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城主大人——”侍卫急道,“华瞳小姐还在敌军手上……”
华坤承眼中闪着冷光,恨恨地咬牙,“按我说的做!”
侍卫押着人刚要走,“红袍”却目不转睛的盯住叶舞夕,“等等——”,他走到女孩儿的身前,上下打量,随后舔舔嘴唇,眼睛发光,“嗯!好,好!真好……”
叶舞夕却不看他,撇撇嘴,目光一直在那些雪民女人脸上打转儿。
华坤承马上会意,指指叶舞夕,“这个留下……其他的带走。”
雪民女人被兵士押着向院门外走,她们穿着单薄的衣裳,寒风吹起了衣摆裙角,个个啜涕恸哭,都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上了黄泉之路,可就在最后一个女孩儿即将迈出院门的时候,“红袍”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睛更亮了,直盯着女孩儿白嫩的后颈,那里,正浮印着一朵小小的“雪梅”,好似霜花……
……
东城门的守军在抵抗了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盼来了援军,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自从那十几个雪民女人被押上城头之后,雪军的攻击突然停止了。正在守军士气再次大振的时候,“嘹望官”指着城外远处,声音颤抖着说,“那、那是——”
黑压压的一片……
远方地平线涌过无数人马,如潮水般呼啸而至。
“雪王”苍熊好像一只发狂的猛兽,指挥着自己的十万军队开始了最后的攻击……
守军一触而溃。
东城门本就被“仙机弩”和“雪妖冥猿”打得千穿百孔,“雪王”大军适时出现,一举夺下了城头。
雪军攻入城,另外几个城门的守军放弃了抵抗,只短短半个多时辰,几万守军便被屠杀殆尽,城门楼和城主府上已经易帜,官旗换上了雪旗,一帆帆印着冰雪神兽的旌旗迎风飘展……
苍熊坐在城主府中,四方捷报频传,他乐得合不拢嘴——
“报!城中官军大都遭戮!只有数支小股部队负隅顽抗!”
“杀!杀!一个不留,全都给我杀啦!”苍熊呼喝道。
“报——城中各大府院多已攻占,只剩西南一隅……”
“打!都给我打下来,本王要论功行赏,赐给各位将官!”
“报——”
……
城中战只进行了一个时辰便宣布结束,寒杉带着人马四处搜寻,在东城外的尸体堆里翻了个遍,也没寻到要找的人,正当他要进城挨家搜查的时候,有兵士来传,“雪王召见!”
……
苍熊高坐堂上,堂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雪军将官,他正在论功行赏,金银财宝、豪门阔宅、败军奴隶分发无数。
第二功许给了大谋士罔达,如果不是他极力劝谏“雪王”进攻“松水城”,仅凭寒杉的三股小部队,即便攻破城池,也无法直面那数万人的官军。
首功当属寒杉,苍熊坐在大椅上,笑得房梁直颤,“做得好,寒兄弟!攻下这‘松水城’,你居功至伟!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义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吧,还有什么想要的?本王可先送你半座城池!”对于寒杉杀死阚狼,他似乎根本意。
罔达眉头微微一皱,没做声。
寒杉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了苍熊脚下瘫软的那个小女孩儿,他想起来,女孩儿叫“桠头”,在“冰原城”的“妓奴营”中,梅霜曾多次救过她。而此刻,女孩儿如一只失魂的小猫儿,身体半·裸·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一直呆呆的看着他,偶尔眨动一下,都分不出来是生是死。寒杉刚想说话,却又见又有兵士来报,说是城中西南一角的府院已占九成,只有一间最大的宅院久攻不下,将士死伤无数……请:
第38章 城中城()
苍熊震怒,但同时也起了好奇心,决定亲自带人去看。
到了那里,他才知道了原因——
与其说那是个宅院,莫不如称之为“小城”,院墙厚实高大,宅门也由最为坚硬的“乌金石”铸造,无论是“仙机弩”,还是“雪妖冥猿”都无法撼动墙、门一分一寸。
而院门上插的一杆大旗更是耀眼夺目——赤红的底色,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蛇跃然其上,这让苍熊心里猛猛地一震。
有兵士报,“大王,敌军首领华坤承带人逃入此处,我军已层层包围,是否强攻?!”
苍熊皱着眉不说话。
身边的罔达躬身道,“雪王,这‘城中城’是贵族领地……”
苍熊再次看了看那面大旗,“本王知道……”
罔达身子躬得更低,“雪王,既是贵族……是攻是放,您还要三思……”
听了两人的对话,周围的将士都变了脸色,纷纷本能的往后退——他们都清楚,贱民可以互相杀戮、平民也不例外,就算碰到富民,烧杀抢掠也只不过会激起朝廷的愤怒,但派不派兵、讨不讨伐,全看那些当权者的心情,所谓鞭长莫及,一些“小打小闹”他们有时还是懒得去理会,天下大城几百座,小城成千上万,丢了十个八个,无异于“腿上拔毛”,不疼不痒,等到时机成熟,想收回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对于“贵族”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权势者的高层,每一个都是帝国的宠儿、帝国的菁英,是朝廷必保的对象,谁敢动他们一下,那就是在帝国的大腿根儿上捅了一刀,在朝廷的眼珠子上插了一剑,就算敢犯者逃到天涯海角,帝国也不会放弃对他的追杀,直到满族移平、斩草除根……
所以,在如何对待这座“城中城”的态度上,不止雪军将士,就连“雪王”苍熊也变得犹豫了,可众将官都盯着他,他又不好显得太软弱,幸好罔达给他架了一座台阶,“雪王,我军将士接连数月奔袭,已然劳累不堪,某不如先休整几日,此事也好从长计议……”
“对对!从长计议……应该从长计议啊!”苍熊出了一口气。
众将官也长出一口气。
顷刻间,层层围军都撤走了,剩下的只有寒杉的那几百人,卫梁中问寒杉,“大人,打么?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
“可、可那是贵族……”齐伍擦着头上的汗,“朝廷对加害贵族的人,可狠着呢,我听人说,扒皮抽筋都不算酷刑,要把人剃成一片一片万千小块儿,肉没了,筋骨血脉还连着,再用咒法让人活着不死,那、那才是……唉!况且,我、我们这几百人也打不下来呀……”
“那就算上我们!”土匪头子蒙苒大咧咧的走上来,“把这座宅子攻下来,正好当我的‘王宫’!”
“如果能把我们的家眷都安妥送还,我们‘巡灵坳’倒不怕什么贵族皇族……”村长旬多禄也冷声道。
“唉!疯了,都疯了!”齐伍叫苦道。
寒杉挥挥手,军后赶来几架大马车,土匪和村民的眼睛顿时亮了,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家眷亲人一一从车上跳下来,个个安然无恙,红光满面,好像比被掳走时更要精神几分。
两方的人欢声雷动,纷纷喜极而涕,对寒杉之前的恨意也有减无增——家眷没事儿,又进了繁华富庶的城,过去茹毛饮血、靠天吃饭的苦日子终于一去不返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甚至开始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行事怪异的年轻人……
寒杉死盯着门墙上那面大旗,咬咬牙,“先把院子围起来,一个人不能放出去!”
三方同时应令。
“报、报寒大人——出、出事啦——”一小兵急急跑来,“那、那几个囚犯被人截走了!”
寒杉眉头一竖,“谁?”
“截人的是刚刚受功的一名仟长,说要把那几个富民女人献给雪王大人。”
寒杉皱起眉,“人呢?现在何处?”
“已送进城主府……”
寒杉咬着牙,“跟我走!”
“寒、寒大人,千万小心从事,不可开罪了雪王……”齐伍脸色大变,却已拦不住寒杉……
……
“松水”是雪军攻下的第二座城,城池虽然算不上巨大,但在北域寒地中也能排列靠前,几月间便能占据这大片的疆土,雪王苍熊简直开心得忘乎了所以,此刻,他心里想得更多的是要好好接连庆祝几天,也像那些富民贵族一样,享受美酒、享受王权、享受女人……
随军的将士也乐在其中——他们终于摆脱了居无定所、寒羹冷炙,不用再像野人一样围捕雪兽充饥,不用再像蛮人一样深居山洞避寒,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城、自己的领地,从今以后,妻儿老小丰衣足食、官衔俸禄越升越高……
城主府巨大的议事堂内,已经酒肉飘香,欢声笑语。
觥筹交错间,华瞳等几个富民子女被将官们推搡揩油,有的在她们胸上摸一把,有的在臀上掐一下,渐渐推到苍熊的身前。
侍卫们在笑。
将官们在笑。
雪王苍熊也在笑。
只有那几个人年轻男女哭喊着,一张张俏脸已经吓得惨白。
“大王——”军官中有人站起来,端着一杯酒,“咱们玩儿的女人多了,可却从来没碰过富民娘们儿,也不知道滋味儿有啥不一样,嘿嘿嘿,大王,等会儿您爽够了,可要给兄弟们多讲讲!”
苍熊把手中的酒一口掫下去,眼中光芒闪烁,确实,富民的姑娘养尊处优,皮肉里好像透着水儿,嫩得真想咬上一口,他舔舔嘴唇,一把抓过曼羽的胳膊,带进怀中,大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胸脯。
曼羽一声惨叫,还想挣扎,却发现苍熊已经撕下了自己的外衣,“不要——”
苍熊又抓来华瞳,放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身下的巨物已经顶了上去,可就在堂下欢声鼓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一声清澈的嗓音把聒噪声都压了下去——
“等等——”寒杉出现在了大堂门口……
……吞精百发也失败!上原亚衣挑战。。。
第39章 惨见()
雪王微微蹙眉,但转瞬便换上笑脸,“,,老弟,这富民娘们儿太难得,哥哥也分你一个——”
寒杉穿过堂中,径直步入堂上,众将官吵闹的声音渐渐小去,个个直盯着他。
寒杉一把抓住华瞳的胳膊,把她从雪王的腿上拽起来。
雪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笑着说,“好好!老弟好眼光,那个赏你,这个……”
“这个,我也要!”寒杉平静地说。
堂下的军官们骚动起来,有的借着酒劲儿大喊,“小子,你别不识抬举!大王认你,我们不认!”
“没错,兄弟们出生入死,把脑袋吊在腰上才打下了这座城,你只会投机取巧,玩奸耍滑,怎么跟我们比?!”
“快退下,不然,老子拔了你的脑袋!”
众将官酒意正浓,蠢蠢欲动。却见寒杉不为所动,直直地盯着苍熊。
“雪王”的目光在闪烁,片刻后,又一把推开曼羽,大笑道,“哈哈,好兄弟,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为兄喝多了,你可别介意……”
“谢雪王。”寒杉深施一礼,带着两个女人就走,林尧也立马跟上去。
“大王——”众将官愤愤不平。
“让开!”苍熊瞪起眼睛。
寒杉就这么把几个人带出了大堂,却没看见,当他走出门口的那一刻,苍熊的笑意渐渐变冷,咔嚓!手中的酒杯已被捏得粉碎……
……
寒杉不惜开罪雪王,也要抢回几个囚犯的事很快在军中传了起来。有的说他不分好歹,竟舍命帮着几个仇人;有的说他色胆包天,敢和雪王争女人;还有的说他居功自傲,全然不把雪王放在眼里……
当然,军中也暗暗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雪王杀伐够了,已收了霸者之心,无意再征战天下,也无意再得罪强者,只想安安稳稳地在这“松水城”中安守享乐。没看见么?他不敢动“城中城”里的贵族,就是最好的例证。
寒杉把几个人带回营中,营房就临时设在“城中城”附近的一间大院里。刚进屋,就见曼羽泪眼婆娑的弓下腰,“寒、寒大人,我、我知道错了,谢谢你这次救我……”
林尧也面露尴尬,支吾着说,“寒、寒兄弟,过去,是我们做得不对,没想到您能以德报怨,我、我——”
寒杉一直盯着华瞳,但那女孩儿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脸上冰寒一片。
……
翌日黎明,寒杉让卫梁中发起了攻击,但和之前一样,成百弓弩手射出的箭矢刚飞入墙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挡了回来,架梯蹬墙的人还没爬到一半儿,也纷纷坠落,口吐黑血,不久后便一命呜呼。
苍熊在府中听到传报,气得牙根儿直痒痒,旁边更有煽风点火的,“大王,那姓寒的小崽子根本就没把您的命令当回事儿,竟敢擅作主张,围攻贵族!”
“大王,要不然把他的人撤回来?”
“有个鸟用?!那些土匪和村夫只听他的,一个个凶着呢!昨晚还和咱们的兄弟争地盘,打伤十多个!”
“大王,那小子是想自立为王吧,您可留不得啊!”
众军官怒气十足。
苍熊虎着脸,半天没说话,挥挥手众将官退下,桠头从堂后端来酒菜,跪在座下,把酒杯斟满,苍熊心烦意乱,直接拿起酒壶“咕咚咚”灌了一大口,一把抓起女孩儿,扯掉裤子,借以发泄心中的不快。桠头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苍白的小脸儿上开始渐渐泛起红晕……
……
卫梁中攻不下“城中城”,甚至连里面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嘹望官搭起架台朝里观望,可是只见一片黑雾蒙蒙,什么都瞧不见。
嘹望官正想回报,却突然发现院门内隐隐跃出两个身影,他大叫示警,当的弓弩全都瞄向那里的时候,兵士们却都愣住了——
院门上抛出两个人,都被铁索吊着,一个是浑身扎满箭矢的毋图,另一个,是已被开膛破肚的箭子。
两个人死得很惨,手脚都被齐根切下,串起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像被当成了饰物,而他们死前一定遭到了让人难以承受的折磨,以至于刻意留下的笑脸变得扭曲可怖。
寒杉清楚地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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