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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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太难追-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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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乔雪桐离开没多久,小东西就从卧室的床底下爬了出来,还伸了伸懒腰——看来是洗了舒服的澡后,又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小浩浩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搂住它的脖子,甜甜地笑了笑,“坏家伙,原来你一直都躲在床下啊,害得姑姑还到处去找你!”
  乔雪桐在别墅里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便跑到了外面。风雨欲来,天空黑压压的一大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最后心焦地停留在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管家奶奶屡次提醒她千万不要靠近的莫家禁地。
  可是,这是她惟一的希望了,想到小东西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无助地呜咽,她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
  这是一栋小别墅,只有两层高,乔雪桐小心翼翼走过走廊,太静的缘故,她几乎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脚步声……
  室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气氛阴森恐怖。乔雪桐在黑暗中摸索着,她不敢大声嚷,只能凭着本能去感觉,突然眼睛接触到一抹微弱的光源,她慢慢走了过去。
  门关得很紧,乔雪桐的手握在冰凉的门把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里面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很暗,乔雪桐适应了一下光线,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她披散着头发,看不清模样,但手脚都被白色的绷带绑着禁锢在床上。
  突然床上的人似乎敏感地感觉到有外人闯入的气息,抬起了头,散乱的黑发底下,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那张脸太白太冰冷了,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失去生命的僵尸,乔雪桐一个没忍住“啊”地尖叫了一声!
  “救我。”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轻得思绪紊乱的乔雪桐几乎没有听见,她又摇了摇自己的手,示意乔雪桐看自己手腕上的绷带因为挣扎过度染上的血迹,声音依然冷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帮我……解开它。”
  乔雪桐的身体仿佛脱离了控制,明明门就在那边只要她想就能跑出去的,可是她的双脚却慢慢地往前挪,终于,她在床前站定,“你……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和莫家又是什么关系?
  “你先……帮我,嘿嘿!”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近似孩童般天真的轻笑,“我就告诉你呀!”
  乔雪桐明白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已经疯了。
  她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可心还是跳得厉害,乔雪桐帮她解下左手的绷带,想换另一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这一碰触仿佛是一个机关,床上的女人突然大嚷大叫起来,透着微光的脸上密布狰狞的表情,“冤有头债有主……哈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乔雪桐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她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手不知道磕碰到什么硬物,一阵生疼,床头的瓶瓶罐罐被女人扫了下来,大部分落在她身上……
  可是,这个时候乔雪桐已经顾不上疼痛了,阵阵惊栗和恐惧密密实实地攫获了她的心,耳边充斥着丧心病狂的又哭又笑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也会疯掉的!可偏偏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床上的人用已经自由的左手解着缠绕着右手的绷带,一旦她恢复自由,乔雪桐无法想象毫无抵抗之力的自己会面临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本能地采取了一个最卑微的姿态在地上蠕动,一点一点地往门口爬去……
  含着湿气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乔雪桐贪婪地深吸了几口,觉得身上恢复了几分力气,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坐在床上,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可她的眼神又是空洞的,“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乔雪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地离开了。
  直到回到别墅,看见几个站在窗前抱怨天气太坏的佣人,听到了温暖有力的声音,乔雪桐才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世。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乔雪桐,关切地问了一声,“少夫人,您怎么了?”
  乔雪桐心知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也是憔悴得面容苍白,她惊魂未定,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我没事。”
  回到卧室,乔雪桐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把自己深深埋进水里。
  思绪却像丛生的杂草一样蔓延,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被关在那个地方,是谁把她关在那里的?
  莫淮北,还是莫老爷子?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太多太乱了,乔雪桐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和迷茫,但有一点她很肯定的是:
  她发现了莫家惊天的大秘密。
  而且,她隐隐有一种预感,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定和莫家关系匪浅,而且,很可能和当年的那件事有关。
  第四十一章
  ***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门开着,向外透了一层薄薄的光;莫淮北加快速度,然而;床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的人也突然消失了踪影。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说小别墅出了事,他立刻火急火燎地冒着大雨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少爷!”楼梯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女人;看清莫淮北的身影,她神色焦急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快……快!夫人在阁楼上,她……她……”
  莫淮北很快越过她跑了过去,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如他惊惶不定的心。
  看到阁楼里的一幕,莫淮北的心跳差点停止,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坐在窗边披头散发的女人,沉痛又哀伤,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缓声音,温柔地问,“妈,外面的风景……好看吗?”
  可那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紧蹙的眉头,微乱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惊慌。
  那被莫淮北唤作“妈”的女人,只是回头朝他笑了笑,眼神依然是空洞的,看不出藏了任何一丝感情的成分。
  “好看的话……”莫淮北轻轻地向前移动,像哄小孩子一样,“我过去陪您看,好不好?”
  那女人觉察到他的靠近,突然抱住旁边的柱子,大嚷起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妈,”莫淮北停下脚步,浑身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僵硬,他举起双手,“您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不过去,不过去。”
  那女人“嘻嘻”笑了几声,又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了,莫淮北盯着她瘦削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试探地开口,“妈,天气凉了,我带您回房好不好?”
  “小时候,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很多同学都被他们的家长接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老师说雨下得太大,交通受阻,您是不可能来的了,他要送我回教师公寓暂住一晚上,但我不肯,我固执地要等您来接我,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一定不会放弃我的对吗?”
  所以这一次,请您也不要放弃我,好吗?
  莫淮北动情地回忆着,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走过去,窗台上的人听得入神,完全没有察觉他的靠近,莫淮北一伸手就环住了她的双肩把她抱了起来,他看着怀里面无血色的人,心痛到了极点。
  长期的精神失常几乎耗尽莫母的精力,她简直瘦到了皮包骨,所以她很轻,抱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可莫淮北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万分。
  这样轻生的戏码,不知道在他以前的生活里上演了多少次,莫淮北也不知道如果终成现实,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莫淮北把母亲抱回房间,亲自拧了柔软的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白色绷带再一次缠上了她的手……
  没想到这一次莫母反应很快,她凄惶地呜咽着瞪了莫淮北一眼,仿佛他是一个多么穷凶极恶的坏人,然后拿起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她没有清醒的意识,只知道要保护自己,所以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莫淮北忍着痛,一声不吭,手背已经印了两排密密实实的深深牙印。
  如果这样,她的心能好受一点的话……
  “好,这次我们不绑,”仿佛怕她不相信,莫淮北当着她的面直接把绷带扔出去,“不绑了,好不好?”
  莫母终于放松了些,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水深河蟹多
  莫淮北从佣人手里接过参汤,喂她喝,和她说话,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从来都得不到回应。
  莫淮北用纸巾擦去她嘴角沾的一点汤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乔雪桐,但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什么都喜欢和母亲谈论的孩子。
  “她长得很漂亮,”见母亲似乎有了点兴趣,莫淮北继续说,“性子很温软,她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弯的,眼里会发光。看着她会有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爷爷很喜欢她。”
  这一点也是让莫淮北捉摸不透的,明明是爷爷给了娶她的压力,最后他却被轻易收买,倒戈相向,对她的疼爱连比自己的都多。
  “我想,您一定也会喜欢她的。”莫淮北不知道自己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神色有多温柔,“她叫雪桐,雪中的梧桐,她很喜欢雪……妈!”
  莫淮北惊喜地看着凉凉地搭在自己腕上瘦削如竹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然而让他更惊喜的还在后面。
  “雪……桐。”莫母唇中低低呢喃出这两个字,她眼神空空地看向窗外,高大而茂盛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婉,振东的女儿取名为雪桐,雪中的梧桐,坚强又美丽,以后让淮北把她娶回家,做我们的儿媳妇可好?”
  莫母又怔怔重复了一遍,“雪桐。”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莫淮北第一次听见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陌生的字眼,他激动得情难自已,握着她的手,重重点头,“嗯,雪桐,雪桐!”
  既然她喜欢听,莫淮北又说了许多关于乔雪桐的事,莫母不哭不闹地静静听着,神色安详。
  莫淮北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欣喜,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已久的人,突然迎来了一道黎明的曙光,这晚上,他说了太多太多的话,当然话题只有一个,直到佣人前来敲门提醒,“少爷,夫人的休息时间到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之所以用绷带束缚莫母的手脚,无非就是怕她伤害自己,甚至轻生,莫淮北离去之前,拿出一个医药箱,准备为她注射镇静剂。
  相比于看她失控看她做傻事,莫淮北宁愿用这个方式让她安静下来,他别无选择。
  莫母一看见针筒,反射性地缩着身子往后躲,声音颤抖着,“雪桐,雪桐,救我……”
  莫淮北的心又软了下来,他重新从地上捡起绷带,“不打针的话,我们用这个好不好?”
  莫母没有反应,他慢慢走近,口里轻唤着“雪桐”,执起她的手,用绷带在上面缠了一圈,尽量不收得太紧,一边默默观察她的神色,见没什么异样,又拿起另一只手,同时唤,“雪中的梧桐……”。
  莫母乖乖地让他绑了双手,最后还露出一个轻笑,“雪桐”。
  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有多大的魔力,以至于让她如此“反常”?莫淮北不知道。
  但是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
  “老公,你回来啦!”原本躺在床上的乔雪桐扔掉手里的书,连鞋都没穿,直接跑了过去,“今天怎么这么晚?”
  莫淮北任她取去自己挂在手臂的外套,又听她献好地说,“累坏了吧?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进浴室,莫淮北眸光温柔得仿佛藏了一角暖月,嘴角微微勾起。
  莫淮北从浴室出来,乔雪桐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老公,我帮你吹头发!”
  莫淮北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讨好,感觉那双柔软的小手在头发间穿梭,他无与伦比的舒心,慢慢闭上了眼睛。
  吹风机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莫淮北睁开眼,她垂下眉眼扯着他的睡衣带子,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
  乔雪桐立刻抬起头,眼神明亮透彻,“老公,我有一个朋友快要订婚了,明天晚上有一个告别单身的通宵party,我……我想去!”
  其实和那个朋友的交情倒说不上多深,不过听说party上有身材超级好的男模跳脱衣舞啊!苏乐一个人想去又不敢去,硬是拉上了她。
  乔雪桐往他胸口蹭,”好不好嘛?好不……”
  “不准!”男人几乎没有思考,不留一丝余地地果断拒绝了。
  乔雪桐垮下一张脸,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胸口,“霸道,专‘制!”
  莫淮北不怒反笑,捉住她的小手,“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算了。这人不仅霸道专‘制,占有欲强,而且还特别喜欢吃醋。
  “他不男不女!”乔雪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视线落在他手背上,看见那排微微泛着红色的牙印,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片刻后她捂着肚子大笑了出来。
  莫淮北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揉了揉眉心,只有等她笑得消停了些,才问,“有这么好笑?”
  “当然!”乔雪桐脸笑得红红的,“莫先生,就算你去外面偷腥,麻烦事后也擦把嘴好吗?你看……”她拉起他的手,“这么明显的证据!不过我很好奇啊,你到底去哪里招惹了这么泼辣的小野猫,竟然狠心把你的手背咬成这样?”
  莫淮北脸色沉了下来,“我去外面偷腥,你好像很高兴?”
  嗅到铺天盖地袭来的危险气息,乔雪桐慢慢往外移,眼睛水汪汪地撩人心弦,“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哪里敢啊?我这是心疼啊……”
  床头柜子里好像有一管药膏,乔雪桐伸手摸了摸,果然找到了,她挤了一点出来,然后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先涂了一层,然后均匀地抹开。
  薄薄的凉意散开,有点疼,但又舒服无比,莫淮北垂下眸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孩子粉嫩的鼻尖,愣了一会儿,听见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什么?”
  “我说,”乔雪桐见他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又重复一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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