而空,原来一树梨花压海棠是出自宋朝苏东坡嘲笑好友张先之语。当初张先已经八十了,还娶个十八的小妾,苏东坡就作诗调侃说什么,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说的是白发老翁,海棠说的是红颜少妇,萧布衣当初和兄弟们信口胡诌,这句话也和难伯汪一样被众兄弟谨记,阿锈这时候说出来调侃,仿佛又回到山寨之时。

等到笑过,萧布衣还是前行,却已经解释道:“阿锈,你方才没有听云水说,她要先去和丹巴九商量一下?”

“那又如何?”阿锈还是不解。

“据我所知,丹巴九是大苗王的二儿子,一向掌管这里的盐井。而天柱山却是产盐之地,我觉得丹巴九就在天柱山附近。云水既然向天柱山行去,多半是去找丹巴九,她和丹巴九商量几句,说不定还会回转,我们就算追不上云水,可我想她迟早会回转,既然如此,我们等她好了。根据我方才的观察,这个云水……应该通情达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其实也是没底,没底的不是推测,而是如何说服云水不和李孝恭结盟呢?这对萧布衣而言,是个难题!

阿锈不由钦佩道:“老大……你每次都这么有把握吗?”

萧布衣笑道:“不是有把握,但是很多事情总要去做。”

二人说说笑笑的前行,既然觉得云水会回转,倒也不再着急。等再行了十数里,只有一条山路向天柱山行去,道路崎岖,萧布衣低头寻找,见到地面尚有马粪,看了眼皱起眉头,蹲下来研究那堆马粪,仿佛那上面长着花一样。

阿锈捂着鼻子问道:“老大,什么事?”

“这马粪还是热乎地。”萧布衣回道。

阿锈哑然失笑道:“难道你还想趁热吃了它?”

萧布衣也笑了起来,“你要吃地话,我并不反对。不过我想云水马快,按照我的计算,她最少过去了半个时辰,所以这堆马粪应该不是她的马儿留下的。”

“那又如何?”阿锈忍不住又问。和萧布衣一起,他发现太多事情他没有留意。

“反正也是没事,研究下不行吗?”萧布衣拍拍手站起来,心中却想,看马蹄印,这马儿应该是山中跑出来的,是丹巴九的手下吗?

抬头望去,见到前面山路更窄,有处斜坡乱草丛生,还有几块大石夹杂其中,“去那里等吧。再近了,只怕会到了苗人的禁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阿锈跟随萧布衣爬上山坡,坐在石头上休息,向山里望过去,只见到溪水曲折,山路弯弯,见不到动静。萧布衣却是找块大石坐下来,依在树旁望着山里,没有丝毫的不耐。阿锈心道老大耐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几次起身,坐立不宁。

萧布衣凝望远山,思绪飞扬,不知等了多久,山内还没有动静,萧布衣暗自寻思,难道自己想错了?陡然间扭头向来路望过去,萧布衣低声道:“阿锈,先躲起来。”

原来远方山路不知何时影影绰绰,来了十数人,个个身着劲装。阿锈借着大石蹲下,皱眉道:“他们是奔我们来的?”

萧布衣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不像是苗人。”说话地功夫,那些人又是走近了很多,萧布衣见到这些人脚步轻快,显然身手个个不弱,更是心惊。陡然间十数人散开,已经冲上了山坡,阿锈才想站起拼命,却被萧布衣一把按住。萧布衣见到十数人到了山坡就借野草树木掩住了身子,路上却还留着一人,躺在地上伸直了四肢,一时间不明所以。

那些人躲在草丛中再不出现,萧布衣更是不好现身,这时候马蹄沓沓,叮叮当当,山谷中已经行出一人,红马蓝衣,银饰白花,却正是大苗王的孙女云水!

四百节 蛊毒

埋伏起来的十数人显然不怀好意,就算阿锈见到,都知道有些不对,压低声音道:“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云水!”

萧布衣点头道:“好像是这样,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对付云水呢?”

“盐枭既然敢和丹巴九作对,为何不敢对付云水呢?说不准,苗人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阿锈突然道,“云水死了也好,最少会打乱李孝恭的计划。”

萧布衣沉默半晌,“她看起来不错,最少还知情达理,我正准备通过她,看看能否先救出萧尚书来。”

“那你赶快通知她呀。”阿锈赶快改变了主意,“眼下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萧布衣轻轻摇头,“不着急。”

阿锈紧张道:“她一个孤身女子,面对十来个汉子,老大……你真能沉得住气。”萧布衣却只让阿锈安静,静观其变,其实他内心在想,如果这十数个汉子真的奔云水而来,又在路上设上圈套,那显然对云水极为看重。云水一个孤身女子行路,若没两下子,苗寨的人怎么会放心她行走?

可有个很大的疑团就是,云水去找丹巴九,看起来是临时的决定,这些人来到这里,却显然是刻意为之!这么说,设下圈套之人,也很熟悉云水的行走路线?

他沉吟的功夫,云水已经纵马来到地上那人身前。地上那人横躺在路上,面孔朝下,让人看不清面目。云水勒马,没有从他身上纵过去。只是扬声道:“让让。”

地下那人并不稍动。直如死了一般,云水在马上皱眉,却是翻身下马蹲了下来,想看看这人的死活。阿锈本来见到云水一直高高在上,眼见苗人和盐枭打斗,习以为常,觉得这女人其实冷漠非常。又因为李孝恭的缘故,所以对于这个云水并没有好感。但见到她并不倨傲的纵马越过那人,反倒下马查看。倒有了分好感。知道那人下一步很可能暗算,阿锈已忍不住叫道:“小心有诈。”

他话音出口,就知道不对,扭头向萧布衣望去,发现他并无责怪之意,暗自羞愧,心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锈甫一提醒,地上那人已经弹起,一刀划向云水地脖颈,萧布衣瞳孔爆缩。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要杀死云水。这场纠葛蓦地发生,他只是稍微犹豫下,看起来结果已经完全变成两样。

地上那人跳起之时。两侧山坡上地人亦是霍然而起冲下。云水在那人单刀划出的一刻,脸色微变,只来得及退后一步

可刀光如电,早就蓄谋已久。转瞬叮当两声轻响,长刀已经架在云水的脖颈之上,却终究没有劈下去!阿锈只是一声喊,已经有人向萧布衣这个方向望过来,只见到两个本地人躲在石头后,目光带有阴冷,有人吩咐一声。有两人已经缓步向萧布衣的方向走来,他们脚步沉凝,并不急于过来追赶,当是有恃无恐。

刀光如雪,映在云水的脸上,煞是清冷。云水脸上只有讶然,却没有惊惶之意。只是问道。“你们是谁?”

这些人并未蒙住脸,可对云水而言。却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一直在巴西左近活动,对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熟络,陡然见到十来个来历不明的汉子,心中诧异,感觉事情蓦地变地复杂起来。

持刀那人相貌普通,无明显的标识,听到云水询问,哑着嗓子道:“云水郡主……西梁王请你去一趟。”

他声音虽低,远处的萧布衣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脸色微变。

“西梁王是谁?”云水诧异问道。看起来她久在巴蜀,并不知道中原的事情。萧布衣虽然在中原闯了赫赫的名声,在云水的脑海中,却是没有任何痕迹。

持刀那人冷冷道:“西梁王就是东都之主,旋即要一统天下。如今驾临巴西,就想要尔等奉表臣服,你等若是识相的话,早早的归顺,如果不然的话,只怕要遭灭顶之灾。萧布衣已经想到了个可怕地念头,不由暗自惊凛,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派人来抓云水,更不会对苗人说这种激起民愤的话语,可事情发生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李孝恭又抢先了一步!

这个李孝恭,所有的打击均是歹毒阴狠,若云水真地信了他的话,说与大苗王知晓,马周纵然是口灿莲花,只怕也是和萧一样的命运。眼下要破解李孝恭的毒计,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救下云水。想到这里,萧布衣反倒心有一计,暗想李孝恭若是循正途劝降巴蜀,他倒难有破解的方法,但是他连施诡计,若能揭穿,势必让他身败名裂。

本来萧布衣也想到嫁祸江东之计,却没有想到李孝恭抢先使出,既然如此,他倒可以将计就计。

这时走来的两人已经到了萧布衣的身前,见到萧布衣、阿锈还是不动,只以为他们是吓傻了,低声喝道:“下来。”

萧布衣见到和云水距离尚远,知道解救困难,索性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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