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先是上上下下将他扫视一遍,确认他安然无恙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放下心来,脚步轻快的跳到他身边,抱住他一只胳膊笑道:“我还以为你刚来南楚就遇上麻烦了呢,没事就好,绕到这里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还能累到我?而且这里只有我们兄妹,说话方便,环境我也很喜欢。”
秦迁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带着她往房间走去:“的确遇上一些麻烦,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能解决了,就是怕给你带来不利,还是谨慎些好”
………题外话……………
256 试探()
听到秦迁说遇到了些麻烦,秦悠嬉笑的神色郑重了些,凝眉道:“什么麻烦?”顿了顿,联系到秦迁诡秘的举动,她立即想通了:“和天册司有关?”
秦迁点头:“嗯,不知道天册司是得到了圣上的吩咐,还是天生对我们风羽卫有所防备,我来南楚的这几天他们一直在防备我,只要我一踏出天册司的院门,便会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俣”
“那你来这里……”秦悠担忧的看着他。
天册司有意抓秦迁的错处,先不说他与自己见面被发现了会怎样,即使成功甩掉了跟踪的人,回去了也定会被怀疑,那么秦迁在天册司的处境只会越发艰难。
秦迁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而非害怕她在南楚的消息走漏,心中颇为愉悦,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既然他们一直在暗中窥伺,便是还不敢随便找个由头将我处置了,即便知道我有意隐瞒行踪又如何,拿不出证据,他们便没理由动手。穆”
走了两步,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凝重:“如今看来,圣上对于皇后娘娘在南楚的事并不是多上心……或者是他有其他渠道得到更详细的情报,把我调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牵制你和父亲,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哪里有问题一时又想不出,小悠觉得呢?”
这些天了解过南楚的局势后他便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不安来自哪里。
今天他来见秦悠也是想听听她的想法。
两人相携进入简单雅致的小客厅内,没有下人伺候,秦迁便亲自动手煮茶。
为了不至于变成嗜杀成性的变。态狂魔,大多数从事这类职业的人都会有一些特殊的小兴趣爱好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比如秦翎喜欢绣花,秦慕喜欢钻研医书,宋微君喜欢雕刻些小玩意。
秦迁的爱好则是煮茶,从洁器煮水到分茶,尤其分茶时打出的一朵朵茶花,或是桃花,或是梅花,看着他自然流畅的做着一道道工序,不似女子那般柔美,却自有一股风流名士的淡泊悠然。【800】
单单只是在旁看着,便让人不自觉沉醉在那一份我与天地俱清闲的宁静中。
连秦悠这种惯于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人,此刻都体味到“独敲初夜磬,闲倚一枝藤”的悠然之感。
秦迁将青釉小瓷杯递给她,问道:“如何?”
“唇齿留香。”秦悠喝了一口,似模似样的品评道。
好吧,她骨子里便不是那种恬静文雅的文艺女青年,可能偶然会陷入某种意境,心中却没有多少细腻心思。
曾经富贵过幸福过,也潦倒过落魄过,如今她更习惯直视一切事物的本源。
对她来说,茶只是解渴的东西,与白水唯一的区别便是味道不同而已。
就像她爱宋微君,比起在他生死危险之时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者悔恨没有早点承认自己的心意,她更愿意跟随林西桐等人来南楚寻找洛神花,顺便为他们的将来铺路。
缠绵心思再多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日找到洛神花,让他早点醒来。
秦迁促狭笑看着她:“谁问你茶的味道了,我问的是先前我说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秦悠知道大概先前自己蹙眉的表情被他看在了眼里,无论是煮茶还是开玩笑,都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便笑道:“我来到南楚没两天,倒是没有大哥想的这么多,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或许有一件事大哥说对了。”
秦迁见她说着说着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有些无奈,他不愿她烦心,然有些事关系安危,又不得不说与她知道。
心中默默将自己先前的话回想了一遍,问道:“那句话说对了?”
“或许赵咸铭有其他渠道能更确切的知道南楚的朝堂之争。”秦悠喝了口茶,嗤笑道:“事关南楚未来的国君,而南楚与我朝相邻,以赵咸铭爱算计的性子,他不关心是不可能的,我猜……很有可能他已经与南楚的某位皇子暗中取得了联系,赵咸铭的野心可从来都不小,扶持一枚易于掌控的棋子上位,将来吞并南楚便容易得多。”
秦迁心中豁然开朗。
原先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家人身上,就怕赵咸铭用他来牵制小悠是藏了什么后手,没想到自己关心则乱,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
的确,与扩张疆域,开创盛世比起来,一个小
tang小的武王妃便不值得他耗费多少心思了,趁机控制南楚朝堂才是要紧正事。
“小悠说的的确很有可能,倒是大哥眼界太狭隘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略有深意的看向秦悠:“小悠一心要来南楚,应该不止是想为武王寻找洛神花这么简单吧?”
秦悠想插手南楚储君的事没跟任何人说过,当初让秦慕混入凌江口水匪也只是想打听一些水匪与南楚之间的内幕,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把那块地给弄到手,秦迁能有如此猜测,让她大感意外。
不过这只是她最初的想法,至于究竟会不会插手,如何做,她还没有确切的计划,因此谁也没说,如今知道了秦迁的处境,她就更不愿让他知道了。
以秦迁对她的关心,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若是这事被天册司的人发现,上报给赵咸铭,秦迁恐有性命之忧,赵咸铭是不会允许属下有这么大野心的,更不允许有人插手坏他好事。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大哥。
想到这里,她打哈哈笑道:“大哥是不是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在这南楚,除了你,谁值得我冒险做什么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本来她还想提一提秦夜的事转移话题,仔细一想又觉不妥,这么急着转移话题反而说明有问题。
见她确实不想说,秦迁也不勉强,端着青釉瓷杯淡淡道:“你也别太看不起你大哥,我们风羽卫的本事可不是天册司那种只经过短暂训练的蠢货能比的,莳花楼在南楚的势力虽不如绿衣门深,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做什么,岂是天册司能看得住的。”
秦悠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秦迁这话可没夸张,天册司看似处处压风羽卫一头,又得圣宠,可跟传承百年的风羽卫比起来,论手段以及训练的内容,天册司的确有所不如,只是胜在人多,无孔不入罢了。
说完那一番话秦迁便将此事揭过,主动转移了话题:“小夜被宜昌公主抓走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秦悠原想藉此磨砺一下秦夜的性子,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恐怕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已经做好了打算早点将那小子弄出来,便问秦迁:“大哥准备什么时候救他出来?”
秦迁已然不悦的皱起剑眉,哼道:“那个小子,总是这般冲动不计后果,让他在宜昌公主那里吃点苦头也好,这宜昌公主的事迹我派人查过,按照她以往的作风,得罪她的人大多当场毒打一顿便了事,将人抓走倒是不常见,小夜也就是言语上不敬,实在没必要抓回去折磨,所以我想先查清楚背后是否还有隐情再说,你觉得呢?”
秦悠一笑,他们兄妹又想到一处去了,当即笑着道:“大哥说的也有道理,那宜昌公主横行跋扈这么多年,然做的事大多以她公主的身份都能压下,并不会太出格,如果背后没人约束,便是宜昌公主心思并不如表面这般没脑子,若她是看出了小夜不一般的身份才将他拘禁,小夜虽然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处境却危险的很,还是得早作安排的好。”
她不担心秦夜会将他们一群人的身份以及藏身之地都供出去,而是担心宜昌公主为了逼供会对秦夜造成某些不可挽回的伤害。
“还是小悠想的周到,要磨砺那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被秦悠这么一说,秦迁也有些担心了,不过又很快笑道:“想当初在风羽卫训练营的时候你俩的成绩总是不相上下,说他做哥哥的不如你,他还生气,哪次比赛都嚷着要力压你,现在看来,的确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如妹妹。”
“哈哈,那都是很久的事啦。”秦悠笑着应道。
以前的记忆她只能偶尔想起那么一星半点,大多都是听秦迁他们说的,每次秦迁他们说起往事,她只要顺着应和就好了,而且此时她的心思已经转到如何营救秦夜的事上了,因此没有看到秦迁瞬间变得震惊与复杂的神色。………题外话……………
257 摊牌()
秦迁目光莫测的看着秦悠,双手微微颤抖着,茶杯都差点掉地上,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是一切猜想得到证实的时候,仍是让他难以接受。 '800'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般试探了,每当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试着提起一些往事,而每一次,他面前这个人都只会顺着他的话应和,即使他说的是从没发生过的或者完全相反的事沿。
风羽卫规定五岁便要进入训练营,每一批的营地虽然隔得不远,却也不在同一个地方,他和秦慕照顾秦夜与秦悠也都是完成训练任务后背地里偷偷溜过去的,而那时秦夜与秦悠的能力根本没能力越过守卫私下相见。
最主要的是,每一批人的学习训练进度不同,更不会在一起考核,哪里有什么成绩不相上下一说。
这一切都是他胡诌的,而她却毫不知情,仿佛那些事都真实发生过,她还记得,只是不想多提。
他一直不想承认,他的小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妹了纺。
然而到了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欺骗自己?
“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吧?”走神的秦悠终于注意到了秦迁的异样,一脸担忧的站起身走向他。
秦迁看着她的目光变换不定,这个人明明不是他的小妹,却如真正的小悠异样关心他,他看得出,她眼眸中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分伪装的虚假。
这让他认定的事实出现了一丝犹疑,怎么回事?为什么分明不是一个人,却有着相同的感情?
“喂喂!”秦悠伸手在他失神的眼前晃了晃:“是你与天册司的人起冲突受了伤,还是出了别的事?怎么神思不属的?”
秦悠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气血充足,并不像受过伤的模样啊。
秦迁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不必担心。”
“哦,你又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我也帮你分析分析。”不得不说,某些方面秦悠的神经大条的足有水缸粗,完全没发现秦迁的异样与她有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你说,一个人得了失忆症之后会不会性情大变?”秦迁问道。
话题转换得太快,秦悠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刚才还在大谈阴谋论呢,怎么这会有成病理学了,不过还是接话道:“不清楚,我觉得除非所有的记忆全部丧失才有可能导致性情大变,否则的话,某些方面的习性总会保留一些吧。”
秦迁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失忆了的话,会告诉别人吗?”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悠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记得她的改变似乎是从那次被绿衣门的人重伤后开始的,会不会她只是失忆了,因为喜欢上了身为绿衣门主的武王,怕他们因武王给她造成的伤害对武王产生芥蒂,因此不敢说出来?
问话进行到这种近乎直白的地步,秦悠要是再没发现异常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了,秦迁一直有意无意提起以前的事,一开始她没注意,原来用意在此。
想不到他竟从那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她了。
当真是敏锐啊。
秦悠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口中却是轻笑道:“大哥这个问题我可没办法回答,失忆这种事百年难遇,没有真正失忆过,谁知道失忆后会是什么样子,那时的我会做出什么决定,现在的我可做不了主。”
没有失忆过,那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秦悠。
秦悠没有掩饰脸上那一抹了然,大方的承认了他的猜测,却又以隐晦的方式告诉他,现在她不想跟他摊牌,问了也不会说,所以,还是该怎么样继续怎么样吧,继续做兄妹大家都风平浪静。
当然,如果秦迁对她的爱护只是因为她是原来的秦悠,与现在的她没有感情,那么她也无话了说,从此后秦家的事她不会插手。
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又不是她的意愿,她也没得选,想让她还回身体是不可能的。
得到了答案,秦迁倒是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是伤感又似是如释重负的长长一叹,那神态,让秦悠摸不着头脑。
为他妹妹的逝去而伤感她懂,但是如释重负又从何来?
“我只问一个问题,”秦迁别开脸,眼圈有些泛红,声音都沙哑了几分,艰难道:“是
tang那次被绿衣门的人所伤的时候吗?”
秦悠知道他问的是原主是什么时候死的,便点了点头:“是。”
她不想看秦迁他们与宋微君为敌,却也不会因此而刻意欺骗。
看着秦迁眸中隐忍的哀痛,她心里也不好受。
秦迁握紧了双全,秀美修长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让自己发作,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我知道了,你要是有事便先离开吧。”
他神情复杂的深深看了秦悠一眼,起身出了小客厅,在门口时竟不小心被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