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清奇是形容人相貌独特,放在后世就是丑的没媳妇,像是青皮人丁大全就是。他相貌谈不上英俊,却更称不上清奇,放在平时或许会产生羞辱的意味,当他战胜太乙宫五真传,又在刘斐这位奇肥汉子身边,清奇二字显得格外突兀,明夸他实则暗喻刘胖子啊!
刘斐听着心情舒畅,大笑道:“好了,咱们先去雅座,好酒好菜管够。”
李易平静地颔首,心中却保持些许警惕,贾似道似乎全然不在乎,情绪高的要命。
刘斐请客自然是最顶层的房间,这也是云兮楼最豪华的雅居,还是当时主流的分餐,他自然是坐到正中,李易一番谦让,请贾似道做了左首,自居右边长桌。
“就是,大家不要客气,师宪为长兄,坐在左首理所应当。”刘斐大嘴巴呱噪个不停。
“贾大人年长,自然为尊兄。”李易口吻很淡漠,甚至带有明显的敬语,表明和贾似道有着鸿沟,尊兄就是完全客气的说辞,比不上大兄或是哥哥,那才是关系近的称呼。
似乎,贾似道完全不在乎李易疏远,咧着嘴笑道:“我自然不会客气,老弟可是江右大财主,不吃你吃谁。”
说话时,外面传来小厮的传呼声:“上酒菜。”
雕花李木门开了,几个头戴方头巾,穿着丝绸圆领短衫的小厮,个个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十味时令瓜果、十味各色干果,海油虾腊,肉腊,酒醋等等。
那些器皿和酒杯,全部是用银打造,有的是银镶玉,也有的是金镶玉,那镂空的雕刻就价值不凡,别说是吃喝了,光是杯盏就能让那些酸书生惊叹。
盘子不大量也不多,属于那种看盘形式的,不过也是能吃的,这个时代可不比明清的要面子,一个给四方贡国按照贡品价值给予回赐的朝廷,要面子反倒不如实际思维。
所以,明清时代看盘不能吃,有些东西都是馊的或坏的,大宋的高端酒楼不然,看盘固然是摆出来好看,却能让客人品尝,只是别吃得太多了,以免好东西上来肚子饱了。
??“我说刘三,你就不能直接点,被死要面子活受罪,直接上正菜不就得了。”贾似道把干果塞入嘴中,语焉不详地嘀咕着。
刘斐并没有任何怒气,反倒是指着贾似道大骂:“好你个贼厮鸟,我好心请你吃喝,反倒数落我了,赶明带你去水门外的摊子,给你上几碗肉汤大饼吃个够。”
“呵呵,赶紧给我上酒,我要红曲酒,五十年的那种。”贾似道撇撇嘴道。
“你怎么不要真宗皇帝时代的窖酒?”刘斐翻个白眼,不屑地道:“二十年的,多了没门。”
“钱越多越抠门,果真是不假。”贾似道还以白眼。
“你也不打听打听,从我刘三手里套好处多难,子明要了半天,才得了一斤团茶。”
“哦,看来老弟也是雅道人?”贾似道似乎找到话题,夸张地看着李易。
李易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夜里提神用,纯属牛嚼牡丹,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正说着话,三名身穿五彩莲花裙的酒女,端着各色酒水款款而来,说是要红曲酒,却还要搭配别的名酒,这是各大酒楼的规矩。
这年月酒商也不容易,大型的豪华名楼就那么多,名酒实在太多了,只能靠这些酒女的美色,除了点的酒还要拿些别的,温情款款地请客人,就上能卖出酒水,让她们赚些养老钱。?
??酒女不美颜怎能行?不美拿不到台面,不媚则能博得客人欢心,销售不出酒水哪有钱赚,没有钱哪有安生的后半辈子。
李易杀人毫不留情,做事也逐渐成熟,却还是个童子鸡,哪见过这种香艳阵仗,嗅着浓烈的脂粉香味,看着那若隐若香肌,早就不知如何是好。
贾似道那就是风月场的老手,早就沉浸其中乐趣,上下其手占尽便宜,简直是来者不拒,只要你顺从就吃酒,反正是刘胖子的酒楼,又不花自己一文钱。
张二牛看的眼热无比,狠狠咽了几口唾液,倒是没有忘自己的角色,悄悄给了小厮个眼色
???小厮自然是会意,轻车熟路地来到刘斐面前,媚笑道:“三官人,是否起菜?”
(本章完)
第142章 谢娘子()
刘斐挥了挥手,随着当堂小厮的独特叫喊,又进来那些小厮,个个端着精致的碟碗,并没有放在他们的桌案上,而是站立在身侧。
“早就该这样了。”贾似道摸了摸上唇短须,笑咪咪地看着碟子,咂咂嘴道:“赶紧叫酒,都饿得受不了了。”
当堂小厮嘴角微抽,往日那些王公贵族,还有文人雅士,哪个不是九盏危危而坐,有谁那么粗鄙地呱噪,碍于东主的关系不好说,急忙唱道:“??第一盏。。。。。。”李易在蜀川是平民生活,参加过刘家宴席,才真正体会到高层酒宴的规矩,必须是分餐,前半部分是九盏酒和配乐,搭配相应的菜肴,有双菜也有可能是三四碟。下酒的菜肴,并非开始就摆出来的,要等到饮第三盏时才开始提供。
当当堂小厮喊出:“第三盏炙子骨头,羊舌签”时,菜肴端到了面前,真让他真正体会到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第四盏,酒醋白腰子、群仙炙、爆肉。。。。。”
“第五盏,独下馒头、白肉、肚羹。。。。。”李易除了在建康刘家吃过,哪里有这种机会,独下馒头简直就是奢靡,白面的小馒头,轻轻咬开竟然是蟹黄和蟹肉,独特的香味让人回味悠长。???????群仙炙就更好说了,清一色素色烤串,酒女们便伸出芊芊素指,拿过竹子削成的细长签,在小碳炉子上稍稍加工,再抹上些调味作料,轻轻吹一口,小心送到三人嘴边,这是吃的享受。
当然,少不了端起琥珀美酒,让他们满饮大杯。
美食美酒美人,这种生活真是舒坦啊!至少,刘家家宴不会有风情酒女。
“人说云兮楼名列二十九楼,为前十大名楼之一,我看那简直是扯,光是排场就足够占到前五,只是少了点耍处。”贾似道享受着酒女的温柔,神色颇为洋洋自得。
刘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十大名楼那都是百年底蕴,我云兮楼自问绝不属于他们,只是少了名声。”
品牌效应和老字号,李易自然是明白,以云兮楼的规模和酒品服务,绝对是第一流的存在,光是临湖的这片风景,就足够和丰乐楼南北相望。
贾似道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眼刘斐,恨铁不成钢地道:“要是开个秋兴场,在加上妇人相扑,那就再好不过。”
“你就知道秋兴,就知道妇人,哎。”刘斐那是无可救药的目光,摇头叹息道:“子明是本份人,你可要注意。”
“对、对、对,险些忘了子明老弟。”贾似道呵呵地笑了,相当的放浪形骸。
李易并不在意,相反还爱享受美酒美食,九盏酒过了,那是能够随意敬酒吃喝,还有美艳的酒女服务,为他端来各色的美酒,位极甘滑的羔羊酒、酒色鲜红的红曲酒、泉甘酒洌的凤曲法酒,哪有功夫去关心贾似道。
不知不觉间,一律清音飘来,贾似道眉头动了动,连李易也听的有些出神。
张二牛作为刘斐的常随,自然是有帮闲的机灵,急忙低声问当堂小厮道:“这是哪位小娘子?”
“是谢娘子。”当堂小厮古怪地看了眼张二牛,低声道:“昨个刚刚请来,谢婉清谢娘子,陈掌柜可是花了大价钱。”
张二牛点了点头,刘家生意很大,不可能让东主面面俱到,掌柜们的权力也很大,云兮楼大掌柜自然有权力请人,急忙狗腿子低跑到刘斐面前,媚笑道:“三官人,可是谢娘子啊!西子双珠的谢婉清。”
刘斐肥脸一阵哆嗦,贾似道眼珠子瞪的跟驴蛋一样。
当堂小厮鄙夷地瞥了眼张二牛,你也就知道个皮,就在东主面前献好,立即当仁不让地道:“三官人,谢娘子是临安十大行首之一,琴棋书画无所不知,尤其是琴声唱功更是上乘,多少王公子弟求之不得,寻常人根本不能请她出面。也就是大掌柜再三去恳请,总算是每月来献唱三天。”
“竟然有这等事,我却不知。”刘斐点了点头道。
“三官人,当年大掌柜曾经帮衬过谢娘子,谢娘子是有名的重情人,才答应下来。”当堂小厮自然是突出大掌柜,三官人层次太高,自己巴结不过,大掌柜是最现实的。???
“呵呵,我说怎么回事,谢行首平素清高,怎么会来云兮楼,原来有内情啊!”贾似道没心没肺地笑了。
刘斐没有理会贾似道,看着李易笑道:“怎样?”
“什么怎样?”李易不明白何意,只是觉得死胖子小的很荡,简直是找打的贱样。
“请上来就请上来,谢娘子可不是寻常人请得动,主家总归有几分面子。”贾似道在旁边嚷嚷着。
“平时不去卖唱,如何过活?”李易不置可否,却对这种人生充满好奇,这可不是后世那些歌星,光是出场费广告费就足够生活。
“道长,谢娘子光是置办良田就有六百亩,还不说有其它的营生。”当堂小厮恭恭敬敬地道,他是看出来了,主家对这位道士格外看重,自然是要好生回答。
“原来如此啊!”李易心下感叹,左右都大差不离,无论是今朝还是后世,这些明星人物依旧有钱。
“呵呵,谢娘子的人气相当旺,连乔相公、郑相公也赞誉有加。”贾似道艳羡地笑了。
“哦。”李易心下冷笑,果然是没有差别,都是权贵的玩物而已,面对当朝宰相还有那些士林俊秀,这些歌姬酒女不外乎出卖自己,还清高个屁啊!都是装出来哄人玩的。
“若能如谢行首,奴家也值了!”旁边的酒女轻声叹息,似乎怨自己的命运不济,无法得到那些名流的垂青。
李易默然不语,这些名臣也是流连花柳,蒙古人得锐气他是见过的,恐怕就算救出家人,天下之大也不可躲。
“三官人,谢娘子是在厅子里献唱,恐怕。。。。。”当堂小厮犹豫再三,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我倒是忘了。”刘斐拍了拍脑袋恍然。
“我们不能下去看?”贾似道有些坐不住了,霍地就站起身来,险些把旁边美颜酒女撞到了,惹得人家阵阵幽怨。
(本章完)
第143章 有点不给面子()
李易撇撇嘴,到底是少年心性,对这些名媛也颇有兴趣,男人,总是鄙薄那些戏子,却又想着怎样去占有,他也是个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不由地道:“有那么好吗?”
“难道听不到妙音?”贾似道没好气地道。
“让她上来唱歌曲。”刘斐很不在意地道。
当堂小厮的脸不好看了,张二牛急忙轻声道:“三官人,这可是请来的,怠慢不得。”
“怎么,给她脸还不兜着?”刘斐面子不好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说你也是,谢娘子何等人物,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你也想用强?”贾似道翻个白眼,很鄙夷地看着刘斐。
李易心里很明白,作为超级明星级别的女人,能够进入两府执政的眼界,绝不是任人欺辱的角色,换句话说哪怕是****,那也是有身份的****。
贾似道的意思非常明确,到了刘斐这个层次,是有资格摆布这等女人的,可惜又是过江龙,不肯让干的过地头蛇,真要是羞辱了谢婉清,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打抱不平,这是立足不稳的绝大忌讳。
当然,如果刘斐硬来的话,这些女人是无法抵抗的,哪怕是那些出来的人,也不会全力对付他,只是代价太大了,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绝非合格商人所能接受。
刘斐脸色变了两变,毫不在意地挥了挥袖子,不悦地道:“算了,不过是风月场的行首,也不值得。”至于什么不值得,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易对刘斐的选择很赞赏,要做成功的人,必须先学会隐忍取舍,自己却有些做事莽撞,是该好好吸取教训了,某些事情上至少要委婉些。
“这就对了,我们还是出去听听。”贾似道有些等不及了,急匆匆地道:“二牛,还不去安排好座位。”
张二牛忌惮这厮的身份,却又不能不看刘斐脸色,却见主家轻轻颔首,急忙笑道:“贾大官人稍后,小的这就去办。”
当堂小厮撇撇嘴,对张二牛的献媚颇不为然,也就是个三流的国戚,不值得巴结,当真是小地方来的土包子。
“我们起身去看看。”刘斐笑眯眯地起身。
李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能够近距离接触当红歌星,上辈子也没有实现的事情,有机会干嘛不呢?有时候,男人的确有点贱,不是吗?
云兮楼后楼一层和前楼不同,这是个天井状的结构,正北面有个不算太大的舞台,二楼是正对天井中间空,三边有倚栏,间隔摆着酒桌,这里的桌子都是合餐,档次比三楼要低些,却还是为了看舞台的弹唱杂耍。
当他们来到这里,早就是人满为患,一楼天井舞台下酒桌,只是比前楼散桌稍稍高级,却早就坐满了客人,二楼更不用说了,虽说空间比较大些,却也算是桌无虚席。
整个天井一二楼,灯光都被罩了起来,舞台边上却有数十盏红莲、白芍、青橘灯照耀,四名淡青色衣裙的少女,坐在四角抚琴,显得颇有意境。
中间那是女子,身穿素白蜀锦裙子,上穿淡青色小衣,盘着三鬟髻,束着五色彩缯,点缀花钿、珠饰,细看去精致的玉颜娇媚无比,烟眉含韵,纤细的凤眼上挑。
按说那是无限的妩媚,可这位小娘子却浑身透出淡淡地清冷,仿佛月宫姮娥碧落凡尘,为凡尘浊世添了些许清新。
却见点点星眸光芒流洒,似是哀怨,似是复杂地伴着悠悠的丝竹声,惹人爱怜,哪怕是铁打的心肠恐怕也化了。歌喉或缓或急、忽高忽低地婉转,如新莺出谷,又让人欲罢不能,完全跟着她的琴声起起伏伏。
“好一曲蝶恋花,不愧是西子双珠之一。”刘斐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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