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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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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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来了,陈逝似乎有次说过,自己以前还在镇上读书时,被班里同学揍了一顿,回家找到大哥,大哥去把那个同学的鼻梁打断了。学校要开除自己,大哥又跑到校长家门口连磨了三天三夜地刀,最后还是那个同学的家长主动赔了几千块钱才了事。

还有一次镇长派人到家里来强征地税,第二天镇长老婆在小巷里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聋了一只耳朵,从此镇长再也没有来过。

柳雨菲说完这句话,脑子里浮出念头,还没来得及后怕,头发便被猛然揪住,拉到墙壁上猛撞几下,发出咚咚几声闷响,鲜血直流,当场昏厥。

一壶冰冷的茶水将她泼醒,陈远又拽住她衣领扔到陈逝身边,而陈逝趴在地上,在大哥多年积威之下,仍然不敢擅自爬起。

“爸。我宣布一下对这个女人的处置。”陈远朝父亲点点头,“三弟,你去准备个猪笼。我要把她装进猪笼里游街示众三天。”

柳雨菲摸摸额头的伤口,惊恐地看着陈远:“你对一位公民进行人身伤害,我,我要报警!我要到法院起诉你!”

“别叫了,你省省吧!”陈逝软绵绵的对妻子说:“大哥没把你扔到河里浸猪笼喂王八已经算是开恩了。”

柳雨菲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变卖祖屋这个问题时,众人给她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等大哥回来再说吧。”原来只有这种不讲道理地狠人才会够本事对付自己。

陈恬扑到哥哥身上,虽然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依然非常喜欢腻着哥哥。“哥,你早就应该回来了。二嫂说要卖掉祖屋办公司,幸好你回来阻止她。”

陈远爱怜地替她拂开额前几丝乱发,说:“二妹、三妹,都还没回来吗?”

陈恬皱一皱可爱的鼻头,巧笑道:“他们还在学校里呢。对了,上次你寄回来的钱他们都用上了,说要努力学习,争取拿奖学金来给你和爸爸一个惊喜。三妹那丫头好乖哦,学习棒极了!”

柳雨菲始终不能相信在一个讲求法制的国度会有人视法律如无物,对人动辄施以暴力,她尖叫一声,突然站起冲出门外。不过她实在不幸,居然绊到门槛上,摔了个狗啃屎。

陈远嘿嘿笑了:“阿逝,看好你老婆,别让她再发疯了,否则我打断你的腿。”陈逝连忙跑过去抱住妻子不让她乱动。

“放开我,他是个疯子!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起码判他十年徒刑!”柳雨菲恶狠狠地盯着陈远。

陈逝在大哥的逼视下,手脚颤抖,甩开胳膊打了妻子一记沉重响亮的耳光。

柳雨菲彻底傻了:这个男人两年来对自己呵护有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说一不二,让办什么事就会尽心尽力诚惶诚恐地去做。如今只是在他大哥的目光逼视之下而已,竟打了自己,而且下手如此之狠!陈远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定比整个世界还重。

陈远在父亲身旁坐下,冷峻地扫了众人一眼:“二弟媳执意要卖祖屋,身后一定有人在挑唆。二弟,你说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地?”

陈逝充满畏惧的看着大哥:“镇长说,根据国际形势发展,办个出口外贸公司会很有前途,他会给予我们种种优惠,不过办个公司需要很多钱。他说祖屋老旧了,住着也不合适,不如卖掉筹钱……”

“嘿嘿,原来是老冤家来给我下绊子。”陈远摸摸下巴,笑了,他也不怕二弟不说实话:“没关系,我给他三个小时来向我赔罪。”

陈远回家的消息如飓风般卷到整个小镇上。午后宁静的街道别有一种气氛,似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地压抑。

第五集

第106章 六忘疤痕

“陈远回来了?”老镇长崔祥在家中来回踱步,“打那块地的主意看样子怕是要落空了。”

老镇长崔祥五十多岁年纪,紫色脸膛,精神健旺,据说能打一天的高尔夫球都不会累。此时他却眉头深锁,满怀心事。不久前在陈家发生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真要把柳雨菲那个女人塞进猪笼里游街示众?

“爸,那个陈远到底什么来头?敢放出话来要你登门赔罪?”崔祥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儿子崔司朋问。崔司朋在英国学的是电力机械工程,刚刚取得硕士学位。他从高中时代就一直呆在英国,没机会与陈远见识过。

“他是没什么来头。不过这人很不好惹就是了,你**左耳就是被他打聋的。”崔祥苦笑道。

崔司朋一跃而起:“Fuk!我去杀了他!”拿着钥匙,到楼下开了车冲出去。崔祥阻止不及,急忙打电话给几名心腹部下,下了决心:“我儿子去陈家了!一不做二不休,叫几个狠人一起去把陈远灭了,也好报我前几年的一箭之仇!”

电话那头说:“崔先生,可以是可以,但警察那边需要您出面摆平。我们一去陈家就直接把他打残,让他永世不敢嚣张。”

崔祥自然没问题,又说:“那你赶紧带人去,我儿子开着车,估计快要到陈家了。”

陈远把陈逝、柳雨菲夫妻软禁在房间里,刚见过母亲问安,又询问了几个弟妹的情况,感觉一切良好,四弟陈以遐又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崔镇长的儿子,就是那个自称留学回国的英国绅士带着一帮人来势汹汹,现在已经聚在大厅上了。”

“哦,四弟,不要慌。”他拍拍陈以遐肩膀,取出一柄牛角尖刀插在后腰。这柄尖刀的刀刃并不是牛角形状。而是刀柄用牛角制作,才因此得名。“等下你跟我后面,谁倒在地上,你就冲过用鞋跟在他鼻梁上跺,跺断鼻梁骨,让他妈认不出他来。”

陈以遐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第一次跟大哥一起打架,竟是在如此场合之下。他只有十六岁。从前听过不少哥哥姐姐讲述的大哥往事,心中极为向往,少年人的心思又是崇拜英雄,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陈远走到厅上,只见站了七八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大厅内满地狼籍,断碎的桌子椅子、茶壶玻璃到处都是。三弟陈逆倒在地上。脸部被一个年轻人伸脚踏住,动弹不得。

“三哥!”陈以遐悲愤的叫道。。

“陈远来了!”有人认识陈远地,惊呼一声。

崔司朋笑了起来,伸手掸掸袖子上的灰尘,很是斯文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英国绅士的从容味道:“兄弟们,上,把他打残!”

“崔公子发话,怎能不照办?”其余几人纷纷提着刀子、棍棒逼向陈远。

但是在得到饕餮纹暗戒激发体内潜能的陈远面前,这几人就像是冲向狮子的不自量力的羊群。瞬间,陈远刷刷踢出两腿。最当前的那名胖子只感觉到恍若被龙卷风袭击了自己,从胸口到小腹自上而下撕开一个裂口。从衣衫到皮肉自外而内翻出几圈肥肉,鲜血狂喷,仰面而倒。

陈以遐抢前一步,高高跃起,带满浑身重量,抬起脚跟对准他鼻梁死命一跺。胖子惨叫一声,眼珠自眼眶中暴凸,骇人之极。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施展一连串动作只是花费不到三秒钟时间,其余人等还没反应过来。逼在第二人位置的一名瘦子醒悟得及时,连忙定住脚步。但已经来不及了,陈远紧跟着横扫一腿,抽在他脖子右侧。使劲极大。那瘦子被惯性力量带着横掠过六七米地空间撞在墙上又弹回地面。

他胸腹身躯朝下俯卧。一张脸却朝上仰着,原来竟被踢断颈椎骨。产生了强烈的大错位!陈以遐再次冲上前跺断那人的鼻梁骨。

转眼间,砍刀棍棒横飞劈啪哐啷落了满地,全是被陈远踢倒主人后跟着掉落的。

大厅没有喊痛的叫唤声,躺满昏厥的打手,其中有一半已经因为大量失血而休克。

换做是以前,陈远或许可以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打败这帮人,但如今他地身体有了饕餮纹暗戒,比以前更敏捷,更有力量,随意打伤几人完全不在话下。

“别,别动,否则我杀了你!”唯一站着的敌人崔司朋突然掏出手枪指着陈远:“信不信我一枪射穿你的脑袋?”他的双手双脚都在轻微颤动,冷汗淋湿了名贵的皮尔?卡丹衬衫。原来陈家兄弟可以在镇子上逍遥猖狂没人敢惹,原来中学时某个同学地鼻梁就是这样断的,原来陈家那么大块地产却没人敢打主意,原来他可以随意把弟媳塞进猪笼游街……

这都是因为一个名字:陈远。

崔司朋有点扣不动扳机,英国产左轮手枪在手里非常沉重:打死陈远,逃不脱法律制裁;打不死陈远,逃不脱陈远的制裁……

越是紧张,心跳越是加速,站得久了,脚步开始发虚,眼睛也花蒙蒙的竟有些虚脱。//就是这时,来自后脑勺的沉重一击将他像木桩般打倒在地。陈家三弟陈逆擦着嘴角的鲜血站起,手里拿着一根沾着崔司朋血迹的木棒。

陈远拾起他地左轮手枪笑了:“好东西,原来这小子是来给我送礼物的。”给老镇长拨了电话:“老家伙,马上拿五万块钱来赎你儿子,要是十分钟内没赶到,每晚一分钟我切他一根手指碾碎,你即使想断肢再植也不可能了。迟到二十一分钟的话,你就等着绝后吧。”

崔祥汗流浃背,他知道陈远说得出做得到,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拼命阻止儿子的冲动,导致酿成如此大祸。

五万元款项按时送到,甚至提前了三分钟。没有考到驾照的老镇长把车头撞凹两个大坑,车前窗全部破碎,还带翻四个垃圾桶。自己额头也是鲜血淋漓。他停车于大门口,一路连滚带爬赶到陈远面前。

由于老镇长来得太快,大厅还没有收拾干净,遍地血迹,令人触目惊心。有两人被痛醒,低声呻吟着。陈远用刀片在他宝贝儿子左右脸侧各刮出三道伤痕,血肉翻开,深可见骨:“这是古代惩罚罪大恶极的囚徒的一种刑罚。叫做六忘疤痕,让他留下永生难忘的耻辱。十年来没人敢在陈家张狂,你儿子做到了。”

老镇长不敢少拿,多带了五万块:“阿远,我儿子不懂事,你放他一条生路吧。这里是十万块,孝敬您老人家的。”

陈远一把接过。兴奋地朝四弟挥挥手:“去叫急救车!”

陈家大儿子回来了!这句话像血色风暴一样笼罩在镇子上,所有的小偷、小混混都得到大哥地严厉告诫,这几天除了在家里看电视,一步也不许出门!尿急了拉在裤子里,肚子饿了煮皮鞋皮带吃。毒瘾犯了用头撞墙!总之绝对不能上街!

医院里地主治医生摇头叹息:“七个人的鼻梁都被打断。还有一个颈椎扭断,只能先去订一辆轮椅了,或许深切治疗十年会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陈远在家里住了两天,二弟媳终于没有被游街示众,考虑到家庭地和睦,他想给二弟夫妻俩最后一次机会。

小镇上地环境很好,空气清新。郊外还有田野和树林,是一个极好的度假地方。本想多住,可惜林高歌来电了:“有一个熊公子要见你。”

熊公子?陈远第一次出入高档消费场所金凯丽夜总会遇到那个非要跟自己争抢郁金香包厢地熊公子吗?

“他有什么事?”

“不太清楚。不过他语气很友善,不像是来找茬的。”

“你先等着,我几个小时后赶到。”

那个所谓地熊公子是怎么一回事?商业部长的儿子为什么会找上我?陈远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愿多想。在这个高傲的男人看来,小问题不值得浪费更多的脑细胞。

哈雷机车很快飚上高速公路,超过一辆慢腾腾的大型公交巴士,又超过一辆时速高达六十公里,冒着一溜黑烟的拖拉机。陈远百忙中回过头对驾驶座上一个老头子叫道:“嘿!老鬼!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那老头居然衣冠楚楚,洁白整齐的衬衫上还绑着蝴蝶结,也大声吼道:“放屁!……”两车拉得远了。后面几个字听不清楚。只看到那老头神情激动,张牙舞爪。

超过一辆红色本田雅阁时。正得意洋洋迎着风唱起《我地太阳》,没过多久,后视镜中那辆红色本田雅阁越开越快,嗖地从陈远身边掠过。

高速公路之中经常有各类汽车车主互不服输,暗中竞赛的行径:一方面夸耀自己车技好,另一方面更是比较车辆的优越性。比如一辆桑塔纳出现在路上,后面的宝马就一定会超它,皆是因为一种难言的炫耀心理:我地宝马就是比你好,你得意什么?

陈远车技不好,而且机车肯定不如四轮小汽车稳定,因此没再加速。转过几道弯之后,本田雅阁车速度慢下来,陈远再次把它超过。但雅阁车主又马上加速越过陈远,在前面百多米距离一个急刹,车子打横拦住道路中央,车门打开,跳出一个红色裙子的年轻女人。

陈远急忙减速。那女人朝他招招手,脸上尽是气愤,张口不知叫嚷什么,耳边风声太大,只好打着刹车停在那女人身边三米之外,刹得太急,地面擦出两道清晰的擦痕。他这才看清那是个身穿红色露肩长裙的年轻女人,垂直长发有几处挑染成黄色,似是用了低劣的染发剂,颜色黯淡无光;脸上化着浓妆,但很不均匀,眼睑处的粉黛青一块紫一块,倒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揍过;指甲上的油也是花里胡哨,恶俗难看。

“你找死啊!敢超老娘地车?也不看看你是哪路货色!”那女人破口大骂,踩着高跟鞋向他走来:“一辆破机车也敢超老娘的本田雅阁!前几天有辆奇瑞在二环路超我,当场就被我砸了!”

陈远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失心疯了吧?也不知道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在这里当街撒泼。”

那女人抱臂胸前,居高临下地说:“老娘开公司,月入百万,你一辆破机车算什么?前几天我炒了公司几个人的鱿鱼,你知道为什么吗?来我公司做了也算好长一段时间了,居然连一个五百万以上的单子都没拿到,真是低素质!”

陈远皱眉道:“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那女人看他破旧的恤、短裤和拖鞋,满脸鄙夷:“我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些月收入没到三千块的下等人……”话没说完,陈远抡圆胳膊给她来了一记好大的耳光。

那女人吃不住他的手劲,滚出三四米远。陈远走过去将她拎起,左右开工,结结实实抽了四记耳光,直打得面颊高高肿起,吐出好几枚牙齿,道:“你开什么公司的?掏粪公司么?”

其间左侧道路不断有车掠过,只道他们二人因着车辆追尾事故纠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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