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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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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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婵愣住,抚着肚子·喊道:“小王爷……我……我的肚子。”

叶惜京松开了扶着千秋的手,什么也不说,弯腰抱起了宁春婵,立刻将她抱上了床,目光却是在宁春婵紧紧拽着的带血的钗子上掠过。…千秋心中不知怎么地很不安宁,叶惜京沉吟地让千秋去喊蓝于沧过来,而床上的宁春婵已经忍不住呼痛起来。

千秋见到宁春婵脚踝上的血迹便是一惊,这孩子都有七八个月了·她虽然是为了自保,但是害了那未出生的孩子却绝不是她的本意。

千秋忙出门喊蓝于沧,蓝于沧第一时间过来·帮宁春婵把脉。宁春婵只哭着抓着叶惜京的手,道:“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要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说话。”叶惜京安抚着宁春婵,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千秋知道自己这时候留在这里其实并不合适,也是退出了房门到了甲板上透气,江面风浪极大,天色暗沉无星,千秋扶额,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竟然有不少冷汗。刚才出来的时候咩有带披风·此时此刻她站在外头倒是有些冷了,若是现在就回去倒是有些突兀。

千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并不深,血已经凝固了。千秋手指出碰上伤口,还是觉得有些疼,叹了一口气·便找了找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能够包扎伤口的,找了一会儿却也没有找到。

忽然一只手递上了一块手绢,千秋抬眸,便见王玄翎的脸,不由一愣。

“我想小王爷恐怕并不是刚刚赶到。”王玄翎说道,千秋心中便又是一沉。

千秋拿了那帕子缠在了伤口上,也不过是为了挡一挡风沙。王玄翎摇了摇头道:“房间里有酒,还有金疮药,虽然伤口不深,不过还是处理一下的好。”

千秋有些怀疑道:“你何时如此关心我了?”

“王妃不要误会了,不过是看着你这样子有些可怜而已。”王玄翎依着栏杆说道,他的发丝和衣袍被江风吹起,露出俊美的容颜,眼底却是有一丝自嘲的笑意。

千秋只听那一句“可怜”,便是目光一变,道:“我看起来才是那个可怜的人吗?”

王玄翎只嗤笑一声,便率先去了另一间屋子里拿金疮药。千秋到底是跟了上去,她以为叶惜京才是那个可怜的人,可原来在王玄翎的眼中,她也同样是。

她可怜什么?千秋自问,然后长时间找不到一个答案,即便在王玄翎递给他金疮药的时候,她依旧有些出神地向着王玄翎那一句。千秋在用酒洗了洗伤口,便见金疮药涂抹了一点上去,又用那帕子将伤口简单地包扎了,看着还算是满意。王玄翎看着她一连串动作,喝了一口茶道:“我当初将你劫出了奉昌,也不过是想要成全叶惜京而已。”

千秋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想讨论了,只从怀中拿出那一枚早已被她说是丢了的蝴蝶耳坠抛给王玄翎。王玄翎愣了愣,他刚才倒不是为了这个而叫千秋包扎伤口,不过如今的结果倒是有些意外地好。

“我不喜欢欠人,尤其是对有敌意的人。”千秋说道。

王玄翎看了看那枚蝴蝶耳坠,将之放进自己的怀里,笑道:“这样子两清也好,和你这样的女人相处起来其实也很不好受,阮胥飞平日里又是怎么和你相处的?”

千秋挑眉:“你想知道?”

王玄翎摇了摇头,他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这个问题他还是永远不要知道好了。

然而那处藏着蝴蝶耳坠的胸口,却是觉得微暖,这会儿看着千秋也顺眼了一些,冲淡了一路上千秋拖着她伤口的恼恨。

千秋不想回去外面甲板上受凉,又不想回去原来的房间,这一会儿似是只能选择和王玄翎待在了一处。

“你不想知道宁夫人的孩子怎么样了吗?”王玄翎知晓蓝于沧急忙赶过去是因为宁春婵胎象不稳,而关于此事千秋又难逃干系,很难想象千秋此刻能如此平静地坐在这里。

“我希望她是平安的。”千秋说道,虽然对于宁春婵的所作所为心寒,可到底孩子是无辜的,她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诅咒宁春婵去死。

在王玄翎的印象中,千秋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狠毒女人,这会儿突然说出那么有人情味的话来,不禁对她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些。他也给千秋倒了一杯茶,问道:“若是小王爷想起你了,你会如何?”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似是带着蛊惑的味道。

千秋看着她面前的那一杯茶水,总觉得王玄翎似是很乐意见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似的。

千秋冷淡地看了王玄翎一眼,道:“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王玄翎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离千秋,此刻烛光下千秋的面色要比白日里柔和许多,在他看来叶惜京当初对她情深意重,她将男人想象得太简单了。

千秋之前虽然也想过叶惜京有一天会想起她,还期待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早在她嫁给阮胥飞之前她便已然决定这辈子能不与叶惜京相见便不相见,让那些往事过去便罢了。这会儿再回顾这个问题,又是听得王玄翎之前那一句“小王爷恐怕不是刚刚赶到”,便回味叶惜京进门时候的模样。

她只是记得叶惜京扶住了要撞上门的她,却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之后他抱起宁春婵,一直都是背对着她的,她的心思也都在宁春婵上面,倒是不知道叶惜京到底听到了多少,又会想到多少。

千秋对着烛火出了好一会儿神,身子有些疲累,可现在却并不想睡。

“那你……对小王爷还有多少感情呢?”王玄翎忽然试探着出口,千秋眼前的烛火动了一下,她侧首看王玄翎,王玄翎摆手笑笑,“你若是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何须这样子看我,莫不是以为我会将你吃了吗?”

王玄翎话音刚落,房门却是在此刻被推开了。叶惜京站在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了王玄翎最后一句话,原本推门的手下意识地一顿,可是在王玄翎将后半句说了之后,忽然不想要听答案了,便直接将门打开了,一眼便见千秋背对着她坐着,房内烛火因为门开而颤动起来,显得压抑幽暗几分。

王玄翎站起身来,道:“小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有些事情我要问你。”叶惜京对着千秋说道,千秋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沉,只点了点头。王玄翎自是将空间让给了二人,嘴角却掠过一丝笑意,虽然是违背了光明王的愿想,又何尝不是一种有意思的发展呢?

“嘭”地一声,叶惜京将紫纱包着的金钗大力放在了案上,此刻他的目光若墨云翻滚,胸口压抑着巨大的愤怒与不解,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千秋那一句“如果他真是你的,那么谁也抢不走”。

纳尼,一回头居然写了四百章了

401 他终究是负了我

叶惜京看着千秋的脸,此刻越发觉得这双眉眼可恶起来,他bf光一扫,便觉案上两杯残茶,又落在她已然包扎好的手背上。//**//千秋以为叶惜京会立刻说些什么,可这会儿的沉闷便将气氛显得更为紧张起来,她竟有些不敢看叶惜京的脸,只能勉强扯动一下嘴角,道:“小王爷要问什么?”

叶惜京将那紫纱缠绕的簪子推到了千秋面前,道:“这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是一枚簪子而已,女儿家用的物事。”

叶惜京看着千秋,忽而冷笑起来,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千秋面前,上面那道痕迹早已淡了。叶惜京道:“居然是想着在这方面做了文章,你是不是早已想着要用这东西来害小王?”

千秋没有说什么,这东西虽然不是特意准备着对付叶惜京的,但今次他确实是用来伤了叶惜京没错,若是狡辩什么倒是显得矫情。

“你让小王将这东西送给春蝉,你是何用心?”叶惜京紧紧盯着千秋的眼睛,想要从她这章脸上看出这个女人的歉疚出来,只是千秋面上虽然有些苦意,却无多少迁就之色,不禁让他心头之火更甚。

“我……不是想要还她。”千秋垂下目光,避开叶惜京的视线,事实上当初是抱着唤起叶惜京的记忆的心态,不过收效甚微就是了。可是这个解释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叶惜京说出口,且她知道此时此刻叶惜京要的不是这样的解释。

叶惜京一手忽然摸上千秋的脸,千秋身子一凛,作势就要站起来,叶惜京的另一只手却是将她按压在椅子上,沉声道:“别动。”

叶惜京的手指摩挲过千秋的脸颊,千秋身子有些僵硬,只感觉到他温热的触感在面上游移,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曾经很迷恋你吗?”叶惜京喃喃问道那目光却不是在看着千秋,似是在透过千秋这张脸寻找那段正确的记忆,然而那些碎片到底已经是散落各处,他想要将它们拼凑起来也不能。

那一刻他就站在门外听着房内的两个女人的对话。期限知道宁春婵跪在千秋面前的时候心下便是一惊,想要立刻进门阻止宁春婵的行径,可身子不知道怎么的却是没有动,似是想要听到更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千秋身子微微后仰,叶惜京栖身相近这距离显然超出了正常男女的距离,只教千秋好不自在,叶惜京却不这么觉得,他只想要继续确认他是否对这个女人还有感觉,如果已经是忘却的东西,既然已经没有了感觉,那么继续追寻便是徒劳,不如完全斩断。

千秋猛地起身退后道:“别人都说是。”

叶惜京微微眯起眼睛,冷峻的眉宇微微蹙起,问道:“别人?那你呢?我曾经对你说了什么?”

千秋吐出一口浊气心道她不曾做错什么事情,不需要在他面前如此,既然已经抛开过去,又何惧将一切坦诚?反正本来就是叶惜京要问的,看他如今的模样,就算是知道了也已然没有了感觉,倒不如说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想到这里,千秋不禁也有点心酸,到底面对的是曾经用生命保护过她爱过他的男人,她曾打开心扉想着接受这一个人也好哪里知道命运捉弄,使得如今见面以这样一副姿态,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敌对之人。

千秋目光微红,这心酸之感不像是对于卢缜之死或者听到阮胥飞假死之讯的大悲,然而这悲伤的感觉确实一层一层缓慢渗透进她的心底到底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一般坚强。她想着那分花拂叶从春雨中走来的少年,那大雪之中为她撑伞的少年,为他挡箭紧紧拥抱着他的少年……他是叶惜京,就像是少女的初恋,惊心动魄,却难以彼此相守,最终也不过是留在少女的心中作为记忆珍藏而已。

千秋目中有晶莹泪光闪烁,换做以前,十秋是决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子赶到如此酸楚,这种酸楚不会叫人一下子悲伤昏厥,不会叫人失去求生理念,却叫人喉头哽咽失声,不知今夕何夕,不知道该如何分说现下。

“我认识叶惜京的时候,他不过七八岁的光景,彼时还是一个只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孩子,我知道,他是一个质子,他是人人敬畏的大光明王的独子。要说我与他的交集,也该是从那一箭说起,即便是如今,我都不知道他为何会射我一箭,我只想着那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在英帝英帝二十二年的秋天,我跟随先帝出狩猎,遇见了光明王叶臻,而后我便见着他背后深且长的伤之后才知晓他竟是去刺杀呼延王了,他本与我并无多大交集,却是在叶臻面前跪下来为我求情,我彼时只感念其恩情,也有些同情那他。而后我落水,他救我于巷袭,敌人自然是冲着他去的,可他本可以逃离,却是站在我身前没有舍我而去,那时候我只是在想,我这人怎么能让一个人用生命保护我呢,还真是令人诧异。”

“英帝二十三年,我离京了,那个时候虽然走得匆忙,其实本来也可以回去看看他的伤势,可我到底是个冷情冷性之人,只想着不要与他这身份复杂的质子产生太多纠葛,便弃重伤的他不辞而别。”

“七年后我回来了,叶惜京还是原来的叶惜京,同样的冷眉冷眼,面若冰霜,倨傲高贵,又有些偏执霸道,在南城郡王府外,他定是要拦着我要送我一程,我亦是一个性子孤高的,最受不得人要挟,不欢而散,如今想来,那时候定然伤他甚深。”

“我只将他当做是奉昌城众多贵公子的其中之一,最多也是我知道他一些些秘密,或者看他比别人更冷傲三分,不好亲近,却不知道他对我执念之深,便将他想做是一种同类的束缚,即便到了如今其实也说不出到底我与他的缘分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这么好,只是那时候他还是太过年轻了,又有些稚气倨傲,叫我与他生出许多不愉快的回忆。我身世有些复杂,便只想着好好呆着娘亲等家人好好平静过日子,自然不会想着定然不会甘于平静之人纠葛太多,一躲再躲,与他关系若即若离,我心中是知道他欢喜我的,却是将这欢喜当做一种少年得不到的偏执,没有深究,可他屡次舍命救我,我这人性子冷,但是到底也是有心的,可是我不能说,因为我心底里,始终觉得,我和他是走不到一起的,我恨他的父亲,我也不喜欢他的野心。”

叶惜京听到了这里,面色一变再变,只觉得千秋所言他虽然想不起来事情全部,却是有不少触动,她的话让他勾勒出不少画面来,见那少年为了一个女孩子隐忍又拼命的模样,喉头有些干涩。

千秋细数这些年来隐藏在自己心中的东西,如今说来,能将当时体会坦然道出,也不能不说这不是一件幸事。

“我祖父卢缜与定慧公主早已将我和阮胥飞定下了婚约,然而先帝却是不怎么希望我嫁人,便将叶惜京也拉入其中,叶惜京明明知道先帝的意思,却依旧请求赐婚,于是与阮胥飞订下了战局。叶惜京赢了,这其中多少掺杂了一些叶臻的手段,他咄咄逼人地上门提亲,我自是不愿意与他一道,便狠言狠语地伤他又伤他,可我到底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是真心对我,可是有时候他其实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

千秋温柔一笑,仿佛见到叶惜京年少青涩又偏执的模样,继而道:“那一晚上,我想我已经生出来决心,想着就算是他有我许多不愿意与之在一起的原因,也愿意与他一试,只为着他那一句让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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