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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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中的锦绣-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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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蹙眉道:“嘉宜,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

这是个嘉宜没寻思过的角度,安嘉宜笑了笑,没说话。是怕的,怕他不放她走,更怕她自己会忽然不想走了。

高博长出了口气,忽然说了句:“不过才三个月而已。”

安嘉宜不解的偏头看着高博。

高博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嘉宜:“嘉宜,你认识他不过才三个月而已,就算是阴差阳错让你爱上了他,能有多爱?真得能深过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吗?”

嘉宜皱眉想了会,终于说道:“其实…是深不过的。”

高博惊喜的叫了声“嘉宜”,便双手抱住了安嘉宜的肩头。

嘉宜认真的看着高博:“高博,在我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爱我,也从来没想过你还会去找别的女人,我以为我们是一定可以天长地久的,我甚至都想象过我们做阿公阿婆时的样子;可是和他在一起,这些我都不敢肯定,我也从不想将来会怎样?”

高博有些狼狈的求饶道:“嘉宜,我知道,我知道于丽丽的事伤了你的心,可是嘉宜,我真得是知道错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犯了,你真得不能信我一次,原谅我这一次么?”

嘉宜觉着眼中有些潮气,便低头使劲得眨了眨眼,才开口道:“高博,我相信你,也原谅你,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高博有些激动的捏着嘉宜的肩膀,问道:“嘉宜,为什么回不去?于丽丽根本不是问题,你和周予浵的事我也不会计较的,你明明跟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安全感,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

嘉宜看着高博,并不退让:“因为我们就算不能相爱了,至少彼此也还是相知的,我知道你是真得想不计较我和周予浵的事,可是高博,你不可能做得到的,就象我到今天依然不愿意听到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一样;而你,高博,你也知道…早知道我的心已经走远了。这样为什么我们还要在一起?至于我和他,那是另一个问题,这也是我想一个人出国念书的原因。”

高博看着一脸倔强的安嘉宜,忽然意识到嘉宜已不是那个怕痛,爱撒娇的小女孩了。

高博痛心的问道:“嘉宜,你宁愿一个人漂洋过海的去逃避,都不愿再回到我身边?”

安嘉宜解释道:“也不全是逃避,高博,继续深造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高博冷哼了一声,道:“你以前可从没说过出国,嘉宜,你连个鸡蛋都煎不好,出国怎么办?”

安嘉宜笑了一下,眼泪却迅速的涌到了眼角。这就是高博,纵然气她怨她,却也还是担心着她。

高博是爱她的,只是,却是以他的方式爱着她,在高博眼里,嘉宜一直还是那个牵着他衣角的小女孩。

安嘉宜吸了下鼻子,笑着跟高博说:“高博,我已经在学烧饭了。”

高博的心刺痛了下,也笑道:“看来是我没口福。”

嘉宜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强笑着说道:“现在还很不成样子,高博,等我能烧一桌好菜的时候,肯定会请你到我家大吃一顿的。”

高博苦笑道:“是么?”他怕是真得不会有这等口福了。

“当然。”嘉宜坚定的保证道。就算是从五岁那年算起,高博和她也曾相伴过十八年的快乐时光,嘉宜以为,无论何时他们至少还可以是亲人和朋友。

高博笑了笑,如果他们无法复合,他又怎么可能还到嘉宜家里吃她烧的菜?那样的场面高博想都不愿去想。可他也不想去纠正嘉宜。只默契的随嘉宜往回走。

两人走回了家属区没多久,嘉宜就一眼看见了周予浵的黑色宾利正停在路边。

安嘉宜只觉得大事不好,忙跑到车边透着玻璃往里看,里面空无一人。

安嘉宜只觉得哭都哭不出了,直起身便火急火燎的往家走。

高博快步跟在嘉宜身边问:“你让他来的?”

嘉宜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可能?我爸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想着周予浵和她爸妈两相碰面后的情景,嘉宜想这次她是死定了。

安嘉宜几乎是小跑了起来,高博也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跟着。

这两人正赶着路,忽然从路边上一排住宿楼前斜插出一人招呼道:“两位,请问43栋国际商学院安教授家怎么走?”

安嘉宜惊魂未定的站住了脚,只庆幸N大住宿楼排号的诡秘性深具奇门八卦的功效,当然山墙上爬满的爬上虎也是绝对的功臣。

安嘉宜看着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的周予浵,很没好气的上前问道:“你来干什么?”

周予浵意味不明的看着安嘉宜,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有条不紊的说道:“我和安教授的女儿正在谈婚论嫁,今天特地来拜会安教授夫妇,征求他们的意见。”

安嘉宜扑到周予浵跟前,抓着他西服前襟,咬着牙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过一阵子的吗?周予浵,你干嘛?!”

高博看着安嘉宜象燕子一样扑进了周予浵的怀里,心中一阵钝痛。没错,他是做不到安之若素,他也不信有人能做到,除非是到了哪一年哪一天真得不再爱的时候才能不介意吧。

高博觉着站在路边一时进退维谷,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高博,怎么站路上发呆啊?”

高博回头,愣了下道:“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

安嘉宜惊慌失措的对周予浵道:“是我妈!”

周予浵犹如隔岸观火:“是么?还真巧!”

安嘉宜忽然想起一句话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想拉着周予浵躲起来,却听身后她妈妈很是惊奇的叫了声:“嘉宜?”

周予浵看着哭丧着脸的安嘉宜,恨铁不成钢的低叹了声:“嘉宜,这事很简单的。”说着便十指紧扣着嘉宜的手,上前招呼嘉宜妈妈道:“安伯母您好,我是周予浵。”

嘉宜妈妈看着周予浵和嘉宜,脸上表情风云变换,口中打着哈哈道:“啊,哈,你好…”

嘉宜妈妈瞄了一眼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心里灵光一闪,忙问道:“啊,嘉宜上次生病是不是你送的医院?”

周予浵谦虚道:“对,上次偶然碰到嘉宜生病就送她去了医院,后来出差,都没能去医院看她。”

嘉宜妈妈总算捋顺了头绪,原来是上次送两个大花篮的那主儿:“上次多谢你了”。

嘉宜忙跟她妈妈说道:“妈,那个我们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先回去吧,爸在家等你呢。”

嘉宜妈妈有心问个究竟,可看着已转身离去的高博,便知道这事急不得,也错不得,只好顺水推舟的说道:“啊,你们有事先去忙吧。”

周予浵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道:“安伯母,那再会了。”

嘉宜妈妈忽然觉着有些抱歉,便说道:“有空来家里坐啊。”

周予浵笑着只说了一声“一定”,便被安嘉宜给拽走了。

争吵

周予浵打开车门,上车,点火发动车子,才一边倒车一边问坐在了他身边的安嘉宜道:“安小姐,你确定是和我有急事要办吗?”

嘉宜听周予浵这口气,约莫知道他是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可是如果不是他自说自话的跑过来,本来他大可不必惹这闲气生的。

所以安嘉宜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歉和内疚的,便只看了周予浵一眼,并不理他。

周予浵将车缓缓开出N大,安嘉宜也轻轻的松了口气。

周予浵偏头看了安嘉宜一眼,貌似好意的提醒道:“我刚才看你和高律师匆匆忙忙的好像赶着去办什么急事,你这么出来没关系吗?”

安嘉宜斜眼看了周予浵一下:“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车,怕你摸到我家去了,我和高博才急急忙忙往回赶的。”

周予浵笑,点头道:“噢,原来你们本来一早出去散步的么?”

嘉宜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憋气,可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道:“高博找我谈点事儿、”

周予浵冷哂道:“昨晚一晚上还没谈完?今天一早又接着谈?”

安嘉宜急道:“昨晚…”可嘉宜突然意识到周予浵这不过是在审讯加诱供,想起高博问得那句“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安嘉宜冷哼一声,很硬气的闭上嘴,不再解释。

周予浵看安嘉宜欲言又止,便警告道:“安嘉宜,你最好别说什么手机没电了之类的理由,你那手机充完电了还是我拔下来的!”

安嘉宜气恼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说!”难道她非得给他个解释不可么?谁规定的?

周予浵看了安嘉宜一眼,原来嘉宜是无可奉告的意思么?很好!周予浵也不再吭声,只专注的开车。

过了会儿,嘉宜见周予浵的车直往东郊开,便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周予浵沉默了会儿,勉强开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要去俱乐部骑马的么?”

安嘉宜急道:“可是我没说要去。”

车到了十字路口,恰好遇到红灯便停了下来。

周予浵斜靠在驾驶座,左手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侧身看着嘉宜,淡淡说道:“所以我今天约了别人。”

安嘉宜忍不住转头紧看着周予浵,却见他黑黝黝的双眸中有些莫名的情绪,似在挑衅,又象在审视。

安嘉宜只觉着有些心慌,正要顶不住的时候,绿灯来了,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摁着喇叭。

周予浵不得已放弃了这种无声的对抗,将车猛得开了出去。

安嘉宜在“弄清周予浵和谁约会”和“装傻充愣,逃之夭夭”这两个念头中天人交战了一会,终于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后者,便小声说道:“那我回去了。”

可也许是嘉宜的声音太小了,周予浵好似压根儿没听见,眉毛都没动一下,只将车开得越来越开。

安嘉宜酝酿了会儿情绪,暗自清了清嗓子,便再次以更响亮些的声音,清晰明了的说道:“你去骑马吧,我想回家,你在路边将我放下就行。”

周予浵还是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

安嘉宜大声道:“周予浵!”

周予浵专注的看着前方,只拿眼角扫了安嘉宜一眼,冷冷道:“安嘉宜,这车不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安嘉宜心说:“我不上车,你能自己走吗?”可嘉宜发现前面岗亭上正站着个交警在执勤,便也知趣的不再说话。

等车终于开出城区,驶入郊外林荫大道时,安嘉宜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交警和可疑人物,这才耐着性子和周予浵商量道:“这儿没警察了,这下你总能停车了吧。”

周予浵紧闭着唇,脚下的油门又加了把力,车子便开得越发的快了起来。

安嘉宜见两旁的树木飞一样的向后掠去,不由轻声道:“慢点,你开慢点。”

周予浵却不理她,只将车一直开进了泉山俱乐部的大门。

安嘉宜看着这似曾相熟的一切,心里有些恍然,便叹气道:“你干嘛偏要我来这?”

周予浵的耐性终于用完,便猛得踩了下刹车。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车子便远远停在了俱乐部的大楼前,也宣告了战争正式开式。

周予浵扔开手中的方向盘,猛得逼近安嘉宜,愤然道:“你就这么不想来这儿?”

安嘉宜直觉着周予浵这忽然而至的怒火很有几分骇人,却仍壮着胆子问道:“怎么了?”

安嘉宜中气不足的声音消减了周予浵的几分怒气,周予浵凝视着嘉宜,捺了捺性子,有些疲倦的问道:“嘉宜,你为什么不愿意来俱乐部?又为什么不愿意我到你家?”

这两个问题明明都回答过不止一遍了,安嘉宜也觉得有些累了,便简单扼要的回答道:“我不想骑马,你到我家暂时也还不方便。”

周予浵冷笑道:“不方便?为什么我没觉得?你妈妈刚刚我也见了,她态度很正常嘛,也没见吓着她啊。嘉宜,其实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去见你父母,你别再找理由了!”

稍稍平息的怒火,腾得反扑回来,周予浵猛得迫近安嘉宜的脸,狠狠说道:“你不愿意来俱乐部是因为你和高博去这儿玩过,甚至还碰到过我;你不愿意我去N大,不愿意我去你家,因为你心里还觉得那是你和高博的地盘。是不是?所以你才坦然掐了我的电话,今天还没事人似的陪高博散步谈事,所以你才见了鬼似的把我从你妈面前拉走。安嘉宜,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安嘉宜听着周予浵这话,虽觉得字字戳心,一时倒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白着脸看着周予浵,却说不出话来。

周予浵却没打算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安嘉宜,仍继续逼问道:“安嘉宜,你不会到今天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应该放在哪边吧?嗯?我会干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那我们在一起算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是彼此能感受到的,难道我所觉得的快乐的时候,我感到幸福的时候,你真得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在周予浵的狂轰滥炸下,安嘉宜结结巴巴的终于说了实话:“我…我不知道,也…也从来不确定。”

“不知道?不确定?”周予浵几近愤怒的重复着。

安嘉宜缩了缩了脖子,直觉得周予浵口鼻中喷出的温热的气息都危险得仿佛带着毒液。

出于自保的心理,安嘉宜试图将事态缓和一下:“是知道的,但不太确定。”

虽然只改了一个字,却还是具有神奇的安抚效果,周予浵气极反笑,点头赞许道:“安嘉宜,你总算还没有鸵鸟到家。”

安嘉宜却不太服气,对于离婚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嘉宜觉得自己一直是以理智客观的态度在处理的,而周予浵才是主观武断还霸道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安嘉宜仍希望和他保持良性沟通,便开口道:“周予浵,我和高博已经离婚了,但是仍然会保留一定必要的交往,你要因为这个看不开,纯粹是自找烦恼。”

周予浵冷酷的反唇相讥道:“嘉宜,看不开的是你,自找烦恼的也是你。俱乐部的马场也好,N大的校园也好,甚至是你家也好,嘉宜,对男人和女人来说,最私密最亲近的并不是这些地方。”

安嘉宜不敢置信的看着周予浵。

周予浵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继续顺着原有的思路说道:“嘉宜,你不觉得高博介意的话也是更介意现在和你上床的…”

安嘉宜不等周予浵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扇了一记耳光过去。

清脆响亮的声音截断了周予浵的推理,周予浵愣了一下,便愤怒的低声咒骂道:“见鬼!你这该死的…”

这是周予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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