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 真实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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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杨] 真实的幻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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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拉冷笑一声:“你说相片怎么会落到我们的手里?非常简单,我们已在电视上寻找这个姑娘。洗相店的经理发现,你们送去的胶卷里有一张就有她。而且一丝不挂!现在我要知道的是这姑娘去哪里了?或者说,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她明明穿着泳装,怎么会……”鲁文基本来头脑就发了懵,一听这话马上暴跳起来,“岂有此理!怎么是我把她弄哪儿去了?你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不见了干我屁事?”
    劳拉也放大喉咙:“你不知道?证据在这儿!一男一女只有一条裤子!好,先说是谁勾引谁的?不解释清楚我立刻拘捕你。”另一名警察也抖着手铐帮腔。梅丽忙拉开老头儿:“警官,这照片是我拍的,当时确实没有姑娘在场。这点我可以作证。老教授的身份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容任意拘捕的。”
    劳拉不清楚老头子是什么来头,不敢造次,就先索看他们的护照。护照自然没有问题,便决定先回去查索一下两人的底细再说。于是把护照装进袋里:“我要检验一下,明天送回来。”
    教授此刻心里老想着那怪相片,无心再跟警察理论:“拿走可以,那照片留下。”劳拉收起底片,将照片给了他,走出门后叫男警在外面盯着:“别让他们溜了。”
    梅丽关好门,两人研究起这怪相片来。他们反复仔细观看,女郎长长的金发披散着挂下来,双目微张,两臂下垂,毫无表情地挨近教授站着。这是不可思议的,要说是套印上去的却也实在看不出一丝破绽。梅丽看了半天:“这姑娘脸儿是漂亮,但阴森森地像是灵魂出了窍似的——哎呀,教授,不对头嘛。你说那姑娘剪着短发,左手是假的,这相片上不对呀。头发那么长,拖到大腿上了,左手也好好的不是假的呀。你老人家的记忆真是……”  “我怎会记错?”鲁文基一直注意的是姑娘的脸,考虑她怎么会出现在相片上,没发现头发和手有什么异常。梅丽一点出,他更迷糊了:“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清清楚楚记得她不是这样的。”
    梅丽见他还不服气,用双手捂起耳朵:“还争呢。你记性好?好,你天天看见我,你说我戴耳环不戴?一只还是两只?”  老头子一下愣了,他确实不大注意这些事:“你变来变去,有时一只有时两只,谁天天看着你的耳朵?”梅丽哈哈大笑:“我连耳洞还没锥呢!”教授气得没法:“这是没注意的问题,不是记性。你不信,问问警察她是什么样儿。”
    梅丽猛醒:“不用问,电视台在播她的照片。”她打开电视寻找,有个频道正好在放姑娘的相片,果然是短发,左手也是假肢。教授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的还会错吗?”
    梅丽也糊涂了:“这不是更加复杂了么?”
    教授两手乱摇:“别急,一急心就乱。愈出奇的事情愈是容易找到突破口,两个萨莎儿不一样可能就是解谜的关键,让我想一想。”
    梅丽摇摇头,不相信他这么坐着就能搞清问题:“你不如睡觉去吧,想也没用。我只希望警察快点找到那姑娘,不然我们怎么也说不清。”
    教授犹犹豫豫:“我倒有点线索。”
    “她在哪儿?”梅丽急问。
    “我怎会知道?你说话跟那恶婆娘一样。”教授说了出租车的可疑之处,“我俩一上公路,车就马上冲到跟前。我还记得点车的样子。”
    “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她那么凶,哪容我说话。”教授自觉理亏,“要不,现在打个电话吧。”  
        六
    大河马夜总会。彩灯闪烁,花天酒地。撩人心跳的妖娆舞娘袒露肚皮,扭着腰肢,穿得很少的吧女们托着盘子在客人中来回穿梭。
    帕克斯呷着酒看着这一切,“母牛”走过来对着他耳朵说:“勃莱因,那姑娘倔得很。客人快要来了,得先治一治她。”帕克斯点头:“最好不要捆着给客人。走,我不信她会硬到底。”
    二楼的隔间里,萨莎儿被捆得结结实实放在地板上,身上仍穿着游泳衣。屋里亮着灯,她的小坤包和那件浴衣搁在墙角一个银柜上。
    萨莎儿是被麻翻了弄到这儿来的。她记得出租车司机在半路上突然用条湿毛巾捂紧她的口鼻,随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将醒未醒之际,她感觉到有只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惊恐地睁开眼睛,看见个男人对着她狞笑,又检查了下绳子紧不紧,便走了。萨莎儿浑身酸痛,满怀恐惧,嘴又被贴着,但她明白遇到什么事了。
    帕克斯和“母牛”来的时候姑娘正泪流满脸,她惊恐地望着他们。“母牛”和气地说:“是大姑娘了,和男人睡觉不算什么,不听话你就别想回家。”
    萨莎儿把头一扭背过脸去,“母牛”劝了一番,她依然不理不睬。“没时间和她慢慢说了。”帕克斯推开老婆,伸出两只手在萨莎儿身上到处捏起来,“你犟吧,你有什么办法?明白了吗?想通了就放开你,否则……”姑娘拼命扭来扭去躲闪。这时楼梯噔噔地急响一阵,安德烈慌慌张张冲进来:“警察来了!”
    帕克斯马上直起身:“我去应付!你们把她弄到地下室去,快。”
    这三名警察是第12搜查组的,头儿叫波特森。这个组今晚要查这个街区的11个娱乐场所和6个可疑的仓库,所以搜查不可能十分过细。波特森给帕克斯看照片,问他是否知道这个姑娘,然后在所有房间,场所认真查看一遍,便走了。
    帕克斯已从电视中知道寻找萨莎儿的消息。他明白这回搜查只不过是撒大网,并非专门冲着大河马的,所以并不担心。而且,地下室在车库底下,入口十分隐蔽,一般例行检查是发现不了的。
        七
    入晚,全市的警察倾巢出动寻找失踪的外国姑娘。
    迈克尔通过无线电控制着大搜捕行动,他坐在圈椅里拿着发话器:“各搜查组,有人提供一条线索。一辆暗蓝色切诺基旧车可能参与了绑架萨莎儿的行动,车牌号码不知道,后横杠有碰撞的痕迹,前窗有出租车标志。请注意这辆车。”
    回话马上来了:“迈克尔,我是波特森。大河马夜总会车库里有辆这样的切诺基,但没出租车标志。”
    “那是可以拿掉的。别的还有什么?”
    “搜过一次了,没发现问题。”
    “再搜一遍!我马上再调些人来!”
    头一辆警车来到大河马门口时,帕克斯已从隔间的窗口看见了。再次搜查显然是异乎寻常的,帕克斯马上打开钱柜抓了点钱和一个记事本扔给老婆:“我们先避开。安德烈,这里你对付着。如果没事,那姑娘也不能留着了。我明天打电话回来。”说着急忙下楼去了。“母牛”捏着钞票,慌慌张张顺手抓起那小坤包把钱和本子往里塞,边塞边跟着帕克斯下去。他们一前一后跑向后门,但门外出现了警察的说话声。她知道小包里有萨莎儿的护照,赶紧拿出来三两下撕了塞进嘴里硬咽下去,吞得眼泪直流、伸长脖子发恶心。
    帕克斯从容地打开了门,4名警察站在门口。帕克斯故作惊异地说:“咦,警官,还有事么?”
    波特森不露声色:“噢,你们要出去?”
    “去机场。明天要和一位法国老板谈生意。”
    “我们想再看看你的夜总会。”
    “不是才看过了么?我那些女孩子比别处漂亮?请吧,经理在里头。我赶班机,不奉陪了。”
    “陪我们看看吧,生意改日谈好了。”波特森不管他们叫骂,硬是把两人推搡了回去。
    迈克尔和劳拉也带着几名警察赶来了。他们把领班以上8名职员集中在经理室里看着,然后分头搜查。这回查得很细,连天花板上头也钻进去看过,但除了那部切诺基仍停在车库里之外仍找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搜查陷入僵局。收不收摊呢?单凭对一辆汽车似是而非的怀疑就拘人是不行的。但迈克尔不想就这样罢手,因为帕克斯两口儿刚才明摆着是想开溜,这里头必有文章。如果把这些人放了,他们就会消除罪证甚至杀人灭口。他正沉吟间,劳拉出了个主意:“汽车的线索是鲁文基提供的,让他来认认这些人当中有那司机没 有。”迈克尔认为值得试试。  
        八
    “梅丽,泡杯茶来,浓点的。”鲁文基给警局打电话后,尽管夜已很深却毫无睡意,一直靠在沙发上沉思。“你真不睡了?”这回轮到梅丽连连呵欠了,“反正不是一时间能理出头绪来的,明天再说吧。”
    “谁说没头绪?”教授不耐烦地说,“茶!”
    梅丽没法,沏了杯酽茶来:“真有点头绪?”
    “想想那张8脚蛇照片。”
    梅丽醒悟了:“两件事果真一样,都是拍出了镜头前没有的东西!”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完全不同,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
    “相机!”梅丽喊了出来,掉转身去找老莱卡。“不用找,”教授止住她,“你不会看出什么来。现在是运用逻辑思维去解释问题,不是重复验证的时候。这是不能颠倒的。”
    梅丽依言,转着眼珠儿思索起来。“相机一定是关键。老莱卡有什么特别的呢?能拍出照片,镜头、快门自然是好的。还有什么地方……”她喃喃地想着说着,忽然笑逐颜开,“我明白了,教授!相机的测距器是你用盲人探路器代替的,要是有问题就出在那上面!”
    教授笑了:“好,这条思路符合逻辑,这是我们解开疑团的方向。现在要深入一步,作出具体解释来。那盲人探路器实际上是只微型的雷达,雷达发射出波束,遇到飞机就反射回来,根据波束往返耗用的时间就知道被测物的距离是多远。好,我们现在试试能不能解释关键的问题:波束怎样使镜头前面出现一个本来不存在的8脚蛇或萨莎儿的幻象?”
    梅丽泄了气:“我解释不了这样难的问题。”
    “不能这样说。这问题并不难,只是你不善于联想和对比罢了。记得那年我们上峨眉山么?”
    “当然记得。我们头一天便有幸见到了佛光,而且是两佛双影。”
    “它真个是传闻所说的佛祖在云端里显身么?”
    “看你说的,佛影实际上是我俩的幻影。那天是下午,我们爬上了舍身崖,太阳从后面照过来把我们的身影投向了前面的云雾中。”  “这不清楚了?佛影是我们的幻影,因为我们并不在云端里。波束起到阳光的作用,把萨莎儿的幻影显示在相机的镜头前。为什么当时你我都没有看见这个幻影?显然肉眼是看不到它的,它可能和X射线的性质相似,不可见但却能使胶片感光。从这点推理,幻影是一种电场或磁场。”教授指着相片上的萨莎儿,“我能肯定,这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幻影。”
    “教授,拍照时萨莎儿已经走了,本人不在幻影又从何而来呢?”
    “你的思维总是太死,梅丽。幻影为什么只能由本身直接产生?如果沙滩上有个包含她形体全部信息的东西,幻影照样可以形成。”
    “可是,除了我们带的东西沙滩上什么也没有,总不能说我们的东西会有姑娘的信息吧?”
    “你说话真是,起码你还捡到条手帕嘛,怎么一口咬定没有东西——我说包含那女孩子信息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很大。它也许很小,小到连眼睛也看不见。”
    “我明白了!”梅丽急不可耐,“纳米技术,纳米技术可以把大量的信息压缩在……”
    教授把手乱摇:“你的思维方法很有问题,大凡要解释一个疑团总要先从最简单的答案入手,不要舍近求远往复杂处去找。萨莎儿的信息我先考虑最普通的东西——细胞,细胞的染色体里就有一份这个人的全部结构功能的蓝图。DNA是三维结构,所以它的虚象也是三维的,拍下照片来才会那么逼真。”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手帕上留有萨莎儿擦脸时脱下来的皮肤细胞……”
    “口红。皮肤表层是死亡的角质细胞,DNA已经解体了。口唇上则是有生机的粘膜细胞。”
    梅丽点头称是,拿着相片沉思一会:“DNA的遗传密码是决定人一生的信息,那么它所显示的幻象为什么不是婴儿期或老年期的样子,而恰是她现在的样子呢?”
    “这太简单了。遗传密码确实是控制着人终生的一切,不然怎么决定这人寿命有多长?这样它必定还有个时间程序,指导着人的生长。所以这个生物钟指示的信息自然和人的年龄是同步的——幻象也必定是这人当时的年龄。”  梅丽笑道:“如果这样,把这钟拨回去一点你猜会怎样?”
    教授还未说话电话响了起来,是劳拉打来的:“教授先生,我们在一家夜总会找到几个可能绑架那姑娘的嫌疑者,需要你认证一下有没有那个出租车司机。我这就派车来接你。”
    教授不高兴被人打断讨论:“你没手表吗?”
    “是很晚了,教授,但事情很急迫。”
    “说得轻易。我鲁文基不是牛仔,深更半夜去夜总会,还和警察纠缠在一起,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不去。”
    劳拉和迈克尔商量了几句后说:“那么,我们把人送到你这里来。”
    挂断电话后,教授接着被打断的话题:“时间程序倒拨回去幻象自然是幼年的,这还用问!”
    梅丽笑道:“不一定,也许是只猴子。教授,你的发现,生物和古生物学家会羡慕死的。考古学家也不用到处找什么头骨了,任何一点生物残骸就能够显示出它的过去和未来,连失去了的部分也能一点不缺地重现。”
    教授伸了个懒腰:“能用上的何止这几门学科?比如制药业不也有用?但我只喜欢理论研究,揭开事物的本质,如何去应用我没有兴趣。”教授开始呵欠起来。梅丽想警察马上要来了,老头儿睡着了不好办,便找话和他说:“教授,你的理论是不是真的正确,我还拿不准。”
    鲁文基瞪起眼睛:“什么?你看出有漏洞?”
    “萨莎儿的幻影和她实际样子不完全一样。”
    老头儿得意起来:“你是指头发和手?不一样才证明我说的正确呀!按基因排列规定,她现在的头发应该是幻象上那么长。她把头发剪短是人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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