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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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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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低眉,不想开口。卫伦明白过来,他对翟娇说:“翟小姐,麻烦您先上楼一趟,等我们这边完事了,再接您下楼去吃饭,以作答谢。”

翟娇摇手说不客气,很识相地离开。

麦柳瞪着安妮,警告她:“你敢说出来试试看。”

安妮瞅着她那模样,也发现了卫伦特有办法治麦柳,他一个眼神瞪过去,麦柳就乖乖闭嘴了。

卫伦又问:“她说什么了?”

“你问她自己吧。”安妮说。

“哼,你这个女人,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麦柳恨得牙痒痒,安妮别过脸去,她心里还奇怪卫伦怎么这样对他老婆,更奇怪现在这一出戏算什么'。 ',像闹剧似的。

卫伦抬手作势要打麦柳,她吓得一溜烟把话全抖了出来:“我就跟她说,我是你老婆。就这个,没别的。”

她招供了,谁想卫伦还是打了她脖子一下。卫伦没好气地骂麦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怎么成我老婆了?你还真敢说啊!”

“我为什么不敢说?我这是为你好啊,六哥!”麦柳觉得委屈,她并不是卫伦的老婆,而是他义妹,他们一众义兄义妹里,麦柳最小,排行老九,众人宠着长大的。

当卫伦将麦柳身份说出来之后,安妮除了目瞪口呆,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庆幸。她也生出很奇怪的心里,竟然以稍微年长的姿态劝卫伦:“别凶她了,她不懂事而已。”

麦柳一听这话,立马呸了一声:“你懂事啊?你懂事就别缠着我六哥,你晓得我六哥被我奶奶关了多久?就为你这么个女人。”

安妮吃惊,想要寻问的时候,卫伦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他对麦柳说:“给你六嫂道歉,快点!”

麦柳翻白眼:“没结婚呢,不是我六嫂。”

“我说是就是,还轮到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吗?”卫伦那模样特别凶,安妮看着都有点发怵。

麦柳最后还是乖乖就范,对着安妮低头:“六嫂大人大量,小九给您赔不是了。”

安妮受宠若惊,赶紧摆摆手,连说几声没事。麦柳道完歉后,依旧是本色姿态,对着安妮时不时就是冷嘲热讽。卫伦支开她,让她上去把翟娇请下来,麦柳心不甘情不愿地爬楼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安妮突然无话,她望着他,发现他面色有些憔悴,下巴一片青胡茬。他一向爱惜自己的容貌,今天倒是让她震惊了一下。卫伦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是熟悉的温度,久违了。

楼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妮赶紧抽回自己的手,随即四人分作两路去春江楼下馆子去了。席间,卫伦搂着安妮起来给翟娇敬酒,卫伦毫不含糊地说:“我前段日子不在燕城,安妮跑来打扰你,这是你的慷慨相助,我卫伦一定会答谢你的。”

翟娇被他这一本正经又满带江湖气的模样给震住了,安妮推推卫伦,让他收起他一套。麦柳在一边不停地吃菜,似乎想要用食欲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不满。

卫伦就拿麦柳当不存在似的,临到饭结束了,才说:“小九。”

她很兴奋,以为卫伦原谅她了,谁想他一开口就是:“等会你送翟小姐回家,再把安妮的行李收拾好拿回来。”

麦柳扔了筷子:“我就是你俩奴隶啊!”

卫伦看过去,眼神里的含义只有麦柳懂,她一撅嘴:“去!我去还不成吗我!”

安妮和翟娇在饭店门口,拥抱着告别,两人都是不舍,只约好了要常来常往。安妮心中很是感动,也高兴,是那种失而复得的高兴。她想,是啊,她把十一年前最最珍贵的友谊挽回来了。

安妮随着卫伦回家,家中已经焕然一新,但依旧能瞧出曾被砸过的痕迹。卫伦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于住家条件要求非常高,当他看到这些痕迹时,扬言道:“等小九过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安妮坐在沙发上,紧紧揪住双手,酝酿了许久终究问出口来:“卫伦,你到底是什么人?”

卫伦也不傻,反问她:“跟了我五年,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

“至少我没等跟了你十年后,再来问这个问题。”安妮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卫伦猛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来,轻轻咬着她的脖颈:“我是卫伦。”

安妮知道他在跟自己绕,也许是真不想让她接触他的生活圈子。可她也不安心,什么义兄义妹,什么老六、小九,还有那么一个关了他近一个月的奶奶,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他这么与众不同?

门铃响了,卫伦松开她去开门,麦柳一下子就钻了进来。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然后躺在沙发上:“你俩甭管我了,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了。”

卫伦让她滚,麦柳就跟听不见似的,还说等会戴个耳塞,六哥跟六嫂想干嘛就干嘛,拿她当聋子就行。

安妮说,让她休息着吧。她回到卧室里,洗澡的时候卫伦进来了,将她箍在怀里,手脚不规矩。安妮挣扎着:“麦柳在外头呢。”

“她刚不说戴耳塞了么!”卫伦将她翻转过来,含住她的红唇,一阵细密地噬咬,安妮有些凌乱,卫伦趁势握住她的丰盈,她敌不过他的挑逗,于是攀附在他身上,双腿缠住他的腰。

她与他在浴池里交欢,卫伦像是不知累一样,总是不放过她。安妮想他这是在惩罚自己,为的是她问他的身份。她已不是少女,知道身子喜欢什么,他也明白,所以当他达到顶峰时,在她耳边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只以为这是欲望。

莲蓬里洒出温热的水,安妮缩在他怀里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放到床上,随即是开门声,隐约的谈话声传来。

“你以为奶奶真的成全你们了?”

“不然呢?”

“奶奶不会放过她的。”

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卫伦还在旁边睡着,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再回身替他盖好被子。卫伦睡得很熟,昨儿还显憔悴的容颜,今早看来已安然了许多。她梳洗好准备上班,出卧室才发现麦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着自己的眼神依然不友好。

安妮尴尬地冲她笑:“起来得挺早啊。”

麦柳冷哼一声:“就你俩昨晚那动静,我能睡得着吗?”

她猛然反应过来,一张脸羞红了,拿了包匆匆要走。麦柳一个大迈步,将她拦在门口:“哪儿去呀?”

“上班。”安妮回着,她想,麦柳虽然对自己不友好,也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儿,但她是卫伦的妹妹,自己于情于理都该让着她。

麦柳倒是有些不信她还要上班,瞪圆了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安妮见状立时与她告别,逃也似地走了。

唐呈接了一个大案子,对方代理人请的律师张游,一直以来都是唐呈的死对头。两人在燕城算是两个极端,唐呈扬名起源于胜诉了几个国内案子,而张游则是胜诉了几个涉外的案子。读法律专业的,都喜欢拿这两个人来比较,而两人也明着来暗着去较了不少劲。这一次,整个事务所都格外重视这个案子,常常加班开会。

安妮一进事务所,刘芝急忙过来吩咐:“把会议室准备出来,等会要开会。还有这些资料,人手一份,去复印。”

她搁下包就去忙碌,等复印机的时候,拿起那文件略微看了下,这一看却是吃惊不小。只因唐呈代理的这个案子竟然是各大报纸都在关注的锦华侵犯美企HC专利权一案。唐呈代理的是锦华,而他的对手张游代理的是美企HC。

HC是世界重头企业,锦华不过是刚冒出头来的华人企业,HC将锦华一告,倒让锦华的名声让人孰知,只不过是不好的名声罢了。

安妮诧异唐呈竟然会代理锦华,HC有专利证书,在国内也受保护,所有人都认为是锦华侵犯了HC的专利权,也认为锦华必然败诉,可唐呈为什么要背水一战呢?

她将印好的资料拿到会议室,按着人数分发下去。小会儿,唐呈带着他的下属都进了会议室,安妮转身要走,却被唐呈叫住:“安妮,你留下来和刘芝一起做会议记录。”

刘芝有些诧异,因为涉及到内部重要会议时,唐呈一般都不会让他不信用的人参加。安妮自然不知这其中的原因,只坐在刘芝旁边,拿起本子和笔,很外行却很专心地记着。

会议从九点开始,每个人的意见分歧都很大,后来就有些争吵了,甚至有人责怪唐呈不该接受这个案子。唐呈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这儿也只笑笑说:“放心,这是我个人代理的案子,就算败诉,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众人都微微沉默,眼看就要中午了,唐呈起身宣布休会。安妮收拾好笔记,尾随众人出去,临到门口被唐呈叫住了:“安妮,你留一下。”

前头的刘芝回身别有意味地看着安妮,她隐隐猜到刘芝在想什么,却没怎么在意。唐呈拿过她做的会议记录,看了一遍,有些惊诧:“你把每个人的观点都记下来了?”

安妮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没有你的意见。”

唐呈放下本子,安妮忍不住问:“唐律师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只是觉得很有挑战性,想试试看罢了。”唐呈说。

安妮知晓他在敷衍,她犹豫了会儿还是说出口:“可您不是那样的人,您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除非你有了能赢的把握。但是在以往有很多像锦华这样的案例,结局都是外企赢了。”

唐呈扭头看着她,眸子里溢着莫名的情愫。也许是安妮的目光太过灼热,所以他别过脸,看着景窗外的高楼大厦,随即缓缓说道:“我女朋友的父亲是锦华的缔造者,那是她们家的心血。她来求我,让我救救锦华,我不忍心拒绝,那样会伤害她…”

原来如此。安妮却像听到世间最悲伤的笑话,心难受的很。她很想问,你不忍心看你女朋友受到伤害,就不惜代理会损害自己律师荣誉的案子。那么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留一点点不忍心呢?

唐呈走到景窗跟前,大楼底下是一条长长的车队,什么样的车都有,就是看不到尽头。他说: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女孩了,这个我不能再失去。”

安妮再也听不下去,猛然拿起桌上的本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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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她一口气跑到盥洗室,躲到厕所里,掩饰自己不好的情绪。看得出来,唐呈很喜欢他现在这个女朋友,可安妮却宁愿自己看不出来。她觉得自己不争气,明明说过只远远看着他就好,其他的她不会去奢望,可为什么到了如今,心中还藏着奢望呢?

卫伦曾说过她不吃点痛,是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她在心里骂自己犯贱,明明吃了那么大的痛,早该清醒了啊!

兜里手机响了,是卫伦。安妮赶紧深呼吸几次,复而接起电话。电话一通,那头的卫伦就立即问道:“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她忍不住说:“只是迟了一会儿,你怎么这么敏感。”

卫伦一愣,转而就不正经起来:“对你不敏感点,要是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我哪儿找去呀。别说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可在我眼里你就跟个十九岁姑娘似的,正值叛逆期,可得把你管紧了。”

安妮笑不出来,她想,她要是真跟别人跑了,卫伦就算把地球翻个遍也是要找到自己的。她用手撑着额头:“那我这十年白活了。”

“跟着我,你就是白活了十年也没事呀。”卫伦和她打诨。安妮揉揉眉间,觉得疲累,准备挂电话,卫伦忽然严肃地说道:“上次跟你说给我奶奶拜寿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安妮不由得问:“真要我去吗?”

卫伦听了这话,立时不高兴了:“你不去,还能有谁去?”

上回听麦柳说过,卫伦被他那个奶奶关了起来,这是什么样的奶奶,可真下的去狠心。安妮想离初夏还有段时间,于是敷衍:“好,随你去。”

“说好了,不能反悔。”卫伦依旧是严肃的口气。安妮终于扑哧笑出来了:“卫老爷,要我跟你发誓吗?”

卫伦笑着骂她死丫头片子,然后挂了电话。

*******

下午又开会了,安妮再做会议记录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刘芝暗暗提醒她几次,可她稍稍集中注意力之后,很快又走神了。这会一直开到下班才结束,依然没有什么结果,唐呈宣布散会的前一刻,下了最终决定:“这案子是我个人接下的,咱们做这一行都图个名声,所以案子的结果不好的话,你们可以自行打算。”

这些律师都是跟着他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此番听到这些话,有人说坚决不会走,有人则沉默。安妮也属于沉默中的一员,她看着唐呈,傍晚的阳光将他笼罩着,明明是在微笑,却让人感觉他是在哭。

众人散去,安妮收拾东西的时候,唐呈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她拎起包,敲响了他的门。唐呈说请进,等见到是她便问:“还有什么事吗?”

安妮指指手表:“时间还早,不如去喝一杯吧?”

唐呈不是小气的人,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文件,然后放下来:“也好。”

他开着他的路虎,将她带进了一间小酒吧。这儿向来清净,要遇到什么醉酒闹事的,是很少的。安妮与他找了个雅座,他喝荷兰琴酒,她则喝冰镇的百威。

唐呈常来这酒吧,与老板也熟识,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带女生来这里,惹得那老板暧昧笑着:“您女朋友啊?”

唐呈和安妮都是一愣,各自摇头。老板还不信,一边给别的顾客调酒,一边对他俩说:“我瞅着是快了,年轻人嘛,要是喜欢对方,别掩着藏着,多没意思啊。”

安妮的脸烧红了,唐呈私下里安慰她:“老板就是这个性子,别当真。”

她点点头,说好。两人开始喝酒都不怎么说话,等喝的多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安妮不能喝,此时有些晕乎了,她托着腮说:“我这叫舍命陪君子啊!”

唐呈抿了口琴酒,微微一笑。安妮快被那笑容融化了,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他俩半夜躲到天台上喝酒,她也是不胜酒力,靠在他肩膀上,吹着夜风。她还傻气地要数星星,唐呈那时就说这丫头本来就笨,再喝个酒简直是没救了。

她想起这往事,愣自笑起来。唐呈问她笑什么,她一溜口就说:“哥,我就想到我们以前的事儿了。”

唐呈整个人僵住了,面前的安妮竟幻化成了隐藏在心底的女孩,他不可置信地一把抬起她的脸,安妮痛呼一声,自己也回神了,想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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