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艰难的奋力击回,球很沉,甚至向砸来的铅球一样。
“不错,有点看头。”他好像嘲笑一样的评价道。
没吱声,我低下头,眼里闪过一缕厉色。
情况其实不是太好。右腿几乎僵直,不能弯曲。更何况我还……
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我还是没有打算现在就开始。
那么,你能看穿我的全部招式吗?我不屑的一笑。
游戏,正式开始。
“凤翔九天之二式——凤离!”
☆、凤凰重现
“1——1,越前!”换场时,银毛狐狸正以诡异的眼神望着我。
我自是不加理会,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那球……桑原,我怎么看见那球好像会自己躲避球拍啊?”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小猪文太趴在桑原身上奇怪的问。
“好像吧……”因为事情太玄乎,所以桑原的回答也很犹豫。
“是了!是细微的空气波动!”正在眯着眼睛细细思索的柳突然出声。
“空气波动?”文太莫名其妙的重复着。
“嗯。对方球拍挥动时会带动周围的空气产生细微的波动,虽然很小,可依然会影响到球的运行,更何况这是特意打出的轻削球,速度不快,极易捕捉,但同时它的运动轨迹也很容易被影响。真是天才。”柳喃喃的说。
顾不上他在说些什么,我正在思考银毛狐狸究竟捕捉到了些什么。柳说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惊讶,这证明他起码看出来了。不过……这一招你想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掂了掂手中的球,我深吸一口气,高高抛起:“凤翔九天之一式——凤鸣。”
高高抛起的小球猛地被击中,橘黄色的小球好像突然发出了明黄的光芒,如流星陨落一样划出长长的尾翼向对面落去。仁王一愣,下意识的挥拍去接,然后毫无疑问的,小球毫不犹豫的穿了过去。
连不二学长都对我这招毫无办法,咳咳,看起来像是毫无办法,你会怎么来接呢?真是期待啊~
“45——0,越前!”三球过后,仁王依然一无所获。
“柳,好奇怪哦,球的轨迹那么明显,但好像不是真正的轨迹耶!”文太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不,那是真正的运动轨迹,不过,准确的说,那是曾经准确的运动轨迹。现在的球的位置,比所看到的位子实际上提前了。”柳缓缓的说。
我猛地一滞。天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局过后,不二对我缓缓一笑,敢情他早就看出来了!原来,他才是一直在玩“友谊赛”的人!
是的,不管球的运动轨迹也好,发出的声音也好,只要抓住本质,就足以以不变应万变,何必舍近求远,去分析球路的漏洞呢?只要将击球点提前,掌握好时间差,就可以将球击回!因为明显的运动轨迹,实在太好判断球的落点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挫败。本以为可以独当一面得球的招式,却被人三言两语缓缓点破,甚至还被人蒙在鼓里好好的玩了一番!
我握着球拍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越前龙雅,你到底算个什么?
陷入低迷不振的精神当中,我的状态难免有些失误。
仁王到底看出来了没有?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回击?我的策略是否需要调整?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拥有能力吗?
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他的信心就受到动摇,他的意志就开始摇摆,他向上攀登的力气就越来越微弱,他离脚下的悬崖就只有一步之遥。
网球,拼比的就是精神状态,可我现在却居然产生了绝不应有的迷茫。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略微有些迷茫的我眼神游移不定。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视线唤回了我的神智。如实质一样的视线带着刀锋般的锋利,有着冰一样的冷冽,却带着让人清醒的力量。
“越前,太大意了!”严肃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一抖。
顺着视线回望过去,我看见了弦一郎仍旧面无表情的门板脸。不过,我却能感觉到他的皱眉和隐隐的担心。
一个激灵,我长吸一口气。
越前龙雅,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挫折就会让你精神萎靡不振,以前的训练都到哪里去了?你忘了曾经苦练三年却在你老爸手里一个球都没有拿下的“光荣战绩”?你忘了曾被那群老不死的用网球虐的惨不忍睹的情景?你忘了在网球场上,曾经也有人打得你跪地不起?这样的艰难,你都能一笑而过,毫不犹豫的开始下一次的挑战,怎么这回还没输就开始丧气了呢?
到了网球王子们的世界,看起来,我的情绪波动又开始不稳定了起来。
真不是一个好兆头,不过,也是一个恰当的警示。
调整好情绪,我温和的一笑。
确实,网球,其实比拼的就是精神状态。最起码,在这一点,我不能输。
高高挥起拍,我做出击球的姿势。
果然,对面的仁王已经做好了后退弯腰的姿势。
看来他已经看透了,正准备估算出球路后预测球落点,从这一球回击呢。不过,我会让你如愿吗?
忍不住开始上扬右嘴角,我露出略带邪意的微笑。
“绽放。”
水样的波纹,在球场上轻轻荡漾。
“2——1,越前!”
轻轻抚摸着球拍,我知道,真正艰难的时刻来临了。
银毛狐狸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手,我害怕,接下来的几场,已经不再是单靠绝招就能取胜的问题。
四年前,我才七岁,刚刚遇到弦一郎。他那时还在上小学,之所以会来到美国住了半年,听说是因为全国少儿网球大赛亚军的他(冠军是幸村),获奖三天后被一个毫无名气的小男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当那个男生与幸村对决时,弦一郎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能与幸村打得不相上下。深感挫败的他便来到了美国,希望在爷爷的剑道馆里静心修炼剑道,并仔细思索有关网球之路的发展问题。
而很不幸,在他来美国的一个月前,我已经“光荣”的成为了他爷爷的唯一一位“关门弟子”(被迫),不得不天天按时到剑道馆报道(早六点到,晚七点归),并被威胁什么时候能再真田爷爷手下走过十招,什么时候才能重返网球场。
众所周知,在美国,不上学是违法的,即使是小学。结果,天杀的南次郎,他居然用我的心力衰竭证明开了一张休学申请!我真是欲哭无泪啊,与其在这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地狱一样的生活,我宁可回到万分痛苦的白痴小学,与剑道馆相比,那就叫天堂……
咳咳,跑题了。那啥,在弦一郎同志到来之际,我已经很自然的给大家混了个面熟。所以当我看到弦一郎时,见他身穿道袍却反带鸭舌帽,不由得萌心大起上前调戏。不过后来我们玩儿熟了,谈论起了球技,自然约好打一场。在被压抑了近两个月来的我爆发之后,局势一路狂飙,曾打出了5:2的高分——我五他二。当然,咱只是欺负他“风林火山”还没有练出来。虽然那时我的绝招大部分也没出,不过凭借着光明正大的剽窃我也风光了一把。
可惜,悬殊的局势好像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创伤(后来才知道,被手冢欺负的),于是他的小宇宙华丽丽的爆发了。先是狂暴的气势和坚定的信念把我死死的压制,然后好像融身于剑道一样的击球,把网球拍当做刀一样的挥动,这样即使是普通的发球也因为改变的速度和轨迹变得难以捉摸。当有一次他用拔刀的姿势引拍时,我彻底OTZ了:那是“其疾如风”,也叫“看不见的发球”……
苍天啊,大地啊,我郁闷的想仰天长啸:他的“风林火阴山雷”中的“风”、“火”和“雷”都是在此时诞生的雏形,BT得是,还他妈的全是攻击型!
比赛最终以6:5结束。因为是友谊赛,不打抢七,所以我还捞回一条命。开始的时候,我还是蛮可怜弦一郎的,心想:是手冢那家伙欺负你了吗?孩子,不怕,等老子我“九阴白骨爪”大成之际,啊不,“凤翔九天”大成之际,一定帮你找回场子,好好捶他一顿!可是后来我就开始念叨:手冢兄,哥们我敬重你一条好汉,所以下次如果再见面,你可一定还要帮我抽他啊!
结果比赛之后弦一郎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泪眼汪汪的感激我帮他做的突破,言辞恳切令人难以拒绝。我还能怎么办呢?长叹一声,回家死命钻研我的“凤翔”!
吾心大慰的是,三个月之后,“凤翔”终于成功。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弦一郎,自然是想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可惜啊……
再次看着眼前的银毛狐狸,我又想起了弦一郎对我说的一句话:“或许,绝招可以扭转局势,但却无法扭转结果。”
接下来,又该怎么去做呢?
“4——3,仁王!”
狠狠擦了把汗,我咬住下嘴唇。
该死,第一次被这么小的孩子追平!(其实仁王都十三岁了,不小了……当然,追平的小孩,她哥不算在内。)
真是该死透顶了!天知道他怎么会模仿出我哥的进攻路线!虽然他的确有“将对手玩弄于股掌间的球场老千”之称号,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见过我哥哥和我的比赛啊!恐怕现在他连我哥是谁都不知道。那他到底是怎么模仿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算了,先前跑神的时候丢的球已经不少了,再丢下去就是丢人了。不过,就算你模仿的对我而言的确是最麻烦最难以赢得对手,你能模仿的好么?切,想模仿我哥哥,早了一万年了吧!再说了,就算对面站的真的是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不过,我微微一笑。敢扮作我哥哥,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我会让你知道,你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毕竟,对我而言,那是我独一无二的太阳,岂容你亵渎?
掂了掂手上的小球,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用哪一招呢?嗯,这是个问题。
因为,在你之后,还有一位等着我去打倒啊!
漫不经心的随手发了个削球。
对面的仁王疑惑不解的打回来,他大概是在好奇我到底在想什么吧。
我微微一笑,不会给他思考的空间。
“凤翔九天之四式——凤返!”
仁王依旧站在原位,睁大默默的看着那个小球滚到底线,好像没有动一样。
“咦?仁王为什么不动啊?”丸井抱着豺狼问。
“嗯……”一副“你干嘛问我”的尴尬表情的豺狼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仁王遇到麻烦了。”先前一直未出声的柳生突然回答。
“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啊”的时候。
真是浪费我的发球局呢,明明大好发球绝招却不能用,只好等他回击才能使出凤返,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不过,“凤返”要求的手腕运动和洞察力太高了,很难维持住,只好牺牲掉大量消耗精神力的发球“凤鸣”了。再说了,趁着现在有这么温柔美丽的轻风啊~
我眯起眼睛微笑。
“5——3,越前!”
伸了伸懒腰,没想到消耗掉这么多精神力。
但是看起来效果不错,身边那一群家伙老实了不少,一个二个都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刚想笑一下,结果一不小心身体晃动牵动了右膝,疼得我的脸都有点走形。
快点结束吧。
对面的仁王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他跟柳生很是嘀咕了一阵子,害得我频频向他俩注视,生怕他一不小心跟柳生来了个对调。
不过,就算研究了我的绝招也没什么。有的绝招你可以看出来,但破不了。有的你干脆连看都看不出来,那才叫真正的绝招。
再说,难道我就这几个拿手的绝招吗?
气定神闲的望着他,我深呼吸。
要在心理上轻视对手,在战略上重视对手。我开始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意义,不过,见识到他所谓的杀手锏,我才真正大舒一口气。
只是模仿而已。
幸好只是模仿而已。
可惜只是模仿而已。
三秒钟的三个想法。
后来适应了,就过来了,也就轻松了。
毕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我就害怕仁王像不二一样来个变异可就不好玩了。
现在嘛——
“喝!”他还真是不客气,一上来就是全速的激光发球。
不过,你有柳生快吗?
因为下一场预定了柳生,所以我多多少少留了个心眼,谁知要提前用上了。
“凤翔九天之三式——凤镜。”
冷冷的吐出这句话,我也做出了击球的姿势。
“……”
“那,那是柳生激光束吗?”
“好像是吧……”
“不是吧~两个激光束?”
“嗯,貌似是这样的啊……”
“难道——”对面的丸井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仁王又变成小雅了?”
我闻言“咣”的一声栽地上了。
同志,你的想象力很好很强大。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吧。
我望向对面仍然讶异的仁王,很无害的一笑。
“6——3,越前!”
我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好像使得劲有些大了。
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我把头偏向柳生,玩味的注视着他。
不过刚想开口的我突然被打断了。
“你看起来很厉害嘛~我要向你挑战!”
我愕然回头。
☆、切原赤也
本文叙述者:真田弦一郎。
“这个越前龙雅同学啊,是个好同学。能力也强,品质也好,是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啊。所以,真田同学,你觉得该怎么办呢?”对面,吉泽勉校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和蔼可亲的问道。
不得不说,我有些不解。其实,我的确对这位多少有些奇怪的校长有些戒备,因为他给人感觉……很不踏实。
“不知您……是什么想法,真田不敢造次。”我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说。
“越前要是去男网的话,你能处理好么?”他仍旧笑眯眯的说。
我没吭声。
刚才他和雅说的时候,着实让我一惊。不过惊讶之后居然又有种隐约的高兴的感觉,精神真是太松懈了。
“对了,你回去对她说,就算是让她破格进男网,也是要凭本事的。如果她能以不败的战绩,全挑初中部女网,就有资格进男网。若是想进入正选,必须得打败三个或三个以上正选球员。我想这对她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吧,啊,真田同学?”那种听来不知是调侃还是命令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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