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的意思当然是他和张丽云勾搭到一块了,而小保姆则以为他只是嘴上不服输罢了,也没再说什么,抱着膀子冷笑。
〃你这次到底来干什么?〃
胡松怔住了。其实张丽云以前约他出来吃饭和睡觉,都在一些宾馆酒店,从来也没在家里。以前张丽云是纯属寂寞才这么做的,一旦欲*望得到满足,渐渐清醒过来,找胡松的频率也就降了下来。
而胡松之前也只和小保姆这一个女人睡过,以为女人都是这样无趣,但被张丽云色*诱之后,居然发现这是个尚未发觉的广阔天地,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儿!〃只觉得当年在农村消息闭塞,太死板了,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
每次都是张丽云用一个从不用的手机联系他,可他却无法联系张丽云。即便他能找得到张丽云的公司,也明白不可能在那里和张丽云翻云覆雨,便找到了自己妻子工作的这个小区,试探着敲门。
胡松打算好了,只要开门的是李金晖,他就理直气壮地说:〃你小子睡了我老婆,该不该给点精神补偿费吧!〃最多李金晖会赶他滚蛋,他也正好借坡下驴,反正李金晖不知道自己和张丽云的事。
相反,要是张丽云开门,他就会示意她跟自己出来。因为经验不足,他不知道其实还有门铃。
0052 前走虎,后来狼()
所以,胡松既然没见到张丽云,也同样不想自讨没趣,只不过见到小保姆后一怒之下想要斥责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现在想起来,觉得确实没意思,便说:〃我他妈本来是好心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算了,我走了!〃
小保姆本来要反唇相讥:〃就你还好心?你是想来见识一下我的奢华生活吧?想见识见识这个小区的档次吧?失败的垃圾男人!我还用你好心?我谢谢你哈!你快滚吧!〃
可在这之前也有种差点被打死的感觉,想想十分后怕,也心有余悸,嘴上便和善了许多,说:〃好吧,那我谢谢你。你回去吧。〃
胡松叹了口气,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我告诉你,我说不定最近就会同意,因为我找到更好的了,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比你强!〃
小保姆感到十分好奇,她虽然不信,但太高兴于胡松这个消息了,便点头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好,祝你早日修成正果,等那时候快点跟我去办理离婚手续,接着咱们各走各的道,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胡松虽然也同样看不上她了,一门心思都在张丽云身上,但也十分惋惜,强烈的占有欲使得他浑身一颤,心想:〃成为你妈逼的好朋友!等着!我和张丽云是在暗处,到时候我让张丽云以老公出*轨的名义告上法庭,让李金晖那傻逼净身出户!到时候,这些房子,还有公司,钱,都是我的了!〃
随后他盯着小保姆,恶毒地想:〃到那时候有你哭的!现在先不透露,到时候让你大吃一惊!到时候你过来怎么哀求我,我都不会同情你的!〃
小保姆见他表情阴晴不定,又有些害怕,便说:〃行了,你快走吧,祝你成功!〃
胡松指了指她,转头走了。
小保姆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连忙关上防盗门,又关上了里面的门,接着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吓坏了,过了一会儿才瘫在地上,像一团烂泥。
这期间胡松和小保姆的心理活动,于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关于胡松的心理活动和对小保姆的描述,早已经在被抓住后全撂了,在局子里供认不讳。要是路晨知道自己能分析得跟胡松的供词基本一致,那就会更加震惊,当然,也就会更加讨厌这小子了。
谁料,小保姆还真是容易得意忘形的主儿,也就过了十分钟不到,她又来了精神,跳起来叫道:〃你牛逼啊?你怎么不牛逼了?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呀!傻逼!等我当了李夫人,我要你在胶东市没有立足之地!〃
于果很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胡松能容忍她这么久,也不算个完全没有胸怀的人了。她的死虽然可悲,也有其必然性。〃
过了一会儿,小保姆自感无聊,开始打扫起卫生了。
于果有些失望,可他猛然想到,那花盆还没扔下去!这说明胡松还真跟这花盆无关!而时间也的确接近要扔花盆的时间了。
难道胡松重亲返回?不……他再回来是毫无意义的。
正在于果思索的时候,门铃响了。这次是门铃,而不是敲门声。小保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确比较警惕,上前看了一会儿。
于果无法同步看到,只能默默地等待。
也就在这时,小保姆问:〃你找谁呀?我不认识你。〃
〃你家不是要做电视墙吗?我是来做电视墙的。〃
〃哦……〃小保姆看来真的听李金晖说过这么个事,因此恍然大悟,〃是你啊……好吧。〃
这一开门,于果看到了防盗门外那个人,头上戴着帽子,低着脑袋,看不清相貌。当然,就算看清了,于果也不认识这是谁,只能说这是个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谁料就在防盗门要开之前,小保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家里现在没有人,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我现在给业主打个电话,要是确认了,再进来吧。〃
于果对她的机智还是比较赞赏的,这种警惕性是应该有的。
谁想到那人很烦,说:〃说好了今天,我还有老多活儿,不干那就安排到很久以后了,到时候你们业主怪你,你别后悔。〃
小保姆踌躇半晌,问:〃那……那你是什么家装公司的?〃
于果听到这里,估计李金晖跟她提过。
那人淡淡地说:〃我是个体的,你们业主跟你说过吧?〃
果然,这人还真没撒谎,小保姆又犹豫起来:〃那……那你给我看看身份证!〃
那人突然生气了:〃你快开门!〃说罢,突然开始想要用力闯进来。小保姆吓得大叫起来,全身一撞,将那门撞上了,直接关掉了。虽然外面还有防盗门,可是里面这层门也是铁门,一样不是木头门那么容易打开的。
这一下可能那人没料到,于果虽然明知道以后的结果如何,却还是不由为小保姆叫声好。
小保姆连续受到惊吓,不由得哇哇大哭起来,看上去控制不住情绪了。
门外没有动静,听上去大概门外那家伙也不敢使劲凭暴力撞门,要知道这里是豪华小区,一旦惊动了物业或者邻居,他想跑了跑不了了。
小保姆陡然间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跑到沙发那里,就要打电话,估计不是打给李金晖,就是报警。
可也就在这时,于果看到了难以想象的画面。
那门在极度诡谲的安静中轻轻地弹了一下,随即被钥匙打开了。
小保姆手里的电话哗啦一声落地,显然,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人已经彻底傻眼了。
那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防盗门和内部铁门关闭,随后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就要冲过来,小保姆起先尖叫一声,抓起一个花盆大喊道:〃你别过来!〃
可那人几步跨过来,刀子就指了过去,还阴冷地命令道:〃闭嘴!把花盆放下!〃
小保姆吓得一时失语了,转身就要往阳台跑,刚一把拉开纱窗,那人就凶狠地一撞,小保姆整个人被撞到了阳台边缘,手里的花盆横着飞了出去。
于果看到这里才明白,怪不得花盆走的路线那么怪,原来是从这个角度抛出去的,是两个人的合力。
接着那小保姆头晕脑胀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一只手掐住,另一只手的刀子就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再大声叫,我就切进去。〃那人恶狠狠地沉声道,〃我说到做到!你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小保姆忍不住淌下两行泪,鼻涕也流了出来,一点儿也不敢作声。
这时候,无论是小保姆还是于果,已经注意到这人手上戴着橡胶手套,看来是早就打算好作案了,不留下任何指纹。而且一般的工人靠力气吃饭,经常说干就干,即便是夏天,戴着手套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而看着那帽子的边缘,于果可以看出这家伙是临时理了个光头,说不定还是自己理的,随后洗得很干净,这下连毛发也留不下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没说不让你进来弄电视墙的啊……〃小保姆低声哭咧咧地说,几乎是说几个字哽咽一下,之前的飞扬跋扈已经丝毫也看不出了。
〃我真的是修电视墙的。〃
小保姆抽抽噎噎地:〃我相信,我相信……你别伤害我……我不打电话了……〃
〃把钱交出来!〃
〃大哥,我只是个保姆,每个月挣不几个钱啊……就算是有钱人家的保姆,也就多个千八百块呀!〃
〃你的声音又提高了。〃
小保姆立即放低了声音,哭道:〃大哥……别伤害我……我没有钱……〃
〃我知道你没有钱,你告诉我他们的保险柜或者保险箱在哪里?〃
〃我……我怎么知……啊呀!〃她被狠狠抽了一耳光,刀尖刺在她的下巴上,已经见红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介意杀了你之后自己找,可能费点事。〃
〃你……你别伤害我,我们业主马上就要回来了……〃
〃呵呵,李金晖和张丽云今天都出去了,晚上才有可能回来,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保姆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业主的名字,愕然到了极点:〃你……你……〃
〃说!〃
小保姆只得哭着说:〃大保险柜在他俩的主卧室里,就是最大的那一间!小保险箱有两个,一个在主卧室大衣柜的最上面,另一个在书房的书柜夹层里……求求你,我就知道这些!〃
〃好,算你识相,那密码呢?密码分别是多少?〃
〃这……这我哪知道啊?大哥,我不是不配合,你想一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家政服务员啊!〃小保姆喊冤叫屈道。
〃呵呵,小蹄子,你敢骗我?你是一般的保姆吗?装得这么纯洁?李金晖的小姘头儿,还能不知道李金晖的小金库藏在哪里吗?实话告诉你,你们家的情况,我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所以不要跟我耍花招!〃
小保姆大惊失色,她没想到这人连这个都知道!这回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了。
于果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李金晖厌倦了他,借着要建电视墙为由头,找了一个民工杀手,杀掉她?这……这也太冒险了,应该不会啊!可是他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也许是张丽云派来的?也有可能是胡松派来的,否则为什么胡松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呢?李金晖、张丽云、胡松,这三个人,都有嫌疑……!!〃
0053 血腥的谈判(上)()
〃快说!我可没有那么好耐性!〃男人又在空中狠狠地做了两个砍杀动作,〃告诉你,别以为我杀了你不能全身而退,外面有监控又怎么样?我还有个口罩,把口罩一戴,把帽檐一压低,谁能看出我是谁?〃
小保姆心惊胆战,可她还真没办法,哭着说:〃大哥……你别逼我呀……李金晖那王八蛋只是和我睡觉,平时给我点小钱花花,哪会告诉我他保险柜密码呀?张丽云还说他外面好多个情*人呢,我连情*人也不算,我只是被他睡了的一个保姆罢了……〃
于果看到这里,心想:〃你这时候才对自己有个明确的定位,可惜已经迟了。〃
〃好!我看你这张脸比铁还厚实,我就试试这刀能不能割破!〃说罢他调整了一个位置,刀口横过来,贴着脸要划过去。
可小保姆魂飞魄散,想要用力推开,同时误以为是要捅自己的喉咙,慌忙也跟着转了一下脑袋,那刀子却由此变成了直刺。噗嗤一声,小保姆细细的脖子就像被红墨水染透的白纸,随即喷出一道很细的血箭。
那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惊呆了,也许他尽管早有准备,各方面做得滴水不漏,也仍然希望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能兵不血刃地全身而退最为完美,可惜一旦人性走偏,那情势就会像跌落大气层的陨石不可控制,一路燃烧殆尽。
小保姆的眼睛充满了惊异、暴怒、恐惧、悔恨、哀伤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可她明知是死,突然来了力气,用尽最后的力量撞向那男人。男人惊恐之下,手中的刀子疯狂地向前乱戳。
小保姆月匈前血肉飞溅开花,白眼一翻,当即倒下,已经停止了呼吸。
于果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可每次看到这样的一瞬间,总还是有些感叹。这就好比中东地区到处是各种自杀式袭击,当地老百姓司空见惯,但却并不等同认同了这一行为。
接下来,估计这家伙就要动手藏尸了!
可也就是这个当儿,门外居然传来了钥匙开动的声音。那男人惊异万分,但他毕竟不是惯犯,否则应该第一时间埋伏在门后,先发制人,可他就这么愣住了。
于果估计,这种人属于习惯把能猜想到的各种事情都预先设定好,看似十分细心,可也恰恰反映了其自知自己当场应变能力的严重不足,等到现场突然发生突变,不再像其之前计划得那样顺利进行时,就会手足无措惊慌大乱。
〃宝贝儿,我回来啦!〃门刚一打开,李金晖就转身关上了门。这一点于果也能理解,他是先要别被人发现自己和保姆的苟且之事,背对着家里也很放心,也许李金晖以为小保姆会穿着他买的那套女仆装在后面浪*叫着扑过来呢。
可李金晖绝不会相信,身后是一个手持血淋淋尖刀的家装工人,而其脚下正躺着已经失去生命了的小保姆,小保姆的喉咙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仿佛砍在了空气中,血腥气浓郁而沉甸甸,在空中久久不散,如同小保姆倔强的灵魂。
即便李金晖转过头看到了这一幕,他发愣的时间也很长,甚至可以跟杀人凶手本人相比。
蓦地,凶手首先反应过来,把刀一抖,就要冲过来。
李金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吼一声:〃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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