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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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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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渥布吉说:“我感觉你们都像是有啥事情?”

“还真有事情,也就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就像做梦一样。我现在的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呢!”

日渥布吉说:“你不说我大概也晓得你们遇上啥事情了。”

张幺爷一愣,说:“你晓得我们遇上啥事情了?”

日渥布吉说:“我可以从你们身上透出的气场嗅出一点名堂,虽然说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气场?我们身上有气场?”张幺爷和张子恒一愣。张子恒还下意识地低下头朝自己身上嗅了嗅。

日渥布吉笑了一下,朝张子恒说:“别嗅了,我说的是气场不是气味。”

“那气场是什么东西?”

“一种看不见的东西,但却可以感觉得到。说起来挺玄乎的,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有。”

“真的?”张幺爷越发显得好奇了。

“其实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因为好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你不会真是神仙吧?”张幺爷又开始展开联想了。

日渥布吉笑道:“神仙倒不至于,但比起你来,我晓得的东西肯定要比你多一些。”

张幺爷频频点头,说:“那是当然。我和我侄子被困在树林子里的时候,听到你在这儿弄出的响动,我就晓得有世外高人来搭救我们了,结果没想到会是你和那个佘诗——诗韵。”

日渥布吉指着悬崖下的远方说:“你们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人吗?”

张幺爷顺着日渥布吉手指的方向说:“对,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们那儿叫卧牛村,山上有个寺庙叫憬悟寺。”

日渥布吉听张幺爷这么一说,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刚才你们那儿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张幺爷和张子恒一起摇头。

张幺爷略带紧张地说:“我们那儿出啥大事了?你咋晓得的?”

日渥布吉说:“具体出啥大事了我还没有搞清楚,但是出大事了是肯定的。刚才那边天上的变动太大了,气场也很乱,看不清楚。”

张幺爷和张子恒对日渥布吉的话将信将疑,愣头愣脑地看着他。

日渥布吉说:“我们先回里面再说吧。高处不胜寒,这外边怪冷的。”

日渥布吉这么一说,张幺爷和张子恒还真就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冻成了冰棍儿一般。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派对

日渥布吉和张幺爷张子恒回到地底下宫殿般的地厅里时,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肉香。

张幺爷和张子恒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

张幺爷说:“哪儿来的这么大一股肉香啊?”

“是谁在烤野味?”张子恒补充道。

日渥布吉说:“是诗韵要用好东西款待你们呢。”

地厅里,佘诗韵已经在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燃起了一堆旺盛的篝火。她正站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在火上面翻来覆去地烤,看样子是一只动物的后腿。

张子恒眼睛发亮,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清口水。

佘诗韵见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从隧道口进来,边翻烤着手里的东西边朝日渥布吉他们说:“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坐下歇一阵子。”

张幺爷和张子恒愣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佘诗韵又像换了个人似的。

佘诗韵的确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裹着花头巾,穿着花棉袄,完全是一副农村女人的装束和打扮,精神状态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刚才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幺爷和张子恒忐忑的心顿时轻松了下来。

日渥布吉见佘诗韵没有沉沦在刚才糟糕的情绪中,又变得活泼热情起来,心里也有种拨云见日的欣慰感。他朝佘诗韵说:“诗韵,今天可真是羌笛无须怨杨柳,春风己度玉门关了啊!呵呵……”

佘诗韵说:“哥,你就不要跟我耍贫嘴了。他们两个客人都是农村人,听不懂你说的这些酸兮兮的斯文话的。你赶紧过来帮我烤这野猪肉,我去给你们拿点酒出来。”

听佘诗韵这么说,日渥布吉顿时双眼放光,说道:“诗韵妹妹,我今天究竟是撞上啥好日子了,又是酒又是肉的?”

佘诗韵说:“你别管是啥日子。我今天心里特别高兴。等会儿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日渥布吉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就像突然小了几十岁的小孩子般跑过去,接过佘诗韵手里的那块野猪肉在火上烤起来。野猪肉内渗出的油脂掉在火堆里,烧得吱吱地欢响……

佘诗韵走到一直愣站在原地的张幺爷和张子恒跟前,朝张子恒说:“小哥哥,你来帮我搬一样东西。”说着就取了灯笼朝隧道里走。

佘诗韵喊小哥哥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弄得张子恒很不好意思,脸红得就像喝了半斤烧刀子,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张幺爷朝张子恒催促道:“叫你帮忙搬东西呢!还傻站在这儿干啥子?”

张子恒哦了一声,总算是回过神,急促着步子跟着佘诗韵朝隧道里走进去。

张幺爷越想越纳闷,感觉这个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既好客又奇怪,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有越想越糊涂,索性不要去想,反倒轻松了。于是张幺爷自我解嘲般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到火堆边,伸出手烤起火来。

那群猴子们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张幺爷觉得奇怪,东张西望着四下里搜寻了一下,却看见这些家伙都安安静地躲在地厅里的阴暗角落里,似乎都没有睡,眼睛在黑暗处闪着亮晶晶的光彩。

日渥布吉手里的野猪肉烤出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张幺爷也禁不住地咽了口唾沫,接着又咽了口唾沫……

饥肠辘辘的张幺爷突然感觉两腮的唾沫腺就像开了渠的水塘,一时间泛滥开来,收拾不住了;又怕日渥布吉看出自己的窘样,心里窘迫得好不难受。

手里拿着野猪腿翻烤着的日渥布吉兴高采烈地朝张幺爷说:“你们两个今天真成贵客了。我在这儿陪她这么久了,也没受到过这种款待啊!诗韵今天看来是真的高兴了。开始我还怕她又跳进那口枯井里出不来了,还真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呵呵……”

张幺爷说:“她怎么会一口一个地叫你哥?”

日渥布吉说:“这个说起来话长,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讲给你听的。今天我们不说这些,先喝酒吃肉再说。我也是好久没有闻到过酒肉香了。就这野猪肉,我记得也是几个月前我在山上设陷阱套住的,没想到诗韵还把它腌得这么好。”

不一会儿,张子恒把那台留声机给抱了出来。

张幺爷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满眼的好奇,只有日渥布吉呵呵笑道:“今天诗韵妹妹究竟是那股疯发了,搞得这么隆重。”

话还没有说完,又见佘诗韵从隧道里走出。张幺爷和日渥布吉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佘诗韵穿着一身紧身素色旗袍一步一摇地朝着他们款款走来。

佘诗韵的左手上还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水晶一般的高脚酒杯。

张幺爷的眼睛都瞪直了,他这辈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啊!

日渥布吉呵呵地笑,朝款款走来的佘诗韵说道:“妹妹,你可别把这个老前辈吓着了!你这是要干啥啊?搞得就像开生日派对一样。”

张幺爷一愣,问:“生日派对?啥叫生日派对?”

日渥布吉笑道:“你不知道的。这是诗韵妹妹原先过的奢华日子。呵呵……”

张子恒更是站在原地,就像白痴一般地面无表情,完全成了一个木偶了……

此时的佘诗韵完全成了这儿的家庭主妇。她在地上铺了一张大的草绿色帆布,张子恒认得,那是部队上搭帐篷用的东西。

烤熟的野猪肉被放在一个大盘子里,铺着的帆布上摆放着四套擦得锃亮的餐具。

张幺爷平常吃饭都是一个大碗一副筷子的,哪儿用过这种行头。当佘诗韵深情款款地请张幺爷和张子恒入席的时候,两个人都尴尬地站着,嘿嘿地傻笑。

日渥布吉倒是显得很随便洒脱,脱了鞋,盘腿坐在一副餐具的面前。张幺爷和张子恒相互间看了一下,也学着日渥布吉的样子,坐在了帆布上。

佘诗韵走到留声机旁,换上唱片,摇了留声机的手柄上了发条,唱片便缓缓地转动了起来。一阵扯心扯肺的胡琴声音响过,一个女子忸怩婉转的声音从硕大的喇叭里传了出来。

张幺爷说:“这不会是川戏吧?”

日渥布吉说:“不是,是京戏,梅兰芳唱的旦角,《霸王别姬》。”

张幺爷故作老练地说:“哦,我也说嘛,川戏的鼓点不是这样敲的,胡琴也不是这样扯的。原先我赶场的时候经常到茶铺里去听围鼓,虽然不会唱,但有几出戏还是很熟的。《霸王别姬》这出戏,川戏也有。”

日渥布吉说:“老哥,你也喜欢听戏?”

张幺爷说:“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不过现在不怎么喜欢了,没那闲心了。听戏得讲究个心情,没心情了,戏也就听不进去了。”

日渥布吉笑道:“老哥说这话蛮有道理的。”

佘诗韵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了以后,方才入座。她拿过一瓶标签已经发黄的酒,给日渥布吉和张幺爷张子恒分别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子对着张幺爷说:“美酒先敬有缘人。来,老前辈,我先和你干一杯。”

佘诗韵的兰花指端起酒杯的姿态很优雅,举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张幺爷。

粗手粗脚的张幺爷见佘诗韵首先要和自己干一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把高脚酒杯端起来,而佘诗韵又举着酒杯等着他。他一着急,索性一伸手,把高脚酒杯一把拿起来,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就倒进嘴里,还没往下咽,就噎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了。他一张烟灰色的脸被憋得通红,眼珠子都快被憋得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日渥布吉哈哈大笑起来,朝佘诗韵说:“诗韵,你该给老前辈拿水井坊喝的,洋酒老前辈喝得难受。”

张幺爷的喉咙这时却咕噜一响,噎在喉咙口处的洋酒硬生生地被咽下去了。他大喘着气说:“你这是啥酒啊?牛尿不酸马尿不咸的,一股怪味……”

张子恒被张幺爷说的话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到地底下去。

第二十七章 张幺爷被雷击了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说:“你还是赶紧去拿水井坊出来给老前辈喝吧。老前辈是不喝这酒的,别难为他了。”

佘诗韵撒娇般地嘟起小嘴说:“不,我今天就想让我的干爹开一回洋荤。”

佘诗韵的话一出口,日渥布吉和张子恒刚刚拿在手里的刀叉一起掉在帆布上了。张幺爷也是一愣,眼珠子盯在佘诗韵的脸上,脑子就像被雷狠狠地击了一下,刹那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神经网络被烧焦了!

日渥布吉梦幻般地盯着佘诗韵说:“你叫老前辈啥?”

“我叫他干爹啊!”佘诗韵说。

日渥布吉也被佘诗韵说的话彻底给打蒙了,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佘诗韵恶作剧般地朝着日渥布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叫——他——干——爹——你——听——见——了——吗——”

日渥布吉被佘诗韵完完全全打败了。他朝仍旧傻坐在帆布上,暂时失去思维能力的张幺爷说:“老前辈,看看,她还是那么任性,还是想干啥就干啥的性子,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改。她要认你做干爹,你看着办吧!”

此时的张幺爷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他的脑子里此时在电闪雷鸣地闪着弧光,整个神经网络被烧得又焦又糊了,思维整个瘫了,只有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佘诗韵,却不会转动,似乎失去了任何反应了。

日渥布吉说:“看看,你把老前辈吓着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咋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呢?人家老前辈答应收你做他的干女儿了吗?”

佘诗韵耍着小脾气地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认那个小白妹妹做我的干妹妹了!”

日渥布吉恍然大悟,呵呵呵地笑起来,说:“你原来是相中了老前辈的干闺女了啊?你可真是敢想敢做啊!”

佘诗韵于是又朝日渥布吉端起酒杯说:“所以啊,我还得首先谢谢你啊,今天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就会失去这么好的一段缘分了。”

日渥布吉爽快地端起酒杯,说:“好,好,这杯酒说啥我都得干了,呵呵……”说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而张幺爷还在石化中……

日渥布吉这时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张幺爷,说:“老前辈,你又白捡个干闺女,你倒是表个态啊?”

张幺爷就像被解除了定身法一般嗯了一声,醒过神来,脸上却泛着如同大姑娘般的羞怯红光,佯装糊涂地问:“你说啥话?”

日渥布吉斜倾过身子,把嘴凑上去,贴着张幺爷的耳根子大声说:“诗韵要认你做干爹——”

张幺爷脸部的表情这时变得极其古怪起来,皱纹开始抽扯,嘴突然一扁,呜的一声哭上了。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都是一愣,不明白是咋回事。

张幺爷朝张子恒呜呜地哭着说道:“子恒,你看见了吗?幺爷我这辈子心眼好,做事端正,幺爷我是有福气的人。原来幺爷以为这辈子无后,没有人给幺爷和你幺婆婆端香炉钵钵、拿坟飘子,现在咋样?到了老了,女儿双个双个地来。你幺爷的命好啊!天老爷有眼啊!”

张子恒见张幺爷当着陌生人的面如此失态,皱了眉毛边给他捶背边耐住性子安慰道:“幺爷,别这样,就跟小娃娃一样。你运气好,你资格老,我晓得……”

张幺爷居然一下子抱住张子恒的肩膀,呜呜呜地哭得更厉害了。此时的张幺爷因为激动,情绪完全失控了。

日渥布吉有些无奈地朝佘诗韵说:“看看,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你看把老前辈弄得……”

佘诗韵朝日渥布吉撇了下嘴,做了个鬼脸。

日渥布吉嘟哝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幼稚。”

佘诗韵反唇相讥道:“幼稚点不好吗?为什么要老气横秋的?多累啊!”

日渥布吉拿这个妖精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说了句:“都懒得管你了。”

佘诗韵却霸道地说:“你是不是看我开心故意要让我不高兴?”

日渥布吉立刻缴械投降,说:“好,好,我啥话也不说了,你想咋折腾咋折腾。要是老前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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