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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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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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行匪乱之举。

西南半壁,各族间的联系越来越频繁,从貌合神离变成了真正的融为一体。龙池身为苗家的头人隐隐已是西南的霸主,处事果决而又公允,治理匪祸之时手段强硬没半点的犹豫,雷霆行风更是镇住了西南各族,没人敢对他的权威提出任何的挑衅。

朝堂上的氛围很是凝重,当这份奏折念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面色阴晴不定。温迟良面色一白但还是很好的隐藏起来,容王爷看起来倒有几分的幸灾乐祸,之前他的人马在西南惨死不少,不过看得出以容王的聪明才智他不会把矛头对准龙池。

镇王依旧面无表情,没人猜得出他的所想。

眼下脸色最难看的是赵沁云,身为定王世子他自然知道龙池对这一族何等的敌视,当年谢人东犯下的罪过已经牵连他们很多年了,也让他们遭受了不少惨重的损失。

本来那些年龙池处处与他们做对时,定王就悔得恨不能拉谢人东出来鞭尸,那时的龙池不过是单枪匹马的一个恶贼而已。眼下龙池成了西南之首有权有势,那势必不会与他们好过,这才是赵沁云最担心的地方。

龙池不再是以前那个臭名昭彰的恶贼了,他只要振臂一呼的话西南十万青壮集结,恐怕到时那遥远的一壁之地会再次陷入烽烟之中。西南初乱时都忙于内斗谁都没过多的精力去关心,可眼下龙池成了西南的霸主,即使远在东北但对于定王一脉来说却是个极坏的消息。

而眼下的朝廷,已经没了曾经横扫西南的成国公,没了那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西南双极旗。原本以为那暴乱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没想到龙池这个出来吸引火力的挡箭牌真的有这种魄力,趁着朝廷松懈的时候大举的培植势力,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西南各族一致公认的领袖。

“各位大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赵沁礼依旧以储君之姿坐朝,只是这位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西南之乱他都不怎么清楚,更别说是龙池这人了,恐怕他都不知道天下还有这一号的恶贼,更不知道这号恶贼成了西南的霸主对于朝廷而言是何等的颜面扫地。

“太孙,西南各族这是叛乱啊。”温迟良第一个坐不住,马上跳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龙池贼子这是要割地为王,请太孙速请皇命,调派大军镇压这些西南之匪,倘若任由他如此狂妄自大,朝廷的威严何在。”

“什么啊,有那么夸张么?”赵沁礼瞪大了眼,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朝上众臣无不摇头叹息,这个活宝贝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荒唐事,这么大的乱子他都不知道。恐怕这些日子的奏折他是一本都没看过,想那奏折上的批复都有理有据,这位爷也没那样高深的谋略,看来又都是温家的一众幕僚为之代笔。

温迟良是有苦难言,就在他琢磨了一下又想开口的时候。赵沁云也是坐不住了,马上站了出来:“温大人所言极是,我大华乃是天朝之威,自然不能任国中之国的出现,太孙应是速请皇命,派大军镇压以示我皇的天人之威。”

他一站出来,不少人又纳闷了。龙池为祸,定王一家子着急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人家的过节已经闹得是人尽皆知,这龙池闹事的话肯定夹杂私怨,到时矛头所指少不了定王的麻烦。

那这温迟良又急的哪门子事,龙池怎么闹关你家屁事啊,人家定王远在东北都没那么着急。你小子在京城过的是安稳日子,怎么人家急你也跟着急,龙池那祸害再怎么闹都和你温家没半毛钱的关系。

“哦,那个,诸位大人怎么看?”赵沁礼一时有些傻眼了,他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很多的事情不了解,眼下这一幕更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定王叔不是要夺自己的皇位么?外公家和他那边暗地里一直斗的事赵沁礼再没心没肺也知道,可这会两人居然一个鼻孔出气,一起把矛头指向了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龙池。原谅皇太孙的脑残无知,以他那颗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脑子实在无法应对这种诡异的情况。

朝廷上的氛围如此奇怪,这会谁都不敢轻易的开口,鬼知道说错了什么话会惹来麻烦。

赵沁礼是彻底的傻眼了,没想到一向话多的朝堂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眼前外公和定王的世子站在一起请命,而且他们的目的性都是一样,一向是乐天派的他此时脑子是彻底的当机,完全弄不清眼前的情况。

就在皇太孙楞掉的关头,老太监进良突然从后边走了出来,朝他行了一礼后大声的喝道:“圣上有旨,今日早朝不必再议,此事有见地者可直接上书圣听。”

“皇爷爷威武。”赵沁礼一听顿时是松了口大气,赶紧逃一样的跑了。

朝堂百官哗的一下就算了,当然不可能有谁真的上书圣听,真有的话那也是这些权贵大臣的事。今儿定王和温家穿一条裤子本来就很奇怪,这种怪异的情况自然谁都没傻到惹火烧身的地步,鬼知道这两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百官散去,走的时候是各有心思。赵沁云眉头隐隐的一皱,饶有所思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下了朝立刻是奔出了宫门,上了快马也不知道焦急的是什么。

温迟良走的时候更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看行迹是匆忙得忙,老狐狸难得的露出一副惶恐而又焦虑的模样。

宫外,小小的客栈内起王赵元窿和一众的旧部把酒言欢,这时即使没有兵权在手,但与兄弟们一聚也甚是洒脱。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劫后余生,重获自由的起王终日是声色犬马,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懒散。

客栈门前,两辆马车并趋而行,但却是一路无话。直到缓缓停下之时,左边之人才叹息了一声:“王弟,有些事身在帝王之家是不得以而为之,愚兄也是无奈,直到现在你还在记恨我么?”

“容王兄,有话但言无妨。”另一侧,杨术的声音依旧那般的古井无波,没有情绪,猜不透他所想。

“西南之乱,终于是朝廷之虑,百姓之祸。”容王沉吟许久,这才缓声道:“现在我还查不到到底是谁陷害我宏儿,只是那人借刀杀人之计实在高深,我顺天府此次受创严重,京城的势力已经不平衡了,你明白么?”

“杨家为外臣,恕愚弟不懂。”杨术的声音很是冷漠:“王兄兄弟相聚,杨术就不便打扰,告辞了。”

话音一落,也不留容王半点挽留的时间,杨术的车驾就走了。

车帘子一开,看着远去的马车,容王背着手是若有所思,久久后是叹息了一声。短短半年,连丧两子,他的容颜沧桑了许多,即使面色无异但已经没了过往的那种淡然与平和。

“王爷,镇王,到底在想什么?”一旁的刘品阳皱着眉头,始终看不透这杨家到底在做何打算。眼下各派之间的斗争日趋白热化,难道镇王身为杨家之首真没想过为杨家寻找一个势力归附么?

“他,本王也越发不明白了。”容王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客栈。

另一处,东宫之内温迟良焦急的来回走着,烦躁之下连砸了几个酒壶。宫女和太监在旁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这温大人一向满和气的,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父亲。”莲步轻挪,长裙及地。温凝若一身宫群雍容华贵,看了看此时焦躁不安的父亲,粉眉微微的一皱:“何必慌成这样,龙池再得势也得困在西南,即使现在他成了那一地之主也影响不到我们在京城的势力。”

“为父有些后悔啊。”温迟良满面的懊恼:“这龙池是恶贼不错,但一开始为父觉得他有勇无谋不足为虑,再加上苗家各族的长老拥权自重,他这个头人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没想到这贼子手段如此厉害,竟然真的统领了苗族又让其他各族归顺,眼下我们更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父亲,我一开始就说过,拉拢大长老那是多此一举。”温凝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神色一个恍惚,隐隐已经猜出了龙池之后是谁在为他出谋划策。

“哎,为父也是想多一重把握,没想到事与愿违。”温迟良苦笑着:“今日朝堂上商议此事,圣上却突然发旨阻止了这次朝议,要知道他已经有近半年没下过旨意了。如若不能借这事大作文章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获得兵权。”

“加紧与杨家和容王的拉拢吧。”温凝若思索了一阵,这才轻启朱唇:“眼下的形势越来越乱,恐怕没时间让我们培植自己的兵力,父亲最好还是把目光放在杨家的身上,许以好处让杨家能为我们所用。”“说得轻巧,难纳……”温迟良苦笑着出了口大气,有种混身无力的无奈感。

第469章 至邪的续命

三月桃花开,遍地是春,新的一年生机勃勃,遍地都是说不尽的清新与生命的朝气。

此时,皇宫内的氛围却是不太好,过这个冬的时候老皇帝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每日除了卧在床上几乎没了下地行走的能力,甚至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偶尔醒来时也是意识模糊少有那清醒的时候。

御医们整天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但除了脉像虚弱外谁也不敢说个究竟。

只是今日,老皇帝难得的清醒过来有几分的精神,但却不见任何来探望的皇亲国戚。甚至是把所有的御医都拒在门外,严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数十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严阵把守,其中不乏两位一直隐世不出的六丹供奉。

门外的侍卫们面色冰冷,正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抬下去。老皇帝醒来时性情暴躁,有不懂事的宫女太监做事不谨慎,金口一开竟然是把所有服侍的人都杖毙,伴君如伴虎,看着他们凄厉的下场谁还敢多嘴。

供奉和大内高手将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收到的命令是,胆敢有擅闯者,不论身份亲疏,斩之无罪。不见内戚,不见外臣,无旨宣招不得入内。老皇帝醒来后性情暴躁也不问朝政,这种情况很是诡异,但谁都不敢贸然的去问。

在这样的严令之下谁都不敢放肆,即使是最为贴身的进良也是站在一旁焦虑的来回走着,时不时的看着寝宫但也是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这次的旨意是何等的严厉,哪怕他是最贴心的心腹,但只要走进百步的话这些大内高手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砍死。

这时,门外聚集的还有老皇帝的一众嫔妃,只是她们再怎么心急也不敢靠近,被一众大内高手看守在一里之遥,哪怕是伸长了脖子也难见一眼。

“诸位娘娘,这是怎么了?”温凝若得到了消息赶来,但也是被拦在了寝宫之外。随行的还有被她拉来的皇太孙赵沁礼,只是今日很是奇怪,赵沁礼来了也是不许进入,往日里他可是进出随意。

“不知道啊,圣上今儿突然下的令,很奇怪啊。”众多嫔妃话里都有哭呛了,这老皇帝要有个好歹的话,恐怕她们中名份不高的少不了那殉葬的下场。

外臣不得而入,内眷也是云里雾里,若大的寝宫此时在团团的护卫下已经成了谁也不能踏足的禁地。几位皇子前来探望时也是被拒之门外,其中一人不过喧哗了几分以泄不满,当即就是被一顿杖打,这下没人敢再触这个霉头了。

主寝之内,此时的气氛很是怪异,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又伴随着嘶哑而又粗重的喘息。老皇帝此时枯瘦无比,两眼凸出布满了血丝,披头散发模样看起来十分的骸人,他面带恼怒与惶恐,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害怕的不安。

寝宫内一片狼籍,老皇帝穿着黄色的素衣下了地,步履蹒跚混身都在抽搐。瞪大着眼踉跄的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大书架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歇了一会,猛的拉住了书架上一个花瓶,眼里的贪婪已经有几分的疯狂。

花瓶发出了奇怪的哗的一声,书架下慢慢的移开,出现了一条极是奇怪的通道,这机关设计得是鬼斧天工。哪怕是在这寝宫天天行走的人都看不出这里的别有洞天,谁都想不到堂堂九五之尊的起居之地居然是另有乾坤。

小小的阶梯不过十步,但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漫长得就像黄泉路一样。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了,下了阶梯老皇帝嘶哑而又焦躁的吼着:“来人,快,快给朕延寿汤。”

底下是一个宽敞无比的空间,老皇帝的声音在这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门底下有两个神色木讷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人端来了一个海碗递到了他的面前,表情依旧僵硬没半点的情绪,也没半点该有的尊敬。

那海碗里装的竟然是一碗鲜血,还散发着一些热度,浓郁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血液上还有些毛发漂浮着,隐隐可见还有肌肤的碎片,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

“汤,朕的延寿汤……”老皇帝疯了一样,抢过了海碗瞪着眼睛猛喝着那发臭的血液。

“皇上,这法子已经到了最后的期效。”内里的那个人依旧忙碌着,面色淡漠的看着老皇帝贪婪的模样:“张宝成不见了,那个奇方接下的步骤我们也没找到,这十五年的寿命过后该如何续命,恐怕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的小孩在哇哇的啼哭着。只是他似乎充耳不闻一样,抱着孩子缓缓的来到了中间的一个磨盘之前,毫不犹豫的将孩子从襁褓里取出,慢慢的放到了旋转的磨眼之中。

那口石磨的样子很是奇怪,巨大无比,四周雕刻着没人看得懂的奇邪妖兽,不知道所制的是何种的石材。但这时的石磨是一种诡异的红色,有暗红,有浅红,也有浓郁的黑红,被鲜血不知道浸泡了多少年,石磨上下无一不是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孩子啼哭着,放下磨眼的一刹那,突然就没了那童真又充满朝气的哭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碾碎骨头的嘎吱声,一声又一声,缓慢得仿佛没有停滞一样,只是一听就让人感觉到骨髓都一阵阵的做疼。

没多一阵,四周回荡的声音消失了,剩的依旧是让人窒息的平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几个烛台闪耀着昏暗的灯光,托着烛台的雕刻像是一具具的尸骨,死像凄惨,本是死物但那张开的血口仿佛发出了在耳边连绵不绝的凄叫。

石磨的下口,开始有秫秫的声音传出,没多一阵液体流动的声音就格外的明显。新鲜的血液,还冒着热气的血液缓慢的流出,如是流水般,还可以看见血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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