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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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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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敏道“你不是说正邪不两立吗?诅咒总有一天会塑造出一个超级罪犯,我毁灭它,就是在毁灭罪犯,所以,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我要杀了你,然后把我爱的那个人找回来。”

    隔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我俩象视许久,仿佛心有灵犀,一切自然明了。

    紧接着,她走进了帐篷睡觉,我继续守夜。这一刻,我的内心交织着两股诡异的情绪,没错,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一方面,文敏的话对我触动很大,她是个比较严谨的人,不会像肖静那般情感外露,时时刻刻如胶似漆,但刚才那一番话,却明明白白在表达一个意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

    如果我不再是我,如果我身上所吸引人的东西,有一天都变得平庸甚至消失的时候,还会有谁在我左右?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但除了这种感觉外,却还有另一股十分清晰的意识。这股意识非常理性的在分析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我的怀疑让她起了戒备?这些话是不是谎言?她是不是打算有谎言来消除我的警惕性?

    就如文敏预料的那般,即便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内心那种多疑的思维,却挥之不去。

    我知道自己是个谨慎的人,但现在细细回想几年前,才猛然惊觉,如果在几年前,我是绝对不会想这么多的。适当的警惕与猜疑,是人最基本的防卫手段,它可以让人更安全。但过度的猜疑和警惕,却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你将永远处于一种怀疑的状态中,到最后,你会分不清周围谁值得信任,谁不值得信任。

    最耳熟能详的例子就是曹操,曹操生性多疑,有头风之疾,神医华佗欲为他开颅治病,曹操虽然听说过华佗治病的诸般奇异手段,却还是因为猜疑之心将华佗诛之,最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按照我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我简直无法想象,未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当一个人,猜疑和否定了周围所有的一切时,必然会行动起来,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自从放弃寻找那个骗局后,我一直在等待诅咒的来临,但知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它一直都在,在悄悄的改变着我的一切。此刻,我死死的想将那股怀疑的念头给压下去,但就像强迫症一样,那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为什么一个人的大脑中,会同时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我内心明明因为文敏的话感动的几乎眼睛发酸,但为什么脑海里那根怀疑的弦却越绷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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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寄生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有两个我一样,一个深深被感动着,信任着文敏,另一个却不断猜忌着,它们互相指责对方的判断是错误的。我的太阳穴狠狠抽了起来,觉得脑袋有些痛。

    究竟是我判断失误,还是我真的已经不正常了?

    亏我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将豆腐体内的元神给弄出去,却从里没想过,自己离精神分裂已经不远了。

    足足半个多小时,我才缓了过来。

    说实话,现在的状态,是属于一种思想上的碰撞,我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因此那根怀疑的弦也并没有放松下去。此刻的放松,充其量是让那两种思想不再争吵而已。

    但我明白,这是好事,至少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开始细细的分析自己这两年来的改变。

    以前的我,应该是稳重、冷静、仅仅是在生意往来上有些小恶,生活中,不说戴红领巾吧,至少没有人会觉得我不好,少年溺水,该就救人我救人,老奶奶摔倒,该扶我就扶。

    现在的我,我试着想了想,如果当年回涌河落水的那一幕再次发生,我还会下水救人吗?不,不会了,我会在心里想很多,比如被讹诈,比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比如等着别人去救,自己懒得下水。如果说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那么现在的我,就是属于那种会在一瞬间,将人性所有黑暗面拿出来猜忌的人。

    现在的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不再是稳重和冷静了,处事方法已经变了很多,准确来讲,应该是冷血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总在指责吕肃等人的冷血,但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吕肃他们比我更清晰,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有明确的目标,而我呢?我现在的脑袋,就像精神分裂的前期一样,思维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甚至在不久前,我心灰意冷决定不再去追查诅咒的事。

    整个事件的发展,如果不是文敏刚才的那番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恐怕最终,我会真的像很久之前猜测的那样,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最终落得和我爷爷他们一样的下场,不仅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自己身边的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去深想,再深想下去,我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人一专注起来,时间就会过的特别快,一转眼,摄影师便来接我的班了。我缩回帐篷里睡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或许,被另一半控制的,不止是豆腐,还有我自己。

    虽然想明白这一点,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些解决完眼前的事才能再做打算了。想着想着,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两年形成的习惯,除非是极度疲惫的环境,否则只要是在野外宿营,那绝对是睡不深的。也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我只觉得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

    我们是轻装上阵,所以帐篷里面没有放防潮垫一类的,直接就是睡袋,因而如果地面有什么膈应的东西,可以感觉的很清楚。这会儿,我便觉得帐篷下面,仿佛有蛇在爬行似的,让我瞬间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瞬间,我下意识的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时间是凌晨的三点,这会儿守夜的是哈日查盖。我立刻从睡袋里钻出来,将睡袋的位置移动了一下,霎时间便发现帐篷下面,果然有一个凸起物,随着我的移动,那个凸起物也迅速移动起来,猛地便朝着营地外的范围钻去。我立刻钻出帐篷,绕到帐篷后面却什么也没发现。

    营地里的营灯照亮了五米左右的范围,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地面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不由得怀疑,那个藏在我们帐篷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白天逃跑的玩意儿。

    哈日查盖狐疑的看着我,道“大半夜的突然窜出来是想干什么?”

    我将自己的发现一说,哈日查盖却并不相信,随意挥了挥手,说“我一直在这儿守着呢,没发现什么东西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杯弓蛇影了?我发现,你这人疑心病特别重。”

    他这话一下子就把我给堵死了,看样子,我这德性,还真不止文敏一个人发现。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禁不住在心中怀疑莫非真是我自己太敏感了?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又或者,我已经被那该死的诅咒折磨的精神异常了?

    哈日查盖见我不说话,便道“放心吧,咱又不是第一回合作,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他这么一问,我放下心来,哈日查盖虽然嬉皮笑脸,但手上是有真本事的,让他守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此处,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准备回帐篷里。这时,哈日查盖也转身坐回了火堆边上。此刻,他背对着我,露出大半个脖子,我眼光往那脖子上瞟了一眼,猛然便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那玩意儿就贴在哈日查盖的脖子后面,也不知他有没有发觉。

    我一开始没认出来是什么,凑近了一看,不由得心头一跳,因为他后脖子上贴着的,赫然就是白天逃跑的那东西。白天验身的时候,我有看过,那时候哈日查盖脖子上可并没有这玩意儿。

    它是什么时候窜到脖子上去的?

    难道是刚才?

    哈日查盖看起来与平时无异,这小子还带了移动电源,这会儿低头在玩手机游戏,不过耳朵时不时的会动一下,看得出来,他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

    紧接着,他按了暂停,转头问我“你怎么还不走,盯着我看什么?”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脖子后面的事儿,就在这时,懒货掀开帐篷走了出来,脸色很黑,眼睛布满血丝,皱眉道“大半夜,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知道懒货十分容易惊醒,似乎很小的动静都会惊扰到他的睡眠,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从来没有睡好过,因此才会整天一副瞌睡连天的模样。

    哈日查盖闻言耸了耸肩,指着我说“你问他呗,一会儿说帐篷下面有东西,一会儿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说陈悬,你八成是太累了,以后没事儿就别这么搀和,该好好歇一阵子了。”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真的是我有问题一样,但这会儿我可以确定,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他有问题。

    我没回答哈日查盖的话,而是指了指他的后脖子,示意懒货看。他充血的目光停留在哈日查盖的后脖子上时,也愣了一下,旋即直接道“红毛,那东西寄生到你脖子上了。”

    哈日查盖也不是笨蛋,被我和懒货同时这么盯着,再加上懒货这么一说,他霎时间就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脖子,摸到那个东西后,眉头一皱,一脸恶心,下意识的就想往外拔。

    谁知他自己刚一使力,下一刻,便一翻白眼,砰得一声栽倒在地。

    这让我始料未及,这什么都还没做,人怎么就倒了?

    我刚想上前去查看,懒货便拦了我一把,摇了摇头,示意我先观察。说实话,他这会儿腰间挂着道,不说话的样子,和吴水确实有某些神似的地方。

    如果不是现在哈日查盖出了问题,我真想找他问个清楚,看看他和吴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时,随着哈日查盖的倒下,他原本捏着那东西的手也松了。脖子后面那玩意儿开始一跳一跳的,紧接着,仿佛是吸收了什么东西似的,开始慢慢胀大,逐渐恢复了人手的模样。

    这只手虽然没有疯子背后那只大,长短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但就这么挂在人的脖子后面,看起来就分外恕K涠牛詈笞杲斯詹楦堑囊铝炖铮约焊悴亓似鹄础�

    这时,懒货出声道“这东西会快速和人体的神经连接在一起,现在不可能将它拔出来了。”

    我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懒货看了我一眼,道“猜的。”他说,要得到这个结果其实很容易。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在被寄生之后还可以正常的攻击别人?从人体学角度来讲,一切都要依靠神经的调动,很显然,这种东西可以入侵人的神经。

    懒货指了指晕倒的哈日查盖,道“而且你看,两次寄生,都是寄生在后面,一次是脊背中央,一次是后颈,都是人体神经最集中的地方。”不得不说,懒货的分析能力很强,我之前只觉得这玩意儿诡异,能寄生在人身上,但根本没有往深里想它的寄生原理是什么。

    难怪哈日查盖扯了一下,竟然会晕过去,他这一扯,恐怕相当于在拉扯自己的神经一样。

    如果真是懒货推测的这样,那事情就难办了。

    任其发展下去,哈日查盖就会变成第二个疯子,可现在我们又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我猛地想到,队伍里还有一个女医生,刘队一直叫她丽丽,于是我道“我去叫丽丽,看她能不能做个手术把这玩意儿给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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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划清界限



    懒货不置可否,也没有阻止。不过,当我闯进帐篷时才想起来,这帐篷里睡的都是三个女人,特别是文敏警惕性比较高,我刚一进去,她就醒了,瞪大眼看着我,道“陈悬,你干什么!”

    我略微尴尬了一下,说“你们都裹在睡袋里,我能干什么,出事儿。”说着,我赶紧去叫还睡得很死的女医生丽丽,将人摇醒后,便将情况简单一说。

    丽丽闻言,瞌睡醒了大半,也顾不得穿外套,钻出睡袋就跑出去查盖哈日查盖的情况。我们将人移进了帐篷里,脱了上身的衣物,丽丽开始给他检查,灵活的手指,在他脖颈周围的位置按着,这时可以看到,被那东西寄生的守卫,一些平时看不见的经脉这会儿却是微微鼓起。

    片刻后,丽丽沮丧的摇头,说“不行,长进去了。”

    哈日查盖跟我关系一直不错,而且这次又是颛瑞请来帮忙的,要是出了事儿,我这仅剩的一点儿良心可怎么过的去,于是追问道“那有没有别的办法?”

    丽丽摇头,露出抱歉的神色,道“神经手术目前属于高难度手术,要做得去国外,按照他这种情况,长在了后脖子上,即使去了国外,成功的几率性也很小,除非……”

    “除非什么?”文敏追问了一句。

    丽丽道“除非这东西自己重它身上下来,虽然那样神经会有一些损伤,但却会将损伤降到最低,事后也可以养回来。”黑暗中,我和懒货对视了一眼。

    让它自己下来?

    这玩意儿就是寄生品,它怎么会从宿主身上下来呢?

    懒货这会儿也不打瞌睡了,闻言道“得弄清楚它和01的关系,才能对症下手。”

    帐篷里挤不下太多人,独眼龙和摄影师在外面,也瞅不见里面的情况,在外面抽着烟,时不时的把脑袋钻进了,看看哈日查盖的情况。刘队听懒货这么一说,便拿出了那本笔记本。由于她是这次任务的领队,因此笔记本后来便交由她保管了。

    她翻到了那一段对01的描写片段,皱了皱眉,道“我觉得,这个寄生的东西,应该不是01的本体,它有分裂和组合的能力,这说明本体同样拥有。或许,这东西是受了伤害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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