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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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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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煜霖点点头,看着他缓步走入的背影,神色莫辨。

……

谌王府内。

段天谌手下用力一划,素白的纸上就留下一股墨色的痕迹。

“你说什么?”他蓦地抬头,室内晕黄的烛光淌在那弯起伏的眉线上,寒沉如水,“七弟,你好歹也是跟随父皇多年的人,岂可人云亦云?我若是对苏紫烟有恶意,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很清楚。”

段天昊拱了拱手,无视他言语里的冷嘲热讽,毫不退让道:“六哥,不管原因如何,那都不足以成为你如此对待她的理由。若非是你,如今她也不会失踪。追根究底,还是……”

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压抑的气氛,他也没能继续说下去,只是抿着唇,与段天谌无声的对峙着。

青擎走进来时,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紧张的气氛。

他抬眸,看了看脸色不好的两人,心中多少有些了然,言行举止间,也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越过段天昊后,他走到段天谌面前,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下一瞬,却见段天谌腾的起身,掀起了桌上的公文墨砚,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狼藉。

“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们时刻跟在王妃身边么?为何会受伤?”他一把扯起青擎的衣裳,怒气冲冲的叱道。

青擎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料想过他会情绪起伏激动,可就是没想过,他会如此冲动。

瞧这满眼的血丝,猩红的双眼,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段天昊狠狠的震惊了一把,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是握紧了袖中的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青擎的述说。

青擎为难的看了眼段天昊,欲言又止。

段天谌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浓眉紧紧揪了起来,有些不悦道:“七弟,你先出去。这段时间,你也不要随意出门了。有什么事儿,我会另行通知的。”

这也就是不让他听下去了。

尽管这话极其不客气,可此刻段天昊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青擎方才所提到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些。

他本想不离开,奈何段天谌的情绪过于冷寒,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怀揣着满身的心事,往门外走去。

直到那扇门重新关上后,段天谌才松开手,冷冷叱道:“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青擎心知他担忧,便也直截了当的道:“启禀王爷,据青冥所说,当时王妃去了满庭芳,看到了顾将军和一个女人吵架的情景,而后又发现龙鳞卫暗中监视着顾将军,便将其骗到了房间里,共同除掉了那龙鳞卫。可王妃也因此受了伤。”

“伤得重不重?”段天谌立即追问,而后又觉得不妥,连忙从桌案后绕出来,“不行,本王得去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青擎跟在身后,连忙制止了他,“王爷请放心,王妃并无甚大碍。青冥跟着她回了将军府后,吃了药便睡下了。至今都未听说有什么不适的消息。您这时候过去,只怕会影响王妃的休息的。”

闻言,段天谌倏地刹住了脚步,背着手,在原地转了转圈,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只是那脸色就越难看,空气似乎也被他释放出来的冷气冻僵凝固,逼得人胸腔发闷,喉咙发疼,有些呼吸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才缓缓问道:“可有查清楚,那些人是从何时开始监视起顾硚的?”

青擎心有余悸的瞅了他一眼,默默的吞咽了下口水,低声回道:“回王爷,皇上的吩咐,是在王妃那次进宫后,才传出来的。”

那次进宫?

她只跟他提到了纳妾的事儿,并没有跟他提起此事,莫不是还对他不信任,担心他会站在父皇的一边,对她的父亲不利么?

他努力的劝说自己,事情并非如此,可想到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她都没有发信号求救的意思,心里蓦地烦躁起来。

摆了摆手,冲身旁的青擎厉声吩咐道:“青擎,备马,本王要入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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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父子对峙

午夜时分。

寂静的长街上响过一阵马蹄声,如豆子洒在屋瓦上,急促而密集。

段天谌离开谌王府,越过九道宫门,径自朝苍帝的寝宫而去。

寝宫里的小太监见他来势汹汹,欲要转身往里面通报,却被紧随其后的青擎一把拎住,在段天谌走入寝宫后,将寝宫内的所有宫人驱赶出来,守在了门外,宛若门神。

段天谌大步流星的走入,待看到斜倚着身子靠在龙床迎枕上看书的苍帝时,脚步顿了顿,沉声问道:“父皇竟然还没歇下?”

苍帝瞥了他一眼,随后翻阅着手中的书,漫不经心道:“若是朕睡下了,你以为你还能走进来。”

段天谌挑挑眉,不置可否,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龙床旁边的矮凳上,淡淡道:“父皇是在等儿臣了?那么,今晚发生的事情,父皇也清楚了?”

苍帝手下一顿,虽极其短暂细微,却还是被段天谌捕捉到,心中也有些许了然。

下一瞬,却见苍帝哗啦啦的翻过一页,头也不抬:“你所说的,是什么事情?朕是你的父皇,何必如此试探?”

试探?

段天谌暗自冷笑。

若非有前车之鉴,他又何必会如此谨慎?

到了如今,他这个父皇竟然来跟他谈起“试探”这两个字,不可谓不可笑。

他双手静置于膝盖上,目光深邃如海,在苍帝无法窥见的瞬间,蓦地划过一抹亮光,尽显睿智无双。

“父皇严重了,儿臣并无任何试探之意,只不过单纯询问罢了。”段天谌紧了紧膝上的手,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疾不徐道,“只是,有一事,儿臣颇是不解,还望父皇能够给予解答。”

苍帝闻言,却是低声笑了起来,待放下手中的书卷后,才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意勉强称为慈爱,可落入段天谌的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别过头,自顾自的道:“顾将军尽忠职守,为国为民,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让父皇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君臣之义,值得派人暗中监视着他。”

苍帝闻言,嘴角的笑意变淡了些许,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同样幽黑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不悦,“谌儿,顾硚不过是个臣子,何至于你亲自过问他的事情,甚至还来指责朕了?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道理,你莫要因为儿女情长,就耽误了客观的判断。”

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个儿子的秉性如何。

能够让他这个儿子亲自插手此事,想必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那个顾惜若!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他拧了拧眉,眸光里蓦地划过一丝暗芒,对顾硚父女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你别动其他的念头。”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异样,段天谌立时绷起了脸色,冷冷道,“你对旁人如何,可他们不是你能动的。”

这也算是警告!

奈何,苍帝本就是人上之人,何曾受过如此不留情面的警告?

他当即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书卷,狠狠的砸到段天谌的脸上。

段天谌没躲,就连书卷砸到脸上时,眼睛闭都不闭一下,书的棱角刺入不小心刺入眼睛里,刺痛刹那间袭来,眼前的视线也随之模糊。

苍帝见状,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说到底,还是因为顾惜若!你可别忘记了,你将来的身份。若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你的职责,朕不介意现在就除掉顾惜若。”

段天谌伸手接住那本书,拿在手里无意识的卷了卷,俊美无双的脸上笑意盎然,可映着寝宫内昏黄的宫灯,竟莫名沾染了一股清冷的寒气。

他明明在笑,可那双深若古井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丝毫的笑意。

那双手卷书的动作那么缓慢轻柔,可十指松松紧紧之间,竟无端的幻化出森然利剑,欲要划破此刻的光明,露出内里见不得光的肮脏出来。

“父皇,你恐怕没清楚,”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笑着道,“若是在以前,您想要除掉您的儿媳妇,或许还有些可能。只不过,如今……”

他优雅摇头,笑得邪魅惑人,“怕是不能够了。就算您背后还有潜藏的势力,到头来,只会是得不偿失。纵然整个苍朝都会覆灭,她也会安然无恙。有儿臣在,谁都动不了她。”

直到此刻,苍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往,他只以为顾惜若较为与众不同,他这个儿子或许会有迷恋,却也是暂时的,不曾想,到头来能够进入他这个儿子眼睛的,竟会是这个臭名昭著的顾惜若。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越想,他心里就越气愤,明明就是病重之人,此刻发起脾气来,帝王威仪竟是丝毫不减,“谌儿,你够了。儿女私情又岂可与国家大事混为一谈?今日,就因为顾硚是顾惜若的父亲,你就刻意回避事实埋下隐患,若是到了将来……”

“将来又如何?”段天谌想也不想就打断了他的话,笑意也跟着收敛了起来,话锋陡然一转,冷声叱道,“当年,你不回避事实埋下隐患,到头来结果又是如何?”

一句话,将苍帝堵得哑口无言,久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哀痛之色。

段天谌却不打算去安慰他。

那些年月里,他已经用尽了所能用的时间和精力,去缅怀和悲痛过去的一切。

如今,他找到了能够放在心尖儿上疼爱呵护的人,最重要的还是活在当下。

他知道,以他那个小妻子那样重情的个性,若是他胆敢伤害她的亲人,从此两人必然会走向对立。

他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再者,也根本不必担心到如斯地步。

顾硚是怎样的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旁的心思,他不敢多猜,但单凭对方对他那个小妻子的疼爱,就不会轻易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置唯一的女儿于泥沼危险之中。

所谓的“事实”,根本就得不到证实。

他这个父皇真是病糊涂了,才会一反常态去才猜疑这些事情。

只是,他心中所想,苍帝并不清楚,在短暂的回忆后,他整个人似乎也显得有些疲惫,直直靠在身后的明黄迎枕上,依旧不改初衷,“朕这辈子所看的人,终究是比你看得精准一些。今日,你不听朕的告诫,他日顾硚若是有何威胁到苍朝江山的……”

“不会有那一日。”段天谌不容许他说完,高举起右手,继续打断他,“你所谓的看人精准,在儿臣这里,没有任何的指导意义。当年的事儿,若非玉老先生从中作梗,你是否又能选择相信母妃和外祖父?”

“自然是……”苍帝下意识就要回答,却在说出这三个字时,忽而失声,抬头看向段天谌,却撞入一双死寂沉静的眼睛里,逼得他不得不正视那眼瞳里投射出来的小小自己。

段天谌忽而冷笑,摊开手,充满了讽刺和嘲讽,“你看,你也不知道。在你的眼里,江山权利,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甚至连虚假的隐患都不会放过。可到头来,结果呢?”

苍帝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垂于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

当年的事儿,他是后悔,可在那样的处境下,所有证据都指向云同奉,他若是不判罪,将来又何以服众?

何以立威遵法纪?

若没有知道当年的真相,他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云卿固然重要,可也比不上一个国家的大义。

可如今不同。

事情的真相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他有权利去后悔!

殊不知,段天谌最恨的就是他这一点——看似高尚,实则道貌岸然。

一想到他的母妃竟因这个男人而死,他心头的无名火就蹭蹭的冒起来,再待下去,也觉得心情烦躁,径自起身,背对着苍帝,冷冷道:“父皇,您既然生病了,就该有生病人的模样。如今尚且被你握在手中的势力,儿臣也不去向您讨回,您想拿着就拿着,只是别让儿臣发现那些人有何异常的举动。否则,儿臣不敢保证,是否会使其彻底消失。”

苍帝霍然直起身子,双目圆瞪,冷声叱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敢。儿臣只是在说明自己可能会采取的动作而已。想必以父皇精明的头脑,自然会知道如何取舍。”段天谌背着手,手指缓缓转动着,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无痕,“至于其他的,您就不必操心了。从今日开始,儿臣将会代替您决定所有的事情。”

对此,苍帝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横竖将来苍朝的江山也会交到段天谌的手上,而他的身子状况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自然不存在放不下手中权力的说法。

只是,有些话,他却是不能不说的。

“谌儿,别的国家大事,朕不去管。可是,你必须答应朕,以后必须要将佘映雪纳入后宫之中……不然……朕……你笑什么?”

段天谌扭头,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语带嘲讽,“父皇,你的眼光可真是好!就佘映雪那样的,居然也能入你的眼!”

苍帝一时语塞,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轻咳了几声,淡淡道:“不管如何,佘映雪既然来了苍京,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朕也不管你将来会如何对她,但有一点,你必须要答应朕。不许弄死她,也不许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不过,朕看骆宇那小子,似乎对这个佘映雪挺上心的,未尝不可……”

段天谌挑挑眉,默不作声。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各自移开了视线,随之段天谌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朝中便传出消息,由于苍帝病重,国家大事悉数交由段天谌处理。

朝中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

☆、097 是谁下毒

在朝中的口水战正激烈进行时,顾惜若已经揉着惺忪睡眼,被顾硚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昨夜,从顾惜若口中知道了苍帝的想法后,顾硚就对外称病,公事也以折子的形式递交了上去,自己则赋闲在家,练练武功陪陪女儿,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女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扯出被她抱在怀里的枕头,无奈叹道:“丫头啊……”

“唔,什么啊?”软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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