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谁!”Z说。
我故意叹了口气,又退后一步,说:“他死了。”
“什么?!”与我当时预料到的一模一样,Z一下子就露馅了。好歹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Z成名太早,显然情商还不太高,估摸着智商也就一般般。
过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但是估摸着也是觉得瞒不住了,说:“怎么死的?”
我没说话,瞟着Z,过了一会儿,Z叹了口气,说:“是,我认识他,来这里的确是他托朋友接待的,也是他介绍我跟你的二叔认识的,我想你二叔也应该认识这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还是故作镇定,说:“他是被活活吓死的,你可以来看看这个新闻。”
Z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电脑前,刚看完新闻,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撞在柜台后的架子上,差点把我们的几样工艺品打翻,我冷笑一声,说:“行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离开这里以后注意安全。”
“我……我不走了!”Z却忽然抬起头,盯着我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地下腐尸
???????说实话,当时我真特么让秦天展给吓着了,这个时候他居然变戏法似的弄出来一个警官证。而且还把张雅给唬住了,张雅很快就让我进了门,之后,我还是满脑子浆糊,被秦天展给打乱了思绪,只能听他们问话。不过这期间我观察了一下张雅的房间。
张雅特别奇怪,房间不大,没开灯,而且问着还有点儿味道,应该是没怎么开门有一段时间了,窗帘是拉着的,面向走廊那个方向的窗帘上还糊着报纸,一边的厕所上面的小窗也紧闭着。用纸盒子封在外头。总之,她像是特意要把整个房间弄得一片黑暗似的。而且还死活不开灯。
我猜她是不是害怕看见自己的样子。
她用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还不放心似的老伸手去摸,一看就是刻意掩盖长相。
我猜她这半边脸应该已经开始变得更张婷一样了,他们这种人最注重自己的外表,即使在警察面前,怕是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丑态来。
至于其他的,房间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床头柜上放着面镜子。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这镜子有点怪异,有点突兀,但不知道突兀在哪儿。
观察完周边的一切,我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听着秦天展的问话。
秦天展一开始问的大概也基本上是废话,无非是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警察,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搞了个记录本。一边问一边做简单的记录,看样子还真特么的专业,我在边上却总是一阵阵的疑惑。
不过,没过多久,秦天展却终于问到了主题上。
“你和张婷む刘林秀む林倩玉这几个人的关系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她们最近在什么地方?”
张雅好像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们在哪儿,虽然是一个圈子的,但是任何人是不同的,我只是个外围的二三流小演员而已,她们几个在圈子可比我吃得开啊。”
接着秦天展问有关这几个人关系的问题时,张雅的回答依然很是尖酸刻薄,一股浓浓的“撕逼”气息。而说到Z的时候,她却谨慎很多,难道这就是明星的能量?她也不敢得罪大明星。
不过,我大概基本从她的话里梳理出了几点信息。
这几个人都整过容,其中张雅整的是最少的,她之所以整容,是因为自己左脸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因为这个胎记,不要说做演员,求职都困难,于是才从农村跟着几个姐妹来了城里,在那个校医院整了容,但是后来她却发现,那几个小姐妹根本就是讹诈她,其实要消除那块胎记,根本不用花什么大钱,那几个“姐妹”却从中抽取了高额的介绍费,让她花了冤枉钱,也正是因此,她和那几个人日渐减少了。
但是,关于那个医院的梁医生,她却又给予了另一种说法,她说梁医生人还不错,也正是这个梁医生告诉了她关于那几个女人收取高额介绍费的事情,还一度免费帮她做手术后的一些复查工作。
之后,她也介绍了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去梁医生哪里做手术,当然也都是非常简单的小修小补,不像Zむ张婷她们那样,几乎算得上是整个换了一张脸。
当然,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整容和没整容有区别,整了多少一点区别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脸不是自己的。
虽然据医生说,我这张脸,说到底也就是长这样,无论整容与否,无论是否遇到那场火灾,至少骨骼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秦天展闻到最后,也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于是他停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把你头发掀开我看看。”
“干什么?”张雅特别警觉。
秦天展笑了笑,说:“如果有病的话,最好还是尽早治疗吧。”
“什么病,我没有。”张雅说。
秦天展依然保持着那种微笑,说:“其实你知道,你自己做的手术没那么简单,否则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当时就觉得秦天展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我脑子里还是比较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张雅犹豫了好一会让,才掀起了自己的头发,把另外半边脸露了出来,借着台灯幽微的光,我看见,那半边脸上果然是木头斑纹纵横,但是并没有张婷那么明显,而且那张脸也至少还是人皮,只是这种斑纹看起来非常维和,也非常难看,就像是一块块去不掉的胎记似的。女助央号。
秦天展冷冷说:“一般的整容不会有这种后果,一般的皮肤病也不会是这种后果,你应该清楚吧?你还不说实话,到底在那家医院做了什么手术。”
“我不知道。”张雅的手垂下去,说,“我还想问他们,到底把我怎么了,我还向梁医生介绍了好几个朋友呢,他们没事,我为什么有事。”
“你没问过梁医生么?”我不由得插嘴问道。
“我出这个事情的时候梁医生已经联系不上了。”张雅说,“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他帮我看看,谁知道张婷他们是怎么坑的我,对了,还有那个小贱人的姘头,那个叫李凡的,就是一事儿逼,要是让他知道我这样了,还不知道会传到什么地方去……”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的多嘴八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能够滔滔不绝的把话题给岔了,张雅说了一通抱怨,完全把我们的问题给无视了,最后还是秦天展一拍桌子,微怒地说道:“够了,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你还是描述一下手术的过程吧,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做的手术是一次非法行为,当然你可能是被骗了。”
“我当然是被骗了。”张雅说,“就是那几个贱人让我去的,我进去之后,上了手术台,打了麻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什么都做好了。”
“没有任何痛苦?”
“没有……”她说,“也不能说没有,现在痛苦不就来了么,皮肤痒死了都。医生也就让我养着,说别见光就行了,可一直不见好。”
秦天展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沉思,接着又说:“手术的时候,或者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么?”
这回张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非要说有异常的话,我记得当时房间里床单上好像滴着不少血,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怕,一个劲儿的摸自己的脸,怕是被割了什么,但那些医生笑着说那些血都不是我的,让我完全不用担心。”
“血,不是你的……”我低声嘟囔,不过张雅估计没听见。
我想起了二叔做“整容手术”的过程,我越来越觉得,那家医院的整容医生,与其说是在手术整容,倒不如说应该在利用二叔的那个“术法”。
可是,他们怎么会那个术法,他们的工具又是什么,我记得二叔说过,那个术法,要么要道行高深的人才能按照仪式一步步完成,要么就要借助一些道具。
还有那个徽章木牌,难道也和那些人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而且,与此同时,秦天展已经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
我有些无奈,跟着秦天展走了出去,临走秦天展还跟张雅寒暄了几句,让她好好养病,同时表明有了新线索还会来找她什么的,张雅也没有太多抗拒。
走出张雅的公寓,来到楼下的平台上,我看着秦天展,疑惑地问:“我们不当场救她么?”
“暂时不用,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秦天展说道。
我皱了皱眉,说:“我也觉得蹊跷,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房间里那面镜子有点奇怪……”
“呵呵。”秦天展笑了一声,说,“你的方向是对的。你记得她说过的话么,医生说不能见光,所以她把房间整个都封死了,完全是一片漆黑。但是你注意到那面小梳妆镜的朝向了么,是对着她床头的,而且台灯就在另一侧,我想没人会喜欢镜子对着床吧,尤其是这种独居的女人,她们多多少少会有些害怕。所以我觉得这里只有一个解释,要么是她刚用完镜子看过什么,要么是她不得不用那面镜子……”
“可房间里没灯啊!”我说道,“要镜子干什么。”
“是,即便是我们进了房间,她也就开一盏小台灯,平时八成灯都不开。”秦天展冷冷说,“但却有一面镜子……”
我看着秦天展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我还不确定,等着他来说。
秦天展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除非,她在进行什么特别的仪式……”
“仪式?”
我还想多问,秦天展的目光,这个时候却忽然落到了我身后,而且表情有些怪,我愣了一下,转过脸往后看。
猛然间,我看见一个人影,就站在离公寓不远的空地上,黑色长衣,修长的身材,最主要的是,他似乎,根本没有脸。
又是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惊梦魂牢
qvuuuuu我大声呼喊着让何彬开门,没一会儿,车门是打开了。但是我却被何彬伸手拎了下去。
我想要挣扎,但浑身已经被摔的毫无力气,直接像只小鸡似的被何彬推到了雨中。
何彬伸手指着我,一边颤抖着,一边大喊:“你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
看得出来,这会儿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尽量定神,冷静的对他说:“我知道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看起来好像是在算计我们所有人,其实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对吧?”
“胡说!这个案子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何彬大吼。
我说道:“是啊,之前的案子跟你的确没有关系。但今天的这两起车祸,都和你有关!”
何彬不说话了。忽然伸手摸了摸腰侧。
这家伙可是条子……我非常担心他要掏枪,随时做好了转很逃跑的准备,尼玛我可不能还没捉到鬼,先让人给打死了,而且还是“自己人”。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手缓缓垂了下去,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事儿。三年前,你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什么?三年前?”我一阵惊讶。
不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昨晚见到的那一切,大概真的只是幻影而已,是有些人,或者说有些东西,想要提示我什么。
“三年前的事情,跟何晴没有关系。何媛已经死了。”何彬忽然又说。“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事情就可以了结?”
我愣了一下。
这时候,何晴的声音却从一旁传过来,声音被雨淋的“支离破碎”的:“你们在说什么?”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旁边听了好一阵子了,浑身似乎都已经湿透了,头发贴着脸,那样子十分狼狈,而且这会儿雨越下越大,我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于是对何彬说:“先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咱们先回去再说,我们走回去。互相跟紧了,别再出什么乱子。”
“不行,这里的事必须报警。”何彬却说,“我在这里等警察过来,你带小晴离开。”
“报警可以一边走一边说。”我说道,“这个地方绝对不能留人,你不是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就让他来吧,这些年我也受够了,身为一个警察,自己却背着人命……时时刻刻受到良心的谴责!”他越说越激动,不过也许我这个人对很多事都比较漠然,我根本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我心里一直想着周围的危险,要知道,那个无脸男人很可能就在这附近的某处窥视着。
我赶紧拨通了110,跟他们说清楚了这里的状况之后,又问何彬说:“你真的不走?”女双私血。
“不,你带小晴走。”他很坚定的说。
何晴和他又纠缠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跟我离开了,因为何彬一再说自己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而我也宽慰他说他已经有悔过之心,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的。
我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拉着何晴抄了近道小路赶回镇上,何晴一路上一直欲言又止,直到快到小旅馆了,才忽然说道:“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还不信么?”
“我不信。”何晴摇了摇头,说,“不管大伯做了什么,我相信,肯定是有人在算计他,不要让我抓到那个人。”
我本想回她一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之类的话,但是却觉得跟她说多了也没有意义。说实话,在我记忆里,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何晴都从来没有相信过鬼神一说,还曾经十分笃定的去寻找过能够解释鬼神的科学根据。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当时的我只觉得她坚定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懒得理她,觉得一切都是对牛弹琴。
我回到旅馆大厅的时候,小安还坐在电脑前,不停的点击鼠标,我在她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脸来,说:“这么晚才回来。”
我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
“何晴警官……”这时候小安看见了何晴,说,“何彬警官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大概把这次出去的情形跟小安说了一遍,小安显然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