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被称为石头。冰快还有冰冷的感觉，还会融化。但是石头，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冷的热的，高兴的难过的。都无法从他的身上看到，哦，对了。如果说有次表情留连在外的时候。或许就是当时穆亚小产，却把自己关在门内，他拉着楚云棠的衣服大发脾气。这是唯一次，害怕失去穆亚所以产生的情绪。
景千寻不急不慢的坐回椅子上，看着穆亚的眼睛。勾着如同春风一般的微笑。不适合他的身份，却和他的脸相得益彰的微笑！
“对不起，小亚。我欠你很多。不过没关系。反正像我这样的人迟早都有报应的。你不久的将来会看到我的报应。”说这样的话时，景千寻仍然平静的很。
报应？她知道他的报应是什么，从看到那份报告时就知道：“你6年前患了脑癌的事情我知道。但就是这样？你不甘心，有怨恨，觉得这个世界都亏欠你？！就要让全世界为了你景千寻一个都去陪葬？！很多人得绝症的！要是谁都像你这样想，世界早动荡了！你觉得你这样报复全世界有用吗！”早上看到这个消息，她真的很惊讶。很担心景千寻。马上去找他，甚至不惜去了自己最不想去的景家只为看他！
但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竟然事情一步步往这个方向走。谁能想得到，早上的关心到了傍晚竟然变成了无尽的憎恨！
景千寻始终不跟着穆亚激动的声音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直到她说完后。他才开口：“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得了绝症。因此要对世界不满，所以才报复成立马戏团的。单纯的只是想说。。这么没有任何的光辉死去，活着留不下一点印记，没有人会记得谁是景千寻。好惨，跟那些蝴蝶一样的废物。不会让任何人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生存在这世界上，又是怎样死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么？”
穆亚紧紧的咬着嘴唇，现在持枪很危险。危险到只要食指在稍许紧一紧，一颗十足分量的子弹会伴随着硝烟蹿膛而出！
“所以，当6年前我知道自己有绝症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打算治疗，如果就这样庸庸碌碌，那再活几十年也没意思，就这样我创了马戏团。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另外一个身份，小丑！和全世界都在玩游戏。真的很有意思。6年来，我们越来越强。用我爸爸妈妈遗留下来的书籍笔记本，学习制造了很多药。少儒又无条件的肯教我怎么配药，对于电子器材或者药物之类懂得，我似乎与生俱来就很熟悉。对着这样的东西很好控制，呵呵。我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却能扯着线控制着所有木偶帮我做事。唯一说遗憾的。或许只有你，如果我死前的愿望。只有能在见你一面。只是，凭当年马戏团的实力根本调查不出你。”
“南岛那次我一眼就认出了你。见到你很开心，你说你还会跟我保持联络的。。我相信了。却一直等不到你的联络。”景千寻的声音有些黯然。看着地板上的纹路说道：“你的资料多了，知道你叫穆亚，就算是假名。我开始潜伏在黑道上找你。并让我发现，你原来是水行杀手，艳姬。当时找到你的感情又惊有喜，但我也知道艳姬和路西法的关系。不过我不在乎。那时你正好在美国，我们本来说，要对水行的二公子下手的。只不过因为我知道你被派去保护那位二公子了。所以我就撤下了这个活动。”
难怪后面向阳就再也没被马戏团的人盯上过，感情景千寻当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艳姬。
“但你和路西法总让我不舒服，只不过当时知道。你和路西法两年前就已经分开了。所以当时我也没对他怎么样。”
“可是。。我让你有事来找我。你却不肯找我，你宁愿找云棠，找安建柯，甚至找少儒。都不愿意找我帮忙，千寻的名字一直是被你放在最后面的吧。”
穆亚深深的吸了口凉气问道：“你再次对言出手，是因为游轮会？因为当时你就知道，言和我又复合了？所以你就开始盯着他不方。挑起雷行中东的势力，让他去中东那企图杀了他！这点先说的过去，那你为什么要杀Mariah！她是你兄弟的女人。”
景千寻并没有任何反驳和疑虑，清澈的眼神像是供认不讳：“我本来派Mariah在程君的旁边，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可以更好的接近我们，接近云棠。只不过Mariah在和我们接触的时候，却无意之中发现了我的身份，没办法。我只有把她除去。”他说的轻描淡写。
“另外路西法的事，你也说的没错。如果他不在动你的话，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只不过他对你仍然不死心。那我只想杀了他！但没想到，堕落天使还是有点本事的，制造假尸，不仅隐瞒了雷威，还隐瞒了我！”似乎他对着穆亚，像是在说电影剧情一样。无法想象能和现实连接在一块。
“当时顺便你也让我误会了云棠，你是怎么得到熏衣草味道的药物的！”尚牧的死，就是他第一次开始要陷害云棠吧。
景千寻回道：“因为当时在游轮上，他把求救信息发出去了不是么。来的除了警察，还有天行的人。从那天我知道萧天的孙子。对于天行有名的熏衣草我也早有耳闻。那其实并不是我得到的，而是我炮制了假的熏衣草药味！以前在云棠家闻过那样的味道。直到肯定了他的身份，才知道这个熏衣草就是天行的熏衣草！”
景千寻果然聪明，单纯闻过味道。竟然就能因此制作出味道一模一样的来。他之后不再动言的原因也清楚。是因为自己已经和云棠再一起了？所以就算从中东回来，言也没有再受到景千寻的威胁。冷冷的笑了两下，凄凉的声音透射着讽刺：“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连她你都不肯留下来吗？”
只是，她的话却换回了千寻紧张的神态，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直摇头道：“我本来真的没想动你的孩子，我知道你很爱孩子！而且因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没想杀他。。但是。”
“但是，这不仅仅是我的孩子。。还是云棠的孩子，这是你无法接受的。”穆亚帮他回答，只要关于自己的，都会紧张。不关系自己的人或事，都没关系。这就是景千寻。现在她终于了解了。
正文 第两百三十一章 一切解答（下）
第两百三十一章 一切解答（下）
景千寻点头，似乎眼神中总算出现了丝亏欠。其实他亏欠的事情多了。只不过在他心里，让穆亚流产这件事情让他犹豫，悔过。所以现在会有亏欠。
向言冰曾经也说过，在医院说要为她报仇，虽然孩子有一半是楚云棠的。但因为也有一半是穆亚的。穆亚想，景千寻也是这样，就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会下毒的吧。
“我想知道你当时把毒药下哪了。你应该没有碰到那碗药的时间吧。”今天早上在医院问过少儒，他说配直接送过来的，而小倚煎药的时候狂麟又全程监控着。景千寻并没有机会去下毒药！
千寻老实的摇头回道：“并不是下在那碗药里，我能猜出云棠很紧张孩子。所以对着这样的单独给你喝的东西会很小心的派人监控着，我不会给自己惹这种麻烦，在你花园散步的时候，我把毒下在了卧室的水瓶里。这种药只对孕妇肚子里的小孩有威胁，所以其他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然后我就下来找你。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状况，晚上才跟楚伯伯说让我们留在楚家，为的是把少儒留下。但没想到，你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既然要舍弃生命保护孩子。当时我慌了。。”
呵呵，疯狂？他竟然还说自己疯狂？谁都没有他景千寻疯狂。就为了让人记住他？所以在那玩恐怖组织，就因为喜欢自己，就又改变了所有的计划！下毒害死孩子的时候他犹豫了，却害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时，却是如同在马戏团的节目游戏那样欢乐！
喜欢她，从小他就不顾一切的喜欢着自己？但这都滑稽的让穆亚感觉翻胃！一直带着笑容的小丑，内心却藏着多少狰狞的面孔！愤怒，残忍！这就是你内心真正的面目吗？景千寻。
不想问为什么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很明显，景千寻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跨越的。
勾起丝冷笑，握着手上的枪支颤抖的厉害，最终无力的放下。怕这种情况下，太容易走火。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想承认，但是每一次当景千寻很平淡甚至连个停顿都没有，却说出，“你不找我。我等了你很久。你却只知道找其他人。景千寻这个名字。。是被你放在最后的吧”这些话时，明明不应该出现的愧疚情绪却那么没征兆的跑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让她对他愧疚！却不禁想过。如果真对景千寻有一点了解，他似乎不至于变成这样，她从来不承认忽视过景千寻，但绝对能否认出了事能想起他。或者真的想起他，也是被排除在外的人。毕竟在她心里，景千寻是多么柔弱！
现在自己什么表情，不难猜想。但自己眼前的男人。他什么表情，却看的一清二楚。根本不像是个犯罪人被揭穿后的表情。泰然自若形容？也不为过吧！
“你为什么可以。。可以那么无情，抱着那么好的心态。去施行这样的犯罪。对其他人也好，对自己组织下的人也好。跟你有关系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还是没有好下场。就为了让所有人都认识你，你就因为这样的事情？”谁能相信，现在他唯一说的理由。对穆亚来说，荒谬的如同天书一样。就算看懂了，也无法理解！
景千寻的表情似乎犹豫了下，随后垂着脑袋。刘海挡住了他眸子里的神情，却挡不住他嘴唇勾起的微笑：“其实别人记不记住我，不干我的事，我玩游戏充其量是让我自己得到这样的满足，别人的心情，我没必要了解。只不过，如果说还有其他理由的话。那或许是你。只想引起你的注意，只要被你发现就行，或许变的很强以后就能找到你，引起你的关心了。不会在老是忽视我。只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就像现在这样。小亚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这样就够了。”
他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不是子弹的声音。却比子弹的声音来的更加剧烈响声。没有打断他的话已经算是最大的忍耐力了，直到话音落下，再也控制不住的火山爆发熔岩。灼热量的杀伤力比预计的惊人！
穆亚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往那旁书架上砸去。那声剧烈的碰撞声外加随后乒铃乓啷散落一地的文件保持。椅子的靠背和坐垫成分离式，那个书架更惨。木头几乎都散架了。
“你开什么玩笑！！”穆亚狠狠的抓着景千寻的衣领：“因为我？什么事情都是因为我？你的意思，这些狗屁死亡游戏。就算我没插手，但那些死掉的人，死掉的手套杀手。就是我就间接害死的？是因为你要引起我的关注，所以弄死他们的！你是不是人啊景千寻。我不理你，不出现在你面前，忽视你。你就去当恐怖分子？哈哈？你脑癌早期的时候不治疗，拖着搞恐怖组织，只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强，可以找到我？你告诉我这些干吗？想让我可怜你还是对你愧疚！你杀了我的孩子啊！你杀了我很亲近的人！你想破坏我和我最爱的人的关系，你凭什么现在还让我对你那么愧疚！！”
景千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带你这样对我的！
双手颤抖的再也说不出什么话，穆亚不想为他对城市的罪孽加在自己身上。但景千寻的那些话依旧在耳朵边持续着。
小时候摸着自己的额头说：一定会保护好非心。
南岛时紧张的拉着自己的手说：那你保证我们以后还能联系！
被楚云棠软禁在医院里，被他带出来后。他拉着自己的手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来找云棠，来找我。我会帮你！
现在他却对自己说：你一直忽视着我，把我的名字放在最后。无论找谁，都不愿意找他帮忙。
不高不低的声音，不能算是声讨。但却让穆亚心里重重抹上压力！
“对不起。”沉寂在透不过气的压抑时，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道歉声，却又一次给了穆亚身心重重一击。每次听到景千寻道歉，总让人那么心疼。或许因为从小都是她欺负他来着？把他当作空气处理，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永远那么无辜，可怜。。
可是，无辜什么。他那么坏！那么狠。比穆亚认识的所有人都狠！垂着脑袋，看着和自己心房一样凌乱的地板，被着很多很多报纸掩盖了本来的样子。似乎这些都是旧报纸，刚刚扫眼的时候，看到了日期还是上两个月的呢。连同着日期，还看到了在头版头条那不容让人忽视的黑色大字体写着几个字。
颤抖的手总算放开了景千寻的衣服，顺手拣起那张报纸。上头的内容被红笔勾起来，却那么刺眼，眼泪不知觉的跟着掉了下来。
昨日晚上19点。Z城又有名孕妇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孕妇连同着6个月的孩子都不幸失去了生命。该名孕妇和上几天的2个孕妇一样是同样查不出任何病症。据家属说，吃过晚饭就开始出现抽痛症状。警方初步估计这是蓄意谋杀事件。而目标人物就是怀有3个月——6个月的孕妇。。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报纸了，千寻他竟然留着这些报纸。而且还用红笔勾出了标题，举着报纸，都已经害怕他的回答，却仍然问道：“你。。做的？”
景千寻不出所料，平静却心疼的看着穆亚。点了点头：“这药是新药，我不能让你先吃。很危险的。第4位孕妇，也是四个月的宝宝。宝宝流掉了。所以我才会把药拿给你吃。”
呵呵。那些孕妇，是她的白老鼠？死的那样无辜，因为自己？是自己害的吗？
无法生气，如同用冰块从头倒了下来。除了全身被砸的疼痛以外，还冰冷了全身：“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似乎连考虑的过程都没有，景千寻微笑着脱口而出：“因为我只在乎小亚一个人，你老把我忘记，我真的会很难过。”
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挂着微笑的景千寻到底有多难过。只不过穆亚却彻底看清了他心底埋藏的面孔，并没有狰狞着，凶狠着。而只是，蹲在黑色的，却惟有一束灯光打照着的舞台上。默默流泪的哭泣小丑。孤独寂寞，等待着抛弃他的主人来接他回家。害怕着被抛弃，不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