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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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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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慢悠悠如猫儿伸懒腰一般的语气,谁都想不到这之前发生的是一场多么令人不愉快的闹剧。

徐敬暔握着手杖的手指指节僵硬得不成样子,几乎要将那精贵的木质捏碎,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却带着满满的笑意问电话那头的人:“你怎么用时钟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跟他在一起?”

“……”

“哼……他一个废人能拿我怎么样?放心,我待会儿就能回去睡个好觉了。”

“……”

“真的,不骗你。你就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寻寻的,你呢,就大胆地出去‘**一刻值千金’吧。”

孙瑶挂了电话,虚浮在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散去,她深呼吸了几轮才勉强调试好了情绪,扭头看向徐敬暔,尝试着学习一下他的道貌岸然——其实并不费力,只要违心一点,语气客气一点:“徐先生,请送我回家,谢谢。”

仿佛为了刻意压制着某种情绪,徐敬暔的目光被层层寒冽紧密地包裹,没有半点温存的余地:“撇开我们之前的恩怨不谈,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成为徐家唯一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

她对此置若罔闻:“送我回家,谢谢。”

她有多久不曾这样对他微笑了?即便这笑容里满是虚情假意,也看得徐敬暔双眸微微一黯。

那曾是多么美好的记忆?美好到如今的一切都瞬间失控,一直敛着眉目的徐敬暔在毫无征兆间,突然猛地箍过她的后颈,疯狂地吻她。

不顾后果,不顾一切……

***

同样是在停止不前的车里。

任司徒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才犹豫着挂了电话。如今的孙瑶或许真的已经坚不可摧,可那个徐敬暔,又怎么是那些容易对付的一般角色?

任司徒无奈地摇了摇头。

结束通话后手机屏幕就自动跳转回了通话记录的页面,任司徒扫了一眼,时钟这部私人手机里给她取的备注名是“徒徒”——

之前同学聚会上还口是心非的说不知道她当年的外号是什么……

或许变扭的男人自由变扭的魅力,任司徒看着自己的备注名就忍不住微微一笑,通话记录里也大部分是打给她的,她陪孙瑶在外头喝酒、手机没电那会儿,他连续给她打了三通电话——他那时候联系不到她,也难怪当看见她和盛嘉言一同回到家时,他那么生气了。

再往下翻,沈沁基本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过来——应该是养成一种习惯了,只是时钟一向话不多的,任司徒也猜不到他们每天能聊些什么。

任 司徒这么想着,原本不自禁的微笑也不自觉地隐去了,其实她是有些心虚的,暂时把手机搁回充电槽里,这才扭头望了眼窗外,时钟五分钟前把车停这儿,自己去街 边的药店买东西,看样子应该快回来了,任司徒忍不住又瞟了一眼手机,压抑住了要把手机拿过来、再翻一遍通话记录的冲动。

果然不一会儿时钟就拎着药袋回到了车上。

“不是买消肿喷雾么,怎么去了那么长时……”任司徒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药袋,一边翻里头的东西,突然就噤声了。

袋子里不止有消肿喷雾,还有两小盒……计生用品。

他其实透过车内的后照镜就已经将这女人的羞窘尽收眼底,可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再隐秘不过的一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语气平平地解释道:“口味太多,太难挑,所以多花了点时间。”

因为用的太快而必须时不时地补充货源的,除了那些……计生用品外,似乎还有她的某些小衣物。

比如隔日一早醒来,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的任司徒一瘸一拐地找遍了这间整300平的公寓,终于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内衣,简直是欲哭无泪。

一来她完全记不起自己的内衣怎么会脱在这个地方,二来这内衣……又被野蛮人给扯坏了。

正当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勾着已经不能穿的内衣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悄然伸来一双臂弯将她搂住。

“起这么早?”时钟贴在她身后,柔声问她。

任司徒回头就看见他头发微乱,眼睛微阖的样子,有些不羁的性感。折腾到凌晨3、4点才睡,现在还不到8点,他自然还带着睡意。

“我得赶回去问问孙瑶那边是怎么回事。”任司徒边说边试着拿开他叠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可他稍一用力就迫使她转了身,人还在他怀里,只不过变成了面对面。

他啄一下她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回B市以后,搬去我那儿住?”

“偶尔来你这儿一次就坏一次内衣的节奏,我哪敢天天待这儿?”她数落他,语气却是柔柔的,更像在撒娇。

时钟也没强求,视线移向她的脚踝:“那上了药再走。”

任司徒其实有点不敢让他帮自己上药,昨晚就是他坚持要帮她上药,起初她坐在沙发上,这男人还帮她喷药、推揉散瘀,她还能感受到沁凉的喷雾味道在鼻尖郁郁地散开,可揉着揉着,那罪恶而灵活的手就顺着她的腿侧向上抚去——

任司徒终于回想起自己的内衣为什么会被脱在这组沙发底下了,却为时已晚——

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浴袍。昨晚她起码还穿着长裤,可以稍稍阻碍一下他的进程,如今她身上就一件浴袍,他只稍稍扯松了浴袍带子,撩开袍子的一角,就能对她上下其手。

任司徒被他揉得呼吸都不稳,原本想要阻止他的手也很不争气地发软,完全忘了明明是上药,怎么演变到最后,却成了她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

腰侧被他控制着,那里被他深入着,任司徒唯一能做的就是酥酥地喘着气,神思凄迷地感受着他的热度,速度……

直到将近11点,时先生才慷慨地放她离开,送她回家。

看着车子停在了自家公寓楼下,任司徒浑身酸软,都有点不想下车了,他就坐在驾驶座上笑:“舍不得离开我了?”

任司徒白了他一眼,自以为眼神里的威吓力已足够震慑他、不让他乱耍嘴皮子了,可他看了她的眼神后,竟忍不住笑着伸手揉她的头发。

任司徒无奈。运足了气力准备开门下车。他却把她的手拉了回去。任司徒不明就里地回头,就见他把一张她有些眼熟的门禁卡放到了她手里。

“这是?”

“门禁卡。”

任司徒继续无奈,她当然知道这是门禁卡,还知道这是他在B市公寓的门禁卡,出入电梯和房门都靠它,但是……“我没有答应要搬去你那儿住吧?”

时钟却只是挑眉,噙着笑反问:“没有么?”

在他如此笃定的目光下,连任司徒都不禁有些迟疑了。她蹙着没仔细回想了一番,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就在今早,在她被他操持得一丝力气都不存、只能被他抱在怀里,神志都还没太缓过来的时候,他就一边细密地吻着她,一边用那低沉而美妙的嗓音问她:“搬去我那住吧?嗯?”

他当时的声音就如同魔音穿耳一般,任司徒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势,神思凄迷地点了点头。

可如今真的要她收下这门禁卡……

任司徒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收下,时钟已经自行把门禁卡塞进了她的大衣兜里。

见她没把门禁卡从兜里拿出来还给他,便默认她这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提议了,时钟微微一笑,轻扬的眉梢眼角里,藏着一丝志得意满:“下次如果我用这招哄你戴上戒指,估计你也会真的戴上。”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开玩笑的口吻,任司徒却莫名地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一丝真挚。

如果当时,他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不是“住我那”而是“嫁给我”,她会不会也头脑昏聩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此时此刻他拿出的不是他家的门禁卡,而是求婚戒指,她是不是也会收下?

任司徒不敢再顺着这种假设往下想。婚姻……对任司徒来说是如此恐怖而遥远的词。

任司徒逼自己想些别的,比如,同居之后会面临的各种各样的难题——

“我做菜很难吃。”任司徒觉得有必要提前打下预防针。

“早知道了。”他无所谓。

“我没空给你打扫房间,洗衣服什么的。”

“我有请家政阿姨。”

确实,以他的经济实力,做他的女友不用承担过多的附属义务,可——“我上班的时候很忙,有时候连饭点和睡觉的时间都赶不上。”

陪吃饭、陪……睡觉,这是女友逃不掉的义务吧。任司徒默默地琢磨着。可这个问题也被时钟四两拨千斤地回了过去:“正好,我也一样。”

“……”

“况且,”时钟微笑补充,“关于性这件事,我历来是重质量、轻数量的。”

任司徒被他闹得耳根一热。

他这时候就跟故意似的,语气暧昧地征询她的意见,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说是吗?”

关于性,这男人确实是无论多少次,都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每一次的质量……

任司徒实在是不想再被他逗得面红耳赤,只好刻意摆出了严肃的皱眉状:“还有,寻寻怎么办?不仅我得照顾他,哪天我忙起来了,还得麻烦你去照顾他,接送他上下学什么的。”

她确实是个麻烦女友,光工作、孩子这两项,就差不多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但很显然,时先生不怕麻烦:“这你不用担心,我有秘书替我分忧。”

“……”

仿佛有秘书分忧还不足以诱惑这女人点头,时钟又悠哉地补充:“不妨让寻寻也住过去,我那是学区房,又是上下两层,他也快上小学一年级了,也是时候拥有属于他的独立空间。”

上下两层楼……这男人明明是在告诉她,即便寻寻住他那儿,也不会妨碍到他和她的“独立空间”吧?

如此有财有色、懂体贴会体谅、话又说得如此毫无破绽的男人,任司徒完全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终,任司徒在他满意的目光下,怀揣着门禁卡下了车,上了楼。

确实,寻寻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时钟公寓的所在地又是B市最好的学区,可她该怎么向寻寻解释,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毕竟之前一直都是盛嘉言在帮她分担照顾寻寻的职责的……

想到这里,任司徒走向电梯间的脚步猛地一滞。

原本她忙起来的话,总得麻烦盛嘉言这个生活小助手去照顾寻寻、帮忙做饭,可如今看来,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的职能,也快要被时钟剥夺得一干二净了……

这才是时钟要接管寻寻的最大目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同居的节奏+把加盐兄赶出大耳朵生活的节奏……时先生,你真的不是好人哎╮(╯▽╰)╭

这进度还可以吧,马上就要展开同居生活了,你们都期待发生些什么呢?比如制造小宝贝什么的……

☆、第 31 章

他想要把盛嘉言的生活小助手职能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最好把她对盛嘉言的那点不该有的留恋也剥夺得一干二净……

任司徒这么想着;便又多释然了一分。

可任司徒并没有想到;她回到自家门外,按响门铃后,前来应门的既不是孙瑶;也不是寻寻;而是——

“回来了?”

盛嘉言站在门内看着她;语气也稀松平常,任司徒却是脸色一白。

她兀自镇定了好一会儿,有些僵硬地换了鞋:“你怎么在这儿?孙瑶呢?”

盛嘉言只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她在房间。”

任司徒没能找到孙瑶的踪影;倒是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一桌丰盛的菜肴前大快朵颐的寻寻。

想必这一桌佳肴都是出自盛嘉言之手了,寻寻昨晚还大骂了她和盛嘉言一通;此刻却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见任司徒回来,立即嘬着油滋滋的手指头,笑着招呼孙瑶:“快来尝尝嘉言叔叔做的蜜汁子排!”

任司徒无奈失笑,来到餐桌旁敲了敲寻寻的脑门:“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你昨晚还骂过我和盛嘉言一通了?”

寻寻嘿嘿一笑,放下筷子做诚挚道歉状:“我一早起来,嘉言叔叔就跟我解释了,是我误会你们啦!更何况,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嘉言叔叔给我做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乱生气了。”

小孩子的情绪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任司徒倒也没在意,反而是寻寻这番话里透露出的讯息令她有些诧异,不禁扭头看向刚走进饭厅的盛嘉言:“你一大早就过来了?”

盛嘉言只笑了笑,没回答,眉宇间藏着的倦意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夜都没睡,连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和昨晚一样、没换。

又或许,他不是一大早就赶过来,而是……他这一晚根本就没走,直接在这儿等了她一晚?

任司徒当下就被自己这种荒唐的设想逗得苦笑连连,寻寻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问道:“对了,任司徒,你不是一大早就去找长腿叔叔了吗?那你到底向他解释清楚了没有?他昨晚走的时候看起来好生气。”

“一大早?”任司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大早?”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你不在家,嘉言叔叔就告诉我,你一大早就跑去向长腿叔叔解释了。”寻寻着急地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长腿叔叔解释清楚啊?”

任司徒表情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寻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很快就专注地低头、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盛嘉言也跟没事人似的,一边问任司徒:“你还没吃饭吧?”一边就准备进厨房帮她盛饭。

任司徒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疑惑地看着他,低声问:“你干嘛骗寻寻?”

盛嘉言却只是笑着反问:“难不成你还要我对一个孩子说你跑去别的男人家里留宿,彻夜未归?”

他的语气明明是调笑,可为什么任司徒觉得自己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这种自作多情的错觉令任司徒恨不得当场狠狠地刮自己两耳光,她逼自己去想些别的,正好这时瞥见了饭桌上除了盛嘉言和寻寻的碗筷外,还有一副用过的碗筷——应该是孙瑶的。

看来孙瑶胃口不好,碗里的米饭几乎只动了几口。

任司徒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问寻寻:“孙瑶在我房里么?”

寻寻点点头,一边“嗞嗞”地嘬着香喷喷的子排,一边支吾着搭着腔:“孙瑶阿姨今天好奇怪,她一早上已经跑去洗了好几次澡了,刚才饭吃到一半,又跑去洗了。”

任司徒不禁眉心一凛。

***

任司徒在老家的这栋公寓是简单的两居室,偶尔回来过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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