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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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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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我吧。”李轩轻轻一叹。

    “郭嘉也不光为袁绍谋呀。”

    贾诩就笑,“此人鬼谋之才,用智怕不在你之下,对你三分恶意,三分恶趣味,其余四分,却似也在考校,试探。那荀彧放着颍川人文荟萃之地不待,偏要硬迁全族于冀,就是料定颍川必是四战之地,留必生祸。可家族漂泊,要定住就得投效人呀,谁值得投效,人家也要试呀,一家人身家性命,如何儿戏视之?”

    “荀氏迁冀,与北盟无关。”

    李轩摇头,荀彧本就是他佩服不已的人物,自是知荀氏早迁冀州,恰如贾诩所说,是因为要躲避必然发生的战祸,却不是因为北盟。

    “原来无关,现在也有关了。”

    贾诩看了李轩一眼,“北方联盟如日中天,谁又能等闲视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人投之前,先摸清你等兄弟,到底是想当皇帝,还是分封,也是应有之意。这是路线问题,谁也不敢行差踏错。”

    李轩似笑非笑:“欲笼络荀氏之族,郭嘉之才,当以皇帝,还是分封?”

    “当先自成势,以族扬其族,以才用其才。”

    贾诩就笑,“无权无势,笼络个屁。有才没舞台,人才何必来。皇帝也好,分封也罢,都是成事之后的事。人家要先确定的是你等有无成事之可能,再确定是否有己族己才之舞台,什么皇帝分封的,那倒是不重要,知道咱们不是黄巾,要分他们的就好。”

    “咱们?”

    李轩也笑,冷笑,“你这么积极,真他妈以主人翁自居啊。”

    “北盟是你的,也是我的嘛。”

    贾诩脸不红,心不跳,自顾喝茶,“我把子女与贾氏一族都绑上来了,哪容我置身事外?实际皇帝还是分封,我也不在意,少不了我贾氏一族的荣华富贵,就行了。哪像你一样,搞什么民里?荀彧,郭嘉等人谋你,就是要问问你,莫非皇帝,分封之外,你且有第三个念头?”

    说着,又是一乐,“即便是有,这下也应该打消了吧?李安一奴仆出身,是不是民呀?可民做了官,只会想做更大的官,他还想回到民么?莫说郭嘉要嘲你,你大哥知劝你不住,不也知当不知,只愿你早知么?”

    “我知个屁。”

    李轩眼神一拧,嗤笑,“我知什么?我就知道那帮人就是恐惧,就恐惧我建图书馆,办报纸,就怕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书,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知识。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说什么,民就信什么学什么,像鹦鹉一样。

    士族子弟本来就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资源,成长环境,受教育水平,接触的人与事的层级,去过的地方,本来就已经不是大多数小民可比,这已经让他们先天就高人一等了。

    你宅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指挥家里成百上千的佃户了,从组织人兴修水利,分配人手,到商铺的经营,世交故友的交际,从小就已经如喝水般自然。让你直接做个县令,你不用学,就知道怎么指挥人,笼络人,平衡人,如何与同僚交际。”

第347章 你有意见() 
“士族,天生就优人一步。”

    李轩脸上颇多无奈,摇头苦笑,“可一般的小民,哪来的这个成长环境?小民已经先天不足了,你们还要把小民全教成傻笔,除了鹦鹉学舌,会愤怒之外,就坚信我弱我有理,这他妈能自强才出鬼了。

    哪个世家会教子弟以弱为傲的,我不如意是世道造成的,我穷是富人的原因,不分我点就是不对?这就是乞丐的脑子啊。跪习惯了,乞讨习惯了,怕事怕习惯了,别说做官了,做人都做不了,只能做牛马。

    士族子弟凭借先天优势,优大多数一步是理所当然的,父祖是沙场搏命,转战大江南北,行贾四方,还是一辈子在家种地,后代受的教育,成长环境,自然会不一样,这个先天差距很正常。

    谁接受不了这种正常的差距,不是付出更多后天努力,去追赶这个先天差距,而是愤怒,那就让愤怒的人愤怒去。愤怒的人愤怒,不很正常?

    可是,士族在占据了先天优势的同时,还要垄断知识,垄断解释权,要把大多数先天就处于劣势的人,禁锢的更死,不让他们接触除了曰之外的任何信息与知识,这就不是正常不正常了吧?”

    “我知道你是正常的,可在全是疯子的世界,你正常,你就是疯子。”

    贾诩不为所动,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士族不是光垄断知识,垄断解释权,垄断官位,已经不是自私的问题了,早就不把大多数的民,当做与士族一样的人了。你是不知道,还是接受不了,还是要改变这个事实?”

    说着,也是嗤笑一声,“建图书馆,办报纸,让民接触与士族曰的不一样的东西,要民与士族一样,一样能当官?”

    “你有意见?”李轩斜眼瞄贾诩。

    “我没意见。”

    贾诩摆手,“我说了,我知道你是对的,这种故步自封,把民不当人而是当敌的自封,只会把自己封成臭水沟。我期望的是贾氏十代荣华,富贵绵延不绝,这只凭你说的先天优势,家族积累,联姻,教育,就已经可以做到。

    我不怕你的义务小学校,我贾氏子弟,只会读族学,只会读你的贵族学校,只想认识更强的人,与一样优秀的人待在一起。大多数与我有什么关系,与我的后人能有什么关系,能影响我贾家什么?

    天下坐拥权财者多有,可有几个是因为与民如何,所以才当上了官,有了权财?大多数能为我带来什么,又能影响我什么?

    没有交集的,我们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他们合在一起,才有个叫势的东西,能被我们注意。而他们中的一个个人,是能为我们带来利,还是害?一群连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人,能改变我们什么?

    我为什么要视这样无能为力的人为敌?我为什么要怕这样的人?我又为何要去剥夺这样的人的公平,再把他们引入歧途?

    真正视他们为敌,恐惧他们,要剥夺他们的公平,要把他们引入歧途的人,恰恰是刚从他们中脱颖而出的人,是李安那样的新贵,是燕歌无数新富起来的人。

    他们刚从大多数中走出,离我们太远,却离大多数太近,脚上的泥点都没洗干净,在我们眼里,这些新富与民,有什么不同么?就因为兜里多了几张钱,就不是民了?

    家里地多点,在地少的农民眼里,当然就是富农了,就不同了。可在我们眼里,那不还是农么?

    富农与我们就有对话的资格了?我们在炼丹,在弹琴,在造字,在教化,在行使知识解释权,在行使支配权,在统治世界,在改变世界。

    新贵,新富,这些富农呢?炫耀点小权,晒晒每月能挣多少钱,家里有多少铺子能收多少钱,生活乐无边?这当然能让大多数羡慕,终于知道有权有钱人是什么人,过的是什么生活了,就像知道皇帝使黄金锄头一样。

    这些新富新贵,这些富农,有跟我们对话的资格么?正是由于他们刚从羊群中脱颖而出,故而比大多数更畏惧我们,面对我们,他们只有惶恐,只有自卑。

    无知者无畏,不怕我们的民多了,自己无权无势饿肚子,不耽误嘲笑我们。可不怕主人的下人,我没见过。

    我们既没兴趣让一个民过的更好,也没兴趣针对一个民,让他过的更坏。流氓骂宰相没事,宰相又不会去报复一个流氓,就是敢骂衙役的流氓不多,与敢骂县令的衙役,一样少。

    而县令见了我们,不是在赔笑,就是在哆嗦。

    民不怕我们,不是了解我们,是离我们太远。从大多数脱颖而出的这些新贵,新富,位置越高,财富越多,就越是了解我们,就越是卑微,越是恐惧。

    真正视民为敌,垄断知识与解释权的恰恰是这些刚从大多数中脱颖而出的人,他们才是最恐惧大多数的人。因为他们离大多数太近了,怕我们把他们认作与大多数是一样的人。

    就是为了不一样,这些我们眼中卑微的人,处处学我们,处处要与他们眼中更卑微的人划清界限。可他们在我们这里找不到精神满足,那点小权,有多少铺子每月收多少钱,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餐一类的玩意,只能展示给更低层的人去看,从更卑微的人群羡慕中,获得满足。

    这就是为何这些新贵新富,在我们眼中是如此的卑微。一群还在介意羊看法的羊,处处在羊面前炫耀,又处处表现自己不是羊,这样的下人,我从小在家就见多了。在民面前道德君子模样的县令,在我爷爷面前跪着溜须,你真的觉得用这样的新县令,代替老士族,就是你追求的文明与进步么?

    我贾氏富贵不止三代,早已过了视民为敌的阶段,你要相信,真正骨子里看不起大多数的恰恰是大多数,是刚从大多数脱颖而出的下人,不是田宅广阔,累世生来富贵的主人。”

第348章 这些人在恐惧() 
“看不起佃户,处处要与佃户表现不同,欺压佃户的是下人。”

    贾诩是累世将门子,真正的世家子弟,一脸坦然,“在我们眼里佃户是财产,是为我们种地的而已。

    我们的族学不拒绝佃户子弟,卢师讲学,可曾拒过三教九流么?

    真正不想佃户家孩子来上学的,恰恰是那些下人。恐惧的是这些人,是他们怕被离他们近的人替代,我们怎么会怕佃户替代下人呢?

    民离我们太远了,差距哪是一代两代就能追上的。佃户好了,我们只会更好,佃户多,我们少,差距只会越拉越大,能者上庸者下的上下过程,会被频频替换掉的只是下人,是这些人在恐惧,你真的想用这些恐惧的人,来代替士族么?”

    “我是士族么?我与大多数有何不同?我就不感同身受了?”

    李轩倾身为贾诩斟满一杯,脸上颇为自嘲,“进凉州时没多想,立住了才有时间想想,想想我为什么要进凉州,就是因为‘幽州名帅’的虚名啊,就是为了在羊前炫耀,让百姓称颂啊。”

    说着,又是似笑非笑的望着贾诩,“我与刚从大多数中脱颖而出,渴望对大多数炫耀,从而得到赞同的人,有何不同?我是不是感同身受啊,是不是有人要捧杀我啊,里面有没有你呀?”

    贾诩就笑,轻缀了一口茶又放下,慢条斯理道:“大家族出来的子弟,也是渴望做出一番事业,得到父辈的赞同的。对大多世家子弟来讲,最大的敌人,一辈子的对手,通常就是自己的父亲。你好大喜功,渴望得到称颂,希翼青史留名,与渴求父辈认同,有什么不同?”

    说着,看着李轩又笑,起指轻摇,“你出身不明,就是对我,你也不说。怎能不惹暗地里诸多猜测?北方联盟说是系于你一身,恐怕玄德公都要认同吧?那你又怎能不引人试探,就连你大哥,面对旁人对你的试探,也是好奇居多,可见便是你大哥,照样号不准你的脉。你人太邪,摸不清你的出身,你对士族的真正态度,你以为像是荀彧那样的人,敢合族投效?不怕你专坑自己人呀?”

    “这么说,我被诓出来,还是各方共同的意愿了?”

    李轩感觉很稀奇,“原来你不是与中联储的商贾站在一起,你是与盟内盟外的天下士族站在一起,就为了试试我的成色,摸摸我的态度?你们无聊不无聊啊?试出来了吧,成色不咋地,稀里糊涂就被调动出来,跟着感觉走了。态度呢,试出来没?”

    “我是与你站在一起,希望你与赢站在一起,至于什么士族不士族的,士族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贾诩避重就轻的狡猾一笑,腹语保的是士族天下,却非哪家哪姓,“我只是怕你把天下士族全视为敌,存着有朝一日一举颠覆掉士族,全让下人顶上来的念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轩一脸惊诧,“我怎么会对士族不利。”

    “你瞒不了我,曹阿瞒藏的比你还深呢,你只是比他能忍住气,论藏你差人远了。你不该传我混合博弈论与架构学的,你雷埋在哪里,当我不知么?”

    贾诩的表情依然平静,平静到漠然,“若你以士族门阀为敌,取天下起码多十年。若你得天下之后,再卸磨杀驴,除了造成道德崩塌,只会政亡人息。你活着的时候,那群从泥腿子里脱颖而出的新贵,当然只敢对拉他们上来的你山呼万岁。

    可是,只要你一闭眼,那群下人马上就会原形毕露。下人就是下人,骨子里就贱,即便你死了,那群下人都未必有反你的胆,可却能篡改你的一切,并把篡改后的一切,全赋予你呀。与至圣先师一样,你就只是一个为他们篡权提供合法性的牌位了。

    照我看哪,当年你为我描绘的蓝图,甭管是否是你的真实想法,咱就按那个办吧,我全家都压进来了,你就别再搞什么幺蛾子了。就以士族为主,我为辅,取天下,在取天下的运动过程中完成以我为主,士族为辅的转化,就行了。你要存了把士族全干灭的心,我可真不跟你干了啊。

    你对自己的蓝图没信心么,义务小学校,图书馆,科技馆是白建的么,报纸是白办的么?让基数自然扩大,循序渐进的去改变自然会被改变的天下,就行了。

    你本是赢定了的,只要你的农业规划与教育体系铺设可以实现,我推不出如何让你败的方法,这就是为何我要提前拉着凉州乡亲与北盟先绑上。

    你本就可以胜了,何必非要再寻求大胜?你若只求胜,身前身后名俱在,可十代荣宠不衰。可你若再求大胜,那就盛极而衰,你最多胜在生前。

    我就不信你的后代能像你一样,不退化。我们的世代富贵,是要有一定的不公平来保障的。

    你若非要弄成公平无比,对我们就是最大的不公,那你与士族的矛盾就不可调和,那我最担心的事就会发生,可就是让你胜了,又怎么样?

    你最多胜在生前,你以为那些从你义务学校出来的人,会感激你么?

    那些因为你才读的起书,才有机会告别愚昧,才有机会告别一世又一世面朝黄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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