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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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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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住和乃儿不花屯兵迤都。”燕十七说完就晕了过去。

锦曦泪光闪动,迤都,从这里到迤都有六百多里,燕十七先是去寻头狼,在找到迤都都元军主力,四天,他竟不眠不休么?

“我瞧桥,”尹白衣搭上燕十七的手腕,探了探脉搏道,“把我的葫芦拿来。”

喂下一口烈酒,十七就咳醒了,睁眼瞧见锦曦泪盈于睫,笑了笑,“我无碍,只是见着你们心头的气就懈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锦曦松了口气,给燕十七煮了肉汤。

十七瞧着她,目不转睛。不妨过她的一举一动,把这一幕情形刻进心里。所有的疲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累也是值得。

“慢慢喝,十七,告诉我,你真找着了头狼?”锦曦笑意盈盈。

岁月并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稚气尽退,取而代之的美丽另给人以风华绝代的感觉。纵是男装甲胄,也清逸出尘。

燕十七灿然笑了:“找到了头狼,它听不懂我的话,雪夜冻饿,它想吃我的肉。我只能杀了它。”

锦曦一震,她以为燕十七找着头狼,然后找到元军驻地。燕十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毛骨悚然,草原上的恶狼有多凶猛谁都知道,又多少狼围攻十七呢?

信口一酸,泪地落下来,锦西的目光落在燕十七破烂的衣衫上,话哽在喉间。

“锦曦,我不是好好的嘛,你知道我的武功……”燕十七就感动不已,又有几分心疼。

“十七,你和果肉汤睡会儿。你要不快点恢复精神,万一有狼来了,我可应付不了。”锦曦反手抹干泪急声说道。转身就出了帐篷。他回头看了眼,低声道,“十七,对不起。”

她望着雪原想,这一生是欠定了燕十七了。

帐篷内燕十七轻叹一声,锦曦,其实为你做什么都值的!

雪地里亡命搜寻几天,在飞马报传消息,无一刻合眼,他只想满足她的心愿,哪怕她是为了燕王。想到锦曦就守在帐外,想到要养足精神保护她,燕十七停止了翻腾的思绪,闭上眼睡了。三月二十四日,朱棣大军与锦曦和燕十七回合。

整整八天。远远瞧到背风山坳处那顶小帐篷。朱棣已跃众奔出,墨影似嗅到驭剑气息,兴奋地迈开四蹄。

“锦曦!”朱棣翻身下马,一把将锦曦死死搂在了怀里。

燕十七默然侍立在侧,脸上带着安慰的笑容。他悄然无息的牵马走开,留朱棣与锦曦在一起。

熟悉的气息坡面而来,锦西身体一软,你难道:“我好想你。”

朱棣没有说话,双臂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肚子里。

雪地里墨影和驭剑耳鬓厮磨,亲热交颈。

朱棣大麾兜转将锦曦整个的罩住,用她在怀里,那种实在的感觉才慢慢找回来。他喃喃道:“你知道这八天我怎么过的?我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答应你一起前来。”

锦曦没有说话,扯住了他的衣襟不放。双脚突然腾空,已被朱棣抱了起来。

她紧张的后望,远远的看到一线大军停滞不前就地扎营,这才嗔道:“不怕人瞧见啊!”

“不怕!本王要好好教训你!”说着朱棣双手一放,锦西不提防摔下去屁股着地,疼得叫出来“啊!朱棣!”

顺手就抓起雪块砸了过去。

朱棣朗声笑着,恼怒担忧焦虑……见着锦曦的瞬间什么都没了,只有满满的幸福。他弯下身抓着雪也回打着锦曦,嘴里还嚷着:“有种就别用武功!”

两人哈哈笑着,竟像孩子一般玩起了雪仗。

知道锦曦力气用尽,气喘着说了不玩了,朱棣才嘿嘿笑着拉她入怀,狠狠地吻了下去。

风乍起,天地安静。

能听到的是彼此的心跳与爱恋相思。

良久朱棣才放开锦曦,践她双唇红艳,忍不住又轻啄了一下:“以后不可在这般任性让我担忧。”

“不让你担心,可是我却寡信你的忧虑。不能为你解忧,我难以安心。”

“不知道我自私么?宁可不让你安心,我也不要去担心!”朱棣翻了个白眼。

“呵呵!”锦曦笑了,扯出颈间的龙形翠玉道,“网上恩准,燕王府我分治一半!我可不要做那种不出王府门,圈在四方天里过日子的王妃”

知道,早就知道了。朱棣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翻身上马,伸手给她。

锦曦瞧了瞧驭剑,娇笑着摇头,跃上驭剑道:“我可不想被王爷抱回军营!驾!”

紫色的战袍在空中扬起,映着白雪,优美之极。

铅灰色的云呀地里天际。一张暴风雪顷刻便至。

二十八日朱棣下令冒雪开拨,全军连夜突进,直逼迤都。

军中有人质疑道:“如此暴风雪,实不宜行军。”

朱棣笑道:“咬住和乃儿不花也这般想就对了。”

军中无人敢质疑。

三十日大军到达迤都。将迤都城为了个结实。

元丞相咬住和元太尉乃儿不花的确没料到朱棣会冒雪突进,措手不及。

“王爷,此时的迤都城并无天险,为何不下令攻城?”傅将军怀远侯曹兴疑惑地问道。

朱棣想起昨晚锦曦也是这般问他,丹凤眼含着笑意在怀远侯脸上一转,目光继而变得如海一般深邃:“我军虽为了一睹,连续一月在草原行军,士兵劳累,就算胜了,同时也会伤亡巨大。杀敌一万自伤五千,何必呢?”

曹兴有些不解。

朱棣并不解释,淡淡地对尹白衣说道:“白衣。你去劝降吧。”

曹兴的疑惑之色更重。要咬住和乃儿不花降?若是能降,大明朝建立这么些年早就降了。真这么简单的话,皇上也不会发狠派出大军深入大漠灭尽元朝的一兵一卒。

尹白衣目中出现矛盾的神色,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迤都城迟疑了会儿,这才低声道:“白衣定不负王爷。”

若是劝降,不费一兵一卒,将来……朱棣拍拍怀远侯德的肩笑道:“没有伤亡岂非更好?怀远侯耐心等待吧。”

是日,咬住,乃儿不花降。其部落数万人尽归朱棣帐下,同时获马驼牛羊数十万头。

怀远侯骑着马悠然地走进迤都城,恍如梦中。他回头瞧瞧整装一新的明军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元军骑射天下第一,王爷远见卓识,曹兴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为的就是能全部接收这支元军主力。朱棣想到早退兵的晋王,嘴边浮起讥讽的笑容。要在北方称王,有这样的骑军如虎添翼。

洪武帝闻捷报大喜,降旨北方边塞军马尽归燕王节制,同时令傅友德驻守北平。

等到办事回到燕王府,已经是暮春四月了。

第一次出征大捷后,燕王实力大增。在大明边土手握重兵的亲王中,朱棣实力已不容小觑。锦曦欣慰之极。

第93章太子薨(一)

这日锦曦正在府中逗儿子玩。侍从捧着一盒物事进来:“王妃,有人送礼。”

锦曦打开盒子。眼睛才看到盒中物事,禁不住后退一步。

盒中放着一枚兰花戒指。

这枚戒指从她初见李景隆时就见戴在他的小指上,从未见他去下过。

十年,原来十年之期已经到了。锦曦不知是喜是忧。这十年来,朱棣因祸得福,借着去年春季北征大捷。武功左右队人数已增至一万九千人。

皇上重视,赐朱棣可面谈军机。

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是李景隆却没有放弃。

他袭了曹国公爵位后,与东宫关系密切。三月得大哥消息,他与李景隆、凉国公蓝玉等备边陕西。

李景隆也把目光盯上了军权么?锦曦清楚的记得十年前李景隆造访北平说的话:“十年,你觉得十年后朱棣就能赢我?告诉你,他一生都不可能,只能偏安于北,还要看看太子将来是否高兴!”

锦曦伸手拿出兰戒指握在手中。他是在提醒她十年已到,定要与朱棣一争高下吗?她猛然想起南京传来消息,太子身患恶疾,已卧床不起。

这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太子有个万一,皇上有十几个儿子,几十个义子,还有皇孙。太子一下,晋王秦王都年长朱棣,照大明朝立嫡立长的规矩,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朱棣头上。李景隆是在担心什么呢?或者,他是觉得虽有立嫡立长,但皇帝渐渐老迈,朱棣实力已非当年可比,他是在暗示不要动丝毫妄想吗?

锦曦怔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枚戒指随手扔进了妆盒中。

提笔给大哥写了封家书问号,淡淡多问了句:备边陕西大哥弃笔从戎可喜可贺,只与曹国公同处辱没之。

李景隆给大哥的印象不是混迹烟花地的浪荡公子么?这些年不知共侍太子是否有所改变。锦曦微笑着想,不管有无改变,都能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李景隆世袭了曹国公的封号,洪武十七年就娶了阳成公主。朱棣原本疼这个妹妹,但自阳成嫁李景隆后便断绝了与朱棣的一切往来。

一个南京城人人皆知的浪荡公子,玩世不恭之人。皇上居然派他备边陕西,且与大哥和蓝玉相并立。皇上也知道李景隆并非表面上的吊儿郎当。锦曦下了判断。

从收到兰戒起,锦曦严令潜在北平城中的密营诸人查探城中所有商号,对江南客商尤为注意。

情报源源不断。洪武二十四年起,北平城中新增商号一百七十家,涌入城中的新面孔有四百八十七人。

锦曦一一标注在地图上,王府周围的店铺商号全以数字标注。

十年一过,李景隆就这般疯狂。锦曦有点无力,却对李景隆的动机起了疑。她走到镜子前。高大的铜镜映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的腰肢还是盈盈可握,眼波依然清澈,肌肤紧致细腻如瓷似玉透着光滑。几乎与十年前没什么差别。

“只是因为这张脸,这个,美人?”锦曦挑了挑眉,嘴角微扬,嘲笑道。

铜镜里走进一个人来。高大的身躯,比从前更加壮实的肩膀。锦曦笑着看他走进。镜子里映出一张剑眉英挺,款款深情的脸来。

“原来锦曦这般爱美!”朱棣与她并肩而立,伸手点向镜中的锦曦。

锦曦笑着靠在他肩上:“朱棣,我不是爱美,我是爱臭美!我就奇怪,你看了这么多年,没看烦啊?”

棱角分明的唇往上一翘带出贼贼的笑容,朱棣扭住锦曦的脸往两边一扯:“烦了就这样变变好了。”

锦曦一把打开他的手嗔道:“哪像个王爷!”

“怪了,是你不像王妃还怪我?”朱棣忍不住笑。

“对啦,朱棣,我有时就纳闷呢,你说,你人前人后两个样,是装出来的么?累不累啊?”

朱棣收起了笑容,抱锦曦坐在腿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习惯成自然,不累,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时不用板着脸,也不用用眼睛这般去冷冷瞧人。”说着下巴微抬,凤眼斜斜飞出一道寒光。

锦曦笑得趴在他胸口直喘。然后听到朱棣柔声道:“你又想起李景隆了?十年之期到了,担心他又起什么坏心是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是因为不了解,兵法说知己知彼,我对李景隆总有什么东西没瞧明白。”

朱棣呵呵笑了:“以前我没有武功内力,总是打不过你。然后回府就想,岂非一个江湖中人都能杀了我?越想越惧。后来突然又不怕了,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待锦曦回答又说道:“千军万马之中,纵有绝世武功也只有一人。何惧之有。”

朱棣低头看着锦曦的眼睛,他的目光坚定,不容她置疑。

“我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的动机,他想做什么!”

“不用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些乱了心神。”

锦曦轻轻笑了,突想起一事来:“你还记得雨墨么?”

“怎么不记得,当时你想娶的侍妾!呵呵!”

锦曦勾着朱棣的脖子道:“难道以谢非兰的人才,不能娶么?”

“能,呵呵。知道军中诸人为我的银面侍卫取了个什么名字吗?叫你们为冷面三将,你嘛,居然叫紫袍索魂!哈哈!”朱棣越想越好笑。

锦曦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和你说正事呢。雨墨一直是皇孙的贴身侍女,太子病重,听闻皇孙床前尽孝,极得皇上宠爱。你说,这事有无什么蹊跷?”

她这么一说,朱棣就反应过来。京中传来消息,太子朱标患恶疮,疼痛难忍,皇孙朱允炆克尽孝道。此时正是十年之期。朱棣背上冷汗沁出,失声道:“难道李景隆居然敢对太子下手?”

他的话像盏灯让锦曦眼前一亮。如果真是如此,李景隆的目的必然是皇孙。如果太子过世,李景隆便赌皇上不会立皇子而会立皇孙!以他从小接触皇孙的心思,只有这个可能为最大。

“如果……”

“哼,若是立二皇兄三皇兄也就罢了,难道要让我等去向一个弱冠小儿俯首称臣?”朱棣冷冷一笑。

“朱棣,你答应过我,不会有野心。”锦曦紧张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昭然若揭。十年前李景隆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偏安一隅也就罢了。若是起兵,断然会与朱棣较个高下。

朱棣叹了口气:“锦曦,我是答应过你,如果真出现这种局面,我也不会去争。放眼天下,兄弟们都独霸一方,各有势力。怕得是皇上若真有心立皇孙,他就断然不会让咱们这些当叔叔的欺负了皇孙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削藩。”

“现在说这个还早,看太子病情变化吧。毕竟北元还有些散乱军队没有根除,这两年四下水患,皇上要重用自家人,心思还动不到这上面来。况且骨肉亲情,我们想得太悲观了。”锦曦笑道。

这番长谈之后,朱棣更重北方防务。培养势力,常讨教驻边北平的傅友德兵法。有备无患。

南京皇城东宫内,朱元璋伤心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太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从未想过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十五岁的朱允炆侍立在床头默默拭泪。才及弱冠的他长相极像太子,温文尔雅。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朱标看着洪武帝再望望年幼的儿子禁不住流下泪来,哀求道:“儿臣不孝,不能侍奉堂前,望父皇多照拂允炆,让他平安一生就好。”

洪武帝见允炆身形单薄,怜悯之意顿起。回想太子平时温和有礼,不求有功但也无过。长房一脉原应位极人臣,却因此凋落,不由得老泪纵横。叹了口气道:“你的兄弟都镇守各地,这大内也只有允炆陪着朕,他是朕瞧着长大的。朕岂能不照拂与他。”

太子躺在床榻上微微喘气,等洪武帝离开才唤过朱允炆道:“皇上答应保你一世平安富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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