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掩饰了谁的忧伤- 第6部分

我在晚霞的相伴下向着山下走去，我总觉得她的声音在山林里响起，我静下来仔细听时却又是那样安静，晚风迎着面吹来，吹的衣角向后飘飞，好似是她牵着我的衣角一般，我尽量的向着山路的边缘行走，把最宽阔的路面让给她，我们一起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19章，狗尾巴草与玫瑰

就像一开始那样，我只想着平平淡淡的过着，平淡的被这个世界遗忘，两人一起造一个家，生一个孩子，足矣，

我连续的走遍了整个中国，看过烟雨的江南，看过波涛汹涌的黄河，见过气势恢宏的瀑布，也在草原上看过奔驰的骏马，也在北方的雪地奔跑过，也享受过灯红酒绿的沉醉与糜烂，然而回到阔别许久的家里，游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时才觉得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在海边吹着海风看见的海市蜃楼一般，虽然壮观却只是昙花一现。

也许是命中注定，回到家里我还没有忘记怎么耕地，怎么播种，怎么除草，怎么杀虫，拿起锄头镰刀，却总觉得比坐在办公桌前敲着键盘，看着白纸黑字的文件来的踏实。

随便捡起一根树杈在地上四四方方的画一些格子，黑石头白树仔也能对弈，端着一碗饭就地蹲着，还能杀个天昏地暗，鸡鸣代替了单调的闹钟，白吃不腻的猪肉炖粉条也能天天吃个够，曾经以为的穷山恶水，回过头来却觉得山清水秀〖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早上也不用急急忙忙的去跟人挤公交，而是撵着羊群出山，就像是公交司机带着一车的客人一样自在。

迫于生计，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当初的年轻气盛，一双8块钱的解放鞋，一条牛仔裤，一条白衬衣，走了出去，而带回来的却是一双皮鞋，一套西装，多了一个领带，多了一点见识，多了一点回忆。

村里没有人瞧不上我这穿着皮鞋去放羊的小伙子，这里的山，这里的人，我懂他们，他们也懂我，我不断的对着自己说，就这样过下去，别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除了惆怅，什么也不会留给你，曾经的回忆留着放羊的时候慢慢品尝，

我知道羊什么时候适合怀仔，我知道羊什么时候脱毛，我更知道羊什么时候上彪，我渐渐的向着一个合格的牧羊人转变着，我甚至逐渐的忘记了玫瑰，忘记了百合的样子，满山的狗尾巴草随时都能揪一根叼在嘴里，缠在手上，每天睡在狗尾巴草中，也许将来有一天死了，坟前的狗尾巴草也一定长得很茂盛，或许没有玫瑰好看，没有百合芳香，但是它将是遍地都是，

但是当你置身在狗尾巴草中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朵玫瑰却会让你肝胆欲裂，当我叼着狗尾巴草，顶着破草帽，无聊的逗着小羊羔添我的脚底板板的时候，她却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先消失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走，静悄悄的出现。

许多年未见的玫瑰，在赫然一笑中悄然绽放，成熟的玫瑰更多的是芳香，更多的是色彩，还是那么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熟悉的容颜，更熟悉的还是脸上的那朵玫瑰。

第20章，你过得好吗？

曾经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住下，总希望能够见到他

，问他一声“你过得好吗”。

而今这个曾经一度思念，让人痛不欲生的女人就

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无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

爱，我早已忘记那种感觉，恨，我从没有过，喜

，我却没有兴奋的感觉，伤心，曾经的悲伤我已经

洒在大江南北，

我就那样静静的含着狗尾巴草望着那个我已打算

埋葬在心底的人，名贵的让人害怕的衣服，高贵的

让人膜拜的皮包，脖子，手指，手腕，不是白金就

是钻石的首饰，就连耳垂都挂着沉甸甸的。

而我却是顶着破草帽，穿着地摊上买的迷彩服，

裤管卷到膝盖，跟小羊嬉闹时还沾满了羊毛，脚上

趟着曾经行走在地板砖上的皮鞋，尽管已经沾满了

泥巴羊粪，我突然想到一句很经典的话，野兽与美

女，或许应该改成乞丐与美女。

而我还能看的顺眼的只有脸上的那朵玫瑰，我膜

拜的玫瑰。

那句哽咽在喉咙里的“你过得好吗”挤出来的时刻

却变成了，“你来了”，

抿嘴的一笑，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熟悉。

“我见过叔叔和阿姨，他们说你在这里放羊，我就

找过来了”声音还是记忆中的一样熟悉，

我却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一株狗尾巴草，而她就像一

阵风，她追过来，我点头，她走了，我沉默的等待

，他又从别的方向吹来，我又的背着她点头，而我

却永远摇摆的不知所措。

回到家中，父母早已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她曾经

最爱吃的红烧肉，猪肉炖粉条，

“孩子，这红烧肉还吃的惯吧”难得母亲还记得他

曾经喜欢的饭菜，而我都已经忘记，

曾经的大口朵颐变成了如今的慢嚼细咽，不知道

是因为难以下咽还是上流社会养尊处优的礼仪。

这顿饭吃的格外的久，久的我早已是如坐针毡。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羊群赶到曾经漫步的树林里

，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带着她一块跟我去放羊，当

她从后面抱住我的时刻，我却不知道是推开他，还

是让她抱着，这个怀抱，我等待的太久了，久的连

我也有些不再希冀了。

我在心里挣扎，最后的时刻，我害死选择了推开

了她，我指着自己的全身上下对她说：“我全身的

东西加起来，不超过50快，你身上的香水残留的味

道也不止100，”

她却静静的看着我，不再言语，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有你的家，我有

我的活法，我很感谢你来看我，这个地方不属于你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找我，我都很感激，让

我了却了曾经的心愿，”我平静的对她说道，平静

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还爱我吗？”她问的第一个问题

“忘记了”

“你还爱着我，四年的时间，我一直接受到你的短

信，彩信，还有那些照片，说明你心里有我的”

“那些只是一个发疯的人，发了癫做出的事情，你

早已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这

一刻我在也无法忍受，咆哮着对他吼道。

”你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的世界不是你想来就来，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

许就离开，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又回来”这一刻

我用了几年都不曾使用过的力量吼出了所有的言语

。

而我却还会为她留下眼泪，就像当初她离去的那

样，我哭了。

“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骂我吧，”她拉起我

的手往她的脸上拍去，

我抽回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这是我等了快6

年的拥抱。。。。

21章，结束

6年，沉淀了6年的生活，沉淀了6年的感情，突然相见的时刻我才明白我还沉淀了6年的思念，这些思念就如奔走的羊群突然四散奔走，充斥每一个角落，而我却突然不知所措。

不是小别胜新婚，而是6年里的一切都化成了肢体的交流，身体的相溶，我们赤裸的如同一只羔羊在白色的羊群中纠缠，羊群在我们周围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她那跌宕起伏的叫声，比6年以前来的激烈，来的奔放，也隐藏咩咩的羊叫声中在整个山谷里回荡。曾经的青涩羞涩如今的奔放我不知道更喜欢哪一种，我只知道那是我将一切都融入的她的身体里的一次，仿佛一切都没有了隔阂，没有了一切，天地之间只有我们，相溶的我们。

“你为什么来找我？”

她却没有言语只是不断的寻找我的嘴唇，我明白她想用那些来欠了6年的激吻来补偿，而我还能够熟悉的捕捉他的香舌。

一切都会停止，就像是她在前面走了6年又停下来看看我一般，我们累了，累的天地之间只有我们的喘息声。

“他死了，公司倒闭了，他跳楼了，而我什么都没有了，家我也回不去了，我只想来看看你”她躺在我的怀里对着我说道，

我突然觉得我是比较幸运的，幸运的老天都在帮助者我，我只是失去了6年，而他失去的是生命，或许他曾经拥有过她的身体，但是我却一直拥有着她。

“我想结婚，你愿意娶我吗？”

如果是6年前，我会高兴的像整个世界宣布我要结婚了，而今天，我却有些迟钝，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我就是一个放羊的，全身上下只有不到50块钱的装备，一只羊全家上下可以吃很久，但是却换不回他手上那个最小的戒指的一个光环。

我赤裸的起身站在羊群中，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一只羔羊，我虽然长了犄角，但永远只是给自己挠痒所用，有时候还会将自己的皮肤划破，将自己不值钱的细毛划落，落在草地中，落在山涧里，落在不会有人拾起的地方。

微风吹过我赤裸的肌肤，我才觉得山里的风是那样的凄凉，凄凉的我没有半分勇气去答应自己最爱的人的求婚。

“太突然了，就像你曾经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离开一样，突然的让人窒息，给我点时间。”

“我已经等不急了，”

“为什么这么急？”

“我怀孕了”

而我还天真的以为就在刚才我成为一个生命的缔造者，成为一个即将生长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临走的时候要求我将孩子生下来，这是一个死人的哀求，我不能不答应，而且这几年他也待我很好”

山里的风虽然凄凉但是却能够让我清醒，清醒的认识自己，清醒的认识一切。

“我想给孩子找个父亲，我不想他从出生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我知道这一切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我孩子的父亲”她含着眼泪对着我说。

我突然很想问她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才鼓起勇气问道：“你爱过我吗”

“我可以不回答吗？”

“随便吧，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等你的答案‘

”不用等了，我不会做别人孩子的父亲，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刻我突然有勇气去将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哪怕是一种伤害，

我看着她将自己眼角的眼泪抹去，静静的在我的面前穿山衣衫，这些动作是那样的熟悉，而今天将会是一个告别，抬脚，伸腿，哪怕是系上腰带，扣上扣子，都像是一种告别的演出一样静静的上演。

那些动作就像是一个导索线一样将曾经的一切都牵引到我的眼前，在我眼前抽离，剥落，剥落到那些轻柔的穿衣动作之中。

黑色的蕾丝内衣，在纯白光滑的肌肤上总能勾摄人的心魂，曾经魂牵梦绕如今却要默默上演封闭的结局，以后就连那朵玫瑰都将会封闭，华美的衣衫慢慢的掩饰了动人的娇躯，我很想冲过去将那华美的衣衫剥落，将她最后一次拥有，但是我却没办法做出让她离别的时刻伤心的事情，唯一的一次拒绝都已经足够让她伤心很久了，足够我还没找到理由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羊群似乎都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结局，奔向了远方，抬头仰望着我们，多风的山林也宁静了下来，我想它们是在为她祝福，祝福她幸福。

没有拥抱，没有言语，没有欢笑，没有眼泪，她静悄悄的离去，我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林里的小路上，就像一个步履瞒珊的老人一般在山路中消失了。

后记

我时常在想，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这个问题我不断的问着围绕在我身边的羊羔，他们用着发笑的声音告诉着我而我却永远也听不明白。

两份感情我不经意间将别人伤的遍体鳞伤。而我没有办法去将那些棱角去隐藏，也许牧羊人最适合我今后的路。

我去看了小云，我给她讲过我和玫瑰的故事，总的给讲她一个结尾，我像一个絮叨的老头一样跟他诉说了整整一天，我陪了她很久很久，离开的时刻寺庙的和尚告诉我，这里是旅游景点，要扩建，要我给小云从新找个地方，曾经寻遍大江南北寻找的唯一的地方，我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让小云永远的居住下来。

我将小云带回了家，在放羊必经的小路边上给她安了一个家，没有她曾经想要的景色，只有满山遍野的狗尾巴草和五颜六色的野花，更重要的是，我每天都会从这里走两遍，往后的日子，早上出去时我会跟他说，“小云，我们去放羊了”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小云，到家了“

往后再也没有玫瑰的消息，她就如同蒸发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中，我想她肯定在一个不惹人注意角落正抱着孩子喂奶，而我对她的唯一一次拒绝，唯一的伤害我想她会永远都不会再思念起我这个牧羊人，

我时常一个人无事的时候，总想起那些过往的岁月，我跟着曾经的表情一块喜悦，伤感，欢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而这些笑容的背后又掩饰着谁的忧伤，我？婷婷？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