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惜看到依那的微笑,暗呼了一口气,依那终于笑了。于此同时,白染也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它多怕依那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会笑就好!
依那坐回位置上,看着君羽惜。她到底是孩子,之前也只是因为角王的事才会跟自己杠上的,事实上,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君羽惜被依那看得有些尴尬,移开视线,“你现在没事了,是吧?”霍地起身,“你没事了,我先走了!”
依那摁着君羽惜坐了下来,“都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不介意再多坐一会儿的。”
君羽惜脸微红,一脸不好意思,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谢谢你。”
君羽惜双眼微睁,没有再多做犹豫,坐下来了。
“你为什么不开心?”
君羽惜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可是好奇心驱使让她开了口。
“总有那么一点不顺心的事,呆愣个半天就会好的。”依那伸手揉着君羽惜的头,像是宠爱着自己的妹妹一般,“现在没事了,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君羽惜天真一笑,“我也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也希望有人陪着,不用谢我。”
“我听说,你是有一个哥哥的,为什么离开家人来到这里?”
依那并不是打听底细,而是纯粹出于对君羽惜的关心,问出来的。
“这里比较像家!”君羽惜双目放光,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我第一次来雀都是在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跟哥哥一起来这里的。第一次出门,我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到处都要瞧一瞧,看一看。拉着我哥哥,在街上到处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个路人,赔罪的同时,也跟他愉快聊上了。”
君羽惜倒了杯茶,仰头喝完,“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角王。当时知道的时候吓我一大跳,还好角王很好相处,我们也没有多介意。”
“角王好相处?”
依那嘲讽笑着,角王好相处,怎么可能?!这几天的相处,一点好都没有!
君羽惜神色一沉,非常介意依那对角王的态度。
依那这才想起君羽惜是对角王有意的,在她面前说角王的坏话,无疑是自找麻烦,立即改变态度,询问道,“其实角王真是好人吗?不是我故意挑刺,是真没有觉得他好在哪,你看他连仆人都毒哑了……”
“不是的!”君羽惜紧张否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
“这里的侍者不是被角王毒哑的!”君羽惜相当认真地帮着角王□□,“他们天生是哑巴,就算本来不是的,也是他们出于自愿把自己毒哑,并不是角王强迫的。会自愿选择这条路的,一般都是因为没钱养家,抑或是无路可走了。”
听着君羽惜的解释,依那有些惊异。没想到哑巴侍者的背后原因,竟不是角王的残忍无情,而是体恤民意!
“抱歉……”依那讪讪笑着,“我一直以为是角王强迫他们的……”
☆、长得很丑
君羽惜突然醒悟,一拍桌子,“怪不得你会对角王充满敌意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立场不同,依那不想打破君羽惜突生的希望,没有多说。
“角王是好人!”君羽惜顺势而上,想要解开依那对角王的误解,说道,“我不是说我有哥哥吗?可五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故,哥哥就变得不再是哥哥了。我不想面对那样的哥哥,只身一个人来到雀都,角王竟然没有嫌弃我,反倒盛情地接待了我。即使我后来三番四次地打扰他,他还是包容了我。”
说话间,君羽惜的脸颊慢慢泛红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依那了然了,原来君羽惜就这样迷恋上角王的。对着君羽惜揶揄道,“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一个没有表情的面具男。”
“不是!”君羽惜急急否定,“我没有喜欢他……他也不是什么面具男……”
垂下眼帘,“他的样子,我见过的。他戴面具……只是想让他的子民……不会因为他的外貌而否定他……”
因为样貌,否定他?
难道角王长得很丑?怕自己的丑陋样子吓到他的子民,害怕他们不信任他?
依那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说出来,怕伤了君羽惜的心。
君羽惜缓缓凑近,睁大眼睛,“听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对角王的印象好多了?他不是坏人,他只是身为君王,必须装得很严肃。”
依那无力地点着头,虽然对角王的印象是有好转了,可是他们敌对的立场依旧不会改变的。
“自从上次跟你同路,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人。”君羽惜见依那点头,释怀了,缓缓开口,“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要对角王不利,要不是因为角王,我那天不会那么说话的。只要你不要跟角王敌对,我们会是好朋友的。”
依那颔首,确实,如果不是因为角王,她和君羽惜会蛮聊得来的。可是事实上,她与角王的立场就是对立的。她与君羽惜注定成不了朋友。
当然,依那不会说出来,她不想让君羽惜好不容易得来轻松,一下子不见了。
“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君羽惜起身,“今天跟你聊得很开心。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如此。”
依那也跟着起身,送别了君羽惜。
回头的那一刻,眉头微微一皱,可惜了。
接下来的日子,依那终日带着白染在皇宫里闲逛。
两日之后,依那终是忍不住了。角王告诉她商皇这两日回到,可是整整两天都过去了,为何没有任何消息?!
“你不要急!”白染劝解着依那,“也许路上耽搁了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角王在骗我!”
白染无奈摇头,商皇来与不来,随时都可能变更。依那就这么执着地认为商皇一定会来。商皇总能让依那的思维往死角里钻。
“要不我们再到处逛逛?”白染提议,“也可以去问问黄泽逸,商皇要来,他没理由不知道的。”
依那这才想起黄泽逸的存在。
☆、我不会让自己死在前头!
这两天都被商皇的事情塞满了整个脑袋,连黄泽逸这么关键的人物都忘了!
没有半刻犹豫,径直往黄泽逸所在的位置奔去。
一脚踹开门,却未料那个少年也在场。
“如此来势汹汹,所为何事?”
少年视线平移看着依那,未有半点惊讶。
依那喧宾夺主,大步走进,坐了下来。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依那看向黄泽逸,“我只是过来问他一点事而已。”
黄泽逸眼神漂移,没有正视依那。
依那在这里,他是知道的。面前的那个少年,在依那被捕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他也只是听了,放在心上,没有任何行动,因为他知道,依那迟早会来找他的。
少年坐了下来,没有要走,更没有深问,打算在这里当个旁观者。
“你可以走了。”
“你可是犯人,我监督犯人,是我的职责范围内,为何要走?”
依那直接无视,对着黄泽逸,“商皇什么时候来雀都?!”
黄泽逸一脸惊诧,“角王连这个消息都告诉你了吗?”
“别理谁告诉我的!”依那手在桌子上一拍,“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依那看着黄泽逸,满心不爽。要不是现在不能运行真气,她一定把他给杀了!即使会得不到商皇的消息,她还是要杀了他!
黄泽逸撇开头,“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依那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揪起黄泽逸的衣领,“我来问你,是看得起你!你真不答?!”
黄泽逸一掌拍开依那的手,整了整衣领,“你不能用真气,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即使你怎么逼我,我也不会答!”
“你!”
依那手指一指,恨不得把黄泽逸立刻就地正法。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管你多恨我,我都有不能死的理由。”黄泽逸转身,冷言,“我不送了,走好!”
依那气不打一处出,闪身出现在黄泽逸的面前,伸手就是一巴,而那一巴正汇聚了少许的真气,生生把黄泽逸打得吐出了几口血。
与此同时,依那的右眼缓缓流下血泪,炙热的感觉从右眼延伸到全身。尽管如此,依那还是面不改色地警告道,“我不惜伤害自己来扇你这一巴,是想告诉你,我依那,即使会死,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
黄泽逸唾了一口血在地上,目光如炬,对上依那,“我不会让自己死在前头!”
依那心中愤怒,正打算再赏一巴给黄泽逸,却听到了让她浑身惊颤的声音,“爱妃,是想本皇了,急着见本皇了?”
而这个声音的来源,正是从她背后传来。
依那猛地一转,双眼正好对着正好那双阴鹜的鹰眼,身体轻微一颤。
身体对他的害怕还在!
商皇伸手环上依那的腰际,一拉,贴近自己的身体,佯装一脸心疼,“只是有些日子不见,身体怎么伤成这样了?”伸出舌头,一舔依那右脸颊的血,“本皇可是会心疼的。”
魔鬼!
依那想要推开商皇,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
☆、你真不要命了吗?
刚才已使用了些许的真气,如若再用,定会出事。没有真气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依那低下头,一脸阴郁,寒气散出,低声命令,“放开我!”
商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紧得连依那都感觉到腰间传来的疼痛感,商皇慢慢靠近,附在依那耳边,轻声道,“爱妃,本皇可是听到你在这里,才专程赶来雀都与你相聚的。”
又是角王吗?!把她在雀都的消息告诉了商皇,表示想要结盟而奉上的礼物吗?
依那却在心中否定,君羽惜的话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了。她不能单方面这么猜测。商皇的眼线遍布整个盖亚大陆,要知道她在哪里很容易!
再者,依那凶狠的目光射向黄泽逸,黄泽逸也在雀都,商皇要知道她的下落,确实不难。
依那狠狠地瞪了商皇一眼,示意他松手。
可商皇却视若无睹,腾出一只手,摸着依那的脸颊,柔声道,“爱妃,是时候跟本皇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也该玩够了!”
柔声细语的背后,是字字铿锵的要求。
依那扭头用力一咬商皇的手,鲜血沾在她的唇片上,依那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甩掉商皇的手,低吼一声,“白染!”
白染一接收到指示,一道刺眼的银光闪动。就在商皇一秒的松懈中,依那挣开了商皇的禁锢,快速跳离到门外。
银光消失,商皇正一脸邪笑地看着远处的依那,缓声道,“你这么频频使用真气,香消玉殒了,本皇可是会伤心的。”
“呸!”依那将口中的血液吐出,敌视商皇,“你死了,我还没死!”
“还是这般不肯屈服。”一阵微风吹过,商皇立在依那身前,别有意味一笑,“本皇会再来找你的。”
回头,瞟了少年一眼,“带本皇去见角王。”
“没了?”少年懒洋洋地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会有好戏看呢。这么快就结束了。”
脸上的沮丧之意,依那看着真想抽他。
走到商皇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头走在前方。
商皇厉眸扫过少年,嘴角上勾,迈着步子,向前走。
黄泽逸见此,快步跟上。
走道上,仅剩依那一人在原处,痛恨地看着商皇消失的方向,手深深地握紧了。
商皇他们消失在走道上,依那的身体终究撑不住,瘫软半跪在地,大口地喘着气,右眼眶流出的血更是不止。
白染立即跳了出来,“你怎么这么鲁莽?频频使用真气,你真不要命了吗?”
跳上依那的肩膀,双手搭在依那的右眼上,银光泛出,包围着依那的整个身体,右眼处的银色光圈愈加浓厚。
血液止住了,依那身体的灼热感也正在慢慢消退。
依那渐渐缓过神来,身体好转了许多,缓缓起身,走向自己的寝宫,速度很慢,脚步也很吃力。
蛊毒发作,白染只能治愈依那因蛊毒出现的伤,而不能根治。白染一脸愁容,心疼地看着依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移动着。
☆、是真的想要帮你
它都怪自己为什么不会解蛊毒,要是可以的话,依那也不用事事被人牵制,也能少受点苦了。
“依那,你怎么了?”
君羽惜在远处看到了一拐一拐走着的依那,立即跑了过来,扶住依那,搀着往前走。
“没什么……只是用了点真气……”
“你怎么这么乱来?!你不知道你中的蛊毒是不能随意使用的吗?”
“我知道。只是有不得不用的理由……”
“先别说话了。”君羽惜制止依那往下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说着,揽过依那的腰,飞行前去。
一到依那的住处,立即将依那安置在□□,准备温水,擦着依那的脸颊。一切都在君羽惜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见已收拾得差不多,君羽惜让侍者都退下了,自己则留守着到寝宫一会儿就昏迷的依那,生怕突然发生什么意外。
夜深人静,君羽惜终于体力不支,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白染也疲惫得紧,在依那的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个人影缓步走进,将依那抱起,离开了。
昏昏沉沉中,依那感觉到自己正在移动,却由于身体实在虚弱而无力睁开眼睛确认情况,任由那人抱着自己向前行。
潜意识里,依那认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到自己被人抱起,带到了别处去了。
天亮了,阳光射入窗内,照在君羽惜的身上,暖暖的。君羽惜察觉到了,揉了揉眼睛,睁开,回头看向床榻。
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伸手摸着依那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烧已经退了,呼吸也平稳了。
君羽惜走了出去,吩咐侍者准备一些流食。回头之时,依那已经醒过来了,正靠在床边,看着君羽惜。
“谢谢你。”
“你昨天到底遇到谁了,怎么把自己伤成那样?”
依那摇头不答。她和商皇的事是讲不清的,更何况她也不想把君羽惜卷入这场纷争之中,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为好。
“我听角王说,你原名是叫那依的。”君羽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往下说,“你的事,我听角王说了,没想到你就是商皇的依妃,金一家族的那依小姐……”
“我不是。”依那轻声否决了,“曾经是,但现在的我,不是。”
“对不起。”
“没关系。”依那勉强撑起嘴角,对着君羽惜无力一笑,“很多人知道我的身份,都会想问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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