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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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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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虽一口回绝了百里肇的要求,心中却仍不免有些诧异。据她看来,沅真对岳尧虽未必到了情深似海的地步,但若说全无好感,却也不至于。一瞬之间,千头万绪尽数滑过远黛心中,以至于她甚至已下了决心,打算要抽个时间同沅真好好谈一谈有关岳尧之事。

然而她的心思却明显的转错了方向,只因百里肇已自摇头清清楚楚的说道:“远黛,我要说的,并不是沅真……而是杜若!”

“杜若?”远黛失声的叫了出来,意外已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会儿正有心狠狠敲打敲打百里肇,让他再不敢这么不问过自己便随意处置事情:“你想说什么?”不曾稍有迟疑的坐直了身子,远黛面上的神色却已没了先前的冷淡与漠不在意,而换上了一种明明白白的质问。

只看她的神色,百里肇便知,蒋琓之事,怕远比他自己想要的更要复杂许多。

“前几日,岳尧一时多嘴,无意将杜若与初雨容貌相似之事透露了给蒋琓知道!”

眸中不自觉的掠过一丝怒色,远黛冷冷道:“想来岳总管近来是太闲了些,或是王爷给岳总管的月例银子太过微薄,以致他无以为生,竟想着要改行去做媒婆了?”

不意她言辞竟会如此刻薄,墨眉微拧之下,百里肇道:“岳尧亦是一片好意,你又何须如此!细说起来,蒋琓如今乃是北境总兵官,论身份地位,在大周也算是顶尖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翁婿

第一零四章 牵挂



第一零四章 牵挂

听他这么一说,远黛的蛾眉却反蹙得愈紧,也不等他说完,便已直截了当的反问道:“王爷在我面前这般夸赞蒋琓,敢是有意劝我改嫁蒋琓?”

这话一出,百里肇顿然为之一滞,面上神色更是古怪已极。

远黛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只径自的接了下去:“若真如此,王爷不妨继续往下说!我倒还真想领教领教,看这蒋琓究竟有些什么好处?也值王爷在我面前如此天花乱坠的夸个不止!”

这话却是只差不曾直指百里肇身为睿亲王,却如媒婆一般喋喋不休了。

对远黛这一通毫不留情的数落,百里肇心中明镜儿似得,知远黛如此,并不单单是为了杜若,这里头更不无凌远清的缘故。微微摇头,百里肇道:“好一张刻薄的利嘴!”

轻哼一声之后,远黛终是抿了唇儿,不再多说什么。

见她虽强自忍住,不言不语,但面色却仍冰冷如初,百里肇如何不知她心中依然气恼未消:“今儿我原不想同你说这个的!”他平淡言道,却是全无火气。

远黛本已决意不再开口,然听了这话,却又忍不住心火上涌,当即冷冷的顶了一句:“既不想说,怎么却又说了?王爷这话,说来也不怕人笑!”

为之淡淡一笑,百里肇全不理睬远黛的挑衅:“所以决定说这个,是想着左右你今儿心中也是不快,这会儿说了,也不过是更生气些,与其分二次生气,倒不如一次气完了也就罢了!”

这一番似是而非的歪理邪说,让远黛在怔愣之余,倒不由气得笑了出来:“王爷果然是王爷!只是这一席话,纵便是走遍天下,怕也真没几个人能说得出来!”

虽是气极而笑,但毕竟是笑了,胸中的这一口恶气,也多少因之消散了些许。

百里肇是何许人物,远黛的变化虽极细微,他却仍是清楚的捕捉到了:“若是我猜得不错,杜若这丫头,之所以会到了你身边,只怕并不单单是为了伏侍你吧?1 38;看書;網网不少字”

对于凌府从前的打算,他虽无心去细细打探,却也仍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而据他看来,远黛是个眼里揉不得砂子之人,所以她此刻对杜若的维护,却大大出乎了百里肇的意料之外。

到了这个时候,远黛早已平静了下来。事实上,百里肇若换了一日同她说起杜若之事,她即便不会答应此事,也断然不会这般气恼的。她对杜若虽有承诺,但这份承诺也还远远不到宁可得罪百里肇也要保住杜若的地步。深吸一口气,远黛平息一下心中怒火,淡淡应道:“王爷说的不错,她所以来我身边,的确不只是单单为了伏侍我!”

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远黛便也不再隐瞒什么,便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尽数说了出来。说过这一番话后,她也并不多言其他,只抬眸看向百里肇,等他开口。

百里肇显然也没料到杜若竟有这等心气,拧眉思忖一回,却忽然道:“你说,若是蒋琓愿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迎她过门,杜若可会答应?”

远黛扬眉:“王爷既知我对杜若的承诺,便该清楚的知道,杜若今日所以仍然留在我的身边,不过是因她无处可去,而我所能给予她的,也足够丰厚!”说到这里,她稍稍的顿了一顿,而后才道:“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觉得,王爷不妨亲自去问一问杜若的意思!”

杜若之事,百里肇原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听得远黛这么说,自也不会有什么不悦的意思,而只是注目凝视远黛,墨眉轻扬的问道:“不过是一个丫鬟,也值你如此吗?”1

不曾有丝毫犹豫,远黛迅速答道:“或许不值,但却非得如此不可!”既答应了杜若,她便不能不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对远黛而言,早已不是值不值所能够衡量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百里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一笑,他道:“你倒是个执拗的脾气!”

对于百里肇这句难辨褒贬的言辞远黛选择了沉默不答,别过头去,她扬声叫道:“文屏!”一直在外头候着的文屏听得她叫,忙快步的走了进来,见她进来,远黛便自抬手一指身侧几上的茶盏:“茶冷了,且换一盏来!”

见她如此,百里肇如何不知远黛这是有意岔开,不愿再多提及这事。笑了一笑后,百里肇却也无意相强,只微微倾身向前,却从炕头的引枕边上抽出远黛才刚看的那一卷书册。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书皮,他随意笑道:“没想到你竟爱看这些市井小说?”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在远黛屋内看到这样的书了。

神色不动的微微颔首,远黛平淡道:“倒也说不上爱看与否,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

百里肇也不在意,便道:“你若喜欢,不妨叫他们留意着,随时为你买来!”

微诧的抬眼看向百里肇,远黛摇头道:“多谢王爷,这些事儿沅真会替我留意的!”

二人这里正说着话,那边文屏却已沏了茶送来。

远黛接了茶,一面慢慢喝着,一面开口道:“今儿杜若已同钱嬷嬷说了,让她明儿过来我这里回话!我打算着,这事宜早不宜迟,却是早些处理了的好!”

这事远黛与他说了已不止一次,百里肇自然也不在意,便随口答道:“你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这些事儿,也不必问我,只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随意说了几句闲话,眼看着时候不早,二人各自盥洗了上床歇息。这一段时日的同床共枕甚至是相拥而眠,早让远黛习惯了百里肇的气息,也不再如初时那样窘迫。

远黛静静躺着,不言不动,却无由的并没有太多的睡意。今儿所发生的这些事儿,对她而言,毕竟还是不能全无影响。这会儿,她甚至会忽然的想,自己与百里肇成亲其实也没多少日子,但当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只是不知这些事儿,会不会是一种预兆。

她这里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百里肇唤了一声:“远黛……”声音不大,似是怕惊醒了可能已睡着的她一样。远黛有心不予理睬,然迟疑了片刻,却仍是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一声。

“在想什么?”静夜之中,百里肇的声音比之白日更显低沉、柔和得多。

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来,怔得一刻之后,远黛才道:“我在想……最近的这些事儿!”

听得这话,百里肇仿佛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却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是想说,最近仿佛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可对?”远黛不答,只算是默认。等了一刻,未能等到远黛的回应,百里肇便径自的说了下去:“只等这个月了了,我们便去绿萼岭,这里,只由得她们闹去!”

他说的很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今儿天气很好一般,然而这话听在远黛耳中,却无由的便觉出了一丝隐藏的冷意,冷得几乎刺骨:“王爷……不想追究吗?”。良久,远黛才轻声问道。

“追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百里肇的语速极慢,几乎像是在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一样,而后,他却低低的笑了:“我若失败,又何来追究,我若成功,又何须追究!”

默默听着,好半日,远黛才忽然叹了口气,慢慢的道:“王爷说的极是!”

这话一出,百里肇也是良久不曾言语,许久许久,就在远黛几乎以为百里肇已然入眠的当儿,他却陡然开口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的甚是含糊,远黛却仍清晰的知道,百里肇想要问的是什么:“初见王爷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我又见到了他……”远黛的声音极是虚渺,几乎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为她难得一见的伤怀情绪所染,百里肇竟有片刻的失神。

“但我很快就知道……王爷并不是他……”远黛的声音幽幽淡淡的重又响起:“王爷……虽失落,但胸中还有一口气、一份执念;而我义父他,却早没了这份心思了!”

“可是因为廖皇后?”百里肇试探的问着。虽说南越与大周相隔万里之遥,但有些事儿,却从来都不为距离阻扰的。对曾经极为关注南越的他而言,更是如此。

“是吧!”远黛淡淡的、不置可否的应了这两个字。

百里肇本也没指望能从远黛口中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只因他知道,早在十年余年前,南越廖皇后便已过世。远黛与她,即或是见过一两面,也绝不会留下太多的印象。

“远黛……”百里肇忍不住的又叫了一声。

听出他话语之中的迟疑之意,远黛终忍不住,睁开明眸,偏头看了百里肇一眼。这一看,却恰恰看入了百里肇幽邃得仿佛可以溺死人的黑眸之中,没来由的心下一颤,远黛勉强摁捺下有些慌乱的心,匆匆别开眸子,抿嘴道:“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南越,可还有什么牵挂没有?”斟酌良久,百里肇才徐徐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章 牵挂

第一零五章 此心安处



第一零五章 此心安处

不料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来,怔了一怔之后,远黛毕竟也还是没有回答,只冷淡的反问着:“王爷忽然问起这话,用意何在?”不悦之意却已明明白白的透露了出来。

百里肇为之一顿:“你回平京已有三年多了!”他慢慢的道,语气似乎有些不稳,却依然的说了下去:“而我知道,那人去世之时,南越正在庆贺新帝昭平登基!”

屋内寂然无声,良久良久,才自传来远黛不无讥嘲的言语:“王爷的消息果真灵通!只是王爷或许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早已不在郢都了!”

郢都,正是南越的都城所在。

这话虽然看似与百里肇所问全然风马牛不相及,然而百里肇依然从中寻觅到了他所想知道的内容。广逸王一脉与新帝昭平并不相睦,以至于广逸王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为远黛留下了一条后路。而在重病垂死之前,更是早早令人一路护送远黛往大周而来。

事实上,在得知了远黛的身份后,无需遣人前往南越刻意打听,百里肇也能从过去他所知道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之中拼凑出远黛早年的经历。

南越广逸王有一女,这在南越虽非尽人皆知,但也绝不算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在百里肇的认知中,知晓广逸王之女并非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义女此事的人只怕并不多。

月色透入纱帐,便愈发显得朦淡,衬得远黛肌肤愈白,那双静静垂落的长而翘的鸦睫所划下的两道优美弧线也便愈发显得触目惊心,事实上,若非那双长睫仍在不时的轻轻颤动,百里肇几乎便要以为远黛已然沉沉的睡去了。忍不住伸出手,百里肇轻触了一下那道长睫,下一刻,一双清明如三秋之水的眸子已然睁了开来,宁淡平和的静静注视着他。

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百里肇慢慢道:“远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你会与自己的故国为敌?”事实上,远黛如今正在做的事,似乎已是如此了。

水色红唇微微一弯,弯出一个不无自嘲的弧度,远黛淡淡应道:“故国?不瞒王爷,我如今还真是不知道,这大越与大周,哪一个才是我的故国?若是可以,还望王爷指点迷津!”

既然问起此点,百里肇自然不会全无准备,定定的看向远黛,他道:“在我看来,你对南越的感情应该远胜于大周!”这一点,只从远黛平日的一些言行,百里肇便能够清楚看得出来。

偏头看向百里肇,良久,远黛才自一笑,却抬了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心口处:“此心安处是吾乡!大越虽好,没有了亲人,便也什么都不是了!”说过了这一句,远黛已自重新阖上双眸:“我累了,王爷自便!”很显然的,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微微倾身过去,百里肇张臂,将远黛轻轻环入怀中。

远黛也不言语,只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可以睡的更舒服些。这一天下来,虽然其实并没做什么事,却只让她觉得疲惫,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疲惫感。

而这种疲惫,也让她错失了百里肇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 ……

次日远黛起身之时,却早日上三竿。

文屏早守在屋里,见她起身,便忙上前伏侍,且轻声的禀道:“今儿辰时才到,钱嬷嬷就过来了!杜若姐姐见王妃还不曾醒,便吩咐了让她在廊下候着!”

远黛也不在意,文屏这么一说,她便这么一听,却是连眉头也未曾动得一动。文屏见状,自然也就不再多言,只安静的伏侍她盥洗、梳妆。及至盥洗、梳妆毕,又用过了早饭,眼看着时间堪堪已到了巳时正,远黛这才抬眼看向早已过来侍立在一边的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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