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传到军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失了以往的大将风度,惊恐的嘶喊:“阻止他、阻止他!那是射线、维塔射线!”
所有知道这句话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没人能想象深蓝星再来一次射线将会变成怎样可怕的地方。
18分59秒。
阚耳脸色出现病态的笑容,手指按下发射键。
一束耀眼的蓝光冲出云层之舍地面——
边景踹开一架机甲,心中一悸。亮蓝色光束倒映在他透明的瞳孔中。
——我要死在这了?
——不,我怎么能死在这!
那束蓝光在距离边景几毫米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就那样突兀的停了下来,就好像按了暂停键的电影。
时隔许久,在生命危急的时刻,边景终于再度用出了这一能力——时光凝滞。以边景为中心,几乎大半个城市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机甲停顿在半空中保持着被踹出可笑的动作。声音、光线一切都停滞在这一刻。也许这不是时光停下,而是边景跳出了时间。
边景还未兴奋自己果然是主角命,怎么都死不了的时候,只觉得脚下忽然一软,身体里的力量像潮水一样被什么吸走。
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
边景惨笑了一声。
这时候他应该自私的逃走,但这束光却让他分外熟悉,是来自于母体深刻的记忆,这是维塔射线,令女人被同化,令晶奴变异,是造出植物宠的罪魁祸首,也是拯救所有人类的功臣武器。
一次维塔射线,遗留了一千年的痛苦,第二次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
虽然这束光的能量完全比不上千年前的强大,但笼罩整个城却绰绰有余。他的那些植物人们该怎么办?
如果是过去他会痛苦会遗憾然后一走了之,现在责任却促使他决定去阻止。他的时间不多,力量正不断的流走。
他跳上一架机甲,控制着机甲升空,直奔学校上方的庞然大物。近了才知道,从下往上看到的阴影不过是这个东西的一小部分。
它巨大,弯月形,全身银色,建筑奇特,上面还有重新建成的巨蛋。
原来研究院的右翼竟然是一架航母型战舰。阚耳可真是大手笔,居然将整个研究院的右翼都开过来了。
边景花了一点功夫才找到了阚耳。
没有杀他,杀了他也不过是杀了一个生化人皮。
他在控制台上按下了停止键。
但已经发射出去的光束却无法收回。
此时边景的力量快要到极限了,他用所剩无几的精神力驱动着这个庞然大物,慢慢下沉,这很困难,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的耳鼻溢出鲜血,身体已经无法控制的半植物化。右翼也最终如同他所愿,终于压上了光束。
时光恢复运转。
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方才还在空中发射射线的庞然大物,竟转眼间撞上了光束。
巨大的爆炸声震醒了所有人,火光冲天而起,接着又一个爆炸,爆出一朵蘑菇云。
事情就好像被胡乱的剪辑,上一秒他们还沉浸在恐惧中,下一秒令他们恐惧的事物自相残杀了。简直戏剧化。
“边景呢、边景呢?”
刚刚赶来的汤战疯狂冲向还冒着火花的残骸中,被旁边一群人死死拖住。
最终废墟中只找到阚耳的尸体,以及数具生化人身体。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汤战蹲下来,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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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场战役,这是一个疯子想要拽着整个人类一起陪葬。有一个植物人拯救了所有人。但这个植物人却默默无闻,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母体是外星晶奴,不知道他们生命中已经有了外星基因。他们不知道刚才可能会死于射线,或者更可怕的变异。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将是怎样的颠覆。
城被划分成禁入区,因为维塔射线即使与研究院右翼航母级飞船同归于尽,还是有少量泄露。
这种大事件不需要政府出面公布,就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整个世界知道了。此事的严重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皇室丑闻可以概述的。它已经威胁到了全世界的人类。
维塔射线为什么会攻击植物宠学校?
植物宠研究院为什么会有维塔射线这种国家严格保护的东西?
这件事是研究院院长的个人行为,还是皇室授意?
终于有人爆出,所谓的上古植物也就是母体已经死亡,将再也不会有植物宠产出。
种种猜测与事实,简直要逼疯人。
人们的情绪爆裂,游行、围城、武装冲突。
刚刚坐上皇位的大皇子被迫退位,三皇子即位。却也无法挽救大势。
皇室在失去最重要的根基后,终于走到了尽头。利益链断裂,皇室失去了高高在上的位置。
政府趁机刷好感度抢资源,企图消灭皇室,一家独大。
却有另外势力支持皇室,与政府你来我往。
最终形成了君主立宪制。
上层社会已经构建框架,下层基础建筑却依旧活在可能灭族的恐慌中。
直到植物宠学校的学员,生下了一个半人半树形态不稳定的宝宝。全世界都在沸腾。
这是世界的新开端。
也是汤战痛苦的开端。
汤战已经成了仅有少数人才有资格知晓的无冕之王,掌握了全球69%的经济与资源。
可是一闲下来,思念就像发疯一样占据他的大脑。梦里总会有边景死亡的惨像。
有天他去了桂树林,这里已经不是魔鬼藤的生长地,魔鬼藤已经把自己搬进了地下。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森林。他拿出几千万给边景盖着玩的黑色城堡已经有些破损。在那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朵蓬蓬的像棉花糖一样的小花在眼前飘,看起来非常美味。
他伸手就把那朵棉花糖抓住塞进了嘴巴。
一个月后,汤战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难道这是边景留给我的念想?
汤战怀着纠结期待,痛苦的度过了两年。这两年的孕育期苦不堪言,完全不是植物人怀孕那种容光焕发。而是似乎在吸取汤战的精气神,两年下来汤战瘦的几乎脱形了。连各种治疗都没有多大效果。
长期折磨还险些让汤战患上忧郁症,有段时间他还以泪洗面。但他没有把这个妖孽一样的孩子拿掉,他十分怀疑这就是边景。
终于在25个月的时候,小宝宝降生了,有别于其他刚出生婴儿的发红皱巴,这小婴儿皮肤红润有光泽。
小宝宝出生后就睡觉,然后吹气的长,15天的时间居然就长到了成年模样,那脸那头发,很明显就是边景。
他睁开眼睛就一脸悲痛嫌弃哀莫大于心死,“没想到这居然是个生子文,而我就是那个‘子’……别说话,让我哀悼一下我的节操……”
汤战有气无力的爆粗口:“你特么嫌弃个屁,劳资还没嫌弃在我肚子里的时候踹我呢!”
边景坐起来看着几乎是形销骨立的汤战。
他这两年的记忆全有,他自然知道汤战付出了多少。两年里汤战有无数的机会拿掉肚中的累赘,但却忍耐下来。若不是真爱,又会是什么驱使?
汤战勾起一贯的笑容,这笑容现在看来却怎么看怎么憔悴。汤战说:“我曾经断你双臂,现在还你新生。我们这算是清帐了吧。”
边景心头有些酸涩:“清了。”
汤战说:“那我现在可以用平等的方式追求你了吧?”
边景:“我们互相追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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