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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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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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惧中,手心被石壁上的石头割裂,尖锐的疼痛立即传到她的大脑,让她也跟着清醒起来,求生本能逼得她猛地贴住石壁,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她柔滑的小脸贴在了石头上,随时感觉到自己会后仰坠落,惊魂不定,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

起初,那哭声还很低声,似是被她刻意压制着,可越哭越觉得伤心,到了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如杜鹃啼血,声声皆是撕心裂肺。

佘煜胥本来就时刻注意着那条金丝的动静,正饮下一口酒,却听到了悬崖底下传来的哭声,悲戚压抑,听得他心里格外烦躁,手下一抖金丝,厉声呵斥:“顾惜若,把你这爱哭的毛病改改。否则,你也不用爬上来了。我直接把你丢到下面。”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那哭声也停止了下来。

顾惜若咬着唇,红着眼睛,泪水不断的顺着脸颊划下,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可脑中闪过的画面却是越来越清楚——

幼时父亲的纵容,玉府诸人的疼爱,成亲后窝在段天谌怀里撒娇讨巧的欢快,再对比此刻的狼狈和痛楚,刹那间,胸腔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剧烈起伏。

忽然就那么泪如雨下。

可是她不敢哭出声。

低下头,咬着胸前的衣襟,一面压抑着哭泣,一面手脚利落的往上爬。

一步,两步,三步……

她紧咬着唇,双眸被泪水洗过,亮得令人心惊。那瘦弱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在悬崖峭壁上,一颤一颤的哭诉着,发泄着。

“老爹,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好好学本事……”

“段某人,我错了,我不该逞能,不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我错了……呜呜呜……”

……

低低的哭诉声,如魔音般飘荡在深山峡谷之中,悬崖下的风越来越大,吹得那身子越显单薄,如断了翅膀的蝴蝶,仿佛就要坠落在一片浓林迷雾当中。

佘煜胥见着那一方青色的头发,忽而心中烦躁,想也不想就把手中喝完的酒壶扔下去,清脆响亮的碎落声跌在顾惜若的耳旁,惊得她连忙闭上了嘴巴。

她止住了哭声,任由眼泪无情的顺着脸颊滑落,压抑悲戚的哭声低回旋转,落入佘煜胥的耳中,更加让他烦躁无比,手下一拉,就把她拉了上来。

甫一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佘煜胥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后来又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像是扔垃圾般把她扔在地上,冷冷道:“从今日之后,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顾惜若哽咽着,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声音,趴伏在了地上。

半晌,她仰天长笑,布满了泪水的小脸上满是嘲讽:“姓佘的,你以为,你我的恩怨就此可以一笔勾销吗?”

佘煜胥拧眉不语。

他都好心好意不去追究了,她居然还想要做什么?

“不,绝对不可能。”顾惜若重重咳了几声,仰头看着他时,眸光里裂出一束束阴霾之光,显得格外诡谲,“你跟我的恩怨,是可以一笔勾销。可我跟你的恩怨,从来都不可以一笔勾销。从现在,这笔恩怨才刚刚开始。”

她说完,整个人顿时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薄红,看起来却似乎更加易碎。

佘煜胥暗自心惊,看着她眼瞳里掩饰不住的恨意,忽然眯起了双眼,觉得万分刺眼,半晌后,忽而笑道:“你以为,就凭你配跟我讲恩怨?莫不是段天谌对你如此纵容,已经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实力和本事?如果是,我想要告诉你,很不幸的,你这是要异想天开了。”

顾惜若不答,依旧恨恨的瞪着他,那目光仿佛来自地狱幽冥之火,几乎带着诅咒的恶毒气息,将他全身圈围住。

佘煜胥为此更加心惊,猛地起身跑到她身旁,扣住她的双肩,望进她的眼神中,看着那样的幽黑,冷冷道:“顾惜若,你给我记着。段天谌给你无上的荣宠,我就偏要把你从天上拉到深渊。我要你记着,你所有的泪水苦痛,都是我给予你的。总有一日,你会感激我。”

“是。若真有那一日,”顾惜若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气,恶毒的望进他的眼睛,冷冷道:“若真是有那一日,我是会感激你。因为,我会将手中利刃插入这里……”

她拍了拍他的胸膛,动作很轻,可不知为何,佘煜胥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抽缩,一阵钻心的疼。

“我等着。”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她的双肩,站起身,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言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立即走到他身后,躬身候命:“主子。”

“把她带回去。”佘煜胥侧过身,对言畅冷冷道。

言畅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在心里叹息了下,走到顾惜若面前,正要抬手,却被她厉声呵斥:“拿开你的脏手。我自己走!”

言畅心下尴尬,一只手就那么抬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到最后,直到顾惜若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去时,才重新看了眼佘煜胥,复又跟了上去。

直到耳旁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山风里,佘煜胥才侧过身,看着那蜿蜒崎岖的山路,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上心口,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

……

顾惜若回到了原先的山洞,还没等靠近那石床,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言畅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身浅紫色衣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心下有些复杂,微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叹息了声,背着手,冷冷丢下一句“你最好安分些”,就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那脚步声逐渐远去,顾惜若才颓然靠在了那张石床旁,额头抵着石床边缘,咬着手,无声的哭泣起来。

洞门口似乎有什么声音传了进来,她没有理会,随后一道身影挡住了洞内的光线,脚步凌乱,似乎彰显着那人的情绪起伏颇大。

那身影就站在离顾惜若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住。

“滚!都给我滚!”顾惜若鲜有的戾气自胸腔中喷薄而出,哭腔也无法再掩饰住。

可是在她如此怒吼之下,那脚步声却重新响了起来,越来越靠近低头痛哭的小小人儿。

“我叫你们滚啊!滚——”

她没有回头,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手一扬,想也不想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就响了起来,她手心发疼,回头看去,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她猛地扑进那人的胸膛,摇着头,哭得撕心裂肺。

“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才来,为什么啊——”

段天谌将她瘦得皮包骨头的身子紧紧抱住,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般,那么的用力。

------题外话------

改了好几次,但愿不是很虐,嗯嗯,更晚了,很抱歉,让亲们等久了。嗷嗷嗷,明天开打!

☆、055 久别重逢

洞内,哭声低回,不再需要刻意压制,顾惜若伏在段天谌的肩头,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尽情释放。

这一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用伪装所谓的坚强,那唇线上的一抹红,终于能够在泪水的湿润下,尽数被抹去。

这一刻,她不用隐忍心中的喜怒哀乐,可以尽情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如今那心心念念的良人终于走到她的面前,所有的梦都会为白昼的烈日光彩所驱散击碎。

段天谌紧紧的抱住她,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双瞳里顿时盛满了痛色。

耳旁的哭声如哀伤之乐久久萦绕,他静心凝听着,想要把其中的所有委屈情感牢牢记在脑海里,等着下一次,一定要为她全部讨还回所有的利息。

直到声音沙哑,顾惜若才慢慢止住了哭声,窝在他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整个小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直教段天谌心中疼痛难当。

他紧紧的抱住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小妻子,抬手在她脑后的长发上轻轻抚摸着,安慰着。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满满的疼惜,恨不得将她刻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用自己的鲜血为她洗去那惊惧的噩梦。

他将彼此推开些微的距离,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手下动作很轻,生怕一个用力就会把她给吓碎了一样。

“若若,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满心满眼里都是自责,自责他为何就不能早点寻到破阵之法,自责他为何要对她过度放心,竟然会舍得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前往岐城这危险未卜的地方?

顾惜若望进他幽黑深邃的眼眸,看到那毫不掩饰的担忧、紧张、自责、后悔和痛意,所有的委屈又跟着涌上了心头,瘪瘪嘴,想要哭,却蓦地想起悬崖边上被勒令禁止的话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便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若若,怎么了?是不是还觉得难受?若是觉得难受,就跟我说,或者尽情的哭出来。”段天谌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红肿的眼睛,声音柔软得几乎能够滴出水。

不想,顾惜若却只是坚定的摇摇头,哽咽着道:“我才不要呢!哭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从今以后,我才不会那么没用,谁让我流泪,我就让谁流血。”

她说得坚定而果决,眼睛红肿得厉害,只剩下一根极细的眼缝。

可即便如此,段天谌却感觉到自那眼缝中射出的耀眼光线,如漆黑天幕中乍然升起的辰星,耀眼夺目,几乎摄取掉世间所有人的心魂。

他惊诧于她此刻巨大的心性变化,却又觉得悲恸万分。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无法忘怀的事情,他的小妻子又何至于变成如此?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

他来迟了!

来迟了!

想到这里,他一直压制着的滔天悔意和恨意也汹涌奔腾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她这样的隐忍时,胸腔中满含着的激荡怨毒,如冰河破堤,汹涌直贯。

他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手下的力道大得几乎能够捏碎她的肩骨。

她瘪瘪嘴,不悦的拧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连忙将他推了出去,努着嘴怒道:“段某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谋杀妻子啊?”

段天谌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愧疚,伸手揽住她的双肩,额头抵着她的,态度很好的认错,“若若,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置身于如此危险之中。若不是我太过于自负,你也不至于遭受这份重罪。我该死,我就该被千刀万剐,我……”

说到最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复杂情绪,举起手就要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下去,却被顾惜若及时拦住。

他垂眸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段某人,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顾惜若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虽显苍白,却依旧难以掩饰此刻的神采,眼眸如猫一般眯成一线,那幽黑诡异却更见高涨,她偏过脸,视线落于虚空,不复平日的张扬与嚣张。

段天谌只觉得那样的眸光鬼魅中带着旁人无法忽略的冷冽,自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让他的心止不住生疼——

那是钝刀子一下一下的疼痛。

他张了张唇,却又听到她冷冷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在那个人身上。他今日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他。此生,我与他的恩怨,不死,不休。”

段天谌深呼吸了一口气,凑到她的跟前,扳正她的脸,让她从自己的眼瞳中看出那个小小的自己,努力平复着心中激荡的愤怒和仇恨。

片刻后,他笑着道:“若若,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我都会记得。不过,那个人,就让我去解决,好吗?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染了血腥,你依然可以做想做的自己。”

“段某人,你……”顾惜若还欲反驳,段天谌却不给她机会,薄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在这小小的天地中,呼吸彼此交缠不休,身子紧紧相拥,意乱情迷之中,所有的悲伤与苦痛似乎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不多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些许,顾惜若只觉脑中混沌难当,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呼吸微显急促。

她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耳旁那微微加速而有力的心跳声,眼角忽然就滑过一抹晶莹的泪珠。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依恋,已经到了如此深重的程度。

就如此刻,她满腔的恨意,在他织就的柔情蜜意中,都可以暂且搁置在一旁。

不会觉得不甘。

也不会觉得难过。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为她做主的。

绝对,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蹭了蹭,直到蹭掉脸颊上的泪痕,才沙哑着声音,道:“段某人,咱们走吧。”

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段天谌环顾了一圈,想到他放在手心的宝贝就住在这样简陋的山洞里,双眸中顿时涌起一股狂风暴雨,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经过刚才那样的折腾,顾惜若本身就已经累到了极点,此刻被他怀抱里温暖干净的阳刚气息环绕,整个人就开始昏昏欲睡,闭着眼嘟囔了句“惩罚那人的时候记得叫醒我”后,便陷入了昏睡当中。

段天谌紧了紧手臂,调整了下她的位置,使得她能够睡得更舒服些,眸光在掠过那张苍白无人色的小脸时,漾满了怜惜。

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甚至细看之下,那其中覆盖着的暗沉与阴霾,几乎能够遮天蔽日。

洞口处,青冥焦灼不安的来回踱步,旁边的灰袍人被他晃得头晕脑胀,忍不住怒道:“青侍卫,您能否冷静些?周围的人都被咱们清理干净了,谌王爷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可是,为何王爷去了那么久都没出来……”青冥止不住叹道,不经意间掠过洞口处的一方衣角,双眸里立即涌上一层狂喜,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王爷,您可终于出来了。王妃,王妃她怎么样了?”

说着,他就要凑上前,想要查看一番。

段天谌眼刀儿一横,其中的警告意味甚是浓重。

青冥嘴角的笑意一僵,连忙讪讪然的退到一旁,让出了前面的道路,只是那脖子依旧伸得老长老长,似乎没亲眼看到顾惜若的情况,心里还很不罢休。

“王爷,”那灰袍人也跟着迎了上去,拱了拱手,道,“咱们是否现在立即离开?”

段天谌低头看了看呼吸均匀的小妻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淡淡问道:“云公子是否还在此处?”

灰袍人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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