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仇女神之名》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吴包子腿一软,“我……”

“对!他就是吴怀德,又叫吴包子!”秋兰又替吴包子作了回答。

吴包子恨恨地瞪了秋兰一眼,秋兰毫无惧色地瞪了回去。小姐的娘家人来了,有人给她和小姐撑腰了!

听了秋兰的话,白胜仙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照着吴包子的脸,抡圆了胳膊,啪的就是一个大耳光。

“啊!”吴包子猝不及防,被白胜仙打得一偏头。这记耳光的力量实在是大,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呦!”许氏一见儿子挨了打,虽是害怕也不免出言劝解,“这是怎么话说的?”她刚想说:“亲家太太,你怎么一进来就打人呀?”不等她把这话说出口,白胜仙目光一斜,一抬手,给她的老脸也来了一下子,轻重程度不次于给吴包子的。

外甥女在信上都说了,这两个畜牲都快把她折磨死了。就算外甥女不说,一看外甥女写信用的那个纸,一闻那个熏得人直想吐的臭墨味儿,她也知道外甥女在婆家是遭了大罪。她家擦屁股用的纸,都比外甥女给她写信的纸,高档出去好几倍。

吴包子个高身子沉,挨了打,只是一偏脸,许氏就不同了。许氏个子不高,也就能有一米五五的样子,加上上了岁数,像个风干的大枣,抽抽巴巴的没多少份量。白胜仙这一记耳光,把她抽得倒退了两步,要不是吴包子出手及时扶住了她,她指定就坐地上了。

许氏捂着挨扇的半边脸,把先前想说没说成的半句话说了出来,“亲家太太,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一见面就动手?”

白胜仙冷笑,“你少跟我装蒜!怎么话说的?你心里最清楚!”一扭头,她问秋兰,“你家小姐呢?”

秋兰见吴包子母子挨了打,心里别提多解气了,“我家小姐在西厢房呢。”她用手一指西厢房。

白胜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半掩半闭的西厢房门,回头向四个士兵下命令,“给我打!别打出人命就行!”

“是!”四个大兵手一抬,腰一挺,两脚一碰,“啪”的一下行了个军礼。行完军礼,两个拿匣子枪的压阵,另外两个拿步枪的操起步枪,用枪托对准了许氏和吴包子狠抽狠打。打得二人连躲带闪,鬼哭狼嚎。

“哎呀妈呀,杀人了!”许氏一边躲闪,一边晃着身体想要往门外跑。她想着把村里人都吵吵出来,人一多,兴许大兵就不敢再打了。她是这么想的,哪成想没等她跑出几步,一个*的东西顶上了她的后腰,“别叫!再叫,他妈崩了你!”

许氏登时停了脚步,把后边没出口的喊叫咽回了肚子里。她知道,那是枪。让枪打一下,她这条老命就没了。

“老东西,还想找人救你?告诉你,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你!”就着,用枪顶着许氏的士兵转到许氏面前,一扬手,甩了许氏一次大耳光。

“啊!”许氏发出一声惨叫,倒退了几步,“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尾巴骨处顿时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大虾仁儿似地侧卧在地上,她哎呦哎呦地呻*吟不止。一边呻*吟,一边用手去揉尾巴骨。

活该!让你欺负我和我们小姐。报应到了!秋兰对着许氏一皱鼻子一咬牙。

白胜仙对许氏这个造型也挺满意,“继续!”说完,她打算跟秋兰去西厢看江佩芝。就在这时,东厢里传来阵阵小女孩稚嫩的哭声。她扭脸看了秋兰一眼,“这是……佩芝的孩子?”

秋兰一点头,“对。是我家小小姐,大名叫吴素兰,小名叫妞子。刚才睡觉来着,这会儿大概是睡醒了。这孩子胆儿特别小,有个风声草动地就哭。”想了下,秋兰又补了一句,“让她奶和她爸吓的,他俩动不动就吓唬孩子。”眨了眨眼,秋兰觉得意犹未尽,“她爸有时候还打她——掐屁股,掐大腿里子。”

“你去把孩子抱过来。”白胜仙交待秋兰。

秋兰应了一声,去东厢房里把妞子抱了出来,然后和白胜仙一前一后地进了西厢房。

“妞子,这是你三姨姥。三姨姥来救咱们了。”往西厢房走的几步道上,秋兰指着白胜仙,颠着妞子说。

妞子偎在秋兰的怀里,抽抽嗒嗒地眨着泪眼,畏惧地看了看这位陌生的姨姥姥,又扭着小身子去看她爸和她奶。她爸被人打翻在地,满地乱滚乱叫。她奶倒是没人打,哼哼呀呀躺在地上,勾偻着身子。

白胜仙迈步进了西厢房。一进房,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房里又阴又暗又潮又冷。这哪是产妇该呆的地方。白胜仙扭头朝院里喊了一嗓子,“给我狠狠地打!”

她这一嗓子喊出去,吴包子的惨叫声更大了。

几步走到炕着,白胜仙探下*身,去看床上之人。这是佩芝吗?她惊呆了。记忆里,佩芝白白胖胖,小脸有红是白的。哪像炕上的这个人,一张脸白里透青,两个腮帮子都塌下去了。

“佩芝?”白胜仙唤了江佩芝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口型挺夸张。江佩芝虽然听不见,但是会看口型。用现在的话讲,她懂唇语。

两颗大大的眼泪,自炕上的病女人眼中滚了出来,“三姨。”

白胜仙愣了,不对啊,自家外甥女不会说话。

秋兰颠着妞子在一边解释,“我家小姐血崩之后醒过来,就能说话了,开始把我也吓了一跳。”

“佩芝,你真能说话了?”白胜仙还是不大相信。

“嗯,”林俐点了点头,“能说话了。”

白胜仙又像笑又像哭地一捂嘴,掉了两串眼泪。过了一会儿,她一吸鼻子放下手,抹了抹脸,感叹道,“老天开眼了。佩芝,你别怕。三姨接你走,那对畜牲再也欺负不着你了。”

“三姨……”林俐颤微微地叫了声三姨,像个要大人抱的小孩子似地伸出了双手。这动作,一半是她在表演在煽情,一半出于真情实感。只不过这真情实感不是她的,是残留在这副身体里的原主的残魂的。

白胜仙探身,小心翼翼地把林俐搂在怀里,“佩芝……”只叫了一声,白胜仙就哽咽了。

秋兰在一旁看着,不住地抽鼻子抹眼泪。妞子一看三个大人都哭,她也受了感染,瘪着小嘴,跟着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秋兰先是一抹自己的眼泪,然后又给妞子擦眼泪。一边擦,她一边颠着妞子,“妞子,不哭。以后再没人掐你了。乖,不哭。等会儿,姨给你买糖吃。”

一听吃糖,妞子不哭了。

“把孩子给我吧,”过了一会儿,白胜仙放开林俐,让秋兰把妞子给自己,“你去给你们小姐和小小姐找几件厚衣服厚裤子,再拿两床厚被褥。待会儿坐马车冷,你自己也多穿上点儿。”

“知道了。”秋兰转身刚要往外走,林俐叫住了她。林俐让她把江佩芝昨天生的男婴抱来。其实,林俐心里明白,那个婴儿要不已经死了,要不就是快死了。小说里,那孩子在江佩芝过世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夭折了。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看见秋兰的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

“小姐,小少爷今天早上没了。吴包子已经把小少爷拿出去埋了。”秋兰难过地说。

江佩芝血崩,许氏和吴包子又不肯带孩子,所以,那个男婴只能由她来带。今早天刚蒙蒙亮时,她起来给婴儿冲米糊,发现孩子已经绝命。可能是半夜时走的,她发现时,孩子小小的身体已经硬了。

她去跟吴包子和许氏说,许氏让吴包子找张席子把孩子裹上,拿到村外的荒地里,挖个坑埋了。她亲眼看着吴包子提着张破席子进了她的屋,把那孩子往席子里一放,卷吧卷吧拿根麻绳捆上,拎了出去。她追出去看,就见吴包子一手拎着席子卷,一手拎着铁锹出了门。

她怕小姐难过,所以没跟小姐说。如今小姐问到头上了,她没法再隐瞒。

林俐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过。她不难过,可是“江佩芝”必须难过。所以,听了秋兰的话后,林俐以手掩面,抽抽嗒嗒地掉起了眼泪。念大学时,她是学院话剧社的骨干成员,演了不少角色。同学一致夸她演技好,演什么像什么,说她没考中央戏剧学院真是白瞎了。

白胜仙接过妞子,一边拍哄妞子一边劝林俐,“佩芝,别哭。坐月子千万不能哭,该把眼睛哭坏了。秋兰,你赶紧去收拾吧。收拾完了,咱们马上走。”

不大工夫,秋兰拿着两套大人小孩的棉衣棉裤回来了,她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厚衣裤。白胜仙帮着秋兰,给林俐和妞子换上了厚衣厚裤。换好衣裤后,秋兰搀着林俐,白胜仙抱着妞子走出了西厢。

几个人来在院子里的时候,那两个当兵的还打呢。吴包子鼻青脸肿地在士兵的大头鞋和枪托间,翻滚哀号。

“行了!别打了!”白胜仙喝了一声。

两个大兵当即住了手。

“去!你们上屋里把被褥抱出来,放到车上。”白胜仙用空着的手一指东厢。

“是!”四个大兵,齐刷刷地又敬了个礼,快步进了东厢把秋兰准备出来的两床被褥抱了出来。

“走吧。”轻蔑地瞟了眼倒地不起的吴包子母子,白胜仙冷冷一哼,带着四个随从,三个弱女,威风凛凛地走了。

☆、第四个任务(7)

吴家院外,停着一辆大马车,一个六十多岁的车老板,双手抄袖,抱着马鞭子,两条腿交叉着勾在一起,缩坐在车上。车老板一身油渍麻花的黑棉袄黑棉裤,乍一看,像个特大号的黑老鸹。

白胜仙让四个当兵的把那两床被褥铺在车上,然后又让当兵的把林俐搀上车。待林俐和秋兰上了车,她自己也上了车。上车之后,她从当兵的手里接过妞子,搂抱在怀里。见主子们都上车了,四个大兵稍稍往上一蹿,麻利地蹿坐在了大马车的后半部,一边两个地坐好。

车老板见人都上齐了,一轮鞭子,长长的鞭子在干冷的空气中爆出一声脆响。脆响过后,拉车的杂毛马迈动步子,大马车颠颠地出了村,很快就没了影儿。

白胜仙在吴家大发雌威的时候,吴包子的左邻右舍都听见了。不但人听见了,村儿里的狗也听见了。村里若干条大狗小狗,老狗少狗,配合着吴包子母子的惨叫,叫了起高高低低,此起彼伏。

大部分村民猫在家里,支愣着耳朵听声儿。少数几个胆大的后生和几个老娘们儿跑到吴家门口问车老板,“里边儿出嘛事儿了?他们家招惹谁了?”

车老板是县里的,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然而因为经多见广,所以见惯不怪。他劝几个想要看清闹的村民赶紧回家去,别凑这份热闹,里面的主儿不是好惹的,“有枪。”

一听说“有枪”,几个好事者,一缩脑袋一伸舌头,一个个抄手缩脖儿地贴着墙根儿溜回了家。回家以后,猫在门板后边儿,把门板欠个缝,继续听声。一边听声儿,一边跟家里人传播,吴家也不道得罪谁了,人家寻仇来了,有枪。

待从欠着的门缝里,看见白胜仙带着人马威风凛凛地走了,村里民们陆继冒了头,跑到吴家看热闹。

就见吴包子和许氏躺在院子里,许氏依然保持着虾仁儿的造型,吴包子的造型跟他妈一样,只不过他妈是个小虾仁儿,他是个大虾仁儿。

“呦,姐姐,你这是恁们地了?”吴包子他姨一马当先冲过来,把许氏从地上扶坐了起来。

许氏哼哼唧唧地倚着自家妹子,偷眼一看白胜仙走了,她靠在妹妹的怀里,闭着眼睛拍大腿。一边拍,一边唱歌似地连哭带嚎,“哎呀妹妹呀,我不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娶个丧门星回来,可要了我的命了~~~”

吴包子也让人扶了起来,此时的吴包子真的成了个包子。头上被大兵打破了好几处,血赤呼拉的跟个血葫芦相仿。脸上更不用说,左一块右一块尽是青紫色的瘀伤,两条眼睛肿成了两条细缝。一条胳膊折了,胃和两个腰子疼得不行。大兵逮哪儿踹哪儿,他的胃和腰子没少挨踹。

村里人都知道许氏和吴包子刻薄江佩芝和秋兰,虽然看不惯,但是谁也不愿多管闲事,招惹是非。见吴包子和许氏挨了打,大多数村民非但不同情,反而袖手旁观幸灾乐祸,觉得他们娘儿俩活该。

放下吴包子母子不提,再说林俐。白胜仙带着林俐、秋兰和江佩芝的女儿,坐马车,坐火车,下火车,坐人力车,几经折腾,回到了她在北京的家。

白胜仙的丈夫姓段,白胜仙刚嫁给段旅长的时候,段旅长还是段营长。自打白胜仙进门后,段旅长是步步高升。先是在白胜仙进门后的第二年升了营长,又在升了营长的两年后,升了旅长。去年,段旅长的正室夫人病死了,二姨太白胜仙被扶了正,成了名符其实的旅长太太。

段旅长的正室夫人在世时,常年生病躺在床上,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靠白胜仙张罗。白胜仙虽无当家太太之名,却有当家太太之实。正室太太一死,她被扶了正,她这当家太太总算名符其实了。

段宅是座三进的大院子,青砖漫地,干净利整。家里的当差丫头老妈子,跟这座宅子一样,也都干干净净,利利整整的。一看就知道,白胜仙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段旅长不在家,跟长官去保定练兵了。白胜仙把林俐和秋兰,还有妞子安排在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南房,又把同仁堂的坐堂大夫找来,给林俐诊治。

林俐在段家坐月子兼带养病期间,白胜仙日日过来看望林俐,嘘寒问暖,送衣送物。

她跟林俐说:“佩芝,当年你结婚的时候,正巧我们家老太爷过世了。我有孝在身,不方便去参加喜事。等忙乎完死人的事,我还得接着忙乎活人的事。”

段旅长的大太太常年病病歪歪地不管家事,这些年,段家的大事小情,全靠白胜仙一个人张罗,她实在是脱不开身。有几次,她想抽个空去看看江老爷,去看看江佩芝。嘿,巧了,回回都有事,回回都去不了。后来,她跟自己说,行了,以后再说吧。姐夫有钱,日子错不了。外甥女嫁了个手艺人,日子也错不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等过两年真正得了空,再去看也不迟。哪成想……

要不是叫贵生的小伙子来送信,她还不知道姐夫死了,外甥女遭了这么大的罪。

白胜仙一边说,一边从腋下抽出手帕擦鼻涕抹眼泪,林俐配合着她,也跟着流鼻涕淌眼泪。

“以后你还跟吴怀德过吗?”擦完鼻涕眼泪,白胜仙试探外甥女,怕外甥女鬼迷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