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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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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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正是景娘姐姐一手一足的制出的么?”张嫣奇异的瞧了瞧荼蘼,满是不解。

“可是,”小丫头急道,“这样说起来,皇后娘娘会以为那些都是她的主意。”明明,明明都是翁主——娘子到处翻出来的方子,仔仔细细教着她做出来的好东西,偏偏这功劳似乎被她夺了去,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想多了啦。”张嫣盈盈笑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怎么会让人一句话轻易换了去?”

“可是——”荼蘼还要再说,却见张嫣忽然颦了眉,弯下腰去,道,“别再说这个吵我了,我的头有些疼。”

荼蘼只当张嫣是装腔拿势躲避她的追问,过了一会儿才觉着张嫣面色发白,额坠冷汗,不像是装的,这才慌了神,扶着张嫣道,“娘子,是不是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张嫣摇摇头道,“这疼是一阵一阵的,咬着牙过去就好了。你扶我上床躺会子。”

卧在床上果然就好些了,张嫣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日醒来觉得恹恹的,见荼蘼神色担忧,便笑着安抚道,“早就不疼了。”

“可是小娘子小小年纪的,这样犯头疼,总不是好事。”荼蘼神色凝重,“我还是去禀长公主吧。”

“不要,”张嫣拉着她的袖子,道,“娘这些日子照顾弟弟,已经很劳心了。不要为这点子小事去烦她。——大约是我昨日头发没有擦干,吹了风受凉了,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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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干脆的承认一点,我是棋盲。象棋规则会,但是从来下棋目光短浅只顾眼前,所谓的走一步算五步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至于围棋……

写这一章的时候曾经起心在网上找了个围棋初学入门去看,不过,看完了三四章,败退。

所以,如果有围棋资深人士瞧出这章写围棋纯粹是在扯的话,其实我真的是纯粹就在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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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四十五:淑女

草原的风吹低了金黄的草势,现出青年打马飞奔矫健的英姿。渠鸻从王庭栅门奔驰进入,将缰绳甩给迎上来的匈奴男奴,问道,“单于人呢?”

“在那边山岗上独自饮酒呢。”男奴恭敬道。

夕阳的色泽甜蜜的亲吻着草原的夜色,渠鸻步上高岗,掏出腰上挂着的酒壶,拔了塞儿,猎猎的灌下去。

“冬日将至,草原上的猎物减少,牧民们日子也不好过起来。前数日带人袭了大汉云中城,抢了不少好东西。嗳,屈普勒,我在太守府邸翻到了不少好酒,改明儿送几坛到你帐里去。”

“如此多谢。”冒顿笑了笑,负手站起来,瞧着山岗下壮丽王庭,帐篷鳞次栉比,灯火通明,执刀武士走出来又走进去,吆喊呼喝,意态豪迈……双眸凛冽而又骄傲,“渠鸻,你说,几十年前,我们草原上,可有这样的繁盛?”

“自然没有。”渠鸻笑道,“就是几百年前,也没有的。所以我渠鸻不服天不服地,只服你屈普勒一个人。”他尊敬的看着面前青年男子的背影,“因为我和所有匈奴人都一样相信,你会带领我们匈奴,开创一个巅峰时代。”

夜风烈烈,吹的衣襟直贴肌肤。

“这琴声真好听,”渠鸻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黑夜中他的眼睛炯炯发亮,“不过王庭里,有谁会弹琴?”

“应该是阿静。”冒顿不在意道,“这几日知道匈奴袭汉,她一直在跟我闹脾气。”他微笑着抬起头来,眸中一片冰冷,“真是妇人无知,难道她以为闹着闹着别扭,我就真的能和汉人兄友弟恭了?”

渠鸻一时无言,想起半年前那个一度让他惊艳的汉家娘子,“原来是静阏氏。前些日子,我偶尔经过她的帐篷,瞧见她挺个肚子。”他笑出一口白牙,热情灿烂,“屈普勒,恭喜你,你又要多一个孩子了。”

冒顿的笑意不进眼底,“盼是个女孩儿,”他叹了一口气,“若是个男孩——”他住口不再说话,面上却掠过森然之意,渠鸻瞧着打了个冷颤,不知怎的,想起匈奴各部落中流传的“杀首子”的习俗。

……

秋叶儿泛着黄从枝头上落下来,不知不觉,汉九年的时光走到了它终点,十年的脚步姗姗来迟。汉历承继秦制,以冬十月为岁首,皇帝在长乐宫中举行岁首大礼,群臣参拜,盛大恢弘,之后,太子刘盈觅了半日空闲,带着身边中常侍长骝来到南平里东市。

刘盈伸展四肢,笑道,“还是无事一身轻最好。”虽然对照顾幼弟及晚辈的感觉并不讨厌,但男孩子总要有些独自时光。

“公子说的是。”长骝凑趣道,“平日里看着公子带着小少爷并甥小姐,感觉就是当父亲的照拂孩子一样,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显得比较活泼松泛。”

刘盈险些一跤栽倒,不可思议道,“没那么夸张吧?”

“少爷已经十五岁了呢。”长骝微笑,语带伤感,“前些日子,听夫人说,该为少爷操办婚事了。等表小姐过了门——”

“哪有那么快,”刘盈转过身去,面无表情。

父亲,母亲,舅舅,甚至那些兄弟表兄弟,甥女儿侄女儿,每个人都认为他将要迎娶吕未,对那个沉淡清傲的表妹,不是不好,他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就这样扮演别人为自己搭建的戏剧,总有种憋屈的不快。

他偏头的方向正对着一个卖竹扎手工品的铺子,宽长竹案之上,活灵活现的打鸣公鸡,羊角攀枝,提花篮子,背篓少女……各式各样不一而足,俱小巧如巴掌大小,但做工精致收尾细腻,显出艺人的用心。

刘盈瞧着思忖,不妨挑一个送给阿嫣,她大概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于是凝神再看,选中了一个猴儿攀月,问小贩道,“这个多少钱?”伸手去拿,却听得身边一个清扬的女声同时道,“这个猴儿攀月多少钱?”手中触到少女黄色衣袖下藕一般的手背肌肤。

刘盈怔了一怔,针扎一般的收回手来,侧首看,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头上梳着双鬟髻,并未及笄,上着黄地花叶纹短孺,下着蓝色素面裙,俱是上好锦料,圆圆脸蛋,画着时兴长眉,清眸舒扬。

双目相望,二人俱红了颊。

“这位娘子是?”刘盈自持相问。

黄衣少女后退了半步,郑重道了个揖,“小女姓陈。”

名不足为外人道。

刘盈回望了望长乐威严檐宇方向,淡淡道,“我姓吕。”

“吕公子。”

陈氏娘子微微颦眉,转望向摊贩,“可否再为我们编一个同样的?”

“对不住。”身披短褐的中年商贩笑嘻嘻道,“这些竹编都是我爹爹亲手编制,不是什么高贵东西,但爹爹有个怪脾气,从不编重样的花色。”

少女转手望刘盈,“小女出门前答应了弟弟要送他个物什,舍弟属猴,便瞧中了这儿,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刘盈望着她手中捧着的猴攀月竹编,弯弯一轮竹月亮的梢头,尾巴倒吊着只灵动猴儿,在少女藕白色的掌中荡着,一下一下些微。不知怎的生出些不舍,笑道,“本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我甥女儿天性顽皮像猴儿,倒很难挑到合她心意的东西。”

二人一时无言,相对冷场,只余着小猴儿在月稍微微的晃。

“真好看。”女童的声音赞道,转做抱怨,“可是舅舅,人家哪儿像猴儿了?”

刘盈吃了一惊回首,耀阳之下,东街街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车,据称刚满了七岁的女孩坐在车辕之上,一下一下的晃着双腿,笑眯眯的,神情娇憨,可不正和那只猴儿一个模样?

张嫣跳下车,走到刘盈面前,“我今个儿去外城寻景娘姐姐玩耍,回来经过这儿就听见有人打着我的名义在为难这位姐姐,舅舅,这样不好哦。”

刘盈的脸微微红了,不自在的转过头去,“那你自己去跟陈娘子说去,要不要那玩意儿,都由你。”

“好。”张嫣走到陈瑚面前,仰首笑道,“这位姐姐,你若肯将那只小猴儿送我的话,来日我会还你重礼哦。”

明艳的容颜逼到眼前,陈瑚心中暗赞,若不是年纪尚稚,长安城的男儿定会趋之若鹜,她忍痛瞧了掌中竹编一眼,送给张嫣道,“送给你了,我可不稀罕你什么回礼。”

“要回的,要回的。”张嫣嘻嘻笑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有空我去找你玩啊。”

陈瑚犹豫了一会儿,弯腰笑道,“我单名一个瑚字,妹子若要找我,便去大昌里曲逆侯府上找二小姐就是。”

“嗯。”张嫣乖巧应道,“阿嫣记住了。”

“舅舅,”张嫣跟在刘盈身后,笑着喊,“你是不是喜欢陈娘子?”

“胡说什么?”刘盈佯怒道,“你才几多大,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

“我怎么不知道?”张嫣逗着手中的猴儿竹编,“按舅舅一贯的好性子,本该将这猴儿竹编让给她的,这么反常,必有其因。”

“真是够了。”刘盈啼笑皆非,“我不是为了你,至于做这个恶人?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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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头。咳,为补偿大家,明天我三更吧。囧。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四十六:三月

冬十二月里,午后忽然下起飘飘扬扬的雪,陈瑚在桐窗下呵了呵手掌,呼出一蓬热气。

“二娘,”家人在窗下禀道,“门外有个女孩,自称是认得二娘的,上门来拜访。”

“那女孩什么样子装扮?”。电子书下载陈瑚提笔在绢帛上画了一个起势,不在意问道。

“嗯。六七岁年纪,穿着白貂裘,毛色难得的好。长的也很好看。”

“咦,是她?”陈瑚讶异放下笔,连忙道,“领她到我这儿来。”

张嫣在廊下收起黑色的油布伞,靠在墙下,进了房,乍觉得一暖,缓了缓神气再看,见房中燃着一盆火炉,靠窗设案,案上置诗书笔墨,陈瑚便坐在窗前,头上挽起一束漂亮的欣愁髻。

“咦,”张嫣眼睛一亮,笑道,“陈姐姐及笄了?”

“嗯。”陈瑚回头笑道,“前些日子刚行的笄礼,丞相夫人为我取字为敷珍。”

“敷珍姐姐在画那株梅花么?”她倚在陈瑚身边,看了看窗外的梅,又看看她笔下的走势。

“嗯。”陈瑚颔首,“每次看见它在雪里盛开,就觉得特别钦佩。”

“是啊。”张嫣笑道,“我就不行。在雪里冷死了,想起姐姐家就在附近,冒昧过来拜访。”

“不碍事。”陈瑚笑道,“我也喜欢你过来的。”她点缀完最后一朵红梅,搁笔回头,咬唇道,“那位吕公子,不知道是否和我们一样喜欢梅。”

“咦,”张嫣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哪一位?”

“就是,你舅舅啊。”

“哦——”张嫣笑弯了眉,“那位,吕公子哦——”

“敷珍姐姐,”她促狭靠近,轻轻问道,“你可喜欢我舅舅?”

陈瑚怔了怔,面颊绯红,“阿嫣不要乱说话。”她斥道,拿起笔,欲待再点几朵梅花,转移尴尬的心思。

“我才没有乱说话,”张嫣道,“我舅舅是天下最好的男子,你瞧,”她扳着手指数道,“他长的好,学问好,性子好,孝顺父母,兄友弟恭,对我们晚辈也照顾的紧。你打着灯笼在这大汉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就是有一个比较严厉的婆婆。

——阿嫣啊,那不是比较好吧?!!

陈瑚回过头来,唇角似笑非笑,嗔道,“你好好的打灯笼做什么?照旧(舅)啊?”

……

天晚,从正堂中出来,廊庑两侧,积雪在夜色中泛着微微的光芒,前方,荼蘼挑着一顶灯笼,在脚下投下一圈温柔的黄色光芒。

“荼蘼,”张嫣拢了拢裘衣,忽然出声道,“把灯笼给我吧。”

“啊?”荼蘼愕然回头,笑道,“大下雪天的,灯笼荼蘼来打就好了,不用劳烦娘子的。”

“不算劳烦。”张嫣接过灯笼,看着手中的微光,忽然笑道,“荼蘼,你说,我舅舅要是娶了舅母,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疼我?”

“太子殿下要娶亲了么?”荼蘼迷糊道,“是他看中了哪家的女子,或是吕家的九娘子?”

“不是他看中了哪家女子,”张嫣走回自己的房中,“是我看中了哪个能喜欢的舅母。”

对刘盈,她一直是又亲又怕,亲近他善良的脾性,温暖的眸光;却怕死了蹈历史的覆辙,成就那段悲剧的婚姻。历史上那两个名位夫妻实为舅甥的男女,被困在未央宫中,不得超生,相互折磨着最后落寞亡去,只留得一个处女皇后千古惨淡芳名。

我才不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张嫣打了一个寒颤,舅舅就是舅舅,悖逆伦常的感情让我觉得不能接受。如果能够自私一点,能够自私一点,我想既拥有舅舅的疼爱,又不必陷入对那段命运的担忧。

然后,那一日途径东市,偶然瞧见对街相望红了颊的少年男女,忽然间灵光就闪过了脑海。

她还是髫龄女童,他却已是少年,若他在惠帝三年迎娶自己之前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皇后,那么凭她的身世,怎么也不可能委屈做妾。

我只想做一个永世单纯的外甥女。

二月二十二。

张嫣随母亲鲁元入宫,笑问吕雉,“阿婆今年可生冻疮了。”

“没有了,小阿嫣,”吕雉亲热的抱起她,搂到自己怀里,“阿嫣惦记阿婆,阿婆知道的。”

吕雉抬起头来,眼角的皱纹淡了下去,肌肤闪耀些许光泽,竟是比年前为鲁元心急如焚之时,要年轻上好些岁。

“待开了春,帮你舅舅操办了婚事,我这把老骨头,就彻底松泛喽。”吕雉淡淡笑道,神情让人猜不出心思来。

“说到舅舅,”张嫣笑道,“前些日子我在东市,看到一些有趣的场景呢。”

吕雉怔了一怔。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桃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就是我的生辰了。”张嫣在车中笑道。

“是啊是啊,生辰快乐。”如意敷衍道,从车中觑着渭水河畔的青色草地,简直兴奋的要跳上去打个滚,“太子哥哥,”他摇着刘盈的手臂指着人声最沸处,“去那儿去那儿,那儿最热闹。”

“你呀,”刘盈摇摇头,却还是吩咐前面御人吁的一声停下来。

暮春三月,柳絮沾城,野苋招摇,群莺乱飞。

秦汉之际,民风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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