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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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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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爷却偏爱煞了她这模样,恨不得能够亲上一口,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全无一丝亵渎之意,依旧笑着说道:“这红袖招里的头牌画姑娘姿容身段满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一手丹青更是挑不出第二个来,不是公子是否愿意赏脸一同进去?”他知道大凡美丽的女子若听见他人当面称赞其她女子容颜漂亮,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要亲眼瞧一瞧暗自比较一番的。
    他俩人在这一来二去的那九爷早瞧在眼里,心中不由暗叹平日里自视过高的十四弟这回只怕是要遇到克煞了。
    小公子顿时忘了要装男人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那画姑娘真的很美吗?”
    十四阿哥见她神情,心里更是欢喜极了,哈哈一笑,道:“是啊,莫非公子看见美丽的女子反倒是害怕了?”
    “胡说,谁怕了,本公子自是越美丽的姑娘越是喜欢得紧。”小公子不服输的把胸一挺,随着二人进了红袖招,见他们也不入那大厅,直接向右拐去,穿过曲折的回廊,两旁栽植着各种花树,一路亭台廊榭十分雅致,颇具心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竟别有洞天,又曲曲折折的走了十多步,转过拱门豁然开朗,清幽雅致的别院方才出现在眼前。
    才一进院,早有四五位花样女子围了上来,十四爷不动声色推开她们的拉扯,九爷拥红依翠地扭头瞧见哈哈笑说:“来来来,都到九爷这来,今你们就别烦着十四弟了。”他怀中那女子闻言不依轻捶着他,九爷赶紧低头轻啄她的小嘴安抚一番,这又惹得原本坐在他身上的那位嗔怨的噘起了嘴,他急忙又在这边红唇上香了一口,才令二女都笑逐颜开。
    小公子瞧着是满脸不屑,低声嘀咕:“好色之徒。”
    偏那九爷耳尖,左拥右抱中还是听了个分明,他大笑出声:“若不风流枉男儿。好色之徒?那西楚霸王也好虞姬,李靖也有红拂,他们可不都是英雄麽?绝代名妓苏小小死了还能引得白居易、李贺、温庭筠那帮儒酸填词赋诗寄情思。再说那秦少游还不是在青楼才能留下‘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的千古名句,这个中的美妙滋味你怕是还没尝过吧,哈哈。。。。。。” 
    十四爷见小公子一听,怒火上升将那小脸屏得绯红,煞是可爱,忙附在小公子耳边说:“你别理他,咱们只管上楼去画姑娘那。”他向前走去,小公子想想他心里着实也想瞧瞧那京城第一美人到底长得何样,当下也只得做罢便随他一同上前。只听身后早已划起了拳,满席五魁手八匹马地乱叫。九爷坐那当中群莺缠绕飞觥斗斛,钗摇钏动,竟是两只眼睛看不过来,一张嘴巴说不清楚好不快活。
    上楼步入里间,除了最里那间正房,这外二间并无隔断,顿觉空阔,一股幽香隐隐飘来,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方案,案上随散着各种名人书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插得琳琳琅琅宛如森林一般。角落搁着半人高的汝窑花瓶,簇簇拥拥的插满一球白色小花。西墙上各自挂着春、夏、秋、冬四景图。
    俯在案边作画之人闻声抬首,只见其眉目不画而黛,清素若九秋之菊,只是眉眼太过冷清,若是这样的面颊微笑起来,天下又有什么花朵能残留下半分颜色?她一身白衣,只在纤细的腰间系了根绿色绸带,缓缓上前向那十四爷请安,身姿婀娜,娉娉婷婷,发长过腰,随着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摆动,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那小公子这才回过神来,两眼向那墙上挂画直溜,忽就出言问道:“画姑娘,我猜你姓画名薇可对?” 
    “你怎么知道?”那白衣女子奇道。
   “你这墙上挂的是春夏秋冬四季图吧?”小公子自顾说去“这春日图自不必说,明取的是‘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之意。这第二幅虽没画夏,却问的是‘春归何处?’,画曰‘除非问取黄鹂,因风飞过蔷薇。’这不就是夏至的意思。这第三幅画中女子提锄拣落薇,是秋日葬花图,姐姐是想‘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春夏秋冬皆画薇,可姑娘的这些画都太过悲凉了,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原是世间最美的事呀。”
   “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那白衣女子恍惚出神,“我本不姓画,只有这薇字是原先爹娘所起,故留着做念想,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小公子怪叫道。
   “你长得这样倾城美丽,又怎会当你是男儿。”画薇边说边探了那十四爷一眼。
   “我就知道太漂亮也是一种错。”小公子只做懊恼状,画薇扑哧一笑“可你若不是这般模样,前我又怎会让绿衣唤你上来呢?”
   “画薇,你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可就是太贵了,那秋姨说没个千儿八百的还不能来找你。”小公子遗憾的很。
    一旁十四爷早已忍不住出言道:“只要你喜欢,尽管来,我自会去和那秋姨说,只是你一姑娘家怕”
    小公子不服气的回道:“怕什么?无非是风言风语,姑娘家又怎么了,名门闺秀就非要要囚禁在小小的绣阁香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三从四德的,这还不是你们臭男人订的破规矩。我偏不从,我又不是为别人活着,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莫名到这鬼年代什么娱乐都没有,她早已懊躁的要命。
    “好,好,好我原不是怕这闲杂人多,才刚说倒又若你不高兴了。你以后再来不要去那大厅,直接来这别院玩,这有暗道和那大厅二楼是通的,你真要看楼下西洋也可在这瞧着,不更有滋味?别院是九哥包下的,来的都是自家人。”十四爷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遇到她的事就分外婆妈些。
    小公子转嗔为喜快步走至书案前,随手拣了支狼毫,对那十四爷说:“我最擅长画肖像了,我就给你画一幅吧,只是这毛笔我用不顺手。”她卷起袖管,顺手取过边上一张白宣,蘸墨挥毫,直忙的额上、鼻翼都沾有墨痕,这方画罢,郑重其事象捧一宝似,递到十四爷面前,“呶,礼尚往来,这就算我给你的回礼。”
   “哦,那倒是要瞧仔细了。”十四爷拿过一瞧哭笑不得,只见纸上画了只一手叉腰,踮着脚尖,一副得意洋洋模样的小老鼠。可怜他却不知这可是以后鼎鼎大名的米老鼠造型。
   “哎,你可不许生气,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东东哦,画的最高境界嘛只要神似即可,你总要承认,在你身上就有那么一点点年少得意的神态吧。”小公子只管一副嬉皮笑脸样。
   “好好好,这我且不和你争,那你这右下方画一空空小碗又是什么意思?”十四爷听她说这小老鼠是她很喜欢的东西心下顿时欢喜起来。
   “这自然是我咯,我叫宛琬,笔画太多,起的时候也没征求我意见,不如画只小碗,意思到就行了。”小公子皱皱眉头。
    十四爷眉眼一亮,正色说道:“我叫胤禵。”他见宛琬露出副很古怪的神色,笑嘻嘻地接口说了句:“还真是亲戚。”
    十四爷忙追着问她:“宛琬你是哪家府上的?”
    “呵呵,远房亲戚不值一提。”宛琬插诨打呵的想混过去,怪不得他九哥能那么大手笔的包下别院,原是财神爷呀。


湖边救人,绣帕添笑
    午后,初春的阳光慵懒的照着园子,偶尔几丝清风吹得柳絮漫天纷雪飞。远远一女子提着食盒沿着柳堤款款而行,只见她身穿着件芯白掐牙收腰小衫,下着浅藕色撒花刺绣镶滚百褶裙子,行走时,连裙褶儿也无一丝摇摆,举止娴静,清新淡雅。到一凉亭,她放下食盒,手托香腮,望向那湖光山色,许是春意撩人,竟渐入神。
    “白芷,你坐这发什么呆呢?不会是思春吧?”宛琬近其身后,猛然一拍。
    那女子猛然一惊,回首见是宛琬方才舒了口气,她见宛琬身穿唐草白衫,石榴色扎带,手摇折扇,翩翩公子装扮,“格格你吓我一跳,格格这又是要出府呀?”
    “白芷,姑姑她午睡了吗?”
    “福晋才刚歇下,前还找你呢,说才用完膳你就不见了,假山上那一交怕是没摔好,性子一点没变,反倒比先前个更野了。”白芷眨了下眼,又笑着说:“福晋说这一顿饭格格净顾着逗她乐了,怕也没吃什么,让膳房单做了些点心,让我取来,格格房中天冬说你来这了,人家巴巴等在这,反倒让格格说笑了。”
    宛琬撩开食盒随拣了块点心入口,“怪不得人人都说姑姑房里的白芷最是伶俐呢,你这一说,倒是我说错了。待在府里太无聊了我和天冬出去溜达一下,要是姑姑有什么事找我,你可得替我打下马虎眼。”
    “好,我的格格,知…道…了。”白芷笑着应道。
    “我就知道白芷姐姐对我最好了,日后你若有事,一句话,我宛琬也是没说的。”说完还很有义气似的拍拍白芷,倒让白芷啼笑皆非。
    宛琬远远瞧见天冬正走过来,忙奔上前去拖着她一溜烟跑了。

    出了府邸,天冬才犯起愁来,“格格我们这回又是要去哪呢?格格从前只是爱在府里闹,现在成天都要往外跑。”嘀咕声音渐低。
   “刚白芷送来的点心把我的谗虫又勾起来了,咱们去画薇那吧,她做的点心可是一绝,天冬,你说这天下女子的优点画薇怎么就能全占齐了。她那手丹青自是没话说了,诗词歌赋皆精,可这样一大才女模样性情还无一不好,这些还罢了,她偏还下得厨房南北点心无一不会,也不知这世上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宛琬无限羡慕。
    “要说性情,我觉得格格这样才好呢。”
    “昧着良心了吧,嘻嘻,不过我喜欢听。”
    “格格你老去红袖招,回头要给福晋和贝勒爷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打死。”天冬有点忐忑不安。
    “这贝勒爷不是和十三爷出外办差还没回来嘛,等他回来再愁不迟,姑姑在府里整天吃素念经的又怎么会知道,再说万一出事,我拼死也会护你呀,我象那只顾自个的人吗?天冬你不要整日唠叨这些没影的事来吓自己。”
    说话之间,已到红袖招楼前。才一入院,秋姨早已迎上前来,她知道宛琬可是十四爷看重的人自是不敢怠慢。
    “什么画薇去湖上泛舟了?这等有趣之事也不找我,我这就找她去。”宛琬才听秋姨一说,掉头就招马车直奔那什刹海去。

    浮云层层,垂柳依依。立于堤上,天地豁然开朗,但见湖水清澈,碧如漓江,一岸绿竹丛生,点缀些桃李横斜,泛舟湖上,波平如锦,清风徐来,神清气爽。
    宛琬远远望去,湖面泛舟,一素衣女子临舟而立,青丝似墨,迎风飘飞,手握横笛,那笛声婉转悠扬,时而缠绵回旋,时而轻吟浅唱,时而忧伤难解,隐隐飘来。
    “那里,那里我看见了,天冬,快看,那船头立着的一白衣女子就是画姐姐吧?”
    “是啊,是啊。”天冬睁大眼睛忙点头称是。
    “画姐姐,我在这里,你快过来呀,画姐姐!”宛琬拉开嗓子顿时不管不顾的喊起来。船上之人似有感觉,望向岸边。
    “好了,好了天冬,画姐姐听见了,正看过来呢,等下就可划船了,自从读完书我可好久没有划过船了,让我先松松筋骨。”边说着宛琬就扭肩踢腿起来。
    “格格,自打你从山上摔下后,就老是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天冬一旁小声嘀咕着。
    “救命呀,救命呀,快救救我家孩子呀!”
    “恩,谁在喊救命?”宛琬顺着声音瞧去,一老婆婆正趴在岸边大呼救命。
    “呀,她前面有一小孩在湖里呢!”宛琬想也没想就往湖中一跃。天呀,这水可太冷了,宛琬狗爬式极不优美的划向小孩,男孩已嘴唇发紫,宛琬一手托起男孩的头,另一手吃力狼狈的划向岸边,想着幸好是一小孩,不然可得要累死她了。宛琬气喘吁吁将男孩放在岸边,只用手背擦下脸,就曲腿跪着,用力撕开男孩领口,一手抬高其下颌,让其尽量后仰,并使其口张开,再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口对口完全包住男孩的嘴,用力向里吐气,同时放松捏鼻的手,如此反复几次,男孩口中吐水,慢慢醒来,宛琬一边拍打着男孩的背一边轻柔的说:“好了,别怕,没事了。”
    “恩人哪,我老婆子给你磕头了,谢谢,大恩大德呀。”宛琬放下男孩慌忙扶起老婆婆,“快别这样,我最怕人家给我行礼了,你快带着孩子回去吧,春天湖水很冷,孩子还小,怕是会冻着了,你给他喝点姜茶,再让大夫瞧瞧,也好放个心,天冬你拿点银两给婆婆。”
     “你这个人做事到底有没有脑子,自己就往下一跳,也不等旁人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宛琬劈头猛挨一顿狠骂,抬首瞧去,十四爷一副气急败坏样。
    “等你们船靠岸了再找人来吗?我知道,我不该自己跳下去,更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他呼气,虽然他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我就是做…不…到!看到有人落水,第一反应不就是应该马上救人吗?知道有人快没气了,最重要的不就是尽自己全力帮助他恢复呼吸吗?名节是很重要,可一条人命难道不应该比名节更重要吗?”宛琬恶狠狠的瞪向那十四阿哥,“如若是你掉下水,我自是会去左右看看,找到合适的人才来救你。”她偏还不解气的再补上一句。
    “快披上吧,你都知道春天湖水凉,那自己也要当心。”
    谁呀,说话声音那么温文而雅,又充满磁性,宛琬裹紧他递过来的披风,顺势望去,他负手而立,双眼含笑,宛若一幅水墨画卷,清新淡雅,令人神往,宛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角余光偷扫了下十四阿哥垂头丧气楞在一旁。
    “十四弟可是很少如此失态的。”那人含笑说道。
    “八哥……”十四阿哥预言又止。
    “宛琬要不先去我那换身衣服吧,这样你怕是要着凉。”画薇关切的说。
    “还是先去我府里吧,近些。”八爷淡淡说道。
    宛琬看看浑身皆湿透,想那八阿哥府邸紧挨着四爷府邸也算顺路,便拉着天冬一同上了马车,扬鞭轻抽,一行人决尘而去。
    马蹄渐停,宛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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